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可以,但你至少先把手從我腰上拿走!”
青銅地面上,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趙昊氣急敗壞地將胳膊抽走,罵罵咧咧道:“事急從權懂不懂啊?要不是老子反應快,估計你現在正在虛空外抱著腳脖子哭呢!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用看色狼的眼神看著我,我趙昊是那種好色的人么?”
寧婉梨向后退了一步,象征性地拍了拍腰間的衣服,一副“我與你恩斷義絕”的模樣。
感覺的確不是很好色。
那么多黑絲擺著,卻無動于衷。
這哪是好色?
這是天閹!
趙昊也是一肚子火。
這女人,真的是翻臉不認人。
我奔著黑絲去,你給我黑臉。
我不要黑絲走了,你還給我黑臉。
真就男人做啥都下頭啊?
暴風哭泣了集美們!
趙昊沖她數了一個中指:“別墨跡了,先告訴我九州墟是什么東西。”
寧婉梨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九州鼎乃是大漢神朝開國重器,國運匯聚,伴大漢神朝從開國走向興盛,又走向衰敗,傳言早已生出了靈智,鼎內記載了大漢的所有景象。。大漢分崩之時,九州鼎便把九州傾覆的景象記載了下來。或許,只有等到九州一統,鼎內才會恢復當初的盛世吧!”
“還整挺浪漫…”
趙昊咂咂嘴,感覺這九州鼎就像是大漢神朝的遺孀。
家里五個從小養到大的兒子,還有一個在外野了幾百上千年最后又自己回家的孩子。
墻上掛著亡夫的照片,等家業振興以后,再把亡夫的輝煌過往貼在墻上當獎狀,讓所有人都看見。
他疑惑道:“這消息你是從哪來的,我咋不知道?”
寧婉梨微微一笑:“九州鼎會與所在國的國君產生一縷精神聯系,若見明君之相,便有機會一窺鼎中景象。九州鼎至今還未進入過你們荒國的國境,自然沒人告訴你這些東西。”
“咋還開始鄙視上了?過幾天我就把九州鼎扛回去!”
趙昊撇了撇嘴:“不過換句話說,也就是鼎中的東西其實是幻象?”
寧婉梨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九州鼎在外面,不過也就是尋常鼎的大小,但在這里卻能裝下一方世界,說里面的世界是虛幻的也沒有問題,但問題是現在的我們就是真實的么?”
趙昊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們也是虛幻的?”
寧婉梨搖頭:“我也不確定,但這么多年來,沒有人弄得清虛空的本質,所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誰都不知道。只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只要在九州鼎里死了,那我們便真的死了!”
趙昊揉了揉腦袋,九州鼎這個東西,實在是有點玄幻,他也不太清楚究竟要不要下去。
他看向凰禾:“凰禾姐,現在能推出那個東西的方位么?”
從一開始,凰禾的神色就比較沉重,聽到趙昊這么問,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那個東西,指的自然是傳國玉璽。
九州鼎的歸屬已經定了,他們過來肯定不是找它的,只要拿到傳國玉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結束了。
如果所料不錯,寧婉梨也肯定知道這么一個東西。
說“那個東西”而沒有說“傳國玉璽”,便是默認雙方是競爭的關系,即便說會盡力保證寧婉梨的生命安全,但該爭利益的時候,趙昊一點也不會手軟。
只是…
凰禾皺了皺眉:“從進入虛空以后,我的感知就被屏蔽了,若是能弄清方向,我肯定能推出方位。但現在我連方向都感知不出來,想要推出位置,我們最起碼要先找到一個方向標。”
趙昊心頭一沉,也只能點點頭。
他環視了一眼,舉目所及,盡是虛空,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趙昊甚至懷疑,離開九州鼎的一定范圍,可能連空氣都沒了,甚至站在鼎沿上,都隱隱有中呼吸不暢的感覺。
這樣看來,想要在信息上有所突破,勢必要進入九州鼎的內部了。
“準備跳下去吧!”
凰禾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抓緊…”
“你們抓緊我!”
