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大是很牛逼,可那是針對普通人來說的。
一些私人老板,可能會敬他,怕他,花錢消災。
可是真正有錢人不會怕他,你敢惹我,直接花錢弄死你。
國家的人他們也不敢惹。
畢竟他不是真的牛逼。
真牛逼就不會年年往外跑了。
“余總,要不要…”孫健小聲問道。
“要不要什么?
我們是國企,這一段時間你給我開車,另外從辦公室要輛車!再安排幾個人開車跟著!”
“是!”孫健立正應道。
小心無大錯,章老大,余慶陽不擔心他會干傻事。
關鍵是跟著他的幾個小弟。
付軍,章老大的第一打手,脾氣暴躁,容易沖動。
對章老大又特別忠心。
2003年因為爭奪工地,打架致人重傷,逃跑三年,后來是章老大花錢把事情給他擺平,才敢在泉水露面。
2013年因為故意殺人,被判處死刑。
余慶陽擔心的是付軍,這就是一頭孤狼,很危險的孤狼,餓狼。
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自己不給章老大面子,私自行動,對付自己。
真要是捅自己一刀,那時候說什么都晚了。
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就…
孫健出去找余傳武要車,安排隨行安保問題。
余慶陽把這兩天積攢下來文件,拿出來,翻看一遍,該簽字的簽字,該批示意見的寫上意見。
“砰砰!”外面響起敲門聲。
“請進!”
隨著余慶陽的話,安玉青推門進來。
“余總,這是給您找的助理人選,您看一下!
您看什么時候安排面試?
還有這是京城、魔都那邊獵頭公司推薦過來的高級管理人才!”安玉青遞給余慶陽兩個文件夾。
“嗯,我看一下!”余慶陽接過文件夾。
“助理安排在下午三點面試吧!至于這些人,你和獵頭公司溝通一下,安排在后天面試!”余慶陽笑著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行,這些人可真是及時雨啊,尤其那幾位施工企業的高級管理人才,如果能夠挖回來,咱們的華禹工程總公司和淮海工程總公司的領導班子就算是配齊了!”余慶陽笑著說道。
“是啊!”安玉青順著余慶陽的話說道。
“你那邊還要抓緊時間,兩家公司的中層缺口還很大!
我現在都不敢去找領導要工程!
我這心里急啊!
對了,兩個公司資質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已經報上去了!華禹工程總公司的一級水利資質沒有問題!
關鍵是其他的資質,二級還好說,省建委那邊還能找找關系!
可是其他的一級資質,是建設部主管,咱們實在是有勁使不上!”
“嗯!先把能申請的二級都拿下來!
一級資質,到時候我去京城跑一跑!
咱們這也算是跑部錢進吧?”余慶陽笑道。
“余總,其實我覺得光咱們水利上的活就干不完!
其他的房建、市政、公路橋梁、園林之類的資質有個二級就夠用了!”
安玉青的潛臺詞就是水利的活都干不完,費勁弄那么多資質干什么?
余慶陽搖搖頭,有安玉青這種想法的不在少數。
都感覺余慶陽整天盯著辦資質,是做無用功。
“國家今年出臺實施了招標法,以后所有工程都要走招投標程序!
你說,以后要是所有工程都走招投標程序,會出現一個什么問題?”
“什么問題?”
“哪怕是為了表面的公正,資質審查也會越來越嚴!
進而就會帶動,資質的申請辦理門檻會越來越高,或者是越來越正規!
現在現在花三分力氣辦下來的資質,等過幾年,你花十二分力氣都不一定能夠申請的下來!”余慶陽耐心的解釋著。
上一世好多公司就是吃了這個虧。
尤其是水利系統,原本感覺自己有個二級資質就夠用了,反正不耽誤干活。
在好申請的時候沒有想著去申請,等意識到資質的重要性了,再申請國家對這一塊已經是越來越重視,越來越正規。
沒辦法,再費勁也得申請啊!
“知道了,余總,我會抓緊這一塊的!”
“算了!”余慶陽搖搖頭,“二級資質你盯著點,等兩個公司的高層領導班子配齊了,把事情交給他們自己!
