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再見了,查理
唔嗯！
一個愜意的女聲響起，那是睡足覺之后，醒來第一聲呻吟，立刻戰場凝固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而那片區域內禁錮身體的感覺也一掃而空。
查理心中閃過一絲驚喜，那驚喜中帶著一絲疑慮，下意識轉過頭。
正好看到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慢慢坐起來的青瞳，素色衣衫滑落下來，露出細綿腴潤的香肩，胸前兩團凸起渾圓飽實，傲然挺立，不光形狀姣好，光澤動人，還透著充盈的青春氣息。
衣裳滑到肚臍處，遮住以下的部位，只能看到瑩瑩如玉的肌膚和兩條半遮半掩的美腿，讓人感到十分遺憾。
這具身體如此動人，就連來自地獄的生物也起了生理反應，一個個站立起來，嘴角溢出粘稠的涎液，尤其是半人馬這種極端放蕩的生物，胯下已聳立一團烏黑碩大的物事，還在不停蠕動，如果不是地獄軍團紀律森嚴，這群生物恐怕早已爭先恐后地撲了上來。
查理最為吃驚，他吃驚的不是青瞳的身體變化，而是她這個人，雖然樣貌和外觀沒有變化，但是給人的感覺不同了，以他對青瞳的了解，不在眼下這種處境下，就是在自己的臥室，她絕不會做出如此旁若無人的舉動。
青瞳的性格和查理有些類似，偏向于內斂，但是只要撫開她的表面的冷淡，你便能體會到如火般的熱情，可眼下的青瞳卻給人一種自信、妖嬈、和外放的感覺，那是查理以前從未在她身上看到過的東西。
撲通！撲通！！
青瞳的左乳上那顆心型的印記竟如心臟一般跳動，狂野而有力。
兩下無聲而劇烈的震動敲打在心臟上，竟引得查理的心臟產生共鳴，狠狠跳動了兩下，而共鳴后果是心肌一陣絞痛，讓查理感到暗爽的是外圈圍繞的一些魔鬼生物接二連三地倒了一片。
下一刻，心型印記泵出幾絲紫紅色的能量，往身體各個部位蔓延，在青瞳的嬌軀上竟浮現出如紫紅色的紋路，如同有生命的花枝一般，在她身上生長蔓延，直至全身，然后紋路隨著心臟跳動起伏而氤氳閃爍，散發出迷離的光芒。
這個瞬間，查理想到了在暮色鎮給他看過身體的魅魔王族伊莉莎，她的身上也有類似的魔紋，天生魔紋，那是高等血脈的象征，也是力量的象征，看青瞳身上的魔紋甚至比伊莉莎還要復雜，要優美，不知道她又是什么來歷呢？！
青瞳，睜開了雙眼。
查理整個人呆住了，心神巨顫，就在四目接觸的一瞬間，立刻被吸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整個身心、整個靈魂沉浸其中，這個世界只有妖冶的紅芒，如霧氣一般流淌，沒有規律，沒有目的，沒有任何觸感。
查理感覺自己懸停在虛空中，又感覺在以一種不可形容的速度快速墜落，仿佛將永墜深淵，那一瞬間涌現的失重感讓查理驚了一身冷汗。
激靈打了個抖，查理回過心神，發現那一瞬間的沉浸竟消耗了自己一半的體力，精神亦是萎靡不振，整個人感覺疲憊不堪，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從幻境中掙脫并不是得益于他的意志，而是青瞳并沒打算傷害他。
再看她一雙眼睛，那瞳紋還是那么熟悉，只是往常清澈的青綠色眸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神秘而深邃的紅色眼眸，而且查理還在其中捕捉到一絲陌生感。
眾目睽睽之下，青瞳一掀衣裳，空氣中忽然釋放出一種令人眼澀的感覺，令人不禁閉上雙眼，眨了眨，等再度睜開，她已然披起那件衣服。
明明是一件素色衣裳，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分外妖嬈的感覺，她身上每一處都能勾起人的，這大概就是天生的魅力吧！
青瞳的視線越過查理，落在那個青年魔鬼身上，神秘一笑，：“你是莫斯提馬的人吧？”
“不錯，我是莫斯提馬家族的第三魔裔卡奧茲，美麗的姐，請問我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卡奧茲優雅地施以一禮。
“滾！”
卡奧茲很不適應她上一刻還在詢問你的來歷，下一刻就口出狂言，正要分辨，卻見青瞳眼中紅芒大盛，知道她隨時可能暴起攻擊，而悲催的是自己確實不是覺醒完整魔紋后的青瞳的對手。
卡奧茲剜了查理一眼，悻悻離去。
當那些圍繞的地獄生物還在考慮自己的去留時，只見白芒一閃即逝，就聽見噗通噗通的聲音，所有站立的生物除了查理之外，全部倒地身亡。
而青瞳站在原地，仿佛動都沒動，唯獨一雙纖細扮嫩的手沾滿了污血，青瞳甩甩手，手中生出一團暗紅色的魔焰立刻將血液灼燒殆盡。
查理雙手杵著早已失去圣焰光芒的兩把長刀，艱難轉過身，看著她。
青瞳亦看著查理。
