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書頁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聽聞賀今朝親至矣

  李自成想要哄騙阿巴泰獲取更大的利益,阿巴泰也同樣防備著他。

  二人屬實是雙向奔赴了。

  黃色俊早年間就跟著李自成造反,屬實是十八騎當中的一人。

  他作戰勇敢,是個可以力披雙甲,左右開弓的軍中好手。

  李自成派他前去接受清軍贈與的財物。

  雙方在最開始保持了基本的克制,但是最后交易要離開的時候,清軍突然發難。

  黑吃黑,直餌下鉤。

  得知消息的李自成立即派人前去接應。

  但圖爾格早就做好了下套的準備,豈能輕易把釣上來的魚給放回去?

  于是來了個現場版的圍點打援。

  李自成無法突破清軍的防守,里面的順軍也無法闖出來。

  黃色俊在與阿巴泰派出的清軍廝殺之時,激戰一天,腿部中槍,奮戰而亡。

  清軍把俘虜的大順軍全都處斬,以此來震懾李自成膽敢出爾反爾之心。

  本想算計清軍,沒成想沒清軍給算計了這件事,著實是把李自成氣到了,遂派出老營部隊同清軍廝殺。

  阿巴泰本以為能給闖賊一個教訓,叫他不敢為難己方出山東,未曾想李自成是屢敗屢戰。

  現在雙方都打出火氣來了。

  隨著李自成投入的老營士卒越來越多,將領損傷的極快。

  拋去那些在戰場上運氣不好死于流失的,多是是清軍重點狙殺順軍的頭領而亡。

  當頭領被射殺后,順軍失去了指揮,以及首領戰死會極大的影響士氣,順軍基層往往招致潰敗。

  因為他們多數沒有什么基層建設。

  在這一點上連清軍八旗制度都比不過的。

  清軍這一的順軍毫無招架能力。

  老營明明是有戰斗力的,但總是被擊殺頭領這種情況發生,使得順軍的戰斗力無法發揮出來,全都成了一邊倒。

  李自成氣得大怒,只能據城而守。

  不斷的用火炮轟擊清軍的車輛,以此來達到遲滯的行動。

  絕不能讓清軍順順利利的走出山東。

  病了的牛金星則是再次上書勸諫,說錘匪做好了攔截的準備,咱們前期也打的很是辛苦,莫不如等他們雙方互相消耗,咱們再擇機進取。

  牛金星的意思很簡單,現在也該輪到咱們當漁翁了。

  鑒于目前形勢,李自成只能接受這個看似明智的勸諫。

  李定國在平原縣放了一些人馬,控制了平原縣通往德州的石橋,派人在土河上日夜不休的巡邏。

  錘匪破壞了許多處橋梁以及通路,甚至還在淺灘便于渡河的地方挖深,整個河面上就剩下孤零零的三座石橋,用來給清軍爭奪的預設戰場。

  只要清軍無法大規模過河,那就得在河面上相互消耗。

  而利用熱武器消耗清軍,那簡直是錘匪的拿首好戲。

  當然清軍若是能搞來大批海船,走海路,無論是返回遼東還是前往大沽口,李定國的準備那就全都白搭了。

  阿巴泰騎著高頭大馬,聽著探馬的匯報很是滿意。

  闖賊已經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盡管造成了些許麻煩,破壞道路,但有大量奴才可以用,修復的極快。

  一旦有人膽敢偷懶,那定然是殺雞儆猴的下場。

  “大將軍,闖賊已經沒有什么招架之力了,他們坐視我們離開,看樣子是想要趁著我軍與錘匪相互廝殺,他們再上來撿便宜。”

  圖爾格很快就猜透了李自成的打算,并且前方有錘匪堵路的消息,他派出來的人馬也一個勁的在探查哪里能夠迅速渡河。

  闖賊無力,目前只剩下一個錘匪。

  闖過去便能直接返回遼東。

  因為明軍的圍追堵截,不提也罷。

  “嗯。”

  阿巴泰應了一聲,便不想多言。

  反倒是他兒子岳樂開口道:

  “阿瑪,錘匪只留下三個石橋供咱們爭奪,那條土河從運河一直到海上橫亙在眼前,我們想要通過極為不易。”

  “錘匪想要憑借一條河就攔住我們的去路,簡直是癡心妄想。”

  阿巴泰重重的哼道:“錘匪火器犀利,我們便直接派人沖過去,還有把那些繳獲的火炮也拉上,對付錘匪。”

