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你是怎么考慮的?真的沒有利潤?”晚上張華和余慶陽對坐而飲。
“不是,有利潤,而且很可觀!”
“那你········”
“華哥,咱們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為什么來濟州?就是奔著你來的!
前期投資差不多有一百億了!再追加四十多個億,華哥你不覺得投資有些多嗎?
升米恩斗米仇,我不得不防!”余慶陽看著張華坦言。
“這個········”
張華沉吟著,抿了一口酒,半晌沒有說話。
他一開始就猜測,余慶陽可能有什么顧慮。
不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里的道理,他懂,在濟州投資一百多億,還要再追加四十億,這個風險太大了。
風險不是來自商業,而是來自政治,政策的變化。
所以,他理解余慶陽的擔心。
但是,老運河東岸的開發,對整個濟州市太重要了,無論是從政績考慮,還是從民生考慮,老運河東岸的開發太重要了!
足以讓他在濟州留下自己的烙印。
張華倒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找幾十億資金過來,他還是能夠做到的,但是,那些資金,不好用啊!人家賺錢,自己還有欠人情。
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
就像現在,余慶陽一投上百億,目的未必沒有還人情的心思在里面。
“華哥,要不這樣吧!
下午我也考慮了,給公司里也電話溝通了一下,我們公司是無法再追加四十多億的投資了!
我聯系一下其他公司,比如中信投行,或者水利水電集團,他們都有自己的地產開發公司。”余慶陽笑著把下午想出來的方案說了出來。
開發老運河東岸賺錢嗎?
肯定賺錢!
雖然現在紙面上算著不賺錢,但是不要忘了,地價,房價是會不斷上漲的。
隨著老運河治理工程完成,景觀提升,亮化工程完工,兩岸的地皮比如會上漲。
不要小看濟州市人民的購買力,上一世濟州房價漲到一萬,房價在全省排名都比較靠前。
余慶陽估計等老運河東岸開發完,房價漲到四千沒有問題。
通過一些合理合法的手段,完全能夠獲得不菲的利潤。
但是,華禹投資身板還太小,扛不起風浪,所以,余慶陽不想自己去開發。
那么尋找一個身強力壯的合伙人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也行,你先聯系,實在不行,我打電話!”張華點點頭。
打電話,給誰打電話,自然是四九城那些太子。
不到萬不得已,張華不愿意打這個電話。
“要不,還是我打電話吧!我讓小六子他們找幾個有實力的開發商過來!”蔣丹插話說道。
蔣丹有著良好的家教,在男人談論公事的時候,從來不會亂插話。
這會之所以說話,也是為張華好。
兩個人雖然是夫妻,但是張華打電話和蔣丹打電話,意義完全不同。
張華打電話那是利益交換,要欠人情。
蔣丹打電話,靠的是兒時的情分。
“姐,暫時不用,我先想辦法找人合作吧!
實在不行,我打著你的旗號去找人!”余慶陽笑道。
找合作伙伴,應該不是難事,畢竟老運河開發,治理,景觀提升這些公益性的投資全都由華禹投資承擔了,別的公司來了,基本上等于純收益的。
這樣的好事,不來才是傻子呢。
如果濟州市政府,自己承擔新運河路的修建費用,那吸引力會更大。
“行了,這件事,就交給陽子來運作吧!我們就不插手了!”張華結束了討論。
有了余慶陽的話,他基本上心里有底了,對市委也有了說辭。
第二天,余慶陽一早啟程離開濟州市。
啟程趕往牡丹市,清水湖工地,這里是他這一世的發家之地。
也正是清水湖清淤項目,因為一系列的問題,推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現在想想,都有些做夢似的,最初自己揣著十萬塊錢,跑到清水湖承包素混凝土護坡工程,干勞務分包。
后來承攬清水湖清淤項目,為了這個項目,自己搗鼓出一支工程機械服務公司。
余慶陽雖然離開,但是,濟州的事情,并不是管了。
路上拿出手機,打給中信投行的包國慶。
“鮑總,你好!”
“您好,余總!資料我給您送到公司,交給段助理了!你回來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鮑國慶接到余慶陽的電話,就先說了一大通。
“余總的項目我們當然有興趣了!不知道,余總說的項目是哪一個?”
