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隊,回來了!
水簾溝水匪,除了少數幾個外逃之外,已經被徹底剿滅。
但同樣的,剿匪隊的損失也不少。
五十余人一同外出,卻只回來了三十多個。
損失近半。
據說還有幾個,當場瘋了。
瘋了?
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讓很多人震驚。
你要說受傷過重昏死過去,倒也還說得過去。
瘋了?怎么也不該與剿匪之人掛鉤才是。
畢竟,參與剿匪的,大多都不弱。
要么是官府捕快,鎮兵,要么就是幫派精英,據說有幾個,是分屬虎牙幫和掠海幫的堂主,舵主。
再有則是柳家藥鋪內的伙計,掌柜。
都有武功在身,身手不弱。
怎么也不該被嚇瘋才對。
直至,這群人回來,各個臉色蒼白,虛弱,有幾個更哇哇亂叫,狀若瘋癲,這才讓人相信了下來。
這群人一回來,就分為兩波,傷者全部送往柳家藥鋪。
畢竟剿匪過程中,打斗在所難免,很多人都受了傷。
剩下的,則都趕往官府,匯報這次的情況。
很快,柳家藥鋪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柳醫師,焦醫師,快幫他們救治一下傷勢。”
周管事早迎在了門口,沒看到掌柜的,也不敢怠慢,連忙招呼著各個醫師幫他們看病療傷。
各個醫師學徒也都迎了上去,一起幫忙攙扶。
而這時候,陳玉書也是將目光看了過去。
這群人,大概有十幾個,人人受傷。
其中有五六個乃是柳家藥鋪的伙計,當然也包括了上一次受傷,如今傷勢又加重了許多的錢謙錢師傅。
這樣的情形,其實很正常。
剿匪,哪有不受傷的。
只是,陳玉書一眼看去,臉色就變了。
這些人,各個身上都帶煞。
何為煞?
就是一種陰氣凝結之物。
一旦沾染上了,輕則病上一場,重則危及生命。
就算練武之人,沾染上這些東西,氣血都要虧空,虛弱上一段時間。
而且除了煞之外,有幾個人身上,還帶了‘人’。
這幾個人的背后,都貼著一個臉色發青,身上的煞氣都濃郁的嚇人的身影。
煞鬼!
他們,被煞鬼附身了。
以至于大白天,它們都能夠堂而皇之的出現。
這就恐怖了。
因為煞鬼附身,相當于它們此時其實就已經開始與他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一旦意志薄弱,身體就將不由自己掌控,到那時,誰也不知道,它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特別是那兩個幾乎已經瘋了的人,他們身上的煞鬼尤為強大,有一個身上更是帶著淡淡的紅。
煞氣黑到極致,就會變紅。
而紅色煞氣,幾乎也代表著,這只鬼已經進化,或者說快要進化成為厲鬼了。
也就是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武功在身,氣血相對較強。
不然,情況將會更糟。
陳玉書只感覺在這一刻,藥鋪內就莫名變得陰冷了起來,更有一種拔腿就跑的沖動。
這確實,太讓人恐懼了。
此時藥鋪里,當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鬼窩。
“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兩人,明顯是中了邪。
這中邪之事,我這也處理不好。”
恰在這時,焦醫師開口了,他首先看向了那兩個狀若瘋癲,時不時發出驚恐叫聲的兩個武者。
兩人一個是幫派子弟,身體雄壯,此時的狀態卻好似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一般,蜷縮在那里,口中不時發出嗷嗚聲。
另一個,則是藥鋪內的伙計,有時候也會在藥鋪后院跟著忙活,陳玉書都見過好幾次,好像姓馬,別人都叫他馬哥。
他相對瘦弱一些,癥狀卻不比那個幫派子弟好上多少,只是直愣愣的看著眼前,停頓數息之后,突然就激動起來,用力掙扎,口中不住宣泄。
也因此,早早的有人將他捆綁了起來,防止他掙扎過度,傷害到旁人。
“這一次,確實出乎意料。
那群水匪,其實并沒有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
只是少數幾個人受了傷。
誰知道那水匪頭子,竟然在逃走之前,不知啟動了什么機關,然后就有一股黑氣,猛地撲了出來。
接著就有許多自家兄弟臉色發青,瘋狂的對著我們自己人動手。
最后還是寧鋪頭和蘇掌柜強出手,帶著我們迅速退了出來。”
其中,一個傷勢較輕的人連忙開口,臉上還是一副心有余悸之色。
“我們懷疑,那里應該是一個鬼蜮。
很多兄弟中邪,應該就是被那些東西給影響了。
所以剛才在來的時候,我們也已經喊人去請鎮陰司,還有各地的鬼婆陰公過來了。
先生盡管先治病療傷。”
另外一個中年漢子也連忙開口。
“那就好!”
焦醫師聞言,也不遲疑,連忙子開始處理這些人的傷勢。
刀傷,外傷,有些深可見骨的傷勢,他們也需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敷上藥。
一個個藥方子,也隨之迅速傳到了陳玉書等煎藥學徒手中。
立即就有人快速抓藥,然后送到過來,給他們煎煮熬藥。
陳玉書這時候,也只得先放下了心中的擔心,跟著忙活了起來。
忙碌中,那些人請來的鬼婆陰公,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共有五個人。
都算是附近有一定名氣的與那些東西打交道之人。
陳玉書本著認識一番的想法,忙里偷閑一般的看了一眼。
然后又是一驚。
里面,竟然有個熟人。
石昊!
他,竟然也被當做懂行之人,被請了過來?
那石昊自己似是也有些慌,站在幾人身后,目光也在藥鋪內四處張望,看到陳玉書之后眼睛不由一亮,竟立即松了口氣。
陳玉書見狀,大感不妙,趕忙將身子撤了回去。
“諸位。
這次就麻煩你們了。”
這時候,一個好似幫派高層的武者站在鬼婆陰公面前,拱了拱手說道。
“好說。”
“這種事情,義不容辭。”
一群人口中應和著,目光也隨之望向了那群傷者。
有兩個人,臉色當場就變了。
而另外兩人,一人拿出一個圓盤一般的東西,在房間里走動,似是在探測著什么,另外一個,則是將某種東西,抹在了自己眼睛上,然后一步步走近到那些傷者面前,一個一個查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