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槽!
聽到這句話,蚩曜心中不禁大叫,廖忠這也太潮了吧,這個句式他聽起來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前幾天才在網上刷到的段子嗎?
“廖叔,別鬧。”
蚩曜有些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嘗試再培養出一只圣品的蠱物來,讓朵兒嘗試收服這只圣品的幼蠱作為自己的本命蠱。”
“嘿…”
廖忠嘿嘿一笑,他剛才也只是開個玩笑,小小地報復了一下方才被喂了那么多狗糧的怨念,緊接著他正色道,“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暫時還不太好說,有進展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蚩曜并沒有給出具體的時間,因為這個得看七絕蠱啥時候才能進化。
其實他剛才并沒有把話跟廖忠說全,什么圣品的本命蠱就可以壓制朵兒體內的繁多蠱物,這話沒錯,但并不是每一種圣品蠱都能做到的。
或者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圣品蠱物能夠做到的,因為專業不對口。
無論是品級再怎么高的本命蠱,此時再種給朵兒,其實都已經晚了,因為她的身體已經受到了幾乎不可逆轉的改造,來自于藥仙會千百種蠱物共同的改造。
她的內臟,包括心臟在內,都已經變成了蠱巢一樣的東西。有一說一,在這種環境下,一般的本命蠱恐怕都沒地方可以種。
但是蚩曜不一樣,他有著超脫于這個世界的手段。
而且前段時間剛剛到手的收獲,為他的這個想法又加上了一重保險。
蚩曜最開始的想法是將毒蠱作為朵兒的本命蠱,沒錯,那是七絕蠱中的那個毒蠱。
此蠱以毒物為食,只要還沒有達到自身的容納上限,就會來者不拒。與朵兒體內源源不斷產生的原始蠱毒正好完美相配。
只要有它在,最起碼可以解決朵兒不自覺向外散發蠱毒的問題,這樣一來,她就不再是需要被嚴格監控的存在,至少擁有了可以離開暗堡的資格。
至于這毒蠱怎么來…
蚩曜是這么想的。
毒蠱的能力不就是制造任何毒物嗎?
那么毒蠱本身自然也是毒物的一種對不對?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從理論上講,毒蠱應該也是可以制造出毒蠱來的。
當然了,理論永遠都是理論,實際做起來可能會有一點偏差與限制,比如說毒蠱或許只能制造比級別自己低的毒物。
那也無妨,尸蠱不就可以產生自己的子蠱嗎?
大不了就等七絕蠱完成第一次進化之后,用進化后的毒蠱來制造進化前的毒蠱,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而且有了玲瓏心竅蠱的配方,他也不用再擔心這本命蠱究竟能不能種的進朵兒體內了,只要將她的心臟煉制成二竅玲瓏心,那么自然就可以用多出來的那一個正常的心竅來存放本命蠱。
這就相當于是在她原本已經面目全非的內臟系統中人為地加入了一塊真正干凈的土壤,用來培育本命蠱。
這樣一來,就可以將被藥仙會改造成半人半蠱狀態的朵兒,拉到蠱師的道路上來。
不過這些具體的操作方法都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沒必要跟廖忠這個蠱術的門外漢說得那么清楚了。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需要談一談。
“廖叔,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蚩曜盯著廖忠的眼睛,緩緩開口,“如果說,未來我真的治好了朵兒,讓她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體內的那些蠱毒,不會輕易失控的話。到那個時候,我可以帶她離開公司嗎?”
聽到他這么問,廖忠原本已經變得輕松起來的表情忽然就沉默了下來。
“不行嗎?”
“唉…”
沉默良久,廖忠嘆了口氣,神色很是糾結,“只要通過各項檢查,確認沒有問題的話,讓朵兒離開這座暗堡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離開公司…朵兒的情況有多特殊你也清楚,就算她在你的幫助下能夠完成自控。可是這一點你信,我信,但是董事會呢?他們也會相信嗎?在別人看來,她所掌握的力量始終還是太過于危險了。所以想讓公司徹底放棄對她的監控,恐怕很難。”
這個回答其實并沒有超出蚩曜的預料,公司說到底還是一個維持秩序的機構,并不是以善良或者邪惡來定義。所以對于一些高危的有可能會對秩序造成嚴重影響的能力,就算不至于監禁起來,但是徹底放任不管恐怕也不可能。
而且別看廖忠是公司西南大區的負責人,似乎聽起來位高權重,但是在這方面卻未必能有多少話語權。公司的董事會才是真正能夠決定一切的人。
“那么如果朵兒被我治好了,以你對董事會的了解,他們會打算怎么安排她?”