“我們集團在濟州投資上百億搞的老運河項目,鮑總聽說過吧?”
“聽說過,余總真是大手筆啊!我們陳總還專門拿老運河項目作為案例,給我們講過課!”鮑國慶笑道。
聽了鮑國慶的話,余慶陽反而一愣,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搞的老運河項目,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其實,老運河項目影響遠遠比余慶陽想象的更大。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老運河項目,雖然只是一個三線城市的項目,但是總投資上百億的項目,在2000年,在整個中國都是能排的上號的大項目。
投資一百億,這是華禹投資和濟州市政府的宣傳口號。
實際上老運河項目投資不到一百億的一半,一百億,是指老運河項目和華禹世紀城、華禹家居產業園加起來的總投資。
“昨天開會討論設計方案的時候,設計院提出一個很大膽的方案!為了配合老運河開發,提出來一個老運河東岸的開發計劃!
包括一條沿河步行街,一個濱河小區,總投資大約需要四十多億!
我給鮑總打電話,就是想問問,咱們中信投行有沒有興趣,參與投資開發運河東岸?”余慶陽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給鮑國慶打電話,也是為了先探探口風,看看中信投行這邊的意思,和他們的投資計劃有沒有沖突,如果沒有沖突,余慶陽才會再給陳振興打電話談這個事情。
“余總,我聽您話里的意思,這個運河東岸開發只是老運河項目的配合項目,不知道具體的老運河開發規劃能不能透露一下?”
“鮑總知道秦淮河畔吧?我們的計劃就是把老運河打造江北秦淮河畔,我們的設計師提出了一湖、一河、一城的設計理念,一河指的就是老運河,一湖指的是連通老運河的小北湖,而一城則是指老運河東西兩岸的開發。
西岸開發,早已經在我們的計劃之內,現在新增的運河東岸開發,我們公司的資金有些捉襟見肘。所以想著尋求咱們中信投行的合作!”
“余總,我這邊自然是非常有興趣,只是涉及投資金額太大,超出了我的權限,這樣,我這就向公司匯報,稍晚一點時間,給您消息!”鮑國慶和余慶陽預想的那樣,沒敢直接給出答案。
涉及幾十億的投資,自然不是一個電話能夠解決的。
“那行,鮑總這邊先和公司匯報一下,等過兩天我回到泉水,咱們再面談!”
掛了電話,余慶陽看著車外向后飛馳的景物,忍不住笑了起來。
“余總,合作談成了?”看到余慶陽發笑,吳蘊芳笑著問了一句。
“有意向,鮑國慶做不了主,需要像公司匯報,然后再面談!我笑是,我們這些人,張嘴閉嘴談的都是幾億,幾十億的項目,拿的卻只有幾千塊錢的工資!”余慶陽看著窗外,笑著說道。
“余總,您說的是這些人里面不包括您吧?您可是老板!”
“呵呵!我是老板不假,你們看咱們公司現在發展的也不錯是吧?可是,我估計二十年之內只能靠工資生活!說不定還不如你們拿的多!”余慶陽笑著搖搖頭。
“怎么會?”
“二十年內,公司都將處在高速發展中,也就意味著集團公司二十年不會有分紅!
你們都入股下面的分公司了吧?最多兩年之后,分公司每年的分紅就會比你們入股的資金多!想想都眼紅,可惜,我不好意思和你們一塊入股!所以,我能拿到手的只有工資和獎金了!”
余慶陽這話說的,讓吳蘊芳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其實剛才,我想這個問題,倒不是抱怨什么,只是想到,咱們的管理者,每天接觸如此大的資金,談的都是幾千萬,幾億,幾十億的項目,如果他們僅僅只能拿到幾千塊錢的工資,你說時間長了,他們心里會不會不平衡?
這就是腐敗的源頭!”
“杜絕是不可能的!心理失衡只是誘發貪腐的外因,內因是心里的那個貪婪的魔鬼。實行績效工資,大幅度提升職工的工資水平,讓高層管理能夠拿到相匹配的工資,只能減少貪腐現象,不可能杜絕!”余慶陽笑著搖搖頭。
時間在聊天中過去,車子開進呂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