趙昊接過話茬,直接攙住了凰禾的胳膊,另一只胳膊就想去摟寧婉梨。
寧婉梨飛快躲過,白了他一眼,便閃到了凰禾的另一邊,拱手道:“前輩!有勞了!”
“沒意思…”
趙昊撇了撇嘴,便兩只手緊緊地抱住了凰禾的胳膊。
兩個人就像兩個掛件一樣,穩穩地掛在了凰禾的身上。
“起飛!”
凰禾輕輕吐出兩個字,三人周身便出現了一團氣流。
下一刻三人便緩緩浮起,卻沒有被拖起來的感覺,就好像是身軀與空氣融合在了一起,行動無比絲滑。
很快,三人就飛到了鼎口處,不急不慢地下墜。
離地面越近,地面的場景就越清晰。
但同時,趙昊也越來越能察覺到九州鼎內部空間的廣袤。
他甚至感覺,這里面的空間,就是按照大漢疆土一比一刻錄的。
看到九州墟近貌之后,趙昊也不由生出了一絲震撼的感覺。
斷壁殘垣!
尸山血海!
盡管血已干涸,只留下了暗紅色的焦土,尸體也化為枯骨,就連腐肉也都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啃噬了干凈。
鼎內空間,有風,有樹。
趙昊感知全開,也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想必是有活物的,但感知所及,卻沒有一個靈智達到標準的活物。
他看向凰禾:“凰禾姐,如何?”
凰禾眉頭微皺:“這個地方國運太過強盛,對我壓制很強,感知范圍被壓縮了一百倍!等會遇到情況,恐怕我也不能輕易出手了!”
聽到這話,寧婉梨不由多看凰禾了一眼,開口問道:“那前輩現在能感知多遠?”
凰禾面露羞慚:“三十多丈吧!”
“三十多丈!”
寧婉梨驚了,三十多丈放到外面并不遠,一些靈臺修為強的一品高手就能做到。
但凰禾可是被壓制了一百倍,也就是說在外面,二十里以內的東西,除非有人刻意隱瞞,不然只要凰禾想,所有微不可察的東西,就都會落入她的感知之中。
這是何等高手?
恐怕整個六國也鮮有人是她的對手吧?
也幸好有國運壓制,不然自己過來,純屬就是陪趙昊旅游的。
趙昊也是心頭一沉,實力被壓制得這么慘,那豈不是…
還沒來得及想對策,他就聽到了凰禾的傳音:“好弟弟別慌,我騙她的,其實我感知只被壓制了十倍,戰力至少還能發揮六成。你的這個倔驢老婆有自己的心思,她背后的長劍讓我很是忌憚,我謊報一些,省得她出工不出力。”
趙昊怔了一下,隨即不禁莞爾,傳音道:“凰禾姐,你可真陰啊!”
“總之!還是要防著點!”
凰禾傳了最后一句,便沒有再說話。
趙昊蹲下身,從草葉上揩下來一滴露珠,又站起身看了一眼太陽,大致確定了方向。
又看了看周圍的建筑,不由看向寧婉梨:“這個地方好像是你們齊國。”
寧婉梨點頭:“看建筑風格應該是這樣,六國之中齊國雨水最多,房頂的坡度也越大,具體點的位置應該是懷京以南,但更具體點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別管了,先看看!”
趙昊搖了搖頭,現在三人所處的地方建筑并不是很密集,應當是處于城郊的地段。
如今正兩眼一抹黑,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一定要朝城中心去看看。
一路上,除了偶爾橫穿大街的老鼠,趙昊并沒有見到任何活物。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走到了一座大城,上書“廣陵城”三個大字。
趙昊瞇了瞇眼,來之前他特意找小老頭申請了一下,想要查一下有關于九州鼎的資料,自然也牽扯到了一些大漢神朝的內容。
九州鼎,鎮九州。
在九州之地各有一個投影,分別是冀鼎、兗鼎、青鼎、徐鼎、揚鼎、荊鼎、豫鼎、梁鼎、雍鼎。
只不過大漢分崩之后,九個投影就不知所蹤了。
如今齊國地界,其實承襲的就是大漢神朝時期的揚州之地。
這廣陵城,便是揚州的州府,乃是整個大漢神朝最為富饒的地方,即便現在也是齊國位列前三甲的富城。
只可惜,如今這廣陵城也是城門大開,城墻上到處都是滾油烈火灼燒過的痕跡。
城墻下鋪著尸骨無數,地面也都是暗紅色的焦土。
這場戰爭,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空氣中并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卻依舊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甚至連天上的太陽都仿佛失去了溫度。
已經接近正午,太陽就在人的頭頂,卻一點也不熾烈,反倒是一片慘白。
趙昊有些瘆得慌,感覺這方世界,好像被人開了陰間特效。
他看向寧婉梨:“當年大漢神朝分崩的時候,有經歷過這么慘烈的戰爭么?”
