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抉擇
“是，賀太師。”
阿古拉急忙應下來。
“半個時辰之后，沒什么回信，我就把所有俘虜的腦袋都砍下來，擺在河邊，筑成京觀，給你們看看。”
賀今朝擺擺手：“現在整個山西北部都是我的地盤，這就是殺我治下百姓的下場，滾。”
“滾。”
牛有才踢了兩個蒙古人一人一腳，讓他們趕緊滾蛋。
“哈哈哈。”
帳篷內又是一陣大笑，武人自是要以刀槍壓制，讓外族人臣服。
縱然他們守邊多年，也不曾經歷過這種場景。
田虎只覺得心情異常的爽，說不出來的舒坦。
“大隊長，咱們真要駐京觀？”田虎眨著眼睛，滿臉興奮之色：
“不如擺在長城互市點外，免得這幫黑韃子覺得咱們好惹。
此事必定會傳到草原各處，那些土默特部落知曉虎墩兔這般孱弱，無論是臣服咱們，還是去偷襲虎墩兔，對咱們都是有利的。”
“不急。”賀今朝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倒是想要跟虎墩兔談買賣，支持他染指遼西，去和遼東的韃子互打，我聽說那什么傳國玉璽在他手里捏著呢。”
聽到傳國玉璽四個字，帳篷內的諸將皆是興高采烈，大隊長終于有了染指天下的想法。
要不然大隊長突然提起那傳國玉璽做什么？
無論是明太祖朱元章派徐達，還是明成祖朱棣五伐草原，除了要剿滅大元殘余，還是為了這塊傳國玉璽。
田虎等人更是止不住的鼓噪道：“大隊長，一幫蠻夷，也敢竊據我中原之物，必須搶回來。”
賀今朝笑著點點頭，其實秦始皇那塊傳國玉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總歸被元朝得到的也像是假的。
他想要這塊玉石，除了武力統率草原，也要名正言順的控制草原各部落。
后金皇太極在去大明京城搶了一通，占到便宜，只會抓緊統一草原。
林丹汗能從遼東跑到宣大來躲避，皇太極就不會帶著遼西以及薊鎮等投降他的蒙古人帶領下，來追擊林丹汗？
到時候整個草原就成了皇太極的放馬地了，這種情況，賀今朝是不允許出現的。
阿古拉咬著牙忍痛，拉著被嚇的不敢動的慶格爾泰一起出了營寨。
那些漢人士卒，皆是一臉不屑，亦或者取笑他們。
如此猖狂的面孔，是大同鎮那些士卒恐懼的面龐，無法比擬的。
慶格爾泰雖然聽不懂，可是身旁這個壯如牛犢的漢人，說話語氣極為駭人。
再加上他的大嗓門，好像要宰了自己一樣。
當他們兩個經過那批活著的俘虜身邊時，被人叫著希望臺吉贖回自己。
阿古拉不愿意多回應，拽著走也走不穩的十夫長，飛快的游過河去。
寧武關之上的田明瞧著兩個連跑帶爬的兩個蒙古人，笑出聲來：
“真以為那賀今朝能輕易放他們一馬？這小子護犢子的很。
黑韃子不聽老子的話，要是舍得把另外一千騎兵放進戰場，興許還落不到這種結果呢！”
此戰，蒙古騎兵千人，寧武關標兵兩千人，很少能夠全須全影的跑回來。
田明這下子也是傷了元氣，好在還有他侄兒從太原帶回來的標兵，這些人是他大哥副總兵田兆的手下。
可是在太原城被養廢了，只能日后在抓緊訓練出來。
使者阿古拉在一旁給粆圖臺吉說著賀今朝的要求，十夫長慶格爾泰被嚇得抽筋，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哀嚎。
粆圖臺吉陷入了沉思，賀今朝嘴里說著和自己大哥相商，可是就是對自己說的。
“此人當真是狡詐。”粆圖臺吉想明白了賀今朝話里的意思：
“他是想要我直接與官軍撕破面皮，最好在半個時辰內，攻克寧武關，向他證明。
要不然你一個人也別想活著，而且說不定他還有什么后手。”
粆圖臺吉理清楚了這里面的思路，開始思考要不要。
打寧武關？
誠如賀今朝所言，自己被官軍給騙了，既然沒有打下太原，那個許鼎臣自然也就不會給己方鐵礦石了。
賀今朝占據了整個山西鎮，占據了鐵礦，若是他真的在互市點與土默特部落交易鐵器，讓他們襲擾大汗麾下的牛羊。
這種損失他們是折損不起的。
大明才不會管草原人的死活，因為他們都不在乎自己子民的死活，怎么會在乎外族人呢？
從朝廷給自己大哥的市賞就可以看得出來，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大哥是被遼東皇太極給趕到蒙古右翼來的，沒什么價值，所以給的市賞就少。
如果與賀今朝結盟，興許能比從大明官軍那里得到更多，至少他敢往外賣鐵器。
打太原是為了獲得鐵礦石，如果賀今朝能提供鐵器的話，那與他合作也未嘗不可。
這個反賊有實力，大明反對的，他必然會贊同。
粆圖臺吉思來想去，既然山西鎮是賀今朝的地盤，那許鼎臣所言他只有一萬人也鐵定是假話了。
撤軍路上，鐵定不會如同來的時候那么容易了。
“臺吉，咱們是否要贖人？”千夫長那日松詢問了一句。
“你去問問寧武關守將，是否愿意和咱們再沖鋒一次？”
聽到這話，千夫長那日松臉上神色都變了：“臺吉，勿要動怒，否則我們損失會更大。”
“總不能灰熘熘的就出了雁門關。”粆圖臺吉看著自己的麾下道：“或許我們都沒法子輕易回到雁門關。”
寧武關守將田明親自接見了千夫長那日松，告訴他臺吉的決定，總兵是否有意愿再次合作。
總兵田明摸著胡須詢問道：“那賀今朝與你們說了什么？”
“我們請求贖回戰俘，可是他說只接受投降，否則半個時辰后，他要在河邊駐京觀。”
“駐京觀？”
田明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駐京觀這種事著實是駭人。
賀今朝打贏了這一仗，開始變得驕橫起來，直接把這波蒙古人逼到自己身邊來。
“此子當真是心狠手辣。”陳杰聰站起身來：“總爺，向此等人，我們必須要聯合蒙古騎兵，趁著他驕縱之際，殺了他。”
“不錯。”總兵田明看著一旁的千夫長道：“咱們等天黑之后再襲擊他們一次。”
“那我們走了。”那日松站起身來：“待到晚上再來。”
“不如假裝退走，直接進入寧武關歇息，晚上也好方便一起動手。”田明急忙勸了一句。
那日松面露難色：“我回去與臺吉稟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