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少年聽見余洛的辯解,喜極而泣,撲通一聲跪倒在余洛的身邊,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余洛的衣角不松手。
“禰豆子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余洛輕輕松了一口氣,悄悄的從少年的手中拽回自己的衣角,站起身,對著跪倒在雪地里的少年吩咐道:
“別高興的太早,你妹妹的氣息很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我跟你講,就你這種人,遲早被人套麻袋沉進東京灣里面。就連系統都聽不下去了,突然冒泡在余洛的心間吐槽了一句。
“啊?”
余洛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問題。好在少年本性善良,哪怕是余洛這種一句話拆成兩句吊人胃口的行為也并沒有讓他惱火,而是果斷的抓起躺在地上的妹妹的手,就要把她背在身上。
“我現在就帶禰豆子去找醫生!”
話音剛落,他的肩膀就被人用力按住,阻止了他的舉措,余洛抽出了腰間的仿·白花,晶瑩潔白的劍身似是白玉制成,一看就是極為名貴之物。
“來不及了,讓我來吧,只要沒死,我就能給她救回來。”
余洛認真的說出這句話,這一刻的他極為可靠,令少年不自覺的就相信了他的話,整個人正坐在余洛的面前,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進雪地里,擺出了土下座的姿勢。
“請務必救下禰豆子,求求你!”
“放心吧。”
余洛用空著的左手在灶門炭治郎的肩膀上拍了拍,一道金色的雷蛇悄無聲息的沒入了灶門炭治郎的體內,臉色古怪的道:“接下來,嗯…為了防止你有什么過激的反應,還是先將你麻痹一段時間吧。”
“你想要干什么?!”
余洛奇怪的話語讓灶門炭治郎的心中有些小不安,而接下來余洛的舉動則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Heilge Lanze,die Welwitschie!”
拗口的語言從余洛的嘴中念出,仿·白花散發著溫暖又充滿著生機的白光,就如同救瀕死的蝴蝶香奈惠一樣,仿·白花精致的劍身重重的插入了禰豆子的胸口,直沒入柄。
“啊啊啊啊!禰豆子!!!”
灶門炭治郎這個時候也明白了余洛先前那番奇怪的話是什么意思,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頓時目眥欲裂,想要沖上去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你對我做了什么?!”
“也沒干啥,只是用雷之呼吸麻痹了你身體一段時間而已。”
面對著灶門炭治郎憤怒的問話,余洛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左手,他的體力快速的流逝,通過右手手背不完整的圣痕轉化為崩壞能,然后提供給仿·白花,用以修復禰豆子與死亡無二的身體。
禰豆子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好轉,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有了血色,胸口漸漸有了起伏,看上去只是一名正在熟睡的少女。
親眼見到禰豆子的變化,灶門炭治郎心中的擔憂蕩然無存,同時也相信了余洛先前那種怎么看都是在謀殺的舉動確實是在救自己的妹妹,于是安下心來靜靜觀看。
只是由于禰豆子整個人仰面躺著,一頭漆黑的長發被當成毯子墊在身下,因此余洛和灶門炭治郎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禰豆子那原本漆黑的長發發梢在悄然的變成火紅色。
“沙沙…”
禰豆子白皙的手輕微的動彈了一下,似乎是一個信號,緊接著,她的雙手成爪,用力的扣進雪里,灶門炭治郎看見妹妹的動靜,激動的心情無法抑制,哪怕身體還處于麻痹的狀態,但是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
“禰豆子…嗚嗚…真是太好了禰豆子…你還活著…”
就在灶門炭治郎喜極而泣的時候,禰豆子睜開了她的雙眼,并沒有瞳孔,渾濁的眼白占據了她的全部眼眶,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本來清秀的面容變得無比的猙獰。
“這是…小心!”
