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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終于見到傳說中的許銀鑼

  “混賬東西!”

  東海龍宮的門徒勃然大怒,揪住李靈素的脖頸,就要動人。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李靈素抬起手抵擋,一邊用嘶啞的聲音求饒,一邊暗罵徐謙,老頭子不講武德。

  求饒并沒有什么作用,東海龍宮的門徒一拳把他打趴,李靈素立刻蜷縮起來,護住頭,一副默默承受挨打的姿態。

  又一名門徒加入圍毆隊伍,教訓這個敢沖撞隊伍的家伙。

  這邊的動靜,只是讓東方婉蓉和東方婉清扭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既沒喝止門徒,也沒添油加醋。

  兩名門徒揍了一頓,便罵咧咧的追上隊伍,只留下渾身灰塵,抱頭蜷縮的李靈素。以及牽著馬在旁吃瓜的許七安。

  “好險,好險........”

  李靈素揉著腰爬起來,拍去身上的塵土,嘴角抽搐道:

  “前輩,剛才為何要害我?”

  許七安面無表情:“試一試易容的效果,現在看來還不錯。”

  ........李靈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身為天宗圣子,他有著超凡脫俗的智慧,并不會因為徐謙的身份,而失去自己的判斷力。。

  他懷疑徐謙剛才是故意的,但他沒有證據。

  按理說不應該啊,我沒有得罪他啊........李靈素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之色。

  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夫人時常偷看我,像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哦,我這該死的魅力........

  我爽了!許七安心里長舒口氣,并認為自己也是富有正義感的男人,因為憎惡渣男。

  兩人走了片刻,一只麻雀飛了過來,落在許七安肩膀,嘰嘰喳喳了一陣,便振翅飛走。

  李靈素看見老怪物徐謙的臉色微沉。

  “東方姐妹進了三花寺。”他說。

  頓時,李靈素明白了這位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為何情緒急轉而下。

  三花寺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能進怎么身為巫神教勢力的東海龍宮就能進?

  這足以說明雙方之間存在某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這樣一來我企圖暗中制造沖突,漁翁得利的計劃就宣告破產”許七安心想。

  李靈素摸著下巴,道:“我倒是沒聽說蓉姐說巫神教和佛門有勾結。”

  許七安沒搭理心事重重的牽著馬獨行。

  三花寺禪房內。

  東方婉蓉、東方婉清兩姐妹,在寺內僧人的指引下,進了禪房。

  禪房里盤坐著一尊金剛他赤著上身下身則纏著虎皮皮膚是淡金色的沒有胡子沒有眉毛,像一尊由金水澆鑄而成的雕塑。

  他身高一丈,身軀并不魁梧,卻充滿了力量感,腦后燃著一道火環。

  方甫踏入禪房東方姐妹就感受到一股燥熱仿佛從初冬的季節回到了炎炎夏日。

  三品金剛氣息至剛至陽,僅是他的存在,就讓這座禪房百邪不侵。

  這位護法金剛右側侍立著一名武僧,青年,肌肉撐起僧袍,眉毛很濃,眼睛宛如銅鈴,炯炯有神,看人的時候,仿佛是在瞪人。

  “見過護法金剛!”

  東方姐妹低頭,恭恭敬敬,乖順安分。

  眸子半開半闔的護法金剛緩緩道:

  “來的是伊爾布,還是烏達寶塔?”

  對方說話已經盡可能的平緩,但在東方姐妹倆聽來,依舊宛如雷鳴,耳邊嗡嗡作響。

  這是佛門獅子吼修行到高深境界的表象。

  若是普通人聽了,立刻心神震蕩,惶恐不安。

  大奸大惡者聽了,則會戰戰兢兢,如臨末日。

  東方婉蓉垂首:“是伊爾布長老。”

  頓了頓,補充道:“伊爾布長老趕來的途中,遇到了司天監的孫玄機阻攔。雙方打了一場,各自負傷。”

  護法金剛沉聲道:“司天監果然會出手。術士手段詭譎,防不勝防。巫師是術士的前身,有靈慧師出手,再有本座守在塔外,事情才能穩妥。”

  東方婉蓉道:“巫神教滿懷誠意而來,希望佛門也能守諾,釋放師尊的魂魄。”

  “出家人不打誑語,佛門不是大奉,言而無信。我們取龍氣,們帶走納蘭的魂魄。只是,們如果證明自己的信用?如何證明納蘭的信用。”

  護法金剛睜開了眼睛,一雙熔金色的眸子,伴隨著他的睜眼,腦后的火環忽地烈焰高漲。

  東方姐妹倆渾身一顫,臉色陡然白了幾分,姐姐東方婉蓉身子一口氣:

  “師尊魂魄被鎮壓二十年,元氣大傷,即便想言而無信,恐怕也無能為力。至于伊爾布長老,他承諾聽從安排。”

  護法金剛重新閉上眼睛。

  東方婉蓉緩緩吐息,松了口氣,道:

  “伊爾布長老說,四品之上雖然無法進入浮屠塔,但大師莫要忘了,司天監的孫玄機和許七安聯手的話……”

  她猶豫了一下,選擇明言:“那許七安雖是后起之秀,卻比鎮北王更加強大和可怕。”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們未必是許七安的對手。

  但對方的是佛門護法金剛,她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以免對方認為她褻瀆佛門。

  護法金剛老僧入定,道:“許七安已廢,不用顧慮。”

  啊!許七安廢了?

