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密璃眼中,多是祝福,心中還很可惜,被香奈惠姐姐搶先一步,太難了,一念及此目露擔心望眼蝴蝶忍。
小忍勉強堆著一個笑容,心里面已經把李觀云撕碎了,混蛋東西,剛剛從人家夢里離開,轉眼就抱住姐姐!
要氣死了,要抓狂了,蝴蝶忍又埋怨自己,剛剛在夢里怎么不跑出來,現在想也晚了,頓時笑得比哭還難看。
香奈乎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眼里十分的羨慕,噔噔就跑上去,似乎想讓李觀云也抱一抱她。
李觀云一笑,輕抱了香奈乎一下,而香奈惠受到這么多人注視,臉皮上過不去,輕錘了他一下。
李觀云不以為意,依舊摟住她的纖腰,在耳邊低語:“在夢里,我都是你丈夫。”話音一落,錘人力氣也沒了。
熬湯劍士看到這一幕,碎掉的心在滴血,王八蛋,不僅是蝴蝶大人,花柱大人也遭了他的毒手,喪心病狂!
其他鬼殺隊員目光接觸,雖然不知道蝴蝶大人的事情,但看到花柱被人抱在懷里,而且也沒怎么反抗,頓時那心中是妒火熊熊,不過也沒有人敢發表意見,他們心里雖然嫉妒,卻也清楚,李觀云的能耐。
“我剛剛醒的比較早,連忙來看你們,沒想到一碰也能進入夢境。”李觀云這時也解釋道。
香奈乎面色不動,她都壓根沒有察覺到李觀云進入她的夢境,雖然不能說話,但心里還很可惜,因為夢境很好。
蝴蝶忍銀牙緊咬,偏偏做出一副在笑的模樣,李觀云余光一瞥,心中大樂,可念頭一轉,也郁悶起來。
香奈惠是一點不懷疑李觀云說得話,發現他面上的郁悶,頗為不解,他怎么會露出這種表情呢。“怎么了?”
“沒事。”李觀云搖搖頭,當然不可能和香奈惠說,掃了眼生悶氣的蝴蝶忍,唉,三個老婆到底是…
其他鬼殺隊員,聽到李觀云的解釋,他們層次太低,也沒有多思,炎柱倒是覺得有點不對,但他也不可能想到,李觀云竟然能控制魘夢,也許李觀云入他人之夢這種情況,是魘夢這個鬼的特殊能力。
炎柱拿得起放得下,也就不多思考了,反正魘夢這個鬼情報太少,發生在李觀云身上的事,無從考證。
相信李觀云也沒有必要騙他們,炎柱就相信了,又看兩人還抱著:“恭喜恭喜,以后花柱看來是要改姓李了。”
香奈惠嬌軀輕顫,李觀云自然是察覺到了,心里納悶,什么情況?不愿意嗎?都眾目睽睽之下抱在懷里了。
蝴蝶忍心中大喜,難道姐姐沒有那么喜歡這個家伙,他沒人要那真是太好了,一時竟然笑得真心了幾分。
密璃發現蝴蝶忍面上笑容,知道她可能在胡思亂想,心中為其默哀,明顯不是蝴蝶忍想的那樣。
“香奈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李觀云輕聲發問,香奈惠的一顆心明明已經掛在他身上,夢里都和他成親了。
現在八成是人太多,太羞澀了,而聽到他的話,香奈惠緊咬唇瓣:“我,我不想…”
蝴蝶忍眉開眼笑,臭美的家伙,我姐姐壓根沒有看上你,太可憐了,這種家伙,不知道誰看得上呢?
小忍哼哼一笑,看李觀云這么慘,還是被姐姐拋棄的,她作為妹妹,如果他求自己的話,就稍微給他一個機會。
炎柱也是摸不著頭腦,這都抱上了,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抱上的,這還不想?那什么才是想?
