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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許七安:公主們應該快收到我的曖昧短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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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后,他們又找了許多隨處可見的書籍,以這種方法解密暗號,但都失敗了。

  宋廷風和朱廣孝有些泄氣,前者把眼睛瞇成一條縫,道:“寧宴,你突然就不聰明了。”

  能明顯感覺到,許七安的思維活躍度嚴重下降,沒有往日那么敏銳。

  許七安抬起頭,直愣愣的望著縱橫交錯的梁木,沒好氣道:“你朋友身體不好的那幾天,是不是也特別沒精神?”

  “怎,怎么又提我朋友的事...”宋廷風有些小小的尷尬。

  “呵呵。”許七安心說,我十三天沒睡覺了,你指望我腦子轉的多快?蘇蘇那個沒用的東西,提提神都做不到,養她何用。

  不過,這種魅的優點不在于內核,在于配套的外殼。

  養一只魅,就相當于養了一個魚塘,比他辛苦養懷慶、臨安、浮香、采薇這些備胎更輕松愜意。

  到時候,魚塘主許七安手握鋼叉,看中哪條魚,就快準狠的插下去。

  “不如休息一下吧。”宋廷風提議。

  “讓驛卒送一些甜食過來。”許七安說。

  對抗大腦疲憊的最好辦法就是攝入糖分,糖分是大腦唯一可以利用的能量,大部分人喜歡吃甜食,其實并不是甜食有多好吃,而是大腦促使著身體去攝入糖分。

  許七安現在就很需要糖分。

  驛卒給他們做了桂圓蛋花甜湯,葡萄干糕點,杏仁豆腐腦....甜的。

  許七安矮個里面拔將軍,挑選了桂圓蛋花甜湯,把杏仁豆腐腦推給瞇瞇眼,宋廷風頓時高興起來,笑道:“寧宴,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甜豆腐腦。”

  因為你看著就是個異端...許七安笑道:“因為咱們是兄弟嘛,看你以淚洗面的,給你吃豆腐腦,甜一甜你的心。”

  誰以淚洗面了?宋廷風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暗指蘇蘇姑娘的事。

  話說回來,蘇蘇姑娘可真妙啊,是罕見的,能與我大戰三百回合的姑娘....宋廷風想著今日在茶樓包間發生的銷魂韻事,十更了。

  “你不會懂的,你是浪子,我不是了。”宋廷風搖搖頭,冷笑道:

  “以前你剛加入打更人時,我勸你娶呂青呂捕頭,你扭扭捏捏的不同意,轉頭就跟浮香好上,我當時就知道你是個同類。呂捕頭要是嫁給你,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許七安腦海里閃過呂青英姿颯爽的模樣,沒好氣道:“雖然呂捕頭沒有浮香漂亮,但你說她是牛糞,太過分了吧。”

  “我沒說她是牛糞,我說的是你。”

  “那你說什么鮮花插在牛糞上?”

  吃完甜點,因為名偵探許寧宴狀態不佳,宋廷風便主動承擔起推理的重任,清了清嗓子:

  “咱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周旻,我肯定會把密碼本藏在一個巡撫隊伍隨時能找到,但又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嗯!”許七安點點頭。

  “周旻的住處已經檢查過,沒有暗格和可疑的東西。他留下的這些書,咱們剛才也比對過了。”朱廣孝說。

  宋廷風想了想,摸著下巴,“...可能,未必是書呢?周旻心思縝密,別人能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能想到。

  “我們不妨換個思路,那可能是一本寫著字,但不是書的東西?寧宴,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很好,廷風,你的聰明才智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是一個被教坊司女人耽誤的天才。”許七安捧了一句,問道:

  “那你覺得會是什么呢?既不是書,又在周旻的遺物中。而且還要有相當的厚度....”

  許七安忽然頓住。

  “是黃歷?!”宋廷風率先喊出來。

  埋頭苦干的老實人朱廣孝,準確的在遺物里翻找出一本厚厚的黃歷:“是不是它?”

  “就是它!”許七安將胸腔里的濁氣一口吐盡,眼神里洋溢著興奮。

  既是書,又不是書。既醒目,又平平無奇。按照這段時間對周旻這個人物的揣度和分析,許七安有極大把握確認,這就是周旻的風格。

  三人迫不及待的翻開黃歷,從第一個字開始,按圖索驥的數到第一百六十二個字:日!

  乙卯日的“日”。

  接著是第三百四十七個字,第四個字,第一個字,第二個字。

  組合起來:默日光丁壹伍!