  東方姐妹又驚又喜,俏臉喜色浮動。

  許七安的威名,她們可謂如雷貫耳,身為巫神教附屬勢力,這樣一位大敵委實讓人寢食難安。

  以前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時常在她們面前推崇許七安,讓她們對大奉許銀鑼也產生幾分好感和賞識。

  但隨著許七安在玉陽關獨擋八萬叛軍,在京城斬元景帝,挫敗大巫師的謀劃,她們兩人便再難欣賞此人。只覺得許七安是個讓人頭皮發麻的敵人。危險系數不可同日而語。

  護法金剛閉上眼睛,再沒說話。

  東方姐妹躬身行禮,退出禪房,冰冷的氣流迎面而來,她們精神一振,深吸幾口氣,只覺得渾身輕松。

  兩人離開后,護法金剛道:“凈緣,喚凈心來見我。”

  身側的魁梧青年雙手合十,躬身,退出禪房。

  俄頃,他領著凈心進了禪房,后者合十行禮:“度難師叔。”

  度難金剛閉著眼,聲音嗡嗡:

  “凈心,是法濟菩薩一脈,與他的法寶契合,八日后,務必要登上第三層,與寶塔之靈溝通,以法濟菩薩一脈的身份掌控寶塔。

  “納蘭天祿被封印在第二層,他的力量充斥著第二層空間,沒有寶塔相助,要想闖過去,只有他本人“網開一面”,因此,要先配合巫神教的人,解開納蘭天祿的封印。

  “為防止巫神教出爾反爾,帶著鏡獸的淚珠入塔,讓我可以看到塔內的情況。凈緣,隨凈心一同進塔。”

  “是!”

  凈緣和凈心合十,后者問道:“法濟師祖還是沒有消息?”

  度難金剛緩緩搖頭。

  浮屠寶塔位列法寶行列,比絕世神兵高一檔次,它的主人是法濟菩薩,佛門四大菩薩之一。

  三百六十年前,法濟菩薩外出游歷,從此音信全無,再也沒有出現。

  佛門的琉璃菩薩每個一甲子,便外出尋找一次,三百六十年來,總共出山尋找六次,毫無所獲。

  正因為如此,佛門面臨一個很尷尬的情況,龍氣依附在浮屠寶塔內,而浮屠寶塔只認主人,不認其他,除非能抵達第三層,與塔靈溝通。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攫取出龍氣,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毀了寶塔,龍氣無所依憑,自然脫離,佛門沒辦法直接操縱龍氣,但可以引誘它就地擇主。

  選擇一個可以控制的宿主,然后將那位得大機緣者帶回西域。

  可是,法寶難以毀損,至少要兩名一品出手;其次,毀掉一件法寶是佛門不愿意承受的損失;最后,毀了浮屠寶塔,相當于釋放了神殊的斷臂。

  萬妖國若是知道,做夢都要笑出聲。

  二是通過其他兩層,抵達第三層,讓凈心以法濟菩薩徒孫的身份,暫時掌控寶塔,讓寶塔吐出龍氣。

  身為法寶,寶塔是能主動把龍氣吐出的。因為這道潰散的龍氣并不屬于它,雙方沒有因果關系。

  不像人間帝王,與氣運糾葛太深,不滅國,永生永世都無法掙脫氣運纏身的束縛。

  但這樣的話,就繞不開納蘭天祿這位雨師。

  如果不是龍氣依附在浮屠塔內,沒人會登上被雨師力量滲透的第二層,他永生永世都無法逃脫,直到元神之力磨滅。

  凈心嘆息一聲:“相比起巫神教,我更擔憂監正。他會容忍佛門奪走這道至關重要的龍氣?”

  度難道:“就是佛門選定的大機緣者,寶塔吐出龍氣后,龍氣無法離開寶塔,只能選擇寄宿。監正當年立過天道誓言,不得入塔,不得破壞塔內陣法。待得到龍氣,便留在塔內。

  “等阿蘭陀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緩和,自有菩薩過來接出塔。”

  凈心這才恍然。

  度難金剛又道:“剛才寺外有沖突。”

  凈心回答道:“是雷州官府的人,應該是三花寺突然閉門謝客,引來了官府的注意,派人來暗中探查。不過師叔放心,八日轉瞬即過,等大奉江湖人士反應過來,大局已定。”

  度難金剛頷首。

  東海龍宮的隊伍沿著轎子緩緩離去,寬敞大轎上,東方婉清低聲道:

  “佛門會信守諾言?”

