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人弟子皆在,你有何事?深夜山上?”
陳柳聽到李觀云肯定的答復,頓時就是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那是萬念俱灰,心中大呼休矣,危矣!
“真人,逃吧,快逃吧,快逃!帶上這幾個孩子遠走高飛,千萬不要回去。”陳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想他自己,遭受不公,想著白虎真人有與六大派對立之名,他連夜趕來投奔,卻不慎暴露消息,被萬刃劍宗追殺,但他心里還是有希望的,有光明的,只要上了七情山,就能見到真人。
但是現在,真人見到了,事情卻如此無情,真人和夫人,再加三個弟子,哪里是六大派的對手啊?
不可能的,這是絕境,這是九死一生,不,十死無生的絕境,陳柳長嘆一聲,他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只盼真人能聽他一言,帶著七情門離開,他便返回,縱然飛蛾撲火,也要給六大派一點顏色。
畢游龍頓時冒火,這陳柳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子,可讓他氣到了。“喂,你哪里來的,不要瞧不起人。”
曲彤也不由撇撇嘴,反倒是高陽比較單純,被陳柳唬得是一愣一愣的。
“莫慌,出什么事了?”
“唉,我不說出來,看來是勸不動真人,還有你們三個小子,你們年紀小,還有大把時光,千萬不要想不開。”
陳柳唉聲嘆氣,畢游龍眼睛已經看不到眼仁了,搞得他們三個好像是拖油瓶似的,有沒有搞錯?
“你們小,不懂事,真人,你聽我一言,六大派明日會上七情山,揚言輕的要讓真人解散七情門,重的要將真人踢出異人界,真人,快快收拾行李跑路吧!還有一夜時間足夠跑路了,我在日日火車站,有幾個家鄉人,可以買到凌晨的車票,真人現在趕緊走,到了地點,就說是陳柳的朋友。”陳柳絮絮叨叨的。
李觀云一笑,曲彤在陳柳口中得到確定消息,還有些郁悶。“聽你這么一說,昨天六大派的上山,明天還要來攻我們七情門,我們七情門犯什么事了,怎么莫名其妙就要來攻我們?”
“你們不知道?”陳柳一呆。
曲彤一攤手。“我們跟著師父在七情山修行,平時都不離開這座山的,怎么可能知道?”
陳柳看著幾人,一副你們心好大,我服了的樣子。
畢游龍道:“我也奇怪,我七情門礙著什么六大派不成?”
“喂喂,你們兩個娃娃,關注點錯了,趕緊跑路知道嗎?這次來的不僅是六大派,還有賈家村的人!”
陳柳為了讓七情門眾人了解到問題的嚴重性,做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看那模樣,倒也不全然是裝的。
“賈家村?”
看著白虎真人不解的目光,陳柳無語凝噎,怎么會這樣?究竟有沒有正常人?知不知道七情門,攤上大事了!
竟然還不跑,還敢悠哉悠哉的和他聊天,這是千鈞一發,生死存亡的大事,要重視起來啊!
陳柳深吸一口氣,看來要讓這幾個娃娃走,先要勸服白虎真人,陳柳道:“賈家村乃…”
說完之后,眾人還是沒什么反應,陳柳目眥欲裂,按著胸口撕心裂肺吼道。“你們快跑,我求求你們快跑吧!”
還別說,陳柳發自肺腑的勸說,讓被唬住的高陽七上八下。“師父、大師姐、師姐、師兄,要不我們跑吧?”
李觀云目光望來,高陽臉一紅,弱弱道:“師父,我,我不是怕。”
“人因恐懼而勇敢。”
高陽心中一陣感動,他也并不知道陳柳話里有什么意義,攥起小拳頭。“我要和師父師姐師兄們共同進退。”
曲彤兩人看著高陽眼里隱露的幾分斗志,各都心中一訝,還沒見過小師弟這種表情呢。
師徒間氣氛融洽,陳柳欲哭無淚,他知道,他的話白說了,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人重視!極其嚴重啊!
“你還有何目的?”
陳柳一陣心酸,不知道是對自己遭遇的酸楚,還是李觀云的表現讓他發酸。
“萬刃劍宗一位長老,看上了我妹妹,我不同意,他們就用強,我把妹妹藏好,就來…就來…”
陳柳泣不成聲,原以為是救兵,沒想到七情山上,竟然一點干貨都莫得,他是徹底絕望。
“真人,你聽我一句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三個弟子考慮哇,他們還小,難道真人你能眼睜睜看著,眼睜睜葬送這三個娃娃,真人,你開開眼,不要做傻事,不要一意…”
“你這人,好生聒噪。”
饒是李觀云修養深厚,也不由無奈,眼神示意,旁邊的小白血瞳望來,陳柳便如被握住脖頸的鴨子,夏然而止。
望了眼昏迷的陳柳,李觀云望向幾個弟子。“睡覺去吧,精神養好一點。”
“是!”畢游龍大聲道,他在七情山待了四個月,正是骨頭發酥,他天性,就不喜歡悶頭修行。
“好的。”曲彤也點頭,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好玩的事情。
唯有高陽一臉悲憤,幼稚的臉上,竟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李觀云,也不禁被逗得微微一笑。
某建筑群內,李觀云沒有看錯,這才三個月功夫,就官復原職。
“誰給他們的膽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七情山去了。”
故以他才會回到原來的職位,他也做好了浴血奮戰的準備,不過看看光景,應該還要一些時間。
現在他手里頭有個任務,跟黑龍寨的孩子們有關,經過調查,那些孩子是南方一大邪派藥仙會的手筆。
他心中思索片刻,拿起紅色電話,傳達了命令。
說正派一點,那叫維護一地治安。
說私心一點,就是去給李觀云撐腰,給白虎真人找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