包括iso質量認證,安全達標,信用等級這些東西,都交給他們自己去搞!”
“知道了,余總!”安玉青有些委屈。
雖然對余慶陽的安排有些不理解,可是他真的沒有怠慢放松。
對余慶陽交代的任務都是積極去完成的。
看安玉青的臉色不好看,余慶陽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因為什么,笑著安慰道:“呵呵,安總你不要以為我是奪你的權!
你一個人有多大精力?
你盤算一下,咱們華禹投資包括旗下的分公司,有多少崗位空缺著?
這些崗位都需要你們人事部來安排梳理!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這件事做好!
現在人員空缺,已經成了制約公司的瓶頸!”
“我知道了余總!
我已經和人才市場協商好了!
下周二在人才市場召開一個咱們華禹投資的專題招聘會!”
“嗯,你去京城、魔都、羊城、鵬城等地打一打招聘!”
“去京城…打?”
“對,剛畢業的大學生都涌入這些大城市,可是大城市并沒有很多崗位提供給他們!
現在這些大城市都出現了人才過盛的情況!
咱們公司現在的薪資水平不比那些大城市的單位差!
想辦法把他們吸引回來!
這樣你們人事部結合咱們省的人才吸引計劃,制定咱們公司的一個人才吸引計劃,我去向廳里匯報!”
2000年,大量的人才都擁擠在大都市里,寧愿在大都市睡十塊錢一晚上的私人賓館,男女合住的那種賓館。
都是高低床,一個房間住七八個人。
吃的是賓館老板從菜市場撿回來的菜葉子做的菜,碎米蒸的米飯。
就算是這樣,都不愿意回內地小城市工作。
也就是這種情況下,內地紛紛出臺人才吸引計劃。
東山省,博士生愿意來東山省工作,直接給正處級待遇,十萬塊錢的安家費,分配住房。
研究生正科級待遇,五萬塊錢的安家費,分配住房。
這還是省城,下面的地市,縣市,更是本科都給分配住房,給安家費。
上一世余慶陽出差去一個地級市,一家區級醫院,在報紙上打,只要是醫學院本科畢業生愿意到他們醫院工作,就給住房和安家費。
余慶陽不要求說招聘博士、研究生,可是本科畢業生你得給我吸引來一批吧?
(寫到這里,突然想到開頭,我說包分配,被好多人噴!
當時很郁悶,2000年我們這邊是包分配啊?不光是本科包分配,就連中專都包分配。
現在明白了,這是地域的問題,畢業大學生都往南方大城市跑,往沿海城市跑!
內地人才缺失嚴重!所以南方大城市本科生不包分配,而北方內陸城市包分配!
這段話不要錢!)
見余慶陽不是對他失望,奪他的權,安玉青這才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去完成余慶陽交代的任務。
造成安玉青患得患失的原因是,人事部人事總監一直沒有正式落實。
他安玉青還只是臨時兼任。
余慶陽想要收拾他太簡單了,重新任命一個人事總監,他這個分管人事和辦公室的副總就成了擺設。
安玉青現在在公司位高權重,靠的就是人事部的職權。
下面所有的分公司都被閹割,都沒有自己的人事部和財務部。
下面分公司的人員調動都要通過總公司的人事部。
余慶陽就是通過人權和財權來控制下面的分公司的。
當然并不是說下面分公司老總一點自主權都沒有。
他對自己分公司的部門主管的任免有很大的話語權,如果感覺那個部門主管不合適,想要罷免,只要打報告上來,余慶陽是絕對會的。
只不過任免必須要通過華禹投資的人事部門來下達命令。
這個和政府的任免程序差不多。
比如說市局,對局里的科室正職的任免,局黨委會通過了,還要上報到市委組織部,由組織部下達紅頭文件,才算是正式任命。
送走安玉青,余慶陽也在琢磨著如何吸引人才進公司。
他們公司最近也招聘了不少人,可是最高學歷也就是專科院校畢業的。
那天安玉青選出來的六個女助理,一聽不是給老總當助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這就是現實。
余慶陽感覺自己的公司很牛逼,將來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會有一定名氣,可是現在也只是省水利廳下屬剛成立的企業。
本科生想進事業單位一點都不困難,人家才不會選擇去你一個剛成立的國企。
時代限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別的不說,就省水總,這樣的老牌國企,這么大的一個單位,目前本科畢業生一共就三個。
高科長、牛書記、楚工。
楚工是今年剛分進來的,東山省一個二本院校的畢業生。
這種情況,要等到擴招大學生畢業,才會得到緩解。
學那些地級市的辦法,給他們分配房子?
