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回到小縣城兩天,花了幾百萬。
這下老媽這邊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他賺錢了,有出息了。
消息瘋傳,然后張建就準備回老家了。
第三天,也就是積累了第十次抽獎機會的這天。
張建帶著利娜,開著車離K縣城去村里。
也是這一天,孟書瑭帶著父母回省城過年。
“感覺怎么樣?”張建邊開車邊問道。
“很好啊!”利娜笑道,“風景很不錯,空氣也很好。”
“山溝溝里,空氣當然好。”張建說道。
上午才去辦理了護照,下午就接到了老爹的電話。
明天就是小年了,在不回去,老爹就要開罵了。
自從父母離婚之后,張建的生活就像裂變成兩半。
大部分時間可以在老媽這里,但節假日都得是在老爹那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好事,其實這樣最是折磨人。
要不然張建也不會這么久都不回來了。
對曾經的他來說,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反而輕松自在。
利娜似乎放下了管家的身份,很天真爛漫的在拍照。
為了扮演好女友這個角色,她連手機都用新的。
張建對她很滿意。
利娜很得體,不僅顏值高,禮儀方面,待人方面都很完美。
給他掙足了面子。
他已經在想過年的時候,準備給一個大紅包了。
車子進入了村鎮道路,開始有些顛簸。
揚起的灰塵,讓利娜不得不關好窗戶。
張建微微皺眉,他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通往村里的這段路還沒修好,也不知道村里是個什么意思。
他放緩速度,慢慢的在顛簸之中,開車進入村子里。
眼尖的村民,看到了車子里的人,卻一時沒認出來。
直到張建搖下車窗,這才紛紛開口打招呼。
張建的大伯呼喊一聲,讓他開車去祖祠廣場。
張建恍然想起村里的規矩,聯想到父親的電話,頓時失笑一聲。
“怎么了?”利娜問。
“村里的規矩,新買的車,價格過二十萬,都要去祖祠上香,村里的人還會買來鞭炮和煙花,等會下車注意點。”
張建說完,車子到廣場,鞭炮聲已經響起來。
噼里啪啦的聲音,把利娜嚇一跳,剛看向車外,硝煙彌漫而起。
車子停下來之后,張建立馬下車。
他帶著笑容,看到了一瘸一拐的父親,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從父親手里接過香煙,開始分發下去。
轉頭喚了一聲利娜,讓她下來發紅包,全都是昨天晚上就包好的,每一個紅包里就有一張紅票,只發給小孩子。
當場有人打開紅包,得知是一張紅票子頓時就嘩然一片,立馬就有人開始呼喚娃兒崽兒狗兒,恨不得把剛出生的都抱出來。
張建根本不怵,笑嘻嘻的從車里拿出了個黑朔料袋,放在了父親的手上,讓他幫忙發紅包,順便還給父親身邊的小猴子一個紅包。
父親和寡婦生的小子,才七歲多一點,一直都沒敢和張建說,這次回來,在電話里說了一下,都已經上戶口了。
張建還以為自己是獨生子,畢竟戶口本上只有他和父親,沒想到父親的動作還很快,這就添丁進口了。
也怪張建自己不勞心家里的事情,難怪被老媽掐著說沒良心,當然那是說從前的他,如今就不是了,那是大大的有良心和孝心。
只要孝心不變質,他就是好孩紙。
很顯然,張父的眼中,此時的張建就是個好孩紙。
看著父親被一群小孩圍起來,張建笑了笑,拉著利娜去了祠堂。
村里的老人已經坐在左右兩邊,看到兩人進來,板著臉給了兩炷香,一注給張建,一注給利娜。
張建也滿臉肅然,和利娜一起給家祖神像祭拜上香。
他這一脈,可以追溯到明朝,本家在中原省,后來家祖來此做官就繁衍開來,真要追訴起來,張建祖上十八代還真不是農民。
因為一直到青末都有兩位老祖身穿官皮,這些都記錄在族譜以及縣志里,也因為如此,村子里總有些古老的規矩。
上完香之后,張建還要單獨給兩位村老敬茶,還得在火盆子里燒十困黃紙,一直待到燒完才能離開。
這一套下來,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但誰都沒有意見,因為所有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利娜更多的是好奇,倒也沒有不耐煩。
等父親帶著小猴子進來,張建才和利娜離開祖祠,開車前往自己家中,不是記憶力的老房子,而是自建的三層小樓。
前后帶院子的那種,和附近鄰居中間有道路相隔,可以直接開車進去,轉個彎就可以把車開進前院。
“回來了!”一道局促的聲音響起。
“丁姨!”張建笑了笑,從車里下來,“利娜快叫人。”
“阿姨好!”利娜乖巧道。
“好好好!”丁香頓時露出笑容,極為真誠,甚至眼眶微紅。
她進這個家門,可沒獲得張建的認可。
這也一直都是她的心結,甚至認為張建不會來也是她的錯。
但是一切都過去了,張建終究是長大了。
張建沒想那么多,和利娜一起把行李箱拿了出來而后送上二樓。
丁香立馬來幫忙,嘴里還念叨,“知道你要回來,床鋪都是新的,全都洗了曬了,家里的網絡也連好了,你爸還在樓上裝了網絡電視,特別給你留了一間房當書房,我來來回回打掃了六遍…”
“辛苦了,丁姨!”張建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做的。”丁香笑道。
“您去忙吧!”張建看了一眼房子,“我們整理行李就下去,對了,這是給您和我爸的禮物,還有小猴子的,都拿下去。”
“好好好!”丁香笑瞇瞇的抱著一堆東西下去。
張建回過頭,就看到利娜盯著自己。
“怎么了?”張建問道。
“只有一張床!”利娜抿嘴,小聲說道。
“晚上我去書房,”張建輕聲道,“暫時忍耐一下吧!”
利娜張口欲言,但張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她也就沒在開口,拖著行李箱進入臥室。
張建來到書房,看著四周的布置,感覺陌生又熟悉。
房子陌生,但這里的書籍和照片卻全都是曾經的痕跡。
他沒想到父親會重新把房子修建起來,這事沒人和他說起過。
父親是個瘸腿的農民,外出都很難找工作。
他可以想象這些年父親過的是多么艱難。
或許,這也是他選擇逃避的原因。
或許,這也是他接受丁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