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信任沫沫,誰都有可能,但沫沫不會。
此刻,她很后悔去試探她,也后悔自己有點沖動。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沫沫關心她,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猜測她肯定遇到事兒了,“你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我們是朋友是姐妹,我會幫你的!”
“沒事。”她勉強裝出一個笑臉回絕了,“真的沒事。可能最近有點抑郁吧,愛胡思亂想!”
“真的沒事?別難為自己!”
“真的沒事。”
慕秋霆回到家里的時候,李姐沒在,沈溪然也沒在,沒人知道他出去過,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個號碼沒有實名登記,應該是她不用了以后淪為空號,又被某個“熟人”利用了吧,開這個玩笑,顯然沒安好心。
他猜測,是沈溪然嗎?是不是她知道了兩人的關系,想要…不,不會,她應該不知道。
那么是余明杰?余明輝?
對,沒錯,應該就是余明輝。只有他跟自己還有友昕有關系,他又是那么恨自己,搞點出奇的花樣來折騰兩人,非常合理。
慕秋霆唯一不明白的事,余明輝到底想要達成什么目的?爭奪財產,家業?不太可能,要爭這些,就跟女人沒什么關系。
人與人之間,不為情,就是為利。不為利,就是為情!
何況,他倆還曾經談過!
他想要繼續跟友昕好,還是證明她在自己心中有多重要?
慕秋霆想了半天,覺得最大可能就是,他余明輝這一次,就是證明友昕在他心里的位置。
不過,他還是繼續戴著眼紗,裝著糊涂。
“秋霆,今天好些沒?”
沈溪然依舊關心著他,每次一回家也總會問這樣的問題,“有沒有看清一些東西?要不要把紗布摘下試試?”
慕秋霆回答的還是那樣簡單:“還是看不到。”
“哦。”
這一聲,沈溪然的語氣變得有點失望,“那聽醫生的話,多休息吧!”
她把他推回臥室,還如往常一樣著急要去洗澡做護理,三兒卻被慕秋霆拉住了,“今晚陪我吧?”
這種話,他倆都懂。
沈溪然僵硬著身子被他拉住不動,他溫熱的手卻讓她感覺寒涼,是心涼。
她把胳膊迅速抽離,轉身蹲下對他說:“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你有什么顧慮嗎?”
“是,我有顧慮。因為我還沒考慮好。如果你以后真的那樣了,我…我是說萬一,萬一那樣了,我該怎么辦?”
慕秋霆緊握著沈溪然的雙手,感覺那雙手一直在顫抖,她不是害怕,只是有點不想面對。
“沒了我,你照樣可以活的好好的,可以再嫁,再找一個更好的能陪你白頭偕老的人。而我,就是你生命中一個短暫過客而已。”
“我明白,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只是我心里有障礙!就好比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會死,可誰也沒想過哪一天,具體什么時候會死,那是個未知數。因為未知,所以無畏!可如果你知道自己明天一定會死,你就會害怕,惶恐,不安,還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