  岳樂卻覺得這個法子一點都不實用。

  孔有德麾下善于操炮之人,不是死了,就是降了。

  目前阿巴泰軍中再想找出善于操炮之人,那簡直是矮子里拔將軍。

  他爹沒有莽古爾泰、豪格等人的莽,也沒有多爾袞、多鐸等人的智,在努爾哈赤的兒子里面屬實是平庸。

  岳樂對于阿巴泰的應對明顯是不相信。

  最終還得靠著俘虜的人,逼迫他們沖上去消耗錘匪的火炮,然后再換上清軍的精銳士卒帶頭沖鋒,奪取橋梁的控制權。

  在這期間,死在沖鋒路上的八旗士卒,岳托估計,必然不在少數。

  更何況大家如今懷里包袱里戰馬兩側都裝滿了金銀財寶。

  這個時候再叫他們拼命,簡直是放著好日子不過,誰心里能得勁?

  “阿瑪,多找些本地人,趁著春天水流枯竭,搭建十幾處浮橋作為幌子,或是真的渡河用,要不然人口牲畜八十多萬很難渡過去的。”

  為了運走如此多的物資,清軍搜羅了大批牲畜用來拉車。

  還有許多人力用來抗運等等。

  這些被清軍俘虜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在清軍眼中,他們甚至還沒有牲畜更有價值。

  “嗯,此事便交由你來辦。”

  這都要快出山東地界了,非得拼一拼,才能保住搶掠來的富貴。

  清軍探馬圍繞著土河巡視,根本就沒發現一條船。

  就算是有,那也是被倒扣在對岸,讓他們干著急。

  錘匪時不時的用燧發槍打對岸的清軍探馬,而清軍則是還以輕箭射擊。

  重箭很難被他們射過河去。

  五天了。

  清軍除了在本地人的指導下,搭建浮橋外。

  雙方在錘匪留下的三處石橋處反復激戰。

  尸體隨著河水起起伏伏。

  石橋處更是一片片黑紅的血液流下去。

  方圓二里地都能聞到火藥燃燒的味道,以及些許腐臭味道。

  距離石橋越近,味道越嚴重。

  吳三桂從北直隸到了山東,拜見李定國后,他并沒有被派上戰場,而是利用關寧鐵騎的優勢,不斷的進行巡視土河。

  他則是帶著自己的親衛,遠遠的觀看錘匪的戰場。

  火炮就那么排列架著,距離石橋很遠處放炮。

  就打的對岸清軍韃子毫無還手之力。

  被錘匪控制的石橋岸邊,沙袋壘成了一個大大的凹字形。

  就算清軍沖過來,也會遭到交叉火力的打擊。

  石橋旁還有更多的燧發槍陣地堆積的沙袋。

  錘匪士卒躲在沙袋后面放火銃。

  正對著石橋上要么就放速射型的佛郎機,要么就是虎蹲炮,全都是散彈型的,直接封死橋頭。

  清軍韃子就算是想要在夜里偷渡過來,破壞陣地,也會遇到預警裝置。

  河水里還安置了小型水雷。

  因為混江龍觸碰式水雷多用來破壞敵軍戰船的。

  陷陣營的輔兵們正在清理清軍的尸體,遇到半死不活的,全都補刀搞死,腦袋砍下來,就那么沿途用木棍插在河岸邊上。

  金錢鼠尾的發型,一熘一熘的,很有特點,像是栽種在岸邊的柳樹一樣。

  吳三桂不是沒有砍過清軍韃子的腦袋,但是絕沒有像錘匪這般肆意砍殺,還不費什么力氣。

  他早就聽聞錘匪火器犀利,而且士卒守住的火銃與他見過的不一樣,連火繩都不用,實在是難以理解。

  吳三桂與清軍還處于要先放銃放炮放箭,然后再短兵相接的戰術當中。

  可錘匪就是連綿不絕的放炮放銃放箭,待到取得一定優勢后,再短兵相接。

  這樣,無論清軍還是明軍,多少年磨練出來的戰場手藝,面對錘匪的熱火器,完全沒有了發揮勇武的余地。

  不等你近身,就把你搞死在半路上。

  吳三桂自是曉得清軍的白甲兵有多難對付,但硬生生的就被錘匪給擊斃搞死,不費吹灰之力。

  就算他憑借麾下悍勇與清軍打的有來有往。

  真正觀摩了錘匪的作戰方式,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悍勇,在錘匪面前真的不管用。

  因為打不過!

