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么熱鬧,說什么呢?”高科長笑著走進來。
“高科長!”王工站起來召喚高科長。
“高科,我在和王學長說標準化工地的事!”
“標準化工地?說說,你有什么想法?”高科長也很感興趣,蟲王工點點頭,拉了個板凳坐下問道。
余慶陽笑著說道:“高科,你說這清水湖清淤擴容項目,咱們搞一個安全文明示范工地怎么樣?
也去爭一爭魯水杯!”
“魯水杯?”高科長一愣。
‘魯水杯’是東山省全省水利行業優質工程的最高獎項,是以工程質量為主,兼顧工程設計、工程建設管理、工程效益和社會影響等因素的優秀工程。
‘魯水杯’每兩年評選一次,由省水利廳統一組織,成立評審委員會,負責評審工作。
“很難啊!咱們這邊投資倒是夠資格,可是‘魯水杯’可不是那么容易評上的!
硬件軟件缺一不可!
最重要一點,咱這個屬于基礎工程,不具備申報條件!”高科長雖然很心動,想想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搖搖頭。
‘魯水杯’不是一個單位的事,涉及到各個參加單位的共同努力。
“高科長,怎么不具備申報條件?雖然說是清淤擴容項目,可咱們這個項目不還包括湖堤加寬、加高、加固等內容嗎?”
“湖堤屬于基礎工程,截滲墻屬于隱蔽工程,所以還真不具備申報資格!
不過你說的安全文明示范工地,倒是可以申報!”王工的話打破砂鍋余慶陽的幻想。
他自然清楚隱蔽性工程、基礎工程、紀念性工程不能申報‘魯水杯’。
不過上一世,一直沒有拿到過一尊‘魯水杯’,讓他有些怨念。
想著現在各方面卡的不是很嚴,能不能打打政策的擦邊球。
“對了,王哥,清水湖東堤、北堤還有南邊的入湖口都沒有了處理方案?
就光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寬、加高?”
“那個是下一期工程的事了,估計要等明后年才能動工!”
“哦!”余慶陽點點頭。
他也知道,水利工程就這樣,要一步步來,中央下來的資金,不可能都給牡丹市。
一個大水利項目,只能分割成若干次進行。
曾經北湖市,微山湖,湖東堤、湖西堤,一個湖堤加固就分了十年才完成。
從一期的三十年一遇的防洪要求,到最后達到百年一遇的防洪要求,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才完成。
有人笑稱一次干完,他們就沒活干了。
其實還是因為資金的問題,每年省里撥付的水利專項資金就那些,只能分批次,分階段完成。
“高科,你覺得怎么樣?搞一個安全文明示范工地,咱們在湖區里找一塊場地,建一個標準化生活區!
其實花費不了多少錢,大家住的也舒服!”余慶陽繼續蠱惑著高科長。
高科長明年要升總工,自然也需要成績,這個時候,弄一個安全文明示范工地,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成績。
“可以考慮,這樣,你先搞起來,等弄出來個樣子,到時候我向領導匯報,申請安全文明示范工地!
至于費用,我這邊給你報銷百分之五十!”高科長想了想說道。
“嘿嘿!好,有高科這句話就行!交給我吧!保證弄好,給您長面子!”余慶陽大喜,他說這半天可不就是為了這句話。
至于說報銷一半,安全文明示范工地的花費伸縮空間太大了,別說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三十,余慶陽都能弄的像模像樣。
一個院子,弄上兩個大門,就是省水總和牡丹市水利施工公司兩家都可以使用的標準化生活區。
看著余慶陽和高科長談話,王工更加確定自己這個小學弟不是簡單人物。
自己剛畢業的時候,見了領導敢這么說話?
好像都是躲著走吧?
“行了,你小子,說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讓我出錢?”高科長笑罵一句。
“嘿嘿…”余慶陽嘿嘿笑著,沒有說話。
“下午沒事了,咱們中午喝點?
小余,你學長來了,不能光吃羊肉吧?讓老丁再弄點其他的下酒菜!”說完不等王工回答,高科長就直接吩咐余慶陽道。
“好的,放心吧高科,怎么可能光吃羊肉!
還有水煮花生米,咸鴨蛋!”余慶陽笑道。
“好你個小余,合著你就給我吃這些東西?你就拿水煮花生、咸鴨蛋招待你學長?”王工笑罵道。
“呵呵,哪能呢!丁大爺的白斬雞做的不錯,還有貂蟬豆腐也是一絕,一會王哥嘗嘗!”
“貂蟬豆腐?你小子,不就是一個泥鰍鉆豆腐嗎?你欺負我沒讀過書啊?
