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笑容滿面的大食堂大師傅。
姚禹一手拖著一個大餐盤,像一個跑堂的伙計,從人群中擠出,找到了陸沉魚所占的位置。
“怎么打了這么多吃的?”陸沉魚見姚禹過來,起身接過一份餐盤。
“都是食堂大叔打的,人家太熱情了。我說用不了這么多,他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比賽。”姚禹笑說著,在陸沉魚對面坐下。
陸沉魚瞧著這滿滿當當的食物,有些無奈:“反正我是吃不了這么多,分你一半吧。”
說著,陸沉魚就將自己餐盤里的部分米飯和一半的宮保雞丁、回鍋肉分給了姚禹。
而就在這時,有一名手捧相機的男子拍下了這一幕。
姚禹眼睛尖,一下就發現有人在偷拍。
他對那人道:“你在拍什么?”
那人被姚禹發現后也不驚慌,反而大大方方地走過來,遞上一張名片道:
“你們好,我是名廚會的特約攝影記者鄒林,請問我能有機會給兩位做一個專訪嗎?”
名廚會記者的專訪?
姚禹聞言,微微一怔。
名廚會是華夏最權威的非官方廚師組織,在名廚會旗下,有一款銷量非常火爆的雜志。
雜志的名字,也叫名廚會。
幾乎每一位麒麟榜大廚和玉食榜前三十的廚師,都會被這本雜志深度報道。
姚禹以前就上過好幾次名廚會雜志的封面,老牛逼了。
不過,現在的他比三年前要穩重許多,也不太愛出風頭了。
他很清楚,名廚會雜志的特約記者數量很少,權限比較大。
只要是特約記者發出來的報導,都能登上當期雜志的最好版面。
然而,姚禹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后,并沒有去接對方的名片,而是說:“你能把剛才拍得照片刪掉嗎?”
鄒林聞言,笑道:“恐怕不能,身為一名記者和攝影師,我有攝影自由。”
姚禹頓時挑了挑眉,說:
“你可能不太了解最新的法規變動。”
“根據《華夏民法通則》補充和17年《華夏國民法》草案補充條規規定,”
“身為華夏公民,我們有著最基本的肖像隱私權。你這樣未經允許的偷拍,我可以找律師起訴你。”
鄒林見姚禹神色不像開玩笑,有點悻悻然道:
“其實那張照片挺好的,充分表現出了你們親密的…”
“鄒林記者對吧?你需要我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嗎?”姚禹正色打斷道。
鄒林沒想到姚禹會這么難打交道。
他想了想,還是當著姚禹、陸沉魚的面兒,把那張照片刪掉了。
并且,鄒林依舊鍥而不舍道:“如你所愿,照片我刪除了。那專訪的事情,兩位能否考慮一下?”
假如拿下名選賽冠軍,姚禹肯定是必須得接受采訪的。
他見鄒林還算上道,也不想和記者鬧得太僵,便點了點頭:“如果有時間,我會考慮的。”
“那好,我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如果想要接受采訪,或者有什么話想對名廚會的讀者說,都可以隨時找我。”鄒林也看出來了,姚禹有些不待見自己,于是干脆閃人。
鄒逾走后,陸沉魚新奇地看著姚禹:
“你什么時候對法律條規也那么有研究了?把人家記者都唬得一怔一怔的。”
姚禹笑了笑道:
“我那是瞎說的。相關的草案雖然早就有了,可如果抓拍者沒有把拍到的照片拿來做商業用途,還真告不了他。”
“那你干嘛堅持要他刪了照片?”陸沉魚好奇問。
姚禹說:
“我不喜歡別人不打招呼就拍我。”
“每次去旅游區看見那些人未經允許就把我的照片拍出來售賣,我就有種打人的沖動。”
“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未經允許就拍你。”
“這種行為,其實挺招人厭的。所以有一段時間,我也很討厭所謂的街拍攝影師。”
陸沉魚,笑了笑道:
“在這一點上,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快吃東西吧,一會兒飯菜就涼了。”
兩人閑談著,一邊解決午餐,很快就把那個鄒林記者拋在腦后。
等到他們快吃完飯時,有一群人正好從旁邊經過。
那些人當中,有一個長相非常甜美的女孩,一眼就注意到了姚禹。
于是,她立刻沖了過來,驚喜道:“師父,原來你也在這里用餐啊!”
姚禹抬頭一看,瞧見這位女生,頓時腦瓜子都疼了:“秦纖纖,你怎么在這里?”
秦纖纖,自從那天姚禹宴請劉梓呈品嘗全蟹宴,就死皮賴臉地留在仁和館當學徒,并且一直有拿下姚禹,成為姚蠻子女徒弟(女朋友)的狼子野心。
姚禹一想到秦纖纖,就頭大如斗。
他發四,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有見過像秦纖纖這樣聒噪難纏的女生。
偏偏秦纖纖除了熊小了一些,長相還很甜美。
而且善于賣萌,知道如何獲得群眾支持。
在秦纖纖留在仁和館的那幾天里,姚禹可從沒消停過。
他一度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時心軟,答應讓秦纖纖留在仁和館后廚。
不過幸好,苦難的日子還是短暫的。
就在姚禹準備動身來琴島的前一天,秦纖纖因為家中長輩病重,著急忙慌地趕回了晉陽。
姚禹以為,自己從此后不用再見到那個煩人精。
卻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個月,自己又在琴島碰上了她。
眼見秦纖纖直接沖了過來,大有一種乳燕還巣,撲到自己身上的態勢,姚禹立刻嚴肅制止道:“停!你再靠近一點點,我就把你頭打歪!”
秦纖纖聽了這話,頓時委屈巴巴地停了下來:“師父,你干嘛要這樣兇人家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戲精附體的秦纖纖就像是一個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小媳婦兒,惹人憐惜。
然鵝。
她越是如此,姚禹就越感覺腦殼疼。
他說道:“大姐,麻煩收了神通,正常說話行不行?”
“首先,我不是你師父。你別亂叫。”
“其次,男女有別。雖然我知道我的顏值確實是高得有點過分,但我希望你還是要克制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最后,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得先走了。還要為下午的比賽做準備呢。”
姚禹說著,還沖陸沉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趕緊閃人。
可就在這時候,
有一個中年壯漢來到姚禹身邊,咧著一口白牙,一臉和善道:“打擾一下,是誰說要把我女兒頭打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