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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寶船

  一月后,劉霄聞出關,成功突破至練氣二重。

  他手中的火虎牙經過秘銀藏水浸潤,以地煞火凝練,已經突破至煉氣中品。

  他將那辰流火交予了棲云師兄,王棲云興致頗高,這幾日都在觀摩那道煉氣級別的丁火之火。

  ‘辛金柔合,秘銀藏水有點化的效用,以次煉化這法劍,恰好可使其承載大日煌火。’

  這道篆文所化的靈火,如今不過煉氣品階,同劉霄聞修為相仿,但神異頗多。

  這大日煌火外為赤殷,內藏一點金明,兼有丙火和太陽二性,玄妙非凡。

  劉霄聞自知這火貴重,并不準備動用大日煌火內藏的一點太陽之性,而是催化外焰,使其形若某一道丙火,掩人耳目。

  御風離了霜回,前往天青拜見師父,他遠遠便見師父和思安師姑在峰頂等候。

  幾人談了少時,定下謀劃,便一道御風出了洛青。

  按照同樊花宴的約定,幾人會在臨近玉流的寒遺崖會面,此地位于平湖以南,正是那處洞府出世的地界。

  這幾日原上動靜不小,自燈會后,就有些傳聞四起,寒遺崖更是夜散寶光,有不少靈物流出,隱隱顯出一洞府來,臨近的不少散修得了消息,也都來此。

  “我看這洞府倒是現身的好,正好在你們快筑基的時候,內藏一爐寶丹,可加快筑基,你說巧不巧。”

  天陀忽地出聲,語氣幽幽。

  許玄有些無奈,只嘆道:

  “就是知道有問題又如何,還能不去,如今最關鍵還是拿到那玉佩,丹藥都是其次。”

  一路御風,過了平湖,遙遙望見一滿是莽荒之意的山脈,正是玉流山脈,不遠處有一峽谷,內藏一崖洞,正是那寒遺崖。

  這一路上遇見了不少散修和世家來人,顯然都是為了此處洞府。

  幾人剛落到這峽谷邊上,周圍已有不少修士盤踞,許玄稍稍掃過,竟有不少突破煉氣六重的。

  “赤云南少有筑基,這散修都是些消息靈通的,聽聞有加快筑基的丹藥,紛紛來此,怎知又入了處泥潭,這洞府的來歷也有些蹊蹺。”

  許玄心中暗暗盤算,幾人修為高深,自占一地,無人來擾。

  至于原上的各家,許玄暫時只見到了那段家的段成思,身旁跟著一煉氣八重的老翁,其他幾家必然也來人了,只是不知藏身在何處。

  這洞府還未開啟,陣法還在生效,因而并無人妄動。

  一連枯坐數日,不見樊花宴的人影,許玄有些疑惑,問向劉霄聞,只道:

  “對方可約好來的時日了?”

  劉霄聞環顧四野,并不見來人,有些焦急,低聲道:

  “已立過誓約,這時應當來了,怎這般遲。”

  溫思安無什么情緒,幽幽說道:

  “若是不來,三人攜手殺進去,亦能奪得那丹藥。”

  許玄同劉霄聞擔心的倒不是此事,而是那玉佩,遠比什么丹藥要緊多了,但此事又不可告知溫思安,畢竟她可無什么遮掩心神的手段。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來人,那洞府的陣法已經開始動搖,顯然離開啟不遠。

  自對面行來一著烏袍修士,中年樣貌,面容陰鶩,修為已至煉氣八重,氣息渾厚,似乎不是赤云本土的,而是自外來的。

  這烏袍修士身旁跟著一老翁,像是奴仆,捧著一黑木寶匣,修為也是穩穩到了煉氣五重。

  許玄稍稍警覺,不知此人前來有何意。

  “可是大赤觀的許掌門?”

  那烏袍修士先行開口,語氣和善。

  “正是,不知道友有何事?”

  “在下杜鶴,自北方來此,聽聞貴觀素有善名,便想著結交,少時可一道入洞府。”

  “謝過杜道友好意,只是我門已經找好人手,不便再變動了,還望道友去尋他人。”

  那杜鶴似乎有些不滿,只道:

  “許掌門這弟子,聽聞可是得過福泉洗練的,屆時入內,有些異變,無幫手可就難說了。”

  “杜鶴道友消息這般靈通,不知是自何處得來的?”

  許玄微微皺眉,不知此事是誰散播的。

  “這都是小事,道友約好的人似乎失約,不若同我一道?”

