水野空騎著一輛不知道是樓里哪個鄰居的破自行車,車后座坐著佐田真依,她愣愣的側坐著,雙手抓住水野空的襯衣。
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上了水野空的車,然后現在還正在趕最后一班東京到山梨縣的JR。
他不怕死嗎?!
車站。
“到了!”水野空停下自行車,拉著佐田真依跳了下來。
踩著最后一班的中央本線列車,兩人堪堪站在車廂里。
因為是最后一班車,車廂中空曠曠的很是凄涼。
“你,你要去做什么。”佐田真依喘著粗氣坐在位置上。
“救人。”
“你瘋了。”
“我沒瘋。”
“為什么?”
“從給你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就無路可退了。”
列車幾分鐘一停,駛入車站的光亮和黑夜驟相交替,把水野空的臉映的忽明忽暗。
佐田真依攥緊了拳頭,又松開了拳頭,接著又攥緊。
“在哪站下車?”水野空的情緒倒是十分平靜。
“大月站。”
一直強勢的佐田真依變成了一個點頭蟲,被水野空牽著走,到了大月站后,又走向了記憶中的持正會本部。
一所龐大的莊園式建筑,就在大月站外的一座小山腳處,莊園外是日式院墻,兩名僧人把守著院門,上書著持正會三個大字。
而在莊園外的停車場上,停放著各色各樣的車輛,足有上百輛之多,看樣子正在莊園里開著集會。
“這要怎么進去。”事到臨頭,佐田真依也不退縮了,她皺著眉打量著莊園。
“抓緊我。”水野空突然抱住了佐田真依的腰,一米五多,還不到一米六的佐田真依就像個抱枕似的被水野空一把撈起。
“唔…”佐田真依一只手抓緊了水野空的肩膀,一只手捂緊了嘴巴。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她瞪大了眼睛,只見水野空攬著她突然跳起,足有五六米的高度,然后在空中猛然加速,悄無聲息的直接凌空翻過了院墻落在地上。
“沒有人發現。”
“…”佐田真依瞪大了眼睛看著水野空,在月光下,水野空的側臉似乎在發光。
剛才,是真的跳過來了吧。
從院外抱著她原地起跳,然后凌空翻了進來,這是人類能完成的動作?
水野空帶著佐田真依在院落中走著,他不準備為自己非人的行為解釋什么。
“喂,你們兩個,做什么的?”一個正在院落里巡邏的僧人攔住了兩人,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把刀具。
僧人配刀。
“我們兩個剛剛在解決,嘿嘿,還能參加嗎?”水野空攬著佐田的腰。
佐田羞紅了臉,紅著眼睛低頭,富有演員意識的抱住了水野的胳膊。
看著水野空和旁邊姣好的佐田真依,僧人露出了我懂得的神色,況且這兩人年齡都很小,看起來沒有威脅,僧人點頭道:“剛才小僧言語失禮了,法事還在進行,兩位過來吧。”
法事。
水野空的神經被牽動了一下,佐田真依分析的沒錯,他們現在還真是來對了時候。
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穿行過了幾個院子后,眼前發生的一幕讓水野空和佐田真依的瞳孔都為之一縮。
先前領著他們過來的和尚這個時候端過來了兩碗水,笑著說道:“兩位信友,來,這是今晚的通神水,喝下這碗通神水后就能到會堂里接受真經的教誨了。”
佐田真依攥著水野空的手更緊了。
“啊啊!!”高臺上,兩個壯漢僧人拖行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女人身上還穿著干練的OL裝,看樣子是剛從公司或者單位下班,腳上穿著的高跟鞋一只丟掉,另一只斷根,連褲黑絲襪上被拖行磨出了大洞。
“放開我,放開我!”
教主依然沒有說話,站在教主旁邊的一名僧人雙手合十說了聲阿彌陀佛。
“諸位教友們,我們持正會是秉持著正道救苦救難的正信,在末法時代即將來臨的前夜,教主…”僧人慷慨的在高臺上喊著,如果忽略掉他的光頭,更像是一個會出現在訪談節目的主持人。
“但我們明明是在為了和平而努力,探究正心和愛,卻總是有人污蔑造謠我們。雖然教主從不去為這些凡人的污蔑而辯解,堅信正確的永遠會是正確…”
洋洋灑灑了老半天后,這和尚忽然抓起地上女人的頭發。
“不用擔心。”他夾起佐田真依慢慢走著,一路上所有的僧人都對兩人和地上的尸體視而不見,“我是來救人的。”
幻術:LV1的技能漂浮在水野空的眼前,那一千多人被迷惑的場景激活了他的幻術,還有其它迷惑人使用的分身術,變形術,但突如其來激活的技能卻讓他的心頭高興不起來。
濃重的黑暗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口上,世間的丑惡在他眼前血淋淋的拉開了一角。
他幾個跳躍間將佐田真依放在一處樓頂。
“你要做什么。”佐田的瞳孔已經被震驚、疑惑、迷茫多種情緒填滿。
水野抓起了從僧人腰間取下的太刀,右手按在刀柄上。
“你知道嗎?”
“什么?”
“我這里有…”水野抽出了太刀,左手抓著刀鞘。
“天下第一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