寧婉梨也是面色有些沉重,搖了搖頭道:“那一段的史籍出現了斷代,即便是我們寧氏家籍,也沒有任何關于這段歷史的記載。”
“啊這…”
趙昊著實驚了一把。
荒國起于蠻荒,所有人都是從中原諸國流落出來的平民,家世肯定都不夠知道遠古秘辛,最早的歷史記載,都是從荒國的開國皇帝開始的,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
但其他國家的皇室,在大漢神朝時期,可都是豪門士族。
即便到現在,各國的權貴階層,也至少有一半都是從大漢神朝時期傳下來的豪門。
寧氏,就是其中有名的一支。
可就算是寧氏,也沒有關于這場戰爭的記載!
有的,只是這場戰爭前后,發生的一些零零散散根本串不到一起的事情。
趙昊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朝城墻下面走去,雖然看到那么多的骸骨有些犯惡心,但還是找了一具尸骨,蹲下去查驗起來。
很確定,是人族的尸骨。
純純的大漢遺民的骸骨,跟異族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來攻人類的城池?
莫非,是大漢神朝出了內亂?
照理說,一個王朝走到了崩毀的地步,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爆發起義推翻皇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這個推論,又偏偏跟趙昊之前了解的東西有沖突。
從兩個小老頭哪里得出的信息,更傾向于把大漢分崩的矛盾點歸咎到佛道妖三者身上。
若是這樣,為什么攻城的是人族?
兩個信息點沖突,真相究竟是什么?
這里面,似乎有一個驚世大陰謀。
趙昊瞅了一眼寧婉梨,發現她也是一臉迷惑地看著自己,想必也是無法對這個場景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他嘆了口氣,只能看向凰禾。
凰禾攤了攤手:“你別看我啊,我只喜歡看跟修煉有關的書,別的雖然也懂一些,但都是當故事書看的,從來沒有深研過啊!”
趙昊:“…”
現在,還真是有點沒頭緒。
凰禾指著“廣陵城”的城門牌匾:“我們要進去么?”
趙昊沉吟片刻道:“進是肯定要進的,但進去之前,我們首先得確定咱們想要獲得什么!從早上到中午,我們方向基本上已經弄清了,但這個方向,只是鼎內的方向,鼎內與鼎外方向一致不一致,我們誰也不知道。
這廣陵城乃是揚州州府,正是九州鼎揚鼎投影所在的地方,但我還真有點不太清楚,這玩意對于我們來說,究竟有什么用?”
動畫片里的套路,就是集齊九鼎,召喚神龍。
但他總感覺這種說法有些不靠譜。
我在九州鼎內,搜集九鼎投影?
怎么看怎么像扯犢子。
不過,若是找齊九鼎,就能與它們生出一絲聯系,然后再躍到九州鼎的鼎沿上,通過九鼎的位置,倒也能判斷出方向。
趙昊站起身:“別管如何,還是先找到揚鼎吧,現在我們的線索只有這個了。”
寧婉梨撇了撇嘴:“什么話都讓你給說了。”
虛空之中,空間極其不穩定,總是有一道道極其微小的裂縫生成,隨后又湮滅不見。
雖然它們看似沒有出現過,但出現的位置只要與人重合,崩開的就是這個人的軀體,即便后面恢復,軀體也不可能跟著復原。
幾人凌空踱步,行至半途,秦墨身上已經遍布細小的傷痕。
此刻,他的身上穿著隔絕空間影響的珍貴衣料,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被虛空折磨得遍體鱗傷。
而他的懷中,身著同款面料的南子溪,也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也幸虧傷得只有皮肉,靠丹藥還能修復,不然萬一有一道裂縫出現在肚子里,那胎兒直接就無了。
秦墨看了一眼通體碧玉屏障,在虛空中邁步優雅從容的瑯嬛仙子,不由開口道:“仙子,你那屏障,能不能保護一下我娘子?”
