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5章 【天】昔時因
徐長老之后，來了很多人。
有太行山沖霄洞譚公、譚婆、趙錢孫、泰山單正父子五人、天臺山智光大師等等。
昊學隨意和這些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聽智光和尚開始講述一段往事。
這件事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聽過，乃是數十年前，中原武林豪杰聚在一起，伏擊契丹武士的經歷。
智光和尚說得倒是跌宕起伏，昊學聽得直犯困…
小說看過三四遍，電視也看過兩三個不同版本，再新鮮的故事，也變得索然無味。
嗯…話說蕭遠山，現在恐怕因為自己穿越附身的緣故，變成了昊遠山吧？
人都沒死，這老和尚喋喋不休說個不停，也真不嫌麻煩。
終于，智光大師講述完畢，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昊學乃是契丹人。
此言一出，丐幫眾人都是面露驚訝的神色。一直以來，丐幫都把契丹當做是侵犯中原的死敵，雙方經常發生爭斗，互有死傷。
如今聽說一直統領丐幫的幫主昊學居然是契丹人，自然有很多人難以接受。
但是徐長老等人又取出了上屆丐幫幫主汪劍通的親筆書信，再次印證了這個觀點。
“昊學，你還有什么話說？”
徐長老緩緩道：“昊幫主不要怪我們無禮冒犯。其實汪幫主臨終前的這封書信，原本只有馬大元副幫主一個人知曉，他把書信嚴加收藏，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這些年來，丐幫在你的帶領下，也算是興旺發達，你昊學處事光明磊落，絕無任何通遼叛宋、幫助契丹坑害漢人的事情，那么汪幫主的遺令當然用不到。”
“可是后來，馬副幫主忽然慘遭橫死，馬夫人這才把這封書信找了出來。本來大家是疑心馬副幫主是被姑蘇慕容復所害，如果昊幫主能夠帶領我們幫馬大元兄弟復仇，那么幫主的身世來歷，也沒什么揭破的必要。可是…今天昊幫主所作所為，實在是難以服眾，再加上馬夫人心念亡夫，報仇心切，這才找了我前來，主持這個公道…”
昊學懶洋洋地聽完，渾不在意地問道：“說完了？”
徐長老一愣，下意識地點點頭。
“費了許多功夫，不就是為了證明我是契丹人？”
昊學雙掌一拍，點頭道：“好吧，你們贏了，我是契丹人，怎樣？”
眾人萬沒想到此人聽到這樣一個震撼性的消息之后，居然渾若無事，竟還能反問一句“怎樣”。
契丹和大宋世代仇恨，那是不知流了多少血，葬送了多少性命結下的血海深仇。
如此勢不兩立，契丹人怎能成為名滿天下的丐幫之主？
可昊學今日如此鎮定，完全不以為意，莫非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
又莫非…他真的是契丹派來打入丐幫內部的奸細，卻被他竊據大位。
徐長老沉聲道：“如此說來，你是承認了？”
“這有啥需要不承認的！”
昊學無所謂地點頭道：“我是契丹人，我是契丹人，我是契丹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這下大家都清楚了吧？就為了這點屁事，把一大群人都召集過來，折不折騰啊。你早點來問我，我早就告訴你我是契丹人，豈不是省事得多…”
丐幫群丐起了一陣騷動，明明覺得哪里不妥，可是對方說得如此坦然，又讓人似乎無法辯駁。
是啊，契丹人怎么了？
這些年來，昊幫主帶著大家做的事，那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不能作假的。
抗契丹、御西夏，保國護民，一馬當先，從來都不曾落在后面。
難道這些了不起的功績，只是因為一個契丹人的身份，就全部抹殺了么？
全冠清忽然大聲道：“契丹和我大宋勢不兩立，兩國必有一戰！你既然是契丹人，如何能再統領丐幫，請你交出丐幫幫主信物！”
本來這話輪不到全冠清一個區區舵主說，可是昊學堂而皇之地承認自己身份，讓許多人都陷入迷茫，似乎也說不出這其中有什么不妥。尤其是丐幫四大長老，都是身受昊學的恩德，此刻更不會跳出來唱反調。
全冠清迫不得已，只好再次沖鋒陷陣，挑起爭端。
昊學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算什么東西，傻逼么？”
全冠清怒道：“昊學！有事說事，如何竟然當面侮辱！”
“喲，我侮辱你了？”
昊學冷笑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我不會試圖跟一個純傻逼辯論，我知道你會試圖把我帶到低智商的層次中，然后憑借你豐富的經驗輕易擊敗我。”
21世紀流行過好一陣子的套話，全冠清哪里聽過，被噴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完全插不上嘴。
咳咳！
徐長老替全冠清接過話頭，沉聲道：“昊幫主，今日如此大事，你卻仿佛并不驚訝，莫非對自己身為契丹人一事，早就知道？”
“知道啊，怎么了？”
昊學隨手撕開衣襟，果然胸前有一只惟妙惟肖的猙獰狼頭刺青。
“你看，這就是契丹人的標志啊，我就問問怎么了，礙你們什么事兒了？你們對刺青過敏？”
徐長老語塞道：“這個…大宋和契丹世代死敵，你既然是契丹人，又怎能…”
“拉倒吧！”
昊學不屑道：“地域黑？地圖炮？契丹沒有好人？大宋沒有敗類？”
一連串四個問題，問得所有人都有點蒙圈。
“我是契丹人，我干什么傷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兒了？我是窩了娼了還是聚了賭了還是練了了？到底什么事兒讓你們對我忽然間這么不待見？就因為契丹人的身份？不好意思，我想說的是，我見過最高尚的契丹人，也遇到過最卑鄙的大宋子民。”
“對不起，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白癡！”
昊學毫不客氣地斥責道：“因為一個人的血脈，來確定一個人的行為方式？你們腦子呢？大家都是江湖人，四大惡人聽過吧？那個每天殺一個小孩的葉二娘，妥妥的大宋人，你覺得這種很光明很磊落，比契丹人強多了？”
“唉我去！”
昊學越說越生氣，索性把手中打狗棒往地上一扔，“老子還懶得天天看你們這些白癡呢，走了走了，別傳染了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