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一家著名花樓之內,與坂本龍馬不歡而散的桂小五郎正孤身一人坐在這里喝著悶酒,哪怕是眼前花魁那曼妙的舞姿也無法讓他的心情輕松半點。
“一貫以睿智灑脫著稱的小五郎大人居然會在這里喝悶酒,還真不像你呢。”一個侵略性極強的男聲突然響起,房門被輕輕的拉開,來人帶著冷笑嘲諷著桂小五郎。
毫不客氣的盤腿坐在他的對面,自顧自的給自己斟酒,完全沒有將桂小五郎放在眼中,他的身后跟著一名相當狂妄的持劍男子,滿臉的桀驁不馴,身上纏繞著濃重的血腥味。
原本在跳舞的花魁只是掃了他一眼,就仿佛陷入了尸山血海之中,整個人忍不住的瑟瑟發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持劍男子看著驚懼的花魁,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右手按在了劍柄之上,眼中滿是嗜血的詢問著坐在桂小五郎對面的男子:
“武市老師,我能斬了她嗎?”
“以藏,”男子厲聲訓斥了一句:“這位可是我們桂小五郎大人的人,不可造次。”
桂小五郎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揮了揮手,對著花魁道:“你先出去吧,別讓其他人靠近這里。”
花魁頓時如蒙大赦,畏懼的看了一眼持劍的男子,慌不擇路的小跑了出去,還順便將門帶上,頓時整個房間之中只剩下桂小五郎和兩名突然到來的男子。
“武市半平太,你來找我干什么,我們倆可是各有各的任務。”桂小五郎此時心情不佳,若是以往定然還會虛與委蛇一番,但是此時他半點耐心都欠奉,直接不耐煩的開門見山道。
“哪里哪里,我們可都是主上的麾下,為了推翻幕府而聚集的同伴,關心對方的任務進展是應該的事情。”
武市半平太臉上堆起了關心的笑容,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桂小五郎心中冷哼一聲,極度反感他這虛偽的笑容。
“我的任務不用你管!”桂小五郎冷冷的說道,擺出了送客的姿勢,只是武市半平太臉皮極厚,裝出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笑著說出了一個讓桂小五郎極度震驚的消息:
“主上對于目前緩慢的進度很不滿,打算直接對京都用兵,強行上洛,目前已經任命我全權負責京都事宜了,高杉晉作在日前因身體不適已經回家鄉休息去了。”
“這和計劃不符!”桂小五郎直接站了起來,又驚又怒的沖著武市半平太喊道,在這一刻,他早已忘了什么是處變不驚的涵養。
“你們知道這樣會導致多大的傷亡嗎?!會將這個國家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的!”桂小五郎慷慨激憤的說道:“不行,我要去面見主上!”
“放心吧,桂君。”武市半平太笑著示意他坐下來:“我們都知道,就算主上是傳說中的那位,而且還有那種神物,但是這個國家已經接受不了這種沖擊了,在我們的勸說下,主上暫時放棄了這種想法。”
桂小五郎的臉色稍緩,只是還沒等他說話,武市半平太接下來的話再度讓他心中一驚:“但是主上下了死命令,要我們在兩個月之內,逼迫幕府歸政,同時讓天皇退位,讓主上登臨國家的頂點。”
“所以我打算在游園祭的當天,策劃一場大火,火燒京都!”武市半平太終于是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瘋狂的想法讓桂小五郎都忍不住為之顫抖,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
“你…”桂小五郎瞠目結舌,一時之間他竟是想不出任何的話語。武市半平太一臉的狂熱,眼中滿是瘋狂:
“火燒京都必然會引起民怨,到時候只要把事情推倒幕府身上,幕府絕對會倒臺,沒有實權的天皇根本不足為懼,吾等大事可成!!!”
“我會在七天后召集全部潛藏在京都內的攘夷派,共舉大事,時間是晚上,地點在池田屋,桂君到時候可不要缺席了!以藏,我們走。”
眼睜睜的看著武市半平太和岡田以藏離開房間,桂小五郎根本提不起阻攔他們的心,雖然他有一身不為人所知的強悍劍術,哪怕比起劍豪也毫不遜色,但是在岡田以藏面前,他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畢竟是和緋村拔刀齋齊名的人斬以藏啊。”桂小五郎極為苦澀的一笑,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的靠在墻邊,仿佛看見了烈火焚燒京都的場景。
“不對,龍馬,還有龍馬!”桂小五郎突然想到了坂本龍馬,掙扎著從站直了身體,慌亂的朝門外跑去。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能夠阻止武市!”
此時的京都尚處于春雨之中,對此一無所知的民眾們在充實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絲毫不知道有一場潑天的陰謀在朝他們席卷而來。
小巷子中,雨水順著屋檐下落,濺在青石板上,發出悅耳的聲音。一道無情的寒光亮起,澄澈的能夠看清人影的刀身與另一柄漆黑如淵的刀身碰撞在一起,震蕩起了大片的水霧。
“鐺!鐺!鐺!”
刀光劍影在雨夜中閃爍,兩道人影交錯,手中刀鋒直逼對方要害,沒有絲毫的留手,招招致人于死地,每一次的出招都妙致巔峰,每一次的交擊都危險至極,每一次的錯身都迅捷無比,這是一場無人所知的死戰。
準確來說,在場確實是有一名旁觀者,那是一名喝醉了的女子,身上散發著這個季節不存在的白梅香,臉色酡紅,醉眼朦朧,似醉非醉的看著緋村劍心,淡淡的說道:
“你…可真的是能喚來腥風血雨呢。”
聽到這句話,緋村劍心的身體一僵,盡管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但是在面對余洛這種對手的時候,還是留下了足以致命的破綻。
“嗤…”
一抹鮮血迸出,同雨霧混合在一起,緋村劍心悶哼一聲,連忙一個后跳短暫脫離了余洛的攻擊范圍,落在了白梅香女子身邊。
在他的左邊肩膀處,一道深深的劍痕出現在那里,鮮血汩汩的流出,順著手指不停的滴落。
余洛在砍傷了緋村劍心之后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將仿·黑淵收回了鞘中,任由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跟緋村劍心之間并沒有仇怨,而且他也不是那種一言不合殺你一戶口本的人,這一劍的本意只是讓緋村劍心知難而退而已。
更何況他當前的重心全部放在尋找圣杯之上,殺了緋村劍心只會和攘夷派結下仇怨,沒有這個必要去節外生枝,而且他個人還是很欣賞緋村劍心這個人的。
“你…”緋村劍心看著余洛就這么收了手,冰冷的眼眸中滿是疑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右手捂住左肩上的傷口,不讓血液流逝的太快。
“嗚哇!”靜靜看完了整場戰斗的女子突然抓住緋村劍心的肩膀,在后者心中一驚剛準備抽刀揮砍的時候,女子喉頭滾動了一下,大片的穢物吐在了緋村劍心的身上,余洛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清秀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