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蝶完美繼承了原本冰蠶蠱和碧蝶蠱的治療能力,雖然這位黑衣人看起來傷得挺重,還被水不知道泡了多久,但是在持續的治療下,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好轉,不多時,在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之后,
那人渾身肌肉驟然緊繃,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暴起。
警惕心倒是挺高。
但是很遺憾,他雖然被救醒了,卻不代表身上的傷勢完全好了。
這樣的兇猛的發力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崩裂了原本已經有結痂趨勢的那些傷口,血水汩汩而出,即便他已經咬緊了牙關,也阻止不了那一聲痛苦的悶哼。
“你醒了,身體素質還不錯。”
蚩曜看著那人即便身體疼得發顫,
但卻死死忍住,不肯再多發出一絲痛呼,并且緊緊握著雙劍滿臉警惕的樣子,輕輕笑道:“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玄翦凝神望著眼前的青年,雖然對方赤手空拳什么兵器都沒帶,但無論是當年試劍天下養出來的直覺,還是后來因為當殺手而變得越發敏銳的危機預警都在瘋狂提醒著他——這個人很危險!
所以他一反常態地違背了殺手“少說多做”的原則,開口詢問道。
“啊,我只不過是個無名之輩而已,至于要做什么…其實就是找你問問路,你可知道這附近是什么地方?”
“無名之輩…”
玄翦對于這話是半分也不信的。他雖然沒有狂妄到自認天下第一,但無論是前半輩子縱橫七國的劍之豪者,還是如今令人聞風喪膽的天字一等殺手,
說一句站在世上最頂尖的強者序列之中并不為過。
而像面前這位一樣,半分殺氣不露就能讓自己感到如芒刺背般威脅的人,
數遍天下也沒有幾個。
如果他還是以前那位劍試天下的江湖豪者,對于蚩曜這種刻意隱藏自身信息的人,壓根懶得答話。至于威脅?不過就是打一場罷了,
他還求之不得呢!
但是身份的轉變讓他的行事風格也不得不隨之發生變化,身為羅網殺手,任務才是第一位的。像這樣的強敵,能不招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的好。
于是,在稍作沉默之后,他緩緩開口,因為受傷的緣故聲音還有些發澀:“我受傷昏迷了一段時間,是你救醒了我把?能說說你是在哪里發現我的嗎?”
“一條河里。”
至于那是什么河,蚩曜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就不知道了。
“河么…”
玄翦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回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臉色略顯陰郁地開口推測道,“那應該是淮水,淮水連通東海,流經越、楚,我們現在不是在越地就是在楚地。”
具體在哪里,取決于他到底在河上漂流了多久。
“越或者楚么?”
這個答案倒也沒有太出乎蚩曜的預料,無論是百越還是荊楚,
自古以來都有大量關于巫蠱之術的傳說,
勉強倒也算是能跟蚩尤沾點邊了。
不過這樣籠統含糊的回答可不能令他滿意。
正好,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位向導是必不可少的,他屈指一彈,細細的蛛絲從指尖射出,瞬間便將那人裹成了木乃伊的樣子。
“你!”
玄翦重傷在身,根本無力躲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得奇怪起來。
“你的答案讓我很不滿意,不過我這人最是寬宏大量。走吧,在搞清楚具體位置之前,你就負責給我帶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玄…翦。”
玄翦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選 擇隨便報出一個假名,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在羅網中的代號。
“哦,玄翦么,跟你的劍倒是挺配的。”
蚩曜微微點頭,之前看到被玄翦緊緊握在手里即便昏迷也不松開的黑白雙劍時,他心里便隱隱有一個猜測。
如今再加上玄翦的自述,讓他對于如今身處的世界有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秦時明月么…”
他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開始思考在這個世界有哪些東西值得自己去謀劃。
而玄翦見蚩曜聽聞自己名字后并沒有露出多少震驚或若有所思的神情,也稍稍放下心來。
雖然身為一代劍之豪者的驕傲讓他不屑于隱瞞姓名身份,但身為天字一等的殺手,他自然也不會不清楚這個身份到底有多招人恨。
說出來的瞬間就令人翻臉也再正常不過了。
如今既然相安無事,他也稍微松了口氣,感受到包裹全身的這些白色絲線似乎有止血的作用,玄翦也沒有反對蚩曜的決定,反正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強行反對除了找死之外不會有第二種結局,既然如此不如暫且虛與委蛇,待養好了傷勢,誰還能困得住自己?
蚩曜并不清楚玄翦已經在心里寫好了一個臥薪嘗膽的劇本,他一邊朝著那條發現玄翦的河流前行,一邊在心中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秦時明月的世界如果單論武力值的話,應該是比之前的不良人世界要更強一些的。但最令他在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這里似乎并不單單只局限于一個武俠世界觀。
不論是作為貫穿全劇終極線索的蒼龍七宿,還是神神秘秘的蜀山扶桑神樹,被封印的日落之地虞淵,還是存有九天玄女以及黃帝、蚩尤等上古神跡的樓蘭古國…
這些東西的存在令得這個原本應該簡簡單單的古代武俠世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誰也不知道它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
“雖然如此,但有價值的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蒼龍七宿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也就罷了,但蜀山的那顆名為扶桑的神樹,不拿來煉林海輪回蠱就太可惜了。還有樓蘭那邊,蚩尤和九天玄女留下的東西,更是一件都不容錯過。”
暫時定下了幾個小目標之后,蚩曜也不著急,在河邊隨手揮出天蛛絲斬斷了幾株樹干粗壯的喬木,然后以蛛絲捆綁成筏,一艘簡易的小船就做好了。
“走吧,先帶我到最近的大城里去看看。”
丟給玄翦一根船槳之后,蚩曜勞神在在地靠坐在木筏上特意雕琢出來座位上,懶洋洋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