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田真依只是中午在學校里簡單的吃了頓,下午回家后一點都沒有進食,家里的冰箱已經空的可以養老鼠了——能把老鼠餓死的那種養。
她有心拿錢到外面買點飯吃,可家里的錢早就被那個女人拿走捐給了騙子們。
她苦等著女人回家,沒想到女人回家后身后卻跟了個肥頭大耳的騙子,那惡心的目光還不遮掩的掃在佐田真依的身上,讓她惡心的直反胃。
“我這里有點飯…”
“不吃!”佐田真依坐在板凳上,窩起身子,腹部靠在大腿上盯著,兩只手環抱住膝蓋,這樣緊縮著胃部能緩解饑餓,“我說了,我一點都不餓!”
被佐田真依喊了幾句,水野空摸了摸鼻子,回到了房間中。
看到討厭的水野空又離開了,真依抱著腿的雙臂更用力了。
幾分鐘之后,水野空輕輕的打開了房門,他沒有走出去,而是把飯盒和筷子放到了地上,旁邊還用紙杯盛了熱水,筷子下墊著紙巾。
就好像在給流浪狗投食似的。
水野空沒有說話,輕輕的關上門。
佐田真依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也看到了放在地上的飯盒,就算不看,用鼻子也能嗅到。
她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直到肚子再叫了幾次,她猛地回過神,拿起飯盒。
便當用微波爐剛剛加熱過,味道雖說有所減弱,但依然美味。
用細長的筷子夾著米飯,佐田真依吃著吃著眼眶中流出了淚水,淚水滴在米飯上,滴在嘴唇上。
咸咸的。
她不是在感謝鄰家的猥瑣男,她是在恨這混蛋的世界。
無聲哭泣著吃飯很容易被嗆到,佐田真依卻不管那么多,反正旁邊還有猥瑣男的一杯水。
第二天水野空起的很早,依然是俯臥撐起步,做完了早上的基本功后,他穿上衣服準備今天的每日晨跑。
剛推開門,門腳撞到東西的響聲讓他低下頭。
是昨天晚上的飯盒,里面已經沒有了飯菜,而且被清洗的很干凈,筷子也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在飯筷子壓著的地方,有一張小紙條,上面用小小的文字寫著“謝謝“。
“這真是…”水野空笑著搖搖頭,所謂的心口不一說的就是這種人吧,就像有的人在現實中沉默,在網絡上卻悶騷無比,他收起了飯盒放在書包里。
這是海部家的飯盒,今天還得還回去呢。
在臨走前他看了看佐田家的房門,佐田真依既然有水把飯盒洗一洗,說明昨晚上在和尚走后她回到了屋里睡覺,看來和尚沒有無恥到留宿的地步。
今天早上海部紗這次沒有再在巷子口等待,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料理屋前,看到晨跑的水野空,海部紗弱弱的打了個招呼后,成為了一根小尾巴吊在水野的身后。
為了讓海部紗趕上自己的速度,水野空放慢了腳步,改成了很慢的慢跑,看起來動作幅度大,但其實也就和海部的行走速度差不多。
一連數天都是一起上下學,班里的人不再懷疑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奸情。
真是不知道海部那個陰郁的人是怎么和水野走在一起的!
在升起這個想法的時候,女生們都忘記了她們曾經是怎樣看待水野空的。
轉著筆,水野空考慮著昨天掌握的劍術,一時間竟然有些走神。
火影世界里的忍者是怎樣發揮劍術的效果?記得是用忍術與劍術結合,比如幻術,風遁等等。依靠幻術影響敵人的判斷,然后再用劍輕取對方的頭顱。
但是幻術的獲得途徑是怎樣,總不能飛葉子溜冰搞到翻天覆地出現幻覺吧,這樣的話這幻術不要也罷。
在班級神鬼辟易了兩天后,在課間慢慢的有人敢接觸水野空了,不過都是女生,班里的男生還是視之如虎狼,誰都不能捫心自問曾經沒有欺負過水野,水野就這樣遺忘了最好,要是復仇把他們打一頓就完蛋了。
“水野君,你是用的什么洗面產品,才發現你的皮膚這么好唉。”一個班里不認識的女生A下課圍了過來。
“沒用。”
“騙人吧,看起來膚質好的不可思議。”女生B矯揉造作的捂著嘴巴。
水野空皺著眉毛,他已經忍不住要驅趕這些女生了。
在自己思考劍術這么重要的關節上來打擾他,女人哪有劍術忍術重要,要是一直被糾纏著,他哪有功夫去學習鍛煉。
“水野水野,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女生C的話讓圍過來的女生都豎起了耳朵。
她們其實并不喜歡水野空,但這不妨礙她們想要和水野空有進一步的關系進展。很多人學生時代的戀愛是很可笑的,他們追求的不是一場高質量的戀愛,而是一場和其他不一樣,能彰顯自己身份的游戲。
作為班級里剛崛起的黑馬,水野空自帶光環。
一直低頭坐著的海部紗這個時候也豎起了耳朵,她很好奇這個問題。
在看到班里的女生聚集到水野空面前時,她已經渾身在發抖,她害怕身邊唯一的好東西被搶走,但和那些人比起來她似乎沒有一點優勢。金子放在哪里都會亮的,水野君現在就在發著光。
“不嘰嘰喳喳聚在一起的女生。”
水野空的話讓周圍女生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幸好上課鈴聲已經打響,她們才脫離了致命的尷尬。
混蛋。
女生們給水野空打上了恰當的標簽。
不就是打了幾個人嗎,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活該以前被欺負的那么慘。
這種不會閱讀空氣的人,將來…不,現在就回受到排斥!他就和海部那個陰暗女在一起吧!
下午放學時,海部紗說道:“水野君,你那樣說話…很得罪人啊…”
在水野空的面前她不再羞澀的跟鴕鳥一樣,漸漸的也能放開自己的性子,說話也不再磕絆的那么厲害。
“沒關系的,我又不需要她們喜歡我。”水野空滿不在乎的說道,“對了,這是惠理奈姨的飯盒,到店里我再給你吧。”
“便當第二天還好吃嗎?”海部鼓起勇氣的說道,“用不用…我…我早上給你…捎一份?”
“太麻煩了,好意我心領了。”便當什么味道水野空說不上來,反正已經進了別人的肚子里了。
兩人并肩走著,水野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努力不讓回家的路途太沉默。
但是在拐過一個路口時,水野空停下了腳步,全身心放在水野空身上的海部也停了下來:“怎么了,水…水野君,是,是他們…”
海部紗退著腳步,死死的攥著水野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