李觀云表情錯愕,人群中的熬湯劍士,表情十分精彩,花柱大人不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但熬湯劍士一看蝴蝶忍,又裂開了,花柱大人看不上,蝴蝶大人看上了,太難受了,不行不行,心口痛。
香奈惠看他面上愕然,心中大急,又欲語還羞,還有點擔驚受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觀云細細品味造成香奈惠異常的炎柱的話,心中一動:“香奈惠是不想和我姓李,對嗎?”
“抱歉,我是長女,如果我和你姓,那么蝴蝶家就沒有了。”香奈惠似乎覺得自己要求很過分,滿臉歉然。
眉開眼笑的蝴蝶忍呼吸一滯,竟然是這個原因,又見香奈惠低眉順眼的模樣,心中都要被氣哭了。
而聽到香奈惠的話,在場無論是炎柱,還是鬼殺隊的劍士,乃至于甘露寺密璃,全都眉目緊皺。
香奈乎不太理解這話里有什么含義,蝴蝶忍則是無心他顧,她正一肚子悶氣,已經快要煩死了。
眾人間響起嘀咕聲:“女子嫁了人不隨夫家姓,這像什么話?”
“是啊,就算是花柱大人,也不能這樣啊。”
“她丈夫會被人恥笑的,花柱大人這話不成體統,”
“我都不敢想象,以后我的妻子不和我姓,如果是這種妻子,她再好我都要把她休了。”
眼見在眾人的私語下,香奈惠自責到近乎流淚,李觀云整個人都懵了,有這么夸張?有這么嚴重的嗎?
炎柱沉著臉:“花柱,你這個不該說的,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以后成親了,不跟他姓,你把李觀云當成什么?”
兩行淚水淌下,香奈惠無助的靠在他懷里,李觀云呆了呆:“我說等一下,你們這是個什么情況?”
他直到現在,還聽得云里霧里,怎么婚后不和他姓,就會被人恥笑,就會不成體統,這是什么陳規陋習啊!
李觀云連道:“別哭啊,香奈惠,我不在意,他們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們這塊婚后要改姓,你完全不用改的。”
香奈惠一聽,身軀輕震,埋首在他胸膛里:“對不起李觀云,是我不好,我是個自私的人。”
李觀云麻了。
炎柱杏壽郎還眉頭緊皺:“這確實太不像話了,花柱,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希望你的丈夫遭受別人的白眼嗎?就算是主公,也不會同意你這個非分的請求的。”炎柱大搖其頭,一個家庭有兩個姓,不當人子啊!
香奈惠頓時被唬住了,一副做錯了大事的樣子,李觀云攬住她的纖腰:“誰敢嘰嘰歪歪,我一劍殺了他。”
炎柱見此,只得搖頭,而鬼殺隊眾人,已經投來了鄙視的眼光,沒想到這個實力與智慧并存的男人,一點尊嚴都沒有,不說別的,單憑李觀云不讓妻子改姓這一點,就無視了彼此的實力差距,一個乞丐都可以鄙視他。
李觀云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什么和什么?低頭一望香奈惠,她還歉疚的不得了的樣子。
炎柱嘆了口氣,已經看到以后兩人被千夫所指的景象,敢于打破千年傳統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密璃眼中卻爆發出異彩,剛開始她也很不理解,但現在看到李觀云愛惜的眼神,不由對香奈惠羨慕嫉妒交加。
怎么會有這么為妻子著想的男人啊,竟然連不改姓都能接受,要知道女子的姓,生來就不是屬于自己的。
她以后如果嫁了人,哪怕她是個柱,哪怕嫁的人只是個平民,她也會自覺的改掉甘露寺的姓氏,跟隨夫姓。
正如她師父炎柱所說,一個家庭里有兩個姓,必定會被人鄙視,甚至一個理由都不需要的那種。
李觀云張張嘴,又見眾人各異的目光,只覺得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下一刻會沖出去把這些人全部踩死。
如果不提出來,他壓根都不覺得這算一件事,但為什么這些人的觀念里,好像還是一件事關原則的大事情。
好吧,他是吃了文化的虧,“別內疚了,你看我,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所以你的內疚都是多余的。”
炎柱不敢茍同,現在不知道,以后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李觀云會后悔,香奈惠也會后悔的。
“謝謝你。”香奈惠勾住他的脖子,帶淚的眼中,深情款款,忽而仰起頭,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蝴蝶忍跺跺腳,自個兒跑了,左右鬼殺隊隊員面面相覷,瞧瞧,花柱妹妹都看不過去了。
花柱太過分了,李觀云太愚蠢了,所思及此,眾人眼中的羨慕都消失許多,沒人會希望自己的妻子不和自己姓。
香奈惠還沉浸著,沒有發現蝴蝶忍的離開,李觀云心中喟然一嘆,“行了,夜深了,大家都散了。”
眾人無不是搖頭而去,炎柱復雜的看了他們一眼,密璃離開之前,感慨道:“香奈惠姐姐,你要好好珍惜啊。”
香奈惠猛點頭,李觀云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他是真沒那個概念,而且香奈惠如果改姓,李香奈惠?