“你娘子?”
瑯嬛仙子冷笑一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南子溪,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鄙夷之色:“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對南子溪敵意極大,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師尊的影子。
這種蠢女人,活該受折磨。
秦墨咬了咬牙:“她畢竟懷著孩子…”
瑯嬛仙子嗤笑一聲,指著旁邊的一個蒙面僧侶說道:“你看人家苦海大師,一點保護都沒有,卻從來沒有叫苦。若不是看你有些價值,我甚至都不會帶你來虛空,難道你還想讓我給她當丫鬟不成?”
她都這樣說了,秦墨只能沉默。
他看了一眼苦海大師,身上早已鮮血淋漓。
古銅色的肌肉上,到處都是猙獰卻平整的傷口。
但他的眉頭,卻連眨都沒眨一下,仿佛這些傷口不存在他身上一樣。
這便是苦行僧么?
但現在,南子溪的情況明顯有些不妙。
尤其是肚子…
秦墨思索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準備披到南子溪的身上。
只是他的手忽然懸到了半空中,猶豫了一會,又把衣服縮了回來,反復折疊了好幾層,把厚厚的一疊,墊到了南子溪的肚子前。
“子溪!你先忍一忍,現在你我都是賤命一條,我們出事兒不要緊,孩子一定不能出事。”
“嗯…”
南子溪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便把腦袋歪了過去,又陷入了睡眠,時不時地慘哼一聲。
瑯嬛仙子哼了一聲,笑容中帶著一絲譏諷:“沒想到,你倒是關心腹中的孩子。不過也是,畢竟是南宮家的種,再提取一下你們秦家的畜生血脈,定然能生出一只讓你們秦家無比驕傲的畜生。”
秦墨有些煩躁:“別廢那么多話!你是不是故意的?推出的位置,竟然離九州鼎那么遠,若我的孩子有三長兩短,我定不饒你!”
瑯嬛仙子不由輕笑:“就憑你秦墨,想殺我還差一些。除非你們秦家藏有一招化畜神功,化成真正的畜生以后,實力能暴增十倍,不然人形不是你們的本體,實在是有些影響實力發揮。”
秦墨黑著臉,不搭理這個毒嘴丫頭。
本來這瑯嬛仙子還會給自己幾分薄面,但自從擊穿雜項失敗,又失去了雜項魁首,他就完全陷入了被動的地位。
若不是祖先頭骨能夠感應國運強度,能夠隱隱指引方向,他恐怕早就被她徹底遺棄了。
倒是旁邊的苦行僧聽到這句話,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瑯嬛仙子注意到這變化,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沖苦海大師微微點了點頭,后者神色便恢復正常了。
她從懷里取出了一張符咒,打了一個響指,符咒便化作一道流光,沁入到南子溪的腹部。
準確說,是隱匿在她腹部的頭蓋骨上。
霎時間,頭蓋骨亮光大作。
她沖秦墨說道:“你抱著她向前十丈,在左右各十丈移動一下。”
秦墨沒有接話,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照著做。
移動之間,南子溪腹部的亮光發生了微弱的變化,左右移動的時候同樣如此。
瑯嬛仙子皺了皺眉。
果然,沒有任何方向指引的時候,哪怕感知再強,也不可能完全按照一條直線走。
方才她已經找對了一次方向,如果自己等人的行進路線沒有發現偏差,那么左右各移動十丈的時候,南子溪腹部亮度是不會改變的。
但現在,還得再重新搞清方向。
真的好煩!