  顯然,這是錯的。

  接著,他們采用第二個方法,取頁數,而不是。

  取頁數的話,那么每一個對應的就是日歷中的某一天。組合如下:

  默、4月6號、1月15號、1月29號、1月25號、1月26號。

  “日,又錯了。”許七安把黃歷一丟,罵娘道:“這個思路不對,重新來。”

  “或許我們可以先解開“默”這個字,因為它是唯一的字,而且排頭。”朱廣孝提出自己的想法。

  排頭的意義是很重要的。

  許七安捏了捏眉心:“那你有什么思路嗎?”

  朱廣孝搖搖頭。

  許七安又問:“默這個字,在咱們衙門里沒有特殊意義吧?”

  宋廷風沉吟道:“巡撫大人和姜金鑼早已研究過暗號,如果“默”字指向的是衙門中的某個暗號,姜大人和巡撫大人應該能發現。”

  “巡撫大人能發現什么?他也就猜字謎厲害。”許七安撇撇嘴,下一刻,他愣住了。

  靈光在枯竭的腦海里迸發,電光火石般的閃過。

  他想起了還在警校時,一位研究犯罪心理學的教授曾經講過,一個人的行為和他的習慣是息息相關的。

  在對目標人物進行剖析和側寫時,首先要盡可能的收集對方的資料,了解對方的習慣。

  再狡猾的罪犯,行為模式也是有跡可循的,那就是他的習慣。

  周旻的習慣是什么?

  是字謎!

  楊鶯鶯說過,周旻喜歡在飲酒時與她玩猜字謎....所以,周旻在思考如何藏匿證據并留下線索時,他會習慣性的往字謎方向靠攏....由此推斷,兩組暗號里,唯一的一個字,也是一個字謎。許七安思路越來越清晰。

  宋廷風和朱廣孝相視一眼,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剛才一瞬間,許寧宴的狀態回來了,一如當初追查桑泊案時的睿智、專注。

  默,拆開就是黑和犬....許七安邊捏著眉心,邊問道:“我記得去黃伯街的同僚說過,那里是狗市?”

  宋廷風“嗯”了一聲:“是狗市,怎么了?”

  許七安就說:“默字拆開來,分別是“黑”和“犬”,而黃伯街的信息是周旻在上一個字謎游戲里留下的線索,我覺得現在可以對應上了。”

  “你覺得暗號指向的是狗市?”宋廷風皺著眉頭,“那這個黑是代表什么?僅僅一個犬字,就判斷暗號指向狗市,是不是太武斷了。”

  “我有一個想法。”許七安沒有說完,出門喊來了驛卒。

  “幾位大人,有何吩咐?”驛卒道。

  “你對黃伯街了解多少。”許七安問。

  “黃伯街啊,那地方可亂了,白日里還好,靜悄悄的。可一到晚上,那里便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偷雞摸狗的,江湖游客,甚至外頭的山匪也會到那條街去。”驛卒回答。

  那里到底賣的是狗肉,還是什么肉....許七安腹誹了一句,思索道:“山匪和江湖客,應該不至于為了吃一口狗肉,跑那里去吧?”

  “當然不是,黃伯街表面賣的是狗肉,其實是一處黑市。賣的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做著見不得光的交易。”驛卒道。

  “你有去過黑市?”許七安問。

  驛卒頓時露出羞愧之色,囁嚅道:“去買過狗肉。”

  買狗肉何必做出一副用手裝逼被發現的尷尬表情...許七安皺眉道:“說人話。”

  驛卒小聲道:“在辛6號鋪子找過私娼,買狗肉指的便是這個意思。”

  太年輕了,找私娼都這般扭扭捏捏不敢說...三人同時搖頭嘆息。

  “辛6號?”許七安問。

  “黑市鋪子以天干地支命名。”年輕的驛卒面紅耳赤,感覺自己被公開處刑了。

  許七安頷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驛卒關門離開,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許七安聳聳肩:“情況已經非常明顯,黑犬,指的就是這個掛狗肉的黑市。”

  至于白帝城為什么會有這種地方,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做見不得光的交易,并不值得奇怪。

  就連天下首善之城,也存在很多黑市。

  黃伯街距離驛站不算遠,但歸屬于外城,夜里沒有宵禁。

  “那其他暗號指的是什么?”宋廷風自問自答:“應該是告訴我們,去黑市應該找誰,或者怎么找。”