聽起來就怪怪的,李忍?不知道還以為是個男的,等等,李忍是什么東西?算了算了,不管了。
見李觀云似乎在發呆,香奈惠心中帶著一份歉意,不禁伸出手,輕柔撫摸他的側臉。
李觀云從思緒中退出,握住香奈惠的手,見剪水雙瞳情意綿綿,心中也不由蕩漾,俯下身去,輕觸額頭。
香奈惠羞赧閉眼,直到額頭觸感消失,也不曾睜開,李觀云看得有趣,又拉了拉薄被,以免她著涼。
“不行,要先回鬼殺隊,請當主做證婚人,之后才…”香奈惠受驚小鹿似的,猛地睜開眼睛,有幾分哀求之意。
卻見他目光清明,僅僅是給她一拉被子,香奈惠羞不可遏,眼眉低垂四顧,面上紅艷欲滴。
“那可說好了,回到鬼殺隊,香奈惠就是我的人了。”李觀云得意一笑,香奈惠靠著他的胸膛,輕嗯一聲。
一夜無話,第二天,李觀云修煉完,吃了早飯,炎柱杏壽郎就提出告辭,他們還有別的任務在身,
每一個柱出來一趟,不可能無功而返,縱然沒有捕捉到魘夢的蹤跡,高級鬼總要肅清幾只才好意思回去。
兩個好朋友即將分別,自然也有些不舍,甘露寺密璃拉著蝴蝶忍,在旁邊的小屋子里面說悄悄話。
“別想了,忍,沒希望了,他昨天那樣子,不是已經選擇了嗎?”面對蝴蝶忍求助的目光,密璃這次開口打擊。
蝴蝶忍小臉發白,很快就若無其事,還順便白了甘露寺密璃一眼:“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我想什么了?”
密璃看她表情,忍不住想笑,然而心中也有些郁郁,真是一個好男人呢,可惜已經有香奈惠姐姐在前了。
“想聽我那天故事的結局嗎?”密璃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情況分曉,她也不希望蝴蝶忍郁郁寡歡下去。
“什么?你說,我有空就聽一下。”蝴蝶忍眸中一亮,顯然是將密璃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當成精神支柱了。
“后來啊,男人選了姐姐,妹妹很難過,但她默默的祝福著姐姐和那個男人。”密璃這次的故事很簡短。
“真的嗎?”蝴蝶忍小嘴一癟,精神支柱也崩塌了,難道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不然呢?這個人生吶,都是有缺憾的,有遺憾才是人參,不可能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總有得不到的。”
密璃口吐蓮花,拿出不知道從誰那里學來的一套,大肆忽悠起蝴蝶忍來,只是水平有限,不知道蝴蝶忍聽進沒。
又老成持重的拍了拍蝴蝶忍的肩膀:“忍吶,有時候,就是一段青澀中帶著酸楚的回憶,只有這么多了。”
“去去,你去殺鬼好了,不要來煩我。”蝴蝶忍不想聽她說話了,密璃聳聳肩,她也就只能說這些了。
話說她自己的暗戀還無疾而終呢,她找誰訴苦去,目中一變,多殺幾只鬼舒服一下好了!
