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洛看見山腰那棟簡陋的小木屋的時候,心中百味雜陳,他在這里住了三年多的時間,這里的一花一草他都無比的熟悉,對于他來說,這里比起蝴蝶屋,更像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
余洛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屋外也不進去,我妻善逸也根本不敢說話,就這么苦著個臉跟著余洛一起站在外面,動也不敢動。
當桑島慈悟郎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奇怪的一幕。
“你個混小子怎么回來了?!任務完成了?!”桑島慈悟郎頓時吹胡子瞪眼睛的質問著余洛:“還是說你偷懶跑回來休息了?!”嘴上說的厲害,看向余洛的眼神中還是隱藏著幾分喜悅,顯然余洛突然間跑回來,還是頗令他開心的。
聽見老爺子的哲學三問,余洛無奈的搖了搖頭:“能不能想我點好,在斬鬼這方面我還是很認真的好不好,先讓我進去坐著跟你慢慢說吧。”
桑島慈悟郎看了眼余洛身上穿著的甲級制服,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沖著一直站在余洛身后唯唯諾諾的我妻善逸道:“善逸,去將獪岳那孩子喊回來吧,讓他也來聽聽你們師哥的斬鬼經驗,多學習學習。”
我妻善逸如蒙大赦,雖然獪岳師兄同樣很令人討厭,但是相比之下,還是余洛這個惡魔更恐怖一點。
看著我妻善逸那幾乎要跳起來的背影,余洛挑了挑眉,桑島慈悟郎則是給他和余洛都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這孩子啊,還是那么的膽小,而且跟你不一樣,到現在也就學會了雷之呼吸一之型,真不想將他送去參加最終選拔啊。”
“你可別小看他。”余洛微笑著道,也是端起熱騰騰的熱茶喝了一口:“善逸看起來膽小,但是這些只是他的表面,他的內在可是很堅強的呢。而且他對雷之呼吸的領悟可不淺,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學不會其他的型…”
“但是如果沒有我的話,最有可能接過雷柱這個位置的,就是他了。”
“你倒是挺看得起他。”桑島慈悟郎撇了一眼余洛,沒好氣的道:“那你還總是欺負這個孩子,現在他看見你就怕。”
“這個嘛…”余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畢竟小師弟什么的,不就是應該用來欺負的嘛,你不覺得看見善逸那副害怕的樣子,很好玩嗎?”
“你啊…”桑島慈悟郎聽見了余洛的話,一反常態的沒有訓斥他,反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像是一個看著調皮后輩的普通老人一樣。
余洛與老爺子朝夕相處了好幾年,自然是敏銳的發現了老爺子的變化,略帶著調笑的說道:“話說回來,老爺子你變了好多啊,還記得當初來的時候,你可是說茶水這些東西是窮講究呢。”
“老朽只是覺得你們這些孩子跟著老朽苦修太累了而已!”桑島慈悟郎果不其然被余洛一句話點燃了,頗有些理屈詞窮的大聲喝道。
然而剛提高聲音,沒過兩秒整個人就軟了下去,深深的嘆了口氣,余洛這才發現,在他的頭上,新生了很多的白發,整個人更顯蒼老了一點。
“肯定發生了什么事!”余洛斬釘截鐵的道:“你不想說那我就去問善逸,他肯定很樂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的。”
“算了算了…”桑島慈悟郎不復銳氣的輕聲嘆道,現在的他,根本不像鬼殺隊的前任鳴柱,就是個普通的老人:“善逸的黃發你注意到了吧?”
“嗯。”余洛點點頭,就在之前,他還跟我妻善逸開染發的玩笑呢,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
“其實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桑島慈悟郎的眼神迷離,顯然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天善逸終于是受不了嚴苛的訓練,哭著爬到一棵樹上,死活都不肯下來。”
余洛根據桑島慈悟郎的話腦補出了當時的場景,不由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嗯,挺有他的風格的,然后呢?”
