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頗有時代氣息的大庭院,古老的的建筑中充斥著平安時代貴族氣息,雖然隱藏于深山之中不為人知,但在有心人的眼中,這里是他們無比憧憬的地方。
因為這間歷史悠久的庭院,乃是鬼殺隊歷任主公的居所,只有柱們在主公召開柱合會議的時候才能前來此處,在鬼殺隊隊員的心目中,此處就是他們心中的圣地。
然而就在今天,一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影就這么直沖沖的推開了庭院的大門,身上披著一件黃色的羽織,腰間別著兩柄刀,黑色的長發非常隨意的扎在腦后。
“啊咧,怎么我是最先來的?”
進來的人環視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的人影,頗為驚訝的開口道。
“余洛君已經到了啊,先進來坐吧。”
一個溫和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從房子中傳來,雖然微弱,但是還是被余洛敏銳的聽覺捕捉了個正著。
“這可是你要求的,等會那幫家伙要說我的時候,你可得幫我澄清!”
余洛口中這么說著,實際上卻是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門,陽光透過房門曬進了房間,一名穿著白衣的青年坐在地上,猙獰的傷疤占據了他半張臉,雖然看上去恐怖無比,然而卻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感覺。
眼前這名奇怪的青年就是這任鬼殺隊的主公,產屋敷耀哉。當年余洛參加最終選拔的時候,所見到的青年就是他。
余洛毫不客氣的坐在他的對面,產屋敷耀哉的年齡并不大,比余洛還小,然而就是這名身體虛弱年齡不大的青年,統領著鬼殺隊的八柱,斬殺著那些吃人的惡鬼。
“真是對不起吶,天音在照顧那四個小家伙,所以沒辦法奉茶了呢。”產屋敷耀哉臉上升起了一抹愧疚,似乎沒有好好招待余洛讓他心中很是不安。
“不用不用!”余洛趕緊連連擺手,關心起了產屋敷耀哉的近況:“話說回來,你的身體好像更差了,上次柱合會議的時候,你臉上傷疤還沒這么多的。”
產屋敷耀哉對于余洛這種揭傷疤的行為絲毫不在意,釋然的笑著:“這是糾纏產屋敷一族數百年的怪病了,最近我已經有些看不清東西了,想必下次柱合會議的時候,我應該就看不清你們的模樣了。”
“是嗎…”余洛心情有些低落,反而是當事人出聲安慰他:“沒事的,我應該還能活個五年,我會把輝利哉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繼承者的。”
盡管說著的是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但是產屋敷耀哉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暖的微笑,仿佛當事人不是他而是旁人一般,然而余洛心中知道,若是旁人命不久矣他反而會傷心不已,這就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也就是這種溫柔的性格,才能將鬼殺隊的九個柱聚集起來吧。
“哦吼吼,雷柱今天居然來的比華麗的本大爺還早,一點也不像你啊!”一個帶著白色頭巾的人從院中的樹上一躍而下,背后背著兩柄栓有鐵鏈的日輪刀,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啊啊啊…”一名有著火辣身材的少女走了進來,櫻粉色的長發扎成兩條麻花辮,眼角長著一顆淚痣,淺綠色的眼中滿是異彩的看著場中的三人。
“主公大人還是那么溫柔,雷柱和音柱兩個人還是那么帥啊!!”少女心中暗想著,眼中異彩連連,余洛一看就知道少女在想什么,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女流氓你是不是想什么糟糕的事情?!”
“什…么…女流氓!!!怎么會…”似乎是被余洛的話語打擊到了,少女悲鳴一聲趴倒在地。
“蜜璃你不要聽那個笨蛋亂說!”用繃帶將自己臉纏住,脖子上還纏著一條白蛇的男子將被打擊到的少女從地上扶了起來。
“看到諸位還是這么有活力,貧僧真是開心啊。”和余洛有過交情悲鳴嶼行冥走了進來,雙手合十,眼角兩行清淚淌下。
“余洛君,對女孩子說話不要這么直白哦,會傷害到她們的。”蝴蝶香奈惠微笑著走了進來,略帶責怪的對著坐在產屋敷耀哉一臉無辜的余洛道,身上彩色的羽織隨風紛飛,如同一只彩蝶。
“好了,大家都安靜下來吧。”有著一頭金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般長發的少年拍了拍手,院子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站立不語的清秀少年,那臉迷茫的模樣,讓恢復過來的櫻粉色少女眼睛發光。
“不,時間剛剛好,謝謝大家能夠前來。”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幫兩人開解著,進入了此次召集眾人的正題:“下面柱合會議正式開始了。”
話語剛落,剛剛還形形色色個性彰顯無遺的眾柱們立刻挺直了身體,站成了一條線,哪怕是余洛也從屋中躍出,站在了庭院中的空地上,然后隨著八人齊齊的單膝跪下。
“炎柱煉獄杏壽郎!”
