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跟道爺有雞毛關系。”
余朝安躲在密林后,悄悄朝凹地看去,直到發現那頭幽尾蛟龍消失在云間。
這才用力咬牙。
果然不出所料,這妖魔還惦記著自己。
所幸對方好像請不到什么助力。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他沉思一瞬,摸出儲物袋仔細翻找起有用的東西。
近乎同時。
沈儀也是不緊不慢的朝洞府走去。
他完全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看見幽尾。
這件法衣似乎還有查探周圍的功效。
離著老遠距離,沈儀便是察覺到了通明雷池旁邊的三道氣息。
原本下意識想避開。
但稍作猶豫之后,卻是選擇了更為放肆的舉動。
對方想要找幫手尋回幽尾槍。
這里不就有個現成的存在。
實力突飛猛進,又和老大產生了矛盾,只要那頭蛟龍不是蠢貨,自然會跟上來。
至于會不會真的惹怒雷蹄妖皇,招來殺身之禍。
反正有法衣護著,打不過也總能逃得掉,順便還能結個仇怨,方便自己到時候有借口宰了那頭老羊。
果然,就在沈儀剛剛離開雷蹄妖皇領地的瞬間。
天際內忽然有黑影竄動,很快化作人形落下。
“獅皇留步。”
身著幽甲的白臉男人走至沈儀身旁,臉上擠出一副勉強的笑容:“方才在雷蹄妖皇面前,倒是不便與你多聊。”
“有事說事。”
沈儀垂手而立,金色眼眸猶如古井無波。
這般生硬的態度,換做曾經的幽尾妖皇,早就一爪子扇了過去,但此刻,它卻是仍舊噙著笑意。
脾氣很多時候是和本事掛鉤的。
對方也是在千妖窟呆了這許多年的老妖,不至于蠢到刻意得罪惹不起的存在。
“獅皇沒必要如此。”
幽尾妖皇側眸看去:“你了解本皇,我很少與旁人打交道,就是早就看穿了這千妖窟,哪有什么情誼可聊,故此才獨來獨往。”
沈儀眼底掠過煩躁,腹部傷口緩緩蠕動,倏然扭頭呲牙:“本皇讓你說事。”
只要不遇到能真正傷害到自己的大妖,他現在是半點顧忌都沒有。
甚至還隱隱期待對方先動手。
到時候鬧到千妖窟的窟主面前,那也是自己占了道理。
幽尾妖皇緩緩攥緊手掌,冷聲道:“你已經讓雷蹄對你起了殺心,真的沒必要再拒絕本皇的善意,我知你心中有怒…”
“殺心?”
沈儀緩緩收回目光,眼底煞氣涌動,笑容森寒。
將獅子這細微的神情變化收入眼底,幽尾妖皇看似隨意的低聲道:“只要你能助本皇拿回幽尾槍,往后或許就不用住在這靈氣貧瘠之地了。”
沈儀沉默了下來,似乎是有些心動。
片刻后,他終于收斂了怒氣,漠然朝幽尾看去:“那柄槍在哪兒?”
聞言,幽尾妖皇面露喜色:“獅皇放心,我早有消息,畢竟那是本皇的尾骨,與我之間關系密切,絕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最好如此…給我幾日時間調息。”
沈儀徑直朝前方掠去。
幽尾妖皇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眼中陰晴不定。
到底是何等機緣,才能讓其得到如此大的提升。
在丟失了幽尾槍之后,即便是自己,想要斬殺張宣彥也絕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罷了。
還是先找回尾骨比較重要。
回到洞府。
沈儀坐回了寶座之上,他其實不需要什么調息。
這幾天的時間,是替先前感受到的另一人準備的。
在知道幽尾妖皇正在打算動手的情況下,那位梧桐山的修士,應該會有所應對才是。
沈儀并不懼對方請來自己敵不過的高手。
只要離開千妖窟,大不了把這層皮扒了,大乾和梧桐山還是名義上的盟友。
當然,也不能全把希望放在旁人身上。
沈儀再次打開面板。
將青丘老祖抓回來,開始嘗試補全離火焚心掌。
“伱們兩個,繼續在外尋藥。”
又給青花和金睛獅子下了命令,他這才看向了眼前的提示。
第一年,你向青丘老祖展示了你熟練的離火掌,看著那九輪大日,青丘老祖并未感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直到你將所有對于焚心篇的猜測逐一道出,它瞬間瞪大了眼睛若是能將此法補全,恐怕不會弱于天煞五雷劍法,而且它獨特的效用,在面臨某些情況時,效果甚至還會更大第一百七十六年,青丘老祖將整個過程反復揣摩了無數次,更覺其中精妙,但對于沒有完成的最后一步,它卻是感覺頗為棘手,隨著時間流逝,它的神智好像出現了一些問題 沈儀略微蹙眉,停止了灌入壽元的動作。
將青丘老祖喚出來。
只見這頭狐貍瘋狂的撕扯著毛發:“我記得的…我明明看過類似的東西…”
沈儀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一直用的那么順手,差點忘了這玩意兒還是條殘魂。
再次兌出一枚妖魔本源喂養過去。
倒是也沒覺得心疼。
要是光吃卻干不了活,回頭就給它鎮到金身里面去。
在得到本源的補充后。
青丘老祖這才消停下來,渾濁的眼眸里逐漸有了光彩:“感恩我主賞…”
它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儀抓進了面板。
這一次,推演終于開始有了進展。
第兩千七百年,青丘老祖搜尋腦海中看過的各種古籍,逐一和那注解相對應,慢慢理解了當初那位洞府前輩的思路,也知道了對方為何沒有補齊最后一步需完善此法,便要以其中記載的手段,將離火納入神魂,前后五次皆不相同,每一次都兇險萬分 青丘老祖對你提出建議…
這一次,沈儀都沒有看完,便是凝練出了一枚妖魔寶晶。
第三千一百年,諸多妖魔殘念盡數醒來,在青丘老祖的挑選下,噬髓熊皇走了出來,開始嘗試第一次納入離火,你則是安靜的觀看著整個過程 此法兇險之處,在于五次納入離火的手段全都是空想出來的。
如果拿自己來試驗,很容易出問題。
用別的什么來代替,又很難體會到其中真意。
沈儀則完全沒有這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