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已經發燒到沒什么意識了,再加上年紀還小,看著也就不到一歲的樣子,也不會說話之類的。
不過,當水遞到嘴唇邊時,嬰兒或許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嘴唇下意思的輕微的蠕動著,把水給喝了下去。
另一邊,吳有勝也沒來得及管其他的,把車子的速度開到最大,快馬加鞭的往公社那邊趕去。
人命關天的大事兒,盡管只是一個剛出生不足一年的嬰兒,也是一條生命。
還好的是,這時候是大早上,天剛剛亮,一路上沒什么行人,倒也不用減速或者按喇叭之類的。
在吳有勝的全力駕駛下,二十分鐘的樣子,就到了公社。
來到公社的衛生所時,也才不到七點鐘。
“嘀嘀嘀。”到了衛生院門口,吳有勝按了喇叭,聲音很嘹亮,本來整個衛生院都是靜悄悄的,這下子,原本慵懶的人,都因為這三聲響亮的喇叭,而突然變得激靈了起來。
“誰啊,這么缺德,大早上的按喇叭。”
正當有人被嚇了一跳,在罵罵咧咧的時候,李大根在吳有勝示意下,馬上下了車,抱起嬰兒,往衛生院里面跑去。
吳有勝也是把車子往邊上一停,就下了車,也急忙跟著去了。
“哎,你們什么人?先登記一......下。”一個穿著綠色大衣的保衛人員,本來就被三聲急促的喇叭聲給驚了一下,正準備出來看看情況,然后就看著一個矮小的老頭模樣的人抱著個嬰兒直接闖進了衛生院,就大聲的喊道。
“你給我站住。”保衛人員見又有人闖進去,這次就直接攔住了吳有勝,還拿出腰間的武器,對準了吳有勝。
“呃,這位大哥,我是和之前的人一起的,我們都是李家村的,剛才嬰兒發了高燒,都高燒了一夜了,情急之下,急著去找醫生,剛才沒有打招呼,還請見諒,救人如救火,還請大哥放我進去,好嗎?”
見眼前穿著警服的男子眼神犀利的盯著自己,吳有勝連忙解釋道。
“你們是李家村的?”保衛緊緊盯著吳有勝,問道。
“嗯,是的。”吳有勝點了點頭。
保衛人員還想問些什么的時候,突然,衛生院內,有人從里面出來,看到了吳有勝,就過來打了聲招呼。
“咦,小勝,你怎么來了?”
“李書記,您好。”保衛人員站直了身子,啪的敬了個禮。
“書記,你好,是這樣的........”吳有勝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村長的大兒子,就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嗯,小羅啊,小勝我認識,不是什么壞人,我替他擔保,你呢,就先讓他進去吧。”
書記得知了前因后果,就朝著保衛人員說道。
“這...好吧。”保衛人員聽見書記這么說,也只好應了下來。
既然是書記擔保了,那應該沒什么危害。
“小勝,我來這兒,是來看望一個社員的,前些日子,跟在我身邊的小袁,去了古村調解紛爭,因為回來的晚了,天黑看不清路,結果在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摔斷了骨頭,現在在醫院里養傷。”
書記搖了搖頭,有些感嘆的說道。
“算了,不提這些了,你快進去吧,人命要緊,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是添亂。”
“嗯,那書記,我先進去了。”吳有勝頷首,進去了。
與此同時,李大根抱著嬰兒,進了衛生院,急病亂投醫,在問了一些人后,這才找到了醫生。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接過嬰兒,摸了下嬰兒的額頭。
“都這么高的溫度了,為什么不早點兒送過來呢,你這大人也真是不知輕重,萬一孩子出了事,你負得了責嗎。”女醫生是個富有同情心的,所以,見嬰兒的高燒到了這程度,很是不忿的瞪了一眼手足無措的李大根。
“醫生,求你救救娃兒。”李大根是個不會說話的老實農民,聞言,也不反駁,只是一個勁兒的苦苦央求著醫生。
“早干嘛去了。”女醫生還是對李大根很不滿,不過,作為醫生,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拿了溫度計,測量了一下嬰兒的體溫。
“三十八度,快三十九度了,這么高的溫度,只能打一陣退燒針了。”
女醫生說著,很快從邊上拿了一瓶小瓶的退燒藥劑,在安剖瓶瓶頸處用手指彈了幾下,再輕輕一掰,藥瓶頂部就給輕易掰斷了,接著醫生就從抽屜里拿了一個干凈的針筒,抽了藥瓶內的藥液,給嬰兒注射了進去。
“好了,打了退燒針,嬰兒應該就能很快退燒了,在這兒觀察半個小時,等燒退了,就可以了。”女醫生說道。
“謝謝醫生。”李大根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就是給病人治病的。”女醫生擺了擺手,把用過的針筒針頭收起來,這些針筒針頭,用過了后,都要集中起來,進行處理,一般是掩埋在某處,也有會進行消毒處理,再焚毀之類的方法。
當嬰兒打完退燒針后,吳有勝也剛好找來了。
“大根叔,怎么樣了?”吳有勝問道。
“打完了針,現在沒這么燙了。”李大根坐在一張椅子上,懷里抱著嬰兒,回答道。
“那就好。”吳有勝微微松了口氣,接著,伸出手,試探了下嬰兒的體溫,手指背部稍稍觸碰了下嬰兒的額頭,還好,雖然體溫還很高,但是沒一開始那么燙手了。
“你們去交下錢吧。”女醫生在一張紙上寫了幾筆,看向吳有勝兩人。
“嗯,小吳,你幫我抱著孩子,我去交錢。”
“好,大根叔,你帶錢了沒?要是沒帶的話,我先交了也可以。”吳有勝說道。
“帶了,不用。”
李大根把嬰兒遞給吳有勝,然后拿了紙條,去交錢去了。
沒一會兒,李大根交錢回來了。
之后十幾二十分鐘,退燒針開始起作用了,嬰兒的高燒漸漸的退去了。
“太好了,高燒退了。”李大根用手摸了摸嬰兒的額頭處,再摸了摸自己的,差不多沒多大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