瑯嬛仙子嘆了口氣,便從儲物法器中掏出紙和一張炭筆,寫寫畫畫涂涂改改,又驗算了好幾遍,才矯正出了正確方向。
果然師尊說的沒錯,學好算學,走遍天下都不怕。
只可惜,自己沒有學好。
師尊,師尊…
當她演算的時候,秦墨已經退回了她的身邊,見她發呆不由催促道:“仙子!弄清楚正確方向了么?”
記得十二年前,他與上一任瑯嬛仙子一起來的時候,她就是這么寫寫畫畫好幾次,才將自己帶到九州鼎里面。
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葬身這無盡的虛空了。
瑯嬛仙子皺了皺眉:“本仙子出馬,正確方向自然不成問題,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把你丟在這里,你自己去找九州鼎的位置。”
秦墨瞳孔一縮,聲音凄厲:“說好的帶我到九州鼎,你想反悔?”
“嗤…”
瑯嬛仙子冷笑一聲:“你還曾經說要對我師尊好一輩子呢?你不是也反悔了?你要弄清楚一點,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兩個選擇,你只能選擇一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跟我換命,只不過虛空之中你實力受限大半,打起來你可能死得更快!”
秦墨瞇了瞇眼,知道她說的并非虛言。
陰狠在他雙眼中一閃即逝,但他只能妥協:“第二是什么?”
瑯嬛仙子神色冷然,直接從懷中摸出了一張誓靈咒遞給他:“第二,把這個貼在腦門上,將我師尊死的過程,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誓靈咒,便是以靈臺起誓。
只要符咒持續期間說一句假話,靈臺就會承受極大的沖擊力。
威力大的,甚至能夠沖毀一個宗師的靈魂。
而秦墨手里的這張,明顯成色好的要命,弄死他明顯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臉色陰沉:“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要算計我了?”
主動從虛空中來回的法門,目前已知只有瑯嬛仙子掌控。
他想要出去,就只能找到九州鼎,在九州鼎內呆十天,在文會結束的時候,隨著九州鼎一起回到原本的世界。
但若找不到九州鼎,就只能等到下一次齊國文會…
空間裂縫本身的危險以及沒有食物補給拋開不談,單是這么多年的孤寂,就足以讓人折磨瘋!
瑯嬛仙子淡淡一笑:“我再重復最后一遍,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秦墨深深看她了一眼,最終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到自己師尊凄慘的死狀,瑯嬛仙子雙拳緊握,光潔的指甲深深地刺到了掌心里。
秦畜,她必然會殺!
但狗急還會跳墻,秦家底牌也頗多,她也不想現在跟秦墨硬碰硬。
更能引起她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個信息。
“每得到三鼎投影,就會死一個人?”
在秦墨的描述中,他就是和師尊得到了三座鼎時,鼎陣殺意彌漫,凝聚出了滅世大陣,師尊被他推過去擋刀了。
而秦墨,又取了兩座鼎,馬上要得到第六座的時候,又發現不對勁兒,趕緊放棄了獲得九鼎的念頭,老老實實地茍到了文會結束。
所以,想要取得九鼎。
最起碼要死三個人。
在秦墨沒注意的時候,瑯嬛仙子悄悄看了一眼他。
而在瑯嬛仙子在前引路的時候,秦墨也是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要死人無所謂。
但死的肯定不能是自己。
廣陵城。
三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就在剛才,揚鼎里妖氣沖天,無數妖魔虛影從鼎中出來。
好在凰禾修為極高,趙昊胸有浩然正氣,妖邪難侵。
即便帶著寧婉梨,也是有驚無險地把危機渡了過去。
趙昊撿起地上的小鼎,看向寧婉梨道:“剛才打怪,你全程都在劃水,這座小鼎歸我們了!”
寧婉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凰禾撓了撓頭:“所以,我們只要得到九座鼎的投影,便能夠得到新線索了么?”
趙昊只能點點頭。
一開始他覺得這劇情實在有些俗套。
但現在,明顯就是刷九個副本才能完成任務的節奏。
這樣的話,任務好像簡單了許多,無腦刷怪就行了。
他深吸一口氣,憑記憶在地上畫出了大漢神朝的地圖,然后指向其中一個方向。
“下一個目標,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