“花柱蝴蝶香奈惠!”
“巖柱悲鳴嶼行冥!”
“音柱宇髓天元!”
“戀柱甘露寺蜜璃!”
“蛇柱伊黑小芭內!”
“霞柱時透無一郎!”
“雷柱余洛!”
“見過主公大人!愿主公大人身體安康!”
在場十人異口同聲發自內心道,祝愿著產屋敷耀哉的身體能夠恢復健康,雖然希望渺茫,但是這是他們唯一能夠坐到的事情。
“起來吧,我的劍士們。”
產屋敷耀哉撐著病體站起身,雖然視力隨著身體的問題,已經開始模糊了,但是他還是能夠看清眾人的動作。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眾人包括余洛在內,如同排演過千萬次的站起身,等待著產屋敷耀哉說起此次召開柱合會議的原因。
“這次召集大家前來,是因為有一名潛力巨大的年輕劍士成為了柱,所以召集大家來認識一下。”產屋敷耀哉看向門口,帶著幾分喜意的開口道:“進來吧!”
一名隨意披著一件羽織的少年隨意的走了進來,看向庭院中八人的眼中都有一絲嘲諷,看向站在走廊上的產屋敷耀哉的時候,眼中的嘲意更加濃郁了,裸露的胸膛上滿是傷痕,臉上有著極為顯眼的三道傷疤,猶如一只猛獸。
“這位是新任的風柱不死川實彌,跟同為柱的大家打個招呼吧。”
產屋敷耀哉溫和的說道,換來的卻是少年的嘲諷。
“你這小日子,過得還真爽啊!”
不死川實彌一臉冷笑的嘲諷道,尖酸的語氣引來在場眾人的憤怒注視,性格比較直的煉獄杏壽郎直接憤怒的走上前,雙手握拳作勢要打人。
“你這家伙!”
“杏壽郎…”產屋敷耀哉出聲制止了煉獄杏壽郎的舉動,煉獄杏壽郎只能忿忿的站了回去,用危險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不死川實彌,防止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別人在同鬼戰斗,拼死拼活,你這家伙呆在這里指點江山!”不死川實彌并沒有因為煉獄杏壽郎而停止自己的嘲諷,言辭反而更加的激烈:“所謂的隊士,其實只是你這種大人物的棄子吧,畢竟,你們這些所謂的掌權者不就是擅長這樣么?!”
“這家伙!!!”
煉獄杏壽郎咬緊了牙關,仿佛不死川實彌侮辱的人是他一般,雙拳緊握著,一絲絲火苗在他拳上繚繞著,顯然是因為過度的憤怒而有些控制不住炎之呼吸了。
然而面對不死川實彌的殺人誅心之語,產屋敷耀哉溫和的笑容中帶上了幾絲濃重的悲傷,看向不死川實彌的眼中滿是歉意,真情流露的道歉道:
“對不起…”
對于產屋敷耀哉的道歉,已經極度憤怒的不死川實彌完全聽不進去,或者說根本不想接受,就在不久前,跟他一起并肩作戰的隊友死于同鬼的戰斗之中,失去戰友的憤怒,又怎么是這么一句道歉能夠消弭的?
“對不起?哈哈哈哈…”不死川實彌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的諷刺是那么的濃郁:“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就給我拿起刀,斬殺那些惡鬼啊!躲在這里跟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
“風柱…”性格最溫柔的蝴蝶香奈惠剛開口準備勸說憤世嫉俗的不死川實彌,然而一個人比她的動作更快——
“砰!”
剛剛還在大笑的不死川實彌突然被人按倒在地,滿是嘲諷的臉與滿是碎石的地面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令人牙疼的悶響,碎石上沾染了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