桑島慈悟郎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講述道:“然后一道閃電突然從天而降,劈中了善逸爬著的那棵樹,善逸他也被雷劈了。好在善逸并沒有出事,只是養了好一段時間的傷,頭發也因為雷劈的原因而變黃了。”
“老朽當時就覺得,你們這些孩子還有大好的時光,將你們送去跟鬼作戰、走上我們的老路,是不是正確的呢?”桑島慈悟郎一臉的惆悵,看來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很久,甚至整個人都因為這個問題變老了幾分。
“這可不像是你啊老爺子!”余洛笑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眼中滿是認真,身體前傾:“你可是鬼殺隊的前任鳴柱啊!是多少鬼殺隊隊員引以為傲的象征!”
“哪怕你再不忍心,鬼殺隊和鬼的戰爭是不會停止的。我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斬殺那些吃人的惡鬼,保護普通人么。總得要有人去殺鬼,那為什么不能是我們呢?有些事總得有人要去做的。”
“如果老爺子你真的愧疚,那就應該培養出更優秀更強的劍士,殺掉十二鬼月和鬼舞辻無慘,結束這場人和鬼的戰爭,讓我們的后輩不用再去戰斗。”
“人真的是老了,居然還需要你這個不靠譜的小子來開導。”桑島慈悟郎似乎是想通了,或者說他本來就有這些想法,只是被余洛啟發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妻善逸和獪岳也是推門走了進來,和我妻善逸的害怕不同,獪岳看見余洛則是老老實實的打了個招呼:“見過師哥。”
“嗯。”
余洛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并沒有像對待我妻善逸那般親近,如果那也能算親近的話。
“說說你的經歷吧,我也想知道你這大半年都做了什么,怎么就從癸級升到了甲級,這好像是鬼殺隊歷史上提升等級最快的一次了。”桑島慈悟郎探究的眼神在余洛的身上掃來掃去。
鬼殺隊的等級并不是根據實力來評定的,而是擁有實力的同時還得擁有與之匹配的戰績,像余洛先前,雖然桑島慈悟郎認為他已經有了柱級的水平,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得從癸級隊員干起。
獪岳和我妻善逸好奇的目光同樣也是投在余洛的身上,在余洛離開的這大半年里,桑島慈悟郎每次教導他們總是會提起余洛當年怎么樣怎么樣,可以說,余洛幾乎就是壓在他們頭上的陰影,自然也很好奇自己這個了不得的師兄到底經歷了什么。
“也沒什么好說的。”余洛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就是跟一個厲害的鬼打了一架,差點就打輸了,然后在蝴蝶屋養了三個月的傷,傷好的差不多了就回來了。”
“都已經有柱級的實力了還能被鬼打傷成這樣,看來師哥你還需要鍛煉啊!”獪岳語氣奇怪的看著余洛說道。
余洛絲毫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咬牙切齒,仿佛隔空看見了猗窩座的臉:“是啊,我會好好鍛煉自己,下一次再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比起獪岳的無知,桑島慈悟郎身為前任鳴柱,自然知道養了三個月的傷是多嚴重,而且他也是最了解余洛實力的人,能將比起他更強一籌的余洛打成這個樣的鬼——
“你遇上了上弦鬼?”
“嗯,在殺完一個普通的鬼的時候,剛好碰上上三弦,就跟他打了一架,打到天亮,我被人救了,他躲避陽光跑了。”
“居然是上弦三!”雖然余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桑島慈悟郎卻是完全明白話中那簡簡單單的上弦三三個字所蘊含的意義。
“這個家伙可是活了幾百年了,鬼殺隊有十幾多任柱都死在他的手中,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先跑,保證自己的安全知不知道?!”
面對桑島慈悟郎擔心的話語,余洛表面上乖乖的點頭,內心中卻是在摩拳擦掌,準備下次遇見上三弦的時候,好好的報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