  這位烏袍男子面上似笑非笑,有些陰冷之意。

  “不必了,道友還是莫糾纏了。”

  許玄不再理會此人,直接回絕,那杜鶴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糾纏,就此離去。

  “原上何時來這般多修為高深的散修了?”

  溫思安面有疑色,顯然也察覺到些不對。

  “說是北地來的,恐怕那邊有些變故。”

  許玄低低回道,只覺剛才那杜鶴一身修為,分明是世家嫡系的水準,怎就無端出現在赤云來。

  終于,在那洞府將開啟之時,遠處一車馬駛來,劉霄聞見了駕車的那青裙侍女,面色緩和些,沉聲道:

  “來了。”

  自廂內走出二人,一位覆面女子,一位美婦,連帶駕車的青裙侍女,正是樊花宴一行人。

  女子同那婦人耳語幾句,這婦人便笑著上前,柔聲道:

  “見過二位道友,在下樊青竹。”

  這婦人修為已至煉氣八重,在這一眾修士中稱得上厲害,只是不知手段如何。

  “青竹道友怎來的這般遲,可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許玄見對方氣息不穩,像是剛剛同人斗法過。

  這婦人看向不遠處一位著粉紅僧袍的僧人,那僧人幾乎是趕在她們后面來的,如今到了段家那邊。

  樊青竹面有憂色,只嘆道:

  “路上遇見了那贊啰,糾纏一番,才來的遲了,還望許掌門莫怪。”

  許玄聞言,看向一旁,只見那著粉紅僧袍的贊啰也看了過來,笑得邪異。

  “青竹道友和那和尚有何糾纏?聽我弟子所言,那贊啰可是段家的供奉。”

  許玄輕聲問道,想要弄清其中緣由。

  樊青竹臉上生出幾分怒色,只道:

  “這妖僧無非是看上我這弟子,他修行歡喜禪,最喜擄些女修,以為爐鼎。”

  “我師徒二人自北方來,路過天水,偶遇此僚,便一直糾纏至此。這妖僧修為高深,勝出我幾分,但如今領了段家的令,不敢生事,也只是糾纏不休罷了。”

  許玄了然,又問起另外一事來,對眼前之人的來歷有些好奇,只道:

  “不知道友是為何到了赤云,又是從哪里得來這洞府的消息?”

  樊青竹臉色稍變,看向四周,嘆道:

  “道友有所不知,我本是北方長云門下一弟子,門中有幾位筑基坐鎮,北遼進犯,山門被人占去,便逃難至此。”

  “此地的散修大多都是同我一般出身,都是逃難來的,先是幾人來了赤云南,此地無什么筑基,漸漸地便都來此避禍。”

  “至于那洞府的消息,天水有家分府開啟,我未得什么好處,只得一殘圖,顯出在赤云南還有一處洞府,便來此謀算。”

  言畢,樊青竹取出一片有些泛黃的殘圖,其上大致是天州一地,在天水和赤云都標著兩點記號。

  “若是入內,我可幫著道友尋那丹室所在,只是取丹時,就要貴門得過福泉洗練的弟子出手。”

  許玄當下應了,樊青竹來歷并無什么問題,他放心許多。

  眼見洞府已到了開啟之時,便不再多言,幾人一同向那寒遺崖飛去。

  崖洞上的陣法依然消散,從中涌出陣陣白霧來,眾修等候許久,紛紛沖入其中。

  許玄同樊青竹先行入內,幾人跟著,破開那霧氣,進入其中,為一寬廣的石室,別有一番天地。

  這處似乎連著深處的地宮,沿著山體開鑿而成,地上是一片蒙蒙的白氣,有陣陣鐘鼎之聲傳來。

  入內的眾修似乎被陣法分開,眾人本是一道入內,如今分散。

  許玄身旁卻只有樊青竹和溫思安在,剩下的劉霄聞、樊花宴以及那侍女,都不見人影,顯然是傳到另外一處去了。

  樊青竹并不慌張,沉聲向許玄說道:

  “先往前行進,花宴亦知通往丹房的道路,到時到那丹房再見。”

  溫思安有些擔心,低低說道:

  “暫時也只能如此,只盼他們三人莫遇到什么兇險。”

