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猶豫了一下,說道:“世子,實不相瞞,之前我們控制吏部侍郎之子柳若松,帶著十數人襲擊過此人,不過卻沒傷到他半根毫毛,可見此人福運深厚。”
靖安候世子曬笑一聲說道:“我說那柳若松為何昏了頭?竟敢在金陵城內帶人行兇,原來是兩位道長的手筆,不過我的這些護衛可不是那些家丁能比的了的。”
話雖如此,靖安候世子心中也有些忌憚,要知道柳若松可是正三品吏部侍郎之子,竟然連他都能操控,可見這兩位道長手段不凡。
“官面上的人是不能動的,若是引起旁人的注意,反而會誤了大事,那林若愚雖然是解元,卻也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一劍殺了便是,只要無人知曉,就算引起再大的轟動,又如何?”靖安候世子冷厲的說道。
靖安候世子從來沒覺得,一個小小的解元,能夠與他平起平坐,他殺林若愚,只是覺得殺了他,也不用付出多大的代價,僅此而已。
玄通和玄冥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方法,靖安候世子不是修道之人,同時也有大氣運在身,不需要像他們那樣,顧忌來顧忌去,只要除了林若愚,對他而言反而沒有什么影響。
“就依世子之意,只是我們是師兄弟,在此事上只怕幫不了什么大忙!”玄通說道。
“我對修道之人還是有些了解的,此事就不用兩位道長出手了,只需從旁策應即可,剩下的就交給本世子來處理吧!”靖安候世子揮手說道。
“多謝世子!”玄通和玄冥起身作了一揖。
兩天之后。
這天郭府門前停著三輛馬車,卻是林若愚他們準備返鄉了,同行的還有李顯,這次會試他不打算參加,準備用這三年的時間再積累一下,期望下次一舉中弟。
收拾好行李,眾人便出發了。
掀起車簾,陽光下的金陵城仿佛散發著閃耀金光。
“賢婿,此番你高中解元,算是光宗耀祖了。”郭老爺感嘆道。
林若愚淡淡一笑,道:“還差得遠呢,大乾十九個州府再加上兩京,每三年就能產生二十一名解元,進士更是數不勝數,我現在不過是初出茅廬罷了。”
“若愚,話可不能這么說,大乾立國百年,可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州府的解元會落榜?只是偶爾聽說過,有人因涉及科舉舞弊而被罷免的,今年二月的春闈,若愚必然能金榜題名,到時候還不能算光宗耀祖嗎?”這時一旁的李顯說道。
郭老爺笑著點了點頭,同時因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暗自得意。
林若愚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頓了一下,然后臉上的笑容一時間僵住了,隨后眼睛一下子睜的很大。
只見李顯頭頂一根紅色的本命之氣,黯淡無光,氣運柱上籠罩著一層陰沉沉的黑色氣運,邊緣還有一縷血紅色的氣運在緩緩增加著。
看向郭老爺發現他也同樣如此,他氣運也同樣黯然無光,氣沖斗牛的赤紅之氣,也被一層陰沉沉的黑色氣運籠罩。
郭老爺的赤紅色氣運濃郁至極,是林若愚見過最多的,甚至滿到溢出,卻始終無法突破到金黃色,后來林若愚才明白,郭老爺想要突破到金黃色的氣運,必須得要成為紅頂商人才行。
“停車!”林若愚突然叫道。
林若愚話音剛落,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賢婿,出了什么事?”郭老爺看著林若愚陰沉的臉色連忙問道。
“一會兒再說。”
林若愚直接下了馬車,發現所有的人皆是如此,按照他以往摸索總結出來的氣運常識,血紅色的氣運代表著血光之災,而黑色的氣運則是代表著霉運和死氣。
血光之災?
所有的人都有血光之災,包括他自己。
該怎么辦?路上的行人已經漸漸稀少了,林若愚抬頭看天,此時夕陽西下,晚霞滿天,昭示著天馬上就要黑了。
離這里最近的府縣,也有二十多里之遠,而金陵城更遠,現在即便駕著馬車往回走,只怕也趕不到金陵城。
“少爺,有什么事嗎?”這時賀云問道。
林若愚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拿出一塊玉牌,說道:“賀云,你現在立馬趕回金陵城,向劉公公借掉一些兵馬過來,速去速回,一刻不得遲疑,借著兵馬就到前面的客棧找我們。”
說完便將那塊玉牌拋向賀云。
“是,公子。”賀云接過玉牌,便立即策馬向金陵城趕去,馬蹄聲直奔東方而去。
看著賀云遠去的背影,林若愚暗道:“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這塊玉牌太平留下的,與一封信一起放在桌子上,交代他如果有事,可拿著這塊玉牌去向劉公公求助,顯然太平是早有準備,一想到這,林若愚便想起太平那狐貍般的微笑。
“若愚,怎么了?”李顯不解的問道。
林若愚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沒事,你先回馬車吧!”
李顯明顯感到林若愚有些不對,往日沉穩冷靜的表情第一次破裂。
林若愚目光掃視周圍,又囑咐駕著馬車的護衛,走慢一點,才回到馬車。
回到馬車,林若愚的表情還是有些嚴肅,連郭老爺都有些緊張起來,問道:“賢婿,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我覺的事情有些不對…”林若愚掀起車簾向外面望了望。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每次我有這種預感,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林若愚只能這樣解釋。
郭老爺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應該不會吧,大乾立國百年,已經很少有強盜山賊了,更何況還是在這金陵城周圈。”
“希望如此吧!今天晚上大家盡量保持警惕,等賀云回來就安全了。”林若愚說道。
馬車又走了一會兒,在天快黑的時候找到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門口有二個燈籠,近前看時,見寫著“小小客棧”四字,一個伙計笑嘻嘻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