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兜里有錢,張建感覺自己沒有了拘束。
和老同學見面,也沒了尷尬和膽怯,談話自如了很多。
這種變化,讓他感到欣喜,心情也好了不少。
被生活壓彎的腰,慢慢挺起來了。
到此時才算是做回了人,以前狗一樣的人生似乎是一場夢。
不是他變的感性,而是有太多的感觸無法說出口。
比如這座城市。
對它,張建是陌生的。
陳瑞卻極為熟悉,隨口就能清楚的知道哪條街道發生的事情。
這種生活或許很平淡,陳瑞或許不在意,但卻是張建夢寐以求。
如今坐在車里,看著四周的燈光,張建很難沒有觸動。
好在老同學見面,大家歡喜,聊起來也是沒完沒了。
不至于變的尷尬和冷場。
行車期間,陳瑞聊起了自己的事情。
大學在省會讀的,在學校里碰上了初戀女友。
然后他順利的把初戀變成了妻子。
大學還沒畢業,被未來老丈人安排到了房產公司當銷售。
大學畢業兩年就成為了銷售經理,并且在老丈人的支持下買房。
這讓小縣城走出來的陳瑞,直接在省城落戶。
這種際遇,很難不讓人羨慕。
陳瑞說起來,也沒炫耀,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似乎認為比不上張建,感覺他自己有點吃軟飯的味道。
可惜他并不知曉,張建內心是無比向往的。
至少曾經是。
一路暢聊,車子拐了個彎,幾分鐘之后就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兩人下車,張建主動搬出了泡沫箱子。
陳瑞拿著兩瓶飛天,帶著他一起進入了電梯。
兩戶一梯的格局,看起來卻并不擁擠,過道非常寬敞。
電梯也是能停好幾輛電動車的那種,里面非常干凈。
兩人在三樓停下,陳瑞按了秘密推門而入。
“慧雯啊!”
陳瑞把酒放下,轉身接過泡沫箱子,開口叫道。
陳瑞的妻子周慧雯,比他小一歲,典型的南方女人。
笑起來很溫柔,非常客氣的和張健打招呼,并且拿來拖鞋。
張健換好鞋子之后進屋,在陳瑞的帶領下走了一圈。
兩個臥室,一個書房,三個衛生間。
廚房連著餐廳,中間有門隔斷,看起來并不擁擠。
最重要的是,陽臺是露臺,非常寬廣,就像是個廣場。
“吶,我大兒子陳志銳,小女兒陳玉琪!”陳瑞抱著兩個孩子,走出陽臺來到了露臺上,對兩個孩子道,“叫叔叔。”
“占我便宜啊?叫伯伯!”張建笑道。
“你也就比我大一歲零幾個月。”陳瑞沒好氣道。
“那也是伯伯。”張建說著,蹲下來,抓住陳玉琪的小手,“伯伯來的匆忙,沒有準備禮物,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
陳玉琪有點怕生,眼睛躲閃著,轉身就抱住了陳瑞的小腿。
“不用怕!”陳瑞摸摸小女兒的腦袋。
張建露出笑容,松開陳玉琪的小手,一張百元大鈔出現了。
“快謝謝建伯伯!”陳瑞笑道。
“謝謝伯伯!”陳玉琪小聲道。
“真乖!”陳瑞笑著,對陳志銳虛手一晃,同樣多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想要什么自己買,不夠就找你老爸要。”
“喂,不要教壞小孩呀!”陳瑞無奈道。
“快收起來!”張建揉揉陳志銳的腦袋。
兩小孩拿著錢就跑進屋,嘴里發出清脆又歡快的笑聲。
“真好!”張建起身,看著兩個蘿卜頭,輕聲感慨。
“羨慕?自己生啊!”陳瑞說著,前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單著呢!”張建坐在他身邊,笑了笑,“想就可以呀?”
“你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在女孩子面前卻騒的可以。”陳瑞一臉意外的說道,“當年我以為你是第一個結婚的呢!”
“那是從前,不懂事而已!”張建遺憾道。
要是懂事的話,當初在上學的時候就直接下手了!
哪里會去玩什么曖昧,也不會撩到盡頭一無所有了。
“要幫你介紹嗎?”陳瑞笑道,“我公司里的女銷售很不錯。”
“別拿我打趣了!”張建揮揮手,抬頭看天,“獨占露臺啊!不怕高空拋物?我聽說,這種房型有很多問題啊!”
“斗音看多了吧!”陳瑞失笑,“我做這一行的呀!能有什么問題?我專門挑的,讓兩個孩子有個活動場所。”
“也對!”張建點頭。
兩人聊了沒多久,徐明霞和她老公一起過來了。
老同學見面,沒有半點生疏,徐明霞很熱情的給了張建一個擁抱。
相比年輕時候的瘦弱,已經是當媽媽的徐明霞明顯豐腴了些。
這讓她看起來更為漂亮,尤其是白皙的皮膚,別具魅力。
徐明霞的老公叫曾望,陳瑞叫他老曾,和周慧雯一樣是個老師。
雖然長相平凡,但有一手好廚藝。
這一次張建買來那么多海鮮,自然由他來弄。
和張建簡單認識一下,他就招呼陳瑞把燒烤架抬出來。
“畢業之后就沒聯系了,好幾次同學聚會你都沒來。”徐明霞幫兒子脫了個衣服,就坐過來坐在張建旁邊說道。
“沒時間,”張建說道,“我都好幾年都沒回家了。”
“男人事業為重,到是不錯。”徐明霞笑道,“準備定下來了?”
“還沒想好,”張建話一轉,“別說我了,說說你們。”
“我們有什么好說的?”徐明霞搖頭,“我和老曾大學里就認識了,你知道我是學藝術的,拿了畢業證之后就進入了藝術培訓機構。”
曾望為了她留在了本地,目前在高中當班主任負責畢業班,兩人比陳瑞晚一年結婚,房子都是陳瑞幫忙找的。
周慧雯和曾望不在一個學校,她是小學老師,而且就在附近的小學,陳志銳和徐明霞的兒子就在她的學校,而陳玉琪還在上幼兒園。
“你們經常一起聚餐嗎?”張建問道。
“一般都是孟叔邀請,也是他來主持。”徐明霞說道,“對了,你還記得孟叔吧?就是咱們班坐最后排,那個喜歡打籃球的大個子。”
“當然記得,”張建笑道,“我們還干過架。”
“真的?”徐明霞一臉驚訝,“沒聽說過啊?”
“是一起打校外的人,”張建笑道,“孟叔還是我叫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