多年的斬鬼生涯,致使余洛對鬼無比的熟悉,而禰豆子的這種表現,顯然就是鬼想要吃人的表現。
連忙對麻痹在原地的灶門炭治郎提醒,情急之下,余洛一腳直接將他踢飛到不遠處的林間,不受控制的在雪地里滾了好幾圈。
灶門炭治郎連忙抬頭看去,就只見自己那只會做家務帶弟弟妹妹的溫柔妹妹,正一臉猙獰的張開了大嘴,朝著余洛撲咬而去。
余洛毫不留情,禰豆子的這種速度根本連他的衣角都觸摸不到,直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禰豆子的脖子,將其重重的甩飛,激起了大捧的雪花。
“嗷…”
只是被甩飛,根本傷害不到已經變成鬼的禰豆子,禰豆子輕巧的從地面上翻起身,口水從她的嘴角淌下,嘶吼著再度沖向余洛。
“不要這樣禰豆子!”
灶門炭治郎出聲試圖制止禰豆子的行為,同時努力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余洛皺眉,一記手刀劈在禰豆子的額頭上,再度將她打飛,轉過頭對灶門炭治郎嘆息道:
“你的妹妹她已經變成吃人的鬼了,我必須要殺了她,對不起。”
“等一下!”灶門炭治郎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情緒激動的對著余洛大喊:“禰豆子她還沒吃過人!我家里有另外一個人的味道,她們不會是禰豆子殺的!”
“我知道,我也是順著這個味道過來的。”余洛輕描淡寫的說著,隨后避開了禰豆子的爪子,反手就是一腳踢在她的腳腕,輕而易舉的將她兩只手扣在背后,漆黑如墨的仿·黑淵不知何時出鞘,架在了禰豆子的脖子上。
“只是變成了鬼,就必然要以人類為食。”
“不會的,禰豆子不是那樣的孩子,我會制止她的!”灶門炭治郎緊張的看著架在禰豆子脖子上的那柄漆黑如淵的刀,辯解著。
余洛輕聲笑了笑,耍了個劍花,隨后一記手刀擊打在禰豆子的后頸上,將其打暈過去,仿·黑淵隔空指著灶門炭治郎,那股斬殺了不計其數惡鬼的殺氣轟然籠罩在他的身上。
“制止?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如果說服不了我的話,我只能說抱歉了。”
被余洛殺氣所籠罩的灶門炭治郎感覺自己仿佛被脫光了衣服仍在雪地里,無盡的寒冷籠罩著他,那名明明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在他的眼里,已然變成了一只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物。
灶門炭治郎的額頭上緩緩滾落豆大的汗珠,余洛給了他極為沉重的壓力,他想要抬起腿沖向余洛,想要去救下自己的妹妹,只是他無力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身體的本能在抗拒著他。
“怎么?你的所謂決心就是站在那里瑟瑟發抖嗎?”
余洛一臉不屑的嘲笑著,禰豆子躺在他的腳下昏迷了過去,將仿·黑淵對準了禰豆子的脖子,嚴肅的看著灶門炭治郎,給他下了最后通牒:
“最后給你五秒的時間,給我看看你的決心。連我的氣勢都承受不了,你憑什么說你能制止你的妹妹吃人!”
“五!四!三!二…”
數字越來越小,而余洛眼中的失望也是隨著數字的變小而愈發濃厚,你的決心只有這樣而已嗎?
余洛的心中確實是很不想殺掉禰豆子的,從他對禰豆子的多次留手中就能看的出來,如果他真的想殺了禰豆子,那么在禰豆子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斬斷她的脖子。
“啊!!!!!”
灶門炭治郎的怒吼響起,破空聲傳來,一個拳頭大的物體朝著余洛飛來,余洛一臉的欣慰,收起了仿·黑淵,側身躲過,原來是一個雪球。
“很好,希望你能…”
“咚!”
余洛話還沒說完,眼尖的他發現自己的側邊還有一個不明的襲擊物朝自己飛來,在他被雪球吸引目光的時候,已經是近在咫尺,來不及閃避,索性在雪地里狼狽的滾了一圈,看著那插在地上的斧頭,余洛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