  “答案就在黃歷里。”許七安很肯定的語氣。

  “剛才我們已經檢驗過了。”朱廣孝看著他。

  “黃歷的想法是沒錯的,但周旻怎么可能會把至關重要的線索留在遺物里呢。”許七安道:

  “是往年的黃歷,不是今年的。”

  “是哪一年?”朱廣孝沉聲道。

  “廣孝啊,今天的你明顯不如廷風機智。往年有那么多,大奉立國六百年,想要找到正確的黃歷無疑大海撈針,周旻顯得沒有那么蠢。既然不是今年的黃歷,我猜那個黃歷對他來說有某種不同尋常的意義。

  “黃歷當然不會有什么特殊意義,但年份有,比如出生年月,新婚大喜日子等。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十四年前的黃歷。

  “因為那是周旻被委任到云州的開始。”

  十四年前的老黃歷,這回驛站也沒有了,只有衙門和書局還有保留,為了保持低調,宋廷風沒有找衙門,而是去了書局。

  一盞茶的功夫,他騎著馬,帶著老黃歷返回。

  許七安找來紙筆,在桌案鋪開,想著自己的字難登大雅之堂,便把朱廣孝推出去充當刀筆吏。

  他們用之前的方法,采用“第幾個字”的法子解密,發現還是不對,抄錄下來的字牛頭不對馬嘴。

  接著采用“頁數法”,第一百六十二頁是五月十二日,宜:開市、婚嫁、入宅、出行。

  忌:祈福、開倉、掘井。

  “開市!”許七安捕捉出關鍵信息,“應該是讓我們在夜里開市之后,再去黑市。”

  他的說法得到了宋廷風的認同。

接著是第二組暗號:叁佰肆拾柒肆壹貳  許七安翻到第347頁,這一頁的日期是1月15號,他掃了一眼當日的黃歷,終于恍然大悟,茅塞頓開,說:

  “我明白了!

  “一百六十二和三百四十七指的是頁數,四、一、二指的是。廷風你看,這一頁的第4,第1,第2個字,連起來是什么?”

  宋廷風瞇著眼,念道:“丁15...“

  聯想到剛才驛卒說的信息,他脫口而出:“黑市鋪子,丁15號?”

  謎題終于解開了...

  許七安和宋廷風如釋重負,往椅子一靠,吐出悠長的一口氣。

  朱廣孝也擱下筆,感覺渾身輕松。

  許七安走到桌邊,定睛一看,大吃一驚的表情說:“廣孝,你寫的字竟這般難看。”

  宋廷風跑過來湊熱鬧,跟著大呼小叫:“沒法入眼,沒法入眼...”

  朱廣孝不服氣:“你們寫的字很好看?”

  宋廷風倨傲道:“我的書法不比讀書人差,我小時候為了練字,省吃儉用的買紙買墨。”

  許七安則說:“小時候家里窮,為了練字,我用毛筆蘸水在院子里練字,一練就是二十年。”

  朱廣孝狐疑的掃了眼他們,把筆遞過去:“那你們寫幾個給我看看。”

  許七安和宋廷風默契的轉身,勾肩搭背:

  “走了,回房休息,書法不是用來炫的。”

  “我也這么認為。”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朱廣孝張了張嘴,低頭看著自己的書法,暗暗決定,今后也要開始苦練書法,不能在這個小團隊里落后他們。

  回到房間,許七安脫掉鞋子上床打坐,以確保晚上去黑市時,他的狀態是良好的。

  興許是大腦過于疲憊,他很長時間沒有進入狀態,思緒不受控制的發散,難以收束。

  ....算算時間,懷慶和臨安她們已經快收到我的信了吧....希望那封信能讓懷慶轉怒為喜,盡管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裱裱那個傻妞肯定很感動,她比褚采薇那個情竇未開的吃貨更好撩....

  至于兩位公主會不會私底下交流信件,或者被她們之外的人看見,許七安認為是不可能的。

  第一,懷慶和臨安關系不睦,斷然不存在交換信件的可能。而且,他寫的信有些曖昧,這年代的姑娘要臉,不可能會把這種信告訴別人。

  第二,懷慶和裱裱都是成熟的公主,成熟到已經可以進行受孕,擁有收發信件的自由和權力,皇帝和妃子們不會過問,其他人則不敢私拆公主的信件。

  他這個小銅鑼給兩位公主寫曖昧信件的事,幾乎不存在曝光的可能性。

  漸漸的,許七安進入了觀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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