我告訴你,你說別的我可能不知道,但是說到吃,你可比不上我!
你王哥我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研究吃的!”王工笑罵道。
“呵呵,那行,為了招待王哥這個美食家,我讓丁大爺拿出他拿手絕技,再來個‘秦桑低綠枝’‘燕草如碧絲’‘關公戰秦瓊’‘瑞雪兆豐年’‘比翼雙飛’。”說完,余慶陽挑釁的1看著王工。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菜?連‘關公戰秦瓊’都出來了,小余,你這是欺負我沒文化?”高科瞪著眼笑罵道。
“呵呵,我哪敢欺負高科沒文化,您可是省水總進的第一個本科生!”余慶陽笑著恭維了一句。
“你聽他說的好聽,其實就是青椒炒牛肉、炒三絲、西紅柿炒雞蛋、涼拌的白糖西紅柿、‘比翼雙飛’我不知道,不過估計就是雞翅做的菜!”王工不愧是吃貨,很快就破解了余慶陽的菜名。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余慶陽沖王工拱手抱拳道。
三個人在院子里的樹下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先是劉工和監理他們趕到駐地。
接著工人也陸陸續續的返回駐地。
這么多人,都在余慶陽的駐地吃飯,自然有些不方便。
余慶陽眾人直接端著盤子,轉戰項目部駐地。
連著監理一起,足足有十四個人,一桌做不開,分了兩桌。
人多聚到一塊就是熱鬧,喝酒的氣氛比平時又濃烈了許多。
余慶陽作為這里的小字輩,又是最最底層的包工頭,自然離不開挨個敬酒,一圈下來,敬到吳工這里,“吳姐,我敬你一杯?”
“你吳姐不能喝酒了。”坐在旁邊的吳工的對象攔住余慶陽說道。
“怎么了孫哥?我又不是灌吳姐喝酒,意思一下嘛!”余慶陽不解的笑道。
“你吳姐懷孕了?”孫工笑著爆料。
“啊!懷孕了?”余慶陽怪叫道:“李姐、劉工你們可要替我作證,孫哥,這個真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哎呦!”
余慶陽話還沒說完,腿上就挨了一腳。
“臭小子,反了你了,連我都敢調戲!”吳工伸手扯住余慶陽的耳朵罵道。
“活該!讓你嘴欠!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孫工氣的,笑罵道。
“我錯了,我錯了!孫哥、吳姐,饒命啊!”余慶陽舉著手連連討饒。
余慶陽搞怪的話和動作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酒桌上的氣氛變的更加熱烈。
“那不行,罰你講個笑話,把大家逗樂了,就饒了你,不然,你就自罰三杯!”吳工扯著余慶陽的耳朵沒有松手,而是惡狠狠的威脅道。
“吳姐,你先放手,你現在馬上就要當媽的人了,胎教可是非常重要的,你不希望你兒子將來像你一樣暴力吧?”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吳工瞪著眼睛。
“我說,恁的兒子將來一定長的像你,是個大帥哥,像孫哥溫文爾雅!”余慶陽趕忙改口。
“算你識相!”吳工這才放過余慶陽,“趕緊,你是講個笑話,還是自罰三杯?”
“好吧!那我就講個笑話吧!
前段時間我回家,我又沒有女朋友,一天沒事,跑到公園里和一位老大爺下象棋。
老大爺讓我先走。
于是我走了一步,老大爺看著象棋半天才開口說道:小伙子,我在這里下棋三十多年了,第一次見到有人先走帥的。
我喃喃的說道:不是應該領導先走嗎?
老大爺驚呼道:小伙子,你是搞工程的?”
酒桌上,大家聽完余慶陽的笑話,回味了片刻才啞然笑了起來。
只有剛畢業的李工、小沈小姜三個人一臉茫然。
“吳姐,學工程和領導先走有什么關系?”李工不解的沖吳工小聲問道。
“哈哈,有人沒笑,趕緊罰酒三杯。”吳工看了一眼李工,笑著說道。
“好吧!”余慶陽無奈的點點頭。
真是失策啊!忘了這里還有三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小白丁。
只好接受懲罰。
中午的酒宴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
酒席結束,又閑聊一會,王工他們就啟程趕往湖西縣,在哪住上一晚,明天還要趕到牡丹市和杜局長見個面,才能返回泉水市。
余慶陽偷偷塞給王工一個信封,拜托把他們勘察設計院測量的清水湖數據給自己提供一份。
送走王工一行人。
余慶陽也開著借給高科長的車,趕往牡丹市。
他明天要和牡丹市水利施工公司簽合同。
好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查酒駕的,只要不出事,喝酒開車誰都不會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