在這番對話中,蚩曜有意識地將廖忠與公司之間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切割。畢竟,在為朵兒爭取自由這件事情上,兩人的立場基本上是一致的,公司才是對手。
“這…”
廖忠遲疑了一下,幾番思考之后說道,“公司也不是慈善機構,朵兒就算被你治好了,但是公司在她的身上也投入了不少花銷,所以最后應該會讓她簽署協議,成為公司的正式員工。一方面便于隨時監管,另一方面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以工代償吧。”
“簽署協議,正式員工…”
蚩曜緩緩咀嚼著這兩個詞,公司正式工的待遇和自由度雖然一般,但是比起臨時工來倒是多了些其他方面的保障,危險性也降低了很多。
但是如此一來,朵兒還是沒得選,不過是在重復著過往失敗的老路罷了。
“你放心,到時候朵兒肯定會被分配到我手下工作,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
廖忠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的心意蚩曜倒是愿意相信,不過這終究并非是長久之計。而且就算廖忠的心意沒問題,但是他究竟能不能照顧好,還是兩說。
而且這里面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廖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暗堡完成了治療之后,就強迫朵兒為公司工作,不管是以任何名義,這樣的行為對朵兒來說,跟藥仙會又有什么區別?”
蚩曜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廖忠這人心善、有擔當,可是略顯粗狂的性格卻讓他很容易忽略掉朵兒的內心感受。如果自己不點明的話,他恐怕一輩子也想不到這里去。
“這…怎么會呢?我們,跟藥仙會…”
廖忠下意識地出聲反駁,但是說著說著,他自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下去,漸至于無。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蚩曜嘴角微翹,“看來你是想明白了?”
“那你說該怎么辦?”
“讓我帶她走,至少給她另一個選擇的機會。”
蚩曜淡淡地說道。
“公司是不會同意的!”
廖忠糾結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就算我同意也沒用,董事會知道以后肯定會派人去找你們的。朵兒的事情級別很高,任何處理都瞞不過董事會。”
“董事會是董事會,你是你,廖叔。”
蚩曜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愿意為了朵兒,與公司對抗嗎?”
“我…”
廖忠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心內已經變成個了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楚頭緒。
愿意嗎?不愿意嗎?實在是想不清楚啊!
“你遲疑了啊…”
蚩曜身體前傾,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同樣的選擇,我就不會遲疑,所以,我才是朵兒最重要的人,而不是你,對嗎?”
“別,別沖動…”
聽蚩曜這么說,廖忠神色大急,滿頭大汗,“肯定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的,我們可以一起尋找,千萬不要走極端。”
“當然,那咱們就換一個輕松點的話題。”
蚩曜重新靠回了沙發上,“如果有一個勢力能夠還清公司在朵兒身上投入的開銷,同時也能證明自己有能力監護朵兒,保證她一定不會出現問題,這樣一來公司有沒有放人的可能?”
這個勢力不用多說,當然就是指苗疆了。
廖忠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在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后,他緩緩開口:
“原則上來講,的確有這種可能。畢竟如果沒有了正當的理由,公司也很難強硬地扣押一個沒有犯罪的異人。不過錢財方面倒還好說,可是要讓公司承認一個勢力有能力監管好朵兒,并且相信她以后不會出現什么問題,或者說是有能力擺平一切可能會引發的問題,并非一般勢力就可以做到。”
這話說的有些委婉,但是蚩曜能聽得出來,廖忠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以黑苗部的分量,在公司的眼中恐怕還不夠作為擔保!
“我明白了,”
蚩曜微笑著點頭,倒也沒有什么被輕視之后的不忿,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掙多大的面子,這本就是應有之義。沒道理空口白牙的就讓別人無條件地相信自己。
但是一個否定的答案并不能滿足他,“廖叔,那么在您看來,究竟需要什么樣的勢力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在認真思索之后,廖忠意有所指地開口道,“能讓公司做出少許讓步的勢力…十佬應該可以。”
“十佬么…”
蚩曜呢喃著這個詞,這倒是跟自己的計劃有些不謀而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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