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斯廷、厄尼等人剛進教室坐好,斯內普教授披著黑斗篷像蝙蝠一樣滑行進來。
“你們來這兒是為了學習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的聲音像耳語,但人人都能聽清每一個字。
“在正式上課之前我要說明一點,這里有不少是麻瓜出身,我奉勸你們不要把魔藥給你們的親人吃,或隨意放置魔藥導致他們誤服,因為有時哪怕一滴,都會要了他們的命——”斯內普教授逡巡著教室,滿意地看到不少學生面色發白。
這時,戴納覺得有什么探入識海,立刻進入冥想狀態,就看到意識空間內一只鉤子不斷地刺入大海中,想要釣起些什么。
戴納覺得憑鉤子探入的深度,不會有什么問題。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多理會,只是看了眼斯內普教授,正對上他深不可測的雙眼。
“我不指望你們能懂得魔藥配置中的種種神妙,也不指望你們能真正懂得其中所蘊含的精密科學,但在我的課上,如果你們不能嚴格按照我的要求配置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用上自己配置的魔藥,哪怕你們會因此在醫院躺上幾個星期。”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像毒蛇的嘶嘶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大家的臉更加蒼白,有些女孩子嚇得似乎要哭出來。教授很滿意這些話達到的效果,戴納都從那雙眼中看出了隱隱笑意。
戴納感到意識空間內的那只鉤子向更深處探入,不由有些惱怒起來。這還沒完沒了。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
于是戴納主動將鉤子附近的海水攪動起來,形成了一個漩渦:鉤子要么被攪碎,要么被甩出去。戴納感到鉤子最終退縮了,閃出了自己的意識空間。
戴納感到斯內普的目光盯了自己校服上的名字一眼,聽到他繼續說:“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韋爾,”斯內普突然說:“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戴納直到看著斯內普一直盯著自己,才意識到斯內普是在叫自己,而不是說語氣詞。
“是一服生死水,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教授!”戴納趕忙答道。
“如果我要你去找一塊牛黃,你會去哪兒找?”斯內普示意戴納繼續回答。
“牛的胃里,它經常用于解毒。教授!”
斯內普挑了挑眉繼續問道:“舟行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么區別?”
戴納繼續回答:“它們是一種植物,統稱烏頭。教授!”
斯內普冷冷地說到:“總算碰到一位學生,沒有把整個暑假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然后注視著整個教室:“其余人,你們難道不知道把這些要點都記錄下來嗎?”
戴納隱隱有些后悔,到底氣盛了些。成熟的做法是回答不上最后一個問題,給斯內普教授發泄的籍口和空間。這些年倒底少了社會地毒打,失了分寸。
沒有加分在意料之中,只是先狠狠擊退了斯內普的攝神取念,后又沒有眼色地回答了所有問題,把他得罪狠了啊。這路,不是要走窄了吧。
戴納很快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走出,開始仔細地觀察斯內普的整個配置過程,分辨著與課本上的配置過程有無區別。難得一個魔藥大師在前,傻子才不好好學呢。
課程最后,斯內普讓學生兩人一組,配置剛學的、治療疥瘡的藥水。
赫奇帕奇的學生人數是單數,于是戴納就找了拉文克勞的嘉文組成一組。嘉文在魔杖店分毫不差的揮杖動作,給了戴納深刻的印象。
與他組成一隊絕對沒錯!
戴納找到嘉文的時候,嘉文很爽地就點頭答應了。戴納先是回想了一遍,發現大概是藥水比較簡單的緣故,斯內普在流程上沒什么改進,但某些手法似乎有些微妙。
兩人一起把火點好,放在坩堝下,然后將鼻涕蟲放入坩堝蒸煮起來。戴納學著斯內普調控火焰的手法,一邊用眼睛,一邊從識海中抽出一絲精神,觀察著坩堝內的變化。
與肉眼看到的不同,精神感到鼻涕蟲內的魔力隨著蒸煮的過程,在坩堝中不斷發生著變化,從死寂到活躍,到暴動,到沉靜。
正當戴納覺得坩堝內魔力差不多穩定下來時,就聽到嘉文說:“十分鐘到了。”隨后將稱重好的干蕁麻和粉碎蛇的毒牙遞給戴納。
戴納點點頭,將它們放入坩堝中。戴納的精神感知到不同的魔力在坩堝中,碰撞、吸收、融合,確實有著種種奇妙。當所有魔力形成一種結構,越來越活躍時,一直在觀察溶液的嘉文說道:“顏色差不多正好。”
一個忙著去滅火,一個忙著把火移開,戴納和嘉文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最后豪豬刺的放入使得整個溶液變得清澈透明,而在戴納的精神感知中,最后一股魔力像是一根繩子加固了之前魔力結構,變得更穩定。成功了!
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斯內普看了一眼配好的藥水,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戴納伸出手想跟嘉文擊掌慶賀,卻聽嘉文說道:“多虧了我。戴納你剛才蒸煮鼻涕蟲的時候,不看沙漏,還是我提醒你時間到了。”
戴納興奮的心情冷了下來,尷尬地收回伸出的手。我不是不看時間,而是觀察魔力反應才更準確。只是現在是初次嘗試,還不能告訴你。
正郁悶著,就聽嘉文還在繼續說:“與移開酒精燈相比,滅了酒精燈能節省至少兩秒的時間,這樣可以盡早放入豪豬刺。”
好吧,你說的有理。戴納移開空洞的目光,看著周圍,好想結束這次談話。原來是想好好慶賀一下的,怎么會變成這樣?你就沒看到我凍僵的微笑?
嘉文還在喋喋不休:“你就多長點心吧,剛才斯內普教授一直在后面盯著你想找茬,幸虧我機智。”
戴納看著嘉文那張得意的臉,真想噴他幾句。我倆誰沒情商,怎么心里都沒點數呢?你說的話都有道理,可我就是不想聽。
“以后跟這小子打交道,還是少讓他開口。”戴納痛徹心扉地反省道。
還好,這時課程結束了。
所有人都一臉后怕地朝教室外逃竄,誰都不想把自己配置好的、花花綠綠的、明顯看起來不對的藥水往自己身上抹。
戴納和嘉文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后。
嘉文說:“雖然你沒有我聰明,但你應該被分到拉文克勞。”
戴納心里直犯嘀咕,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哪來的拉文克勞優越感?聳聳肩:“我覺得赫奇帕奇不錯。”
不等嘉文開口,繼續說道:“對了,下午三點半后我打算探索一下城堡,沒準會發現什么密室、暗道之類的。你加入嗎?”
嘉文點點頭。
“那我們就三點四十在大廳這兒會合。”干脆利落地結束了談話,戴納跟嘉文在餐廳分別,走向了各自學院的長桌。
吃飯時應該保持愉悅的心情,飯菜才能有營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