  許玄他們進入的地方似乎是處藏兵之地,面前有一道道石臺,上陳法器。

  此間擺著的法器最低都是煉氣中品,但放置過久,大都腐朽,偶有些品相好的,便引得眾人爭搶。

  在最中心的的三道玉臺之上,更是陳著三件筑基法器,寶光流溢,在場的眾修紛紛看去。

  玉臺之上,分別擺著一青木小船,一顆有白霧涌散的灰色寶珠,以及一柄流焰環繞的烏木寶扇。

  ‘這小船似乎是某種飛渡的法器,最為貴重,類同當初長生觀派來的那艘寶船。’

  許玄見狀,心思急轉,便先欲將這青木小船取到手,不想還有幾人也看出這小船價值,紛紛出手爭搶。

  法光四散,那小船無礙,卻被擊飛,落到一煉氣二重的小修身旁。

  此人臉上顯出些貪婪,但瞬間就轉為驚懼,眼前有數道法術打來,直接將其整個人都轟為飛灰。

  溫思安已祭出那柄雨思法劍,為許玄掠陣。

  一旁的樊青竹則是看中了那柄寶扇,同兩名煉氣七重的修士爭搶起來。

  許玄面色有些陰沉,他駕馭雷云,險些就拿到那小船,不想一道烏光打來,逼得他不得不避。

  那青木小船就落在地上,許玄面前之人,正是那杜鶴,此刻他已執一墨玉法刀,烏光縈繞,直指許玄。

  “道友可是看上了這寶船?可惜我也想要,不若行個方便,就此讓給我算了。”

  杜鶴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中法刀卻不斷凝聚法力,漸漸震動起來。

  “若是想要,就來拿罷。”

  許玄不再多言,丹霆長鳴,自氣海祭出,劍氣若大江大河奔涌,直直斬去。

  兩人纏斗起來,暫時無人敢靠近,一旁的溫思安則是應對起那老仆,頓時一片混亂。

  對方修為高上一重,手段也未知,許玄自是不敢托大,劍氣生發,籠罩而下。

  對方手中那墨玉法刀上烏光匯聚,伏壓而來,卻被劍氣攪散。

  這杜鶴的臉色微變,祭出一渾黃的符箓來,分明是筑基寶符。

  這符箓像是土德一道的,有重壓落下,讓許玄的劍氣滯澀幾分,那杜鶴法刀揮舞,將那雷光卷起,堪堪抵住。

  “想不到赤云這地方,還有人修成劍氣,當真稀奇。”

  杜鶴聲音低沉,顯然認真起來,不敢再同之前那般放肆。

  許玄不言,再次出劍,使出一式大澤云陷,劍尖一點混沌的紫意生發,是那大震祈雷光。

  他氣海中一顆星輝之珠升起,上啟明光四散,星輝流轉,沖擊那道渾黃的寶符。

  那杜鶴手中法刀烏光內斂,揮舞之間,似有黑沉的水流隨之而動。

  這烏袍男子想要分化雷光,但許玄那劍氣過于凝練,對沖之下,顯然是那杜鶴吃虧,虎口開裂,法刀震顫。

  ‘看來也就如此,不是什么利害人物。’

  許玄這邊稍稍放心幾分,卻見那杜鶴又有新的動作,此人看向一旁同溫思安斗法的老仆,怒喝道:

  “墨仆,快祭寶貝!”

  那老仆臉色一變,當即拉遠身形,將懷中那黑木寶匣祭起,自其中竄出一道血光。

  這東西直直落到那杜鶴身上,自他口中鉆入,讓此人氣勢一變,兩眼變得血紅,肌膚下似有什么東西在爬行,顯得猙獰而詭異。

  “血炁一道的筑基法器,魔道的東西,這人不簡單,可要小心。”

  天陀的聲音響起,顯然是看出了此物來歷。

  許玄皺眉,只見眼前之人將右臂之上血肉忽地盡數褪去,似被什么東西吸干,僅以白骨握住了那法刀。

  杜鶴臉色陰沉,身上血光四散,臉上多了些青黑的紋路,冷冷道:

  “我自北方過來,除了遼國的人,還未有人能在這寶貝下活命。”

  許玄不言,曲指一點,丹霆化作雷隼落在他肩頭,他自芥子物中取出另外一柄法器來。

  一柄八方古劍,身如明鏡,上方流云和金陽的刻圖明亮起來。

  許玄伸手握住,劍指對方,朗聲笑道:

  “我這里也有件寶貝,還請道友一觀。”

  這石室的空氣似乎炙熱幾分,讓對面的烏袍男子稍稍流出些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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