拉倒吧!
余慶陽寧愿多找一些招聘專科生和中專生。
他從來不迷信學歷。
干工程,本科學歷和專科學歷還是中專、技校,沒有太大區別。
都要現培養。
最多也就是本科畢業生比中專生、技校生基礎扎實一點,學東西快一點。
可是這對余慶陽來說一點不重要,最起碼暫時不重要。
反正在余慶陽看來,不重要,工地上就那點東西。
學的再慢,一個工地下來,只要用心,也能學個差不多。
下一個工地拿著圖紙就能獨立放線。
兩三個工地下來,都是成熟的技術員。
至于說當施工員,當項目經理,這個不光是看技術,更重要的是情商。
情商不夠,一輩子也就是當技術員,混個技術負責人頂天了。
“姐夫!”
聽到這賤賤的叫聲,余慶陽忍不住頭疼。
有叫孫健把人扔出去的沖動。
余慶陽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在門口掛一塊牌子,薛兆峰與狗不得入內。
也不好,這樣對狗太不公平了!
“你叫什么?”余慶陽瞪眼問道。
“陽哥!”薛兆峰趕忙改口。
“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女朋友,順便過來和姐…陽哥打聲招呼!”薛兆峰自來熟的做到余慶陽對面,也不用讓,很自覺的拿起余慶陽桌上的煙,自己點上,然后把煙揣到自己兜里。
“你不上班嗎?”
“上班啊?我單位里也沒什么事,過來哄哄女朋友!”薛兆峰很自然的說道。
余慶陽終于明白,為什么薛琴不給他安排工作了。
薛琴太了解自己這個侄子的情況,知道一旦把他女朋友安排進公司,這家伙肯定會整天往這邊跑。
跑到不要緊,影響工作不說,影響也不好。
“你不上班,你女朋友不要工作啊?
你跑過來,不影響她工作?”余慶陽也看出來了,對薛兆峰就不能有好氣。
“怎么會呢?我剛才都幫她干活了!復印材料什么的!”薛兆峰很沒有底氣的說道。
剛才幫忙,幫的全都是倒忙,最后被女朋友給趕了出來。
“哼哼!”余慶陽哼了兩聲沒有接話。
薛兆峰的女朋友在辦公室,擔任文員,倒也沒有什么機密文件。
所以對薛兆峰說的幫忙復印文件,沒有發表意見。
不過,哪怕不是機密文件,這要是在大城市的一些大公司里,也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薛兆峰這種做法,弄不好就會連累他女朋友丟工作。
“陽子,我和建行的卜行長約好了…
小峰?你怎么在這里?”薛琴推門進來,和余慶陽說事,說到一半發現坐在余慶陽辦公室的侄子。
“姑,我來找姐夫聊天…你們忙,我走了!”薛兆峰說完撒腿就跑。
要說薛兆峰怕誰,也就這個姑姑了。
薛琴被侄子的一個姐夫給叫的有點懵。
“陽子,這是怎么回事?”
“薛姨,是這么回事,上次來找我給他女朋友安排工作!
進門就叫姐夫,說了幾次,這家伙就是不改!”余慶陽苦笑著解釋道。
“我覺得這個稱呼挺好!”薛琴笑著說道。
“薛姨,我和雪姐真的…”
“行了,不用解釋了!你薛姨不會逼你們結婚的,你們隨便,能成更好,不能成,薛姨也不會怪你!”薛琴笑瞇瞇的理解的點著頭說道。
“薛姨,你剛才說卜行長怎么?”余慶陽趕忙轉移話題。
“我和卜行長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