很快,杏壽郎和密璃就已經整裝待發,而李觀云四人,也同樣踏上前往鬼殺隊的旅途,已經不是太遠了。
就這樣平靜的走了兩天,李觀云和香奈惠確定了關系,彼此間有意無意的見面也就多了起來。
香奈乎這兩天,聞著帶著酸臭味的空氣,那是莫名其妙,許多次都不自覺的當了燈泡,兩人表示比較無奈一點。
值得一提的是,蝴蝶忍這幾天都沒有熬湯了,她神出鬼沒的,經常半天看不到人影,而不知是不是兩個人共同有些心虛,都不怎么好意思找小忍聊天,而小忍也確實難找很多,只能期待她慢慢恢復過來了。
又過了幾天,感情與日俱增,如膠似漆,香奈惠看著李觀云在屋頂上練眼,反常的,蝴蝶忍突然出現了。
香奈惠將目光從李觀云身上移開,側頭一望,似乎很是驚訝:“小忍,你會打扮自己了。”
俏靨上略施粉黛,尤其是眼睛下的皮膚,如白玉般細膩,而聽到她的話,香奈乎也好奇望來,沒發現什么不同。
“是啊,姐姐。”蝴蝶忍輕聲說著,坐在她旁邊,目光一會兒望著李觀云,一會兒望著姐姐。
如此,便沒有了下文,香奈惠只覺坐立不安,往日無話不說的妹妹就在旁邊,她竟然會覺得有幾分尷尬。
然而她還算好的,蝴蝶忍更是焦躁,只覺因為某個人的出現,她們姐妹之間的情誼,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深吸一口氣,蝴蝶忍好像長大了很多:“我想清楚了,姐姐,我們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是嗎?”香奈惠輕舒一口氣,不得不說,有個時候,蝴蝶忍比她更有勇氣一些。
“姐姐,我會祝福你們的。”蝴蝶忍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看也不看李觀云,認真的盯著香奈惠。
“我也會和云好好照顧你的。”香奈惠將繚亂的發絲捋至而后,也沒有注視李觀云,望著蝴蝶忍那雙眼睛,沒有往日的清澈,心中分外柔軟,輕輕攬住蝴蝶忍的肩膀,一如以前她安慰小忍一般。
“過幾天就要生日了,那時候,也是大孩子了呢。”香奈惠輕撫蝴蝶忍脊背,只覺較于往日,瘦削露骨了一些。
蝴蝶忍靜靜傾聽著,也想起這件幾乎忘了的事情,但很快,心中又浮現出一個說要給她個一生難忘生日的人。
還想這些做什么呢?已經是第二次下決定了,難道還要猶豫不決嗎?李觀云有什么好的,她才不稀罕!
蝴蝶忍咬緊唇瓣,刻意忽略李觀云的身影,感受著姐姐的溫柔,心湖似乎安定了許多,面目也柔和了。
“你會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香奈惠微聲道,蝴蝶忍聞言,柔軟的靠在她肩膀上,鼻中輕嗯一聲。
“看到你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李觀云這時從屋頂躍下,見兩人相擁,微微笑道。
蝴蝶忍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白眼,李觀云不以為意,和香奈惠對視一眼,便拔出名劍,習練利劍之術。
李觀云于院中舞劍,忽快忽慢,快則唯見白影,慢則耆如老者,快準二字已然盡在于胸,在柱中也算強者。
這么多天的修煉,也并非是無用之功,若是再遇上妓夫太郎,他借香奈惠之力,應能戰而勝之。
而紫氣入眼,或許收效甚微,但太陽真火,卻積蓄不少,一雙眸子,越發明亮,勝過朗星,直逼曜日。
三人見他舞劍,目中無不帶著迷離之色,雖有多寡之分,亦受他那劍客的瀟灑之氣所吸引。
那真是一把絕世而獨立的神劍,不受人間規則桎梏,兩刃即開,一切煩惱如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