  “不知。”東方婉蓉搖頭,停頓幾秒,補充道:“但對他們來說,信守諾言是最好的選擇。”

  “為何?”

  “呵,沒看出來嗎,龍氣至關重要,佛門和我巫神教一樣,想染指中原,龍氣是天載難逢的機會。但他們只派了一位護法金剛,羅漢和菩薩一個沒來,道是為何?”東方婉蓉笑吟吟道。

  東方婉清皺眉沉思,忽而眸子一亮:“阿蘭陀鬧內訌了。”

  東方婉蓉咯咯嬌笑,飽滿的胸脯顫巍巍幾下,道:

  “沒錯,這群臭和尚鬧內訌了。大小乘佛法之爭,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誰都不敢離開阿蘭陀,離開西域,深怕一走,就給對方抓住機會打為異教徒。

  “之所以沒徹底分裂,應該是佛陀還在,有佛陀鎮著,菩薩也不敢鬧分裂。”

  東方婉清清冷的臉龐擠出一絲笑容:“佛陀為何冷眼旁觀呢?”

  “我怎么知道。”嫵媚嬌艷的姐姐翻了個白眼。

  她旋即感慨道:“年初的佛門斗法,是大小乘佛法爭斗的開端。唉,那許銀鑼真是天縱之才,世上罕見的奇男子。”

  東方婉清淡淡道:“那種男人離我們太過遙遠,還是早些把負心漢抓回來吧。幸運的是,我們早有準備,榨干了他的精力,否則他在外面跑一趟,咱們又要多無數的姐妹。”

  聞言,姐姐東方婉蓉咬牙切齒。

  許七安和李靈素快馬加鞭,于第二日趕回雷州城,換了身衣服后,他帶著李靈素一起去找聞人倩柔。

  聞人倩柔的書房里,許七安端著杯,邊沉吟邊說道:

  “聞人小姐,徐某有件事想拜托。”

  “徐兄且說。”

  聞人倩柔道。

  邊上的李靈素咧了咧嘴,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小姘頭,面前這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與他稱兄道弟是要折壽的。

  “我想請散播一則消息,就說三花寺有異寶,將在七日后出世,得此寶者,超凡有望。另外,希望能與雷州官府好好談一談,讓他們出面參與此事。”

  這是他在路上就敲定好的計劃,就如同地宗妖道故意放出風聲,引來江湖人士和武林盟參與爭奪蓮子。

  他也可以故技重施,攪亂渾水。

  “這........雷州緊鄰西域,官府那邊,多半是不愿意過多插手的。天高皇帝遠,而佛門就在眼前。另外,傳播此事,如果沒有一個可靠的,擁有足夠威望的人做證明,會相信者寥寥無幾,恐怕引來的都是些雜魚。”

  聞人倩柔智慧過人,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官府那邊,不需要他們與佛門為敵。至于后一個問題........”

  許七安上下審視著李靈素,笑容莫測。

  李靈素被他看的心里發毛,眉頭緊皺:“我,我可沒有什么江湖地位。”

  許七安笑道:“但是有一個江湖大名鼎鼎的師妹啊。”

  李靈素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當天下午,一身道袍,大名鼎鼎,江湖傳聞已久的飛燕女俠,渾身浴血,跌跌撞撞的逃入雷州城。

  恰好被雷州商會的大小姐遇上,眾目睽睽之下,飛燕女俠被雷州商會大小姐抱上馬車。

  緊接著,便從雷州商會傳出三花寺有異寶出世,得此寶者,可入超凡的信息。

  飛燕女俠正是為了爭奪寶貝,被三花寺的和尚打傷。

  在雷州商會的宣傳下,整個雷州都轟動了。

  “聽說三花寺有寶貝出世?”

  “是的,我問過守城的士卒,確實見到一位美貌坤道渾身是血的逃進城中。”

  “難怪三花寺近來突然閉門謝客,寶塔分明要開啟了,卻不讓人進塔撞機緣。”

  “佛門就是佛門,非我族類,平時說的好聽,真遇到寶貝,立刻關起門來,自己獨吞。”

  “啊,飛燕女俠,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兄臺真是孤陋寡聞,看起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呀。”

  也有人不信,尤其是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當日便以探望飛燕女俠為由,拜訪聞人府。

  他們如愿以償的見到飛燕女俠,并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后帶著正確的答案,充當消息傳遞員,一傳十十傳百。

  當然也有人暗戳戳得不說,別人問起時,甚至否認了消息的真實性,但暗中悄悄離開雷州城,前往三花寺。

  深夜。

  許七安坐在桌邊,倚在大椅上,思考著如何渾水摸魚,如何混入浮屠寶塔。以及成功后和失敗后,該如何抽身而退。

  突然,窗戶敲了敲,“篤篤”兩聲。

  他起身走到窗邊,打開栓子,窗戶敞開,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狐貍,蹲在窗沿,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看著它,喉嚨震動空氣,傳出稚嫩如陰銀鈴的女童聲:

  “呀,終于見到傳說中的許銀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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