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學出門后沒多久,先是接到了一個老朋友的電話。
“哈哈,陳叔,升官之后還記得我啊,不容易!”
昊學看到陳偉的號碼,心知肚明。因為屢立奇功,陳偉已經是公安部禁毒局的副局長。杜月茹身為他的老部下,這回出了狀況,打個小報告很正常。
“你小子別跟我扯沒用的,你的功夫怎么沒了?不要緊吧?”
“咳,這可就一言難盡,不過沒事兒,沒了功夫也不耽誤吃喝玩樂嘛,我幾個孩子都快出生啦,你啥時候回京都,我帶他們去拜訪陳爺爺。”
昊學嬉皮笑臉,跟陳偉也并沒多說。
陳偉皺眉道:“怎么感覺你這功夫沒了,做事兒的風格都變了!月茹可是很擔心你呢,你們…”
“陳叔,這次京都的緝毒案,不是你負責的吧?”
“不是,你不是知道我自從上了這個副局長,一直在南方指揮行動,這邊是毒品泛濫的重災區,忙得要命,我哪還有空照顧京都。京都這邊是郭副局長負責的。”
“都是副局長?那你們禁毒局正局長的任務就是吃干飯么?”
陳偉對這沒正形的小子也是沒辦法,沒好氣地解釋道:“魏局長快退了,當然不可能再沖鋒在第一線。或許用不了多久,郭副局長就可以轉正,負責全面工作了。”
轉正?
昊學嘿嘿一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陳叔好好努力,我聽你聲音中氣十足,有吉星高照之相,說不定最近還要高升呢。”
電話掛斷,陳偉愣了半天。
什么亂七八糟的!
吉星高照之相?相你妹啊!這特么又不是視頻電話,你哪只眼睛能看到我的相了?
剛提了副局長,已經是破格提拔,還要高升?我爸爸又不是最高首長,哪有那么快!
可能這家伙被月茹踢了一腳,心情不好,所以滿嘴跑火車權當發泄吧?
昊學電話再次響起,竟然是跟熱線一樣不斷。
這回卻是更熟的付曉雨。
“怎么了胖子,不會這么快連你都聽說了吧?”
杜月茹這大傻妞!有沒有點保密意識了,八輩子踢中我一腳,就差貼大字報宣揚了啊?
“老大,劍主大人讓我給你帶句話。毒販子雖然十惡不赦,但你出手也不要殺戮太甚,盡量留有余地。不過不管你怎么做,天劍都是你最堅強的后盾,盡管放心!”
哈哈,還是郁封天眼光通透!
昊學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僅憑這么一點點消息就知道自己已經打算介入,不但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為那些販毒集團默哀,還真是夠看得起我!
相形之下,陳偉因為很久沒和自己接觸,反而沒想到這一層去。
不過,具體做到什么程度,我還是直接問問最高層的意見吧,免得事后還得找人來擦屁股,何苦來哉。
一個電話打去了總理辦公廳,接電話的是秘書趙睿。
“趙哥,哈哈哈,沈總理忙著呢么?”
“忙著,小昊你有什么事兒,我方便替你轉達嗎?”
對昊學,趙睿即使是最牛逼的幾個秘書之一,也從來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什么拿大。
“見外了,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昊學笑道:“趙哥有空問問總理,我這里發現一個販毒團伙,規模有點大,甚至有可能牽涉到一些高級官員。可這團伙現在惹了我的妞,我打算搞他們一下子,不知道總理那邊有沒有什么限制,別一不小心搞大了,還讓他為難就不好了。”
趙睿一愣,雖然對方說得粗俗,可話里的意思非同小可。
規模“有點大”的販毒團伙?
還牽涉到某些高級官員?
這弄得不好,就是一場涉及官場內外的大地震啊!
以昊學這小子的眼界,他所謂的“有點大”、“高級”,那就是了不得的級別!
“小昊你稍等,我現在就進去找總理。”
茲事體大,趙睿不敢怠慢,放下電話就敲響了那扇輕易不敢打擾的門。
片刻之后,昊學接到了趙睿回撥的電話。
“總理怎么說?”
昊學的語氣也稍稍正經了點,畢竟沈總理多次幫了他不小的忙,如果他不建議把事情鬧大,還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
這倒不能說堂堂總理是販毒集團的保護傘,只是站在那個位置上,權衡的各方面關系非常復雜,并不像自己這樣在野的隨心所欲,快意恩仇。
“總理批復了三個字——隨便搞!”
趙睿原樣轉述,臉上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可是一貫威嚴正派、不茍言笑的總理啊!華夏國第二號人物!
可每次和這小子打交道,總覺得總理就像是比自己還年輕的孩子。
這次更夸張,連昊學的口頭語都給學去了,還來了個隨便搞,這讓一直以來都對沈總理頂禮膜拜、視為偶像的趙睿,情何以堪…
“哈哈哈哈!”
昊學笑得很愉悅,有這三個字打底,他就放心了。
說起來,自己倒是有不少朋友做緝毒方面的工作,從陳偉、陳湘月父女,到后來的杜月茹,都為之殫精竭慮,耗盡心血。
不過這玩意由于利益巨大,總有人不顧刑法威嚴,鋌而走險,可以說是屢禁不止。
這次,也該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不敢說從此海晏河清,起碼也能保個幾年太平。
“趙哥辛苦了,什么時候有機會請你吃飯。”
“你可拉倒吧!”
趙睿吐槽道:“上次幫你嚇跑竇云峰,你小子就這么說的,我等這頓飯等了好幾個月,要真指著你,我都餓死好幾回了!”
昊學撓撓頭,好像還真有這事兒,人家吐槽得沒毛病,這可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要不趙哥,就今晚怎么樣?現在也到了飯點了,你有安排沒?”
“有!”
趙睿沒好氣地拒絕道:“你還是先忙正事兒,等掃清毒魔,我再來吃你的慶功宴。”
停了停又補充一句,“我晚上真有事兒,要陪總理走訪。”
特么的老子也是堂堂總理大秘,平時請我吃飯的邀請都得排到倆禮拜以后,怎么今天拒絕這小子一頓飯,心里怪怪的,倒像是我對不起他似的,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