兩人久久對視，直到查理打破了沉默。
“你不是青瞳！”
“我是！”
“不！你不是！真正的青瞳沒你那么強，當然，也沒你那么張揚。”
“青瞳只是一個名字，它代表了我，而我也不排斥這個稱呼。”
“你把真正的青瞳弄到哪里去了？”
青瞳笑了笑，：“我想你弄錯了，我就是青瞳，青瞳就是我，只是我為什么要做你的青瞳？”
查理鼻子一酸，沒來由地涌現一股悲傷的情緒，他咬了咬嘴唇，嘴角下揚，：“你得對，怎么選擇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問問以前的她去哪了？”
也許查理的情緒感染到她，她點了點頭，：“你的青瞳大概是我沉睡期間，這具身體生成的本體意識吧！或者，她是精靈血脈催生的一個人格，她弱卑微，優柔寡斷，現在我醒了，當然不需要她了，她睡了，也許會永遠睡下去。”
查理的心弦為之顫抖，追問：“怎么才能喚醒她？”
“為什么要喚醒她？如果由她來主導這具身體，我的實力要下降九成！”
“我喜歡她，我想和她在一起。”這句話在她存在的時候，查理一直憋在心里，顯得有些遲了，查理寄希望能夠勾起她的“回憶”，可是他失望了，在青瞳眼里看不到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青瞳輕笑一聲，：“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要我嗎？來吧！看在你守我一天一夜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不要！”
“嘿嘿！你真虛偽，明明身體有反應，滿腦子也是都是那些東西，為什么還要拒絕呢？我要提醒你，這大概是你最好的一次機會，趁我還沒改變注意。”
“不！我想要的是那個青瞳，而不是你。”
青瞳爽朗一笑，：“恐怕你這一生都沒什么機會了！”
查理抬起眼，一聲眼睛騰光而去，問：“你的意思是，還有那么一絲機會咯？”
“弟弟，恐怕你還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或者我不該稱呼你弟弟，看在你那么虔誠，又那么可憐，也看在你昨晚確實很拼的情況下，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
吾真名血瞳·以撒·塞坦尼斯托利亞·…·莫德雷德，簡單來，應該是目前最接近大魔王莫德雷德的后裔，至于，大魔王莫德雷德曾經是無盡深淵之主，他是一個生活在惡魔世界里的人類。
如果你想救贖青瞳，就必須激活我的精靈人格，在不考慮魔王血統與精靈血統沖突的情況下，你至少得將我的精靈血脈提升至同樣的層次，可能你需要宰掉一個精靈王，還必須是主位面的精靈王。
瓦格蘭大陸大概能算一個僅次于主位面的次等位面吧！還是一個處于原始階段的此等位面，你覺得你有多少把握？”
青瞳笑盈盈地看著他，可查理卻覺得她距離自己已經遙不可及。
青瞳補充道：“你有魔力熔爐，它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傳奇天賦，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如果你足夠幸運，又活得夠久，或許能夠成長到勉強入我法眼的層次，可現在，你還遠遠不夠，連跟隨我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總有一方要被征服，征服者自由支配被征服者的身心，這是征服者的榮耀；被征服者全身心依賴征服者，這是被征服者的幸福。
或許，你還有另外一個請出青瞳的辦法，那就是征服我，讓我心甘情愿向你臣服，當然，這條路似乎比第一條路還要難。
我答應你，為你繼續保留青瞳的神識，至于能保留多久，那要看我的耐心，我的耐心通常都不太好，而且人也健忘，你的時間并不充裕。”
著，青瞳對著查理隨手一抓，那些和查理血肉纏綿在一起的陰影之力，被她憑空拉扯出來，揉成一團，隨手扔到一旁，落在兩具尸體上，那尸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干癟腐爛。
頓時，查理感覺全身一松，火辣辣的感覺又回來了，傷口溢出淋漓的鮮血，那是好轉的跡象，查理的超強體質已經開始發揮作用，相信再施加幾道治療法術，他身上的皮肉傷就可以愈合了。
做完這些，青瞳隨開一道傳送門，毫不猶豫踏入門內。
“再見了，查理。”傳送門合攏的瞬間，傳來那么一句輕聲的呢喃。
一瞬間，查理淚如雨下，那分明是青瞳的聲音，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撈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