  戰場之上,菜就是原罪。

  “我終究是不如我舅舅眼睛毒辣。”

  游擊將軍郭應龍連連認同的點頭,要不是祖爺眼光毒辣,帶著兄弟們走了一場活路。

  要真是同錘匪作對,將來咱們的腦袋也得掛在木棍上供人瞻仰。

  至于被祖大壽勒令跟著的祖大樂,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還是戰無不勝的清軍嗎?

  他們殺韃子怎么變得這么簡單!

  愿不得人家根本就不屑接受什么十萬明軍士卒,什么他娘的精銳,錘匪打的就是精銳士卒。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祖大樂更是長嘆一口氣,這真沒處說理去。

  “不過也不用擔心。”吳三桂放下成見后,反倒覺得前途頗有些光明:“咱們在此地發揮的作用不大,但是回到遼東,論熟悉地形。

  再加上遼東那里并不能向魯西這里有水運運輸如此多的紅夷大炮,咱們還是有機會立下戰功的。”

  “不,還得抓住眼前的機會。”祖大樂當機立斷道:

  “清軍韃子夜間會偷渡,這便是咱們的表現機會。”

  五天。

  整整五天。

  清軍都被攔在土河對岸。

  阿巴泰已經發了數次脾氣,摔爛了許多物件,甚至下令砍了三個作戰不力的牛錄腦袋,都無濟于事。

  錘匪就釘在三座石橋對岸,令他寸步難行。

  “大將軍,不算俘虜以及奴才,我們這五日已經傷亡了近萬人,情況對我軍極為不利,除了求援,我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你看?”

  圖爾格臉上黑黢黢的,眼睛分外通紅。

  他熬了兩個大夜了,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想要突破錘匪的防線,可死傷這么多人,連點像樣的成果都沒有。

  錘匪還特別貼心,被抓到的清軍士卒都被砍成殘廢給阿巴泰送回來。

  如此處理手段,清軍早就見識過了,但畢竟是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或者說發生了,也不會在戰場上親眼看見。

  此事極為影響軍心。

  圖格爾派人哄騙那些俘虜,只要他們沖過去,就能獲得自由之身,那是大有人存在想要搏一搏。

  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聽著圖爾格的詢問,阿巴泰毫無規律的揮舞著雙臂:“求援?”

  “上哪去求援?”

  “皇上他遠在遼東,走不了山海關,除非能從遼東乘船來接應我們,或者我們乘船回遼東!”

  岳樂在吐沫紛飛的阿巴泰下面提了一嘴,走海路。

  “海船在哪呢?”

  屯齊極為抗拒走海路,他們大清都是馬上陸地的巴圖魯。

  若是走了海路,一個風浪過去,他們想要騎馬逃走都沒機會,全都得淹死。

  游泳這個技能又不是誰都能掌握的。

  更何況還是在海中游泳,當真是十死無生。

  屯齊寧愿帶著人與錘匪拼命,這樣還有更多回旋逃生的余地。

  “莫不如試一試,派小部分人馬利用海船返回遼東。”岳樂眉頭緊皺:“當年孔有德便是這樣走的,咱們在這樣走,定然不會再受到什么炮擊。”

  皮島之類的已經全都被滿清給占據了,山東這地界走海路,是直面清軍的威脅。

  但皇太極似乎無異發展海軍,一些戰船還都是原大明投奔來的,以及朝鮮的運輸糧食船只。

  從上到下都是想要走陸路,容易點就是走山海關,不容易就繞路薊州等地。

  “嗯,你就帶三個牛錄試一試。”

  阿巴泰覺得兒子說的對,短時間內征集許多海船不現實,除非重返登來二州,那地區海船居多。

  “我希望能帶六個牛錄,不能放在一艘船上,萬一遇到什么風浪,還有其余船可以接應。”

  阿巴泰瞥了他這個最聰慧的兒子一眼,終究是點頭道:“行,你自己去準備以及挑選人手,無需向我報備。”

  “多謝阿瑪。”

  岳樂他想要走海路嘗試,那就走唄,若是能迷惑錘匪,讓他們再分兵,那也是極好的。

  “報。”

  從帳篷來跑進來一名哨騎,跪在地上道:

  “大將軍,我軍剛剛探聽情況,在臨清運河段的船只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距離此地不過一兩日的時間,聽聞是賀今朝親至矣。”

  阿巴泰眼睛一瞇,圖爾格眉頭皺的極深。

夢想島中文    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