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為你了。”說罷,余伯坐到她跟前,細瞅了一眼那道疤痕,“多久了?”
“快一個星期了。”
“看過醫生嗎?”
友昕點頭默認。
“估計是不好去除了。”
“沒事,他又看不到。”
她淡淡的笑,笑中藏了一滴淚,又很快消失不見。
“多注意著點,別感染了。”
那道疤痕不容易去除,就在眼尾眼線處,長約三厘米,深紅色的一道口子。
因為這,她不敢流淚,不然這咸咸的滋味滲進血口里,會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我那幾次去看醫生,縫線又拆線,來來回回幾次不在,他都要瘋了似的就怕我走掉。所以也沒時間去處理了。”友昕這樣解釋的時候,手還摸了幾下那道疤。
“唉,他是真的怕你離開。”
“我不會離開。放心吧。”
余伯意味深長的看著友昕,之前覺得她不行,現在倒覺得,沒有她不行。
他也會關心友昕,“注意身體,你要照顧好他,還要照顧好孩子。”
“嗯。”
她才離開不到三個小時,慕秋霆又在家里摔了很多東西。
或許,他很希望這猛烈的破碎聲能讓她趕快回來。
她回來了,可他卻沒有好臉色,“去哪兒了?”
“出去跟沫沫喝了杯茶,去看了一下余伯。他身體不太好,我送了些東西給他。”
“好。”
他說完才想起,友昕走之前是跟他打過招呼的,也說了大約幾點會回來,可能他真的忘了時間,不,是看不到時間。
“你得給我準備鬧鐘!”他說了,“以后你離開的時間要定時。”
“好,我明天去買。”
聽不到她的動靜,慕秋霆又急了,“你在干什么?”
“彤彤最近要考試,我先看一會書,晚上要輔導她!”
“看書?你輔導?怎么不請家教,送去補習班也可以!”
“她的成績還可以。我只是幫她多復習幾遍。”
“你…”
“我小學成績還是不錯的!”
她說完,房間里又變得安靜。
可慕秋霆忍受不了這種安靜,他伸手找尋著友昕,“扶我坐到書桌那里。”
“你可以去聽聽音樂,或者…”
除了聽,他還真的不能做別的事了。
友昕繼續說道:“去聽我的小說吧。昨晚寫的,幫我想想接下來該怎么續寫劇情!”
“好。”他答應了,也能自己摸索著去聽歌。
當然,他戴上耳機聽歌的時候,友昕已經悄悄把房間整理干凈了,不然孩子們回來看到會很麻煩。
晚上他想要親熱,吻到她的眼睛時,覺得不對勁,“你這里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劃了一下,過幾天就好。”
他手摸上去,她不禁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立馬把他的手拿開。
“是…是我弄得?”
“不是。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缸。”
“你別解釋。是我,是我弄得,一定是我!”
“好,是你弄的。不過沒事,很快就好。”
“你為什么不罵我,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忍著?你告訴我,或許我會記住,不會再發脾氣,不會再摔東西…”
他有些痛苦,“你這是在慣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