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零落,安家小院,修煉室,宋成掃了眼自己面板。
姓名:宋成天賦:長生不老加點:588點境界:玄級丙品 九尾狐靈經(玄級丙品)(四尾)(圓滿)
四尾狐火(玄級丙品)(圓滿)
他的實力數據,則是從原本的“6471294”變成了“10072014”。
這比起蘇家主的“5251050”已經是完全超越了。
縱然是他站著讓蘇家主攻擊,蘇家主應該也只能給他撓癢癢了。
相比起他來,旁人的實力幾乎都是在以龜速前進,不是不進,而是太慢了。
宋成稍作回想。
自渡重現劫成功,他直接踏入了三尾之境,但想要達到四尾卻還需要多思多想。他又足足費了近兩個月時間才將四尾修煉法的狀態變成了“未入門”,然后自是直接“苦盡甘來”,將四尾直接修煉到了圓滿。
同時伴隨著修煉上去的,還有三尾狐火,四尾狐火。
若無戰法,功法只是添加了單純力量而已。
可是,功法到了玄級丙品后,從未入門到圓滿所需的點數比之之前又是翻了一倍,達到了960點。
宋成修了“三尾,四尾”的功法和戰法,儲存的點數竟是消耗地差不多了。
不過,隨著功法一步步參悟,他原本《玄武真氣》的推演概率也從萬分之零點四變成了萬分之三點二。
然而,相比起《九尾狐靈經》的快速收益,《玄武真氣》的推演太過緩慢宋成選擇先把現成的功法修煉上去,等空了,有大量點數了,再回過頭來推演自身功法。
在這個過程里,他的推演幾率也必然會一步步提升。
此時,“四尾功法”既已圓滿。
宋成又開始思索“五尾功法”。
他知道“五尾”依然是“玄級丙品”的法門。
他要盡快把“未入門”三字給參悟出來。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讓他感到莫名的恐慌,那種恐慌就彷如“穿越前看了宇宙、地球紀錄片之類的電視后心中生出的恐懼感”一般無二。
宇宙中,星辰,也不過是砂礫.
他,也是。
大浪一拍,砂礫去哪兒怎么會由砂礫說了算?
所以,他要努力變成大一點的砂礫。
于是乎,宋成收斂心神,繼續閉目思索起來。
此時,小院里 阿庭正拉著狐仙大小姐,在奶氣地說著:“畫我,畫,很好。”
兩歲大的阿庭表達能力已經提升了。
狐仙大小姐早能翻譯得當,笑道:“你還會畫畫?”
“嗯!”
阿庭重重點頭,然后有道,“不,爹爹,知道。”
狐仙大小姐愣了下,愕然道:“你爹還不讓你畫畫?”
“嗯!”
阿庭又重重點頭,捏著拳頭道,“不,娘娘,知道。”
“伱娘也不許你畫畫?”狐仙樂了,也好奇了。
“嗯!”
阿庭生氣地點頭。
狐仙大小姐決定滿足“未來自家孩子他姐”的愿望,她悄悄道:“小媽偷偷帶你畫。”
“哈!”
阿庭咧嘴笑了。
狐仙大小姐看著阿庭可愛的模樣,也開始幻想她和宋成的孩子會如何?
不過,最近宋成一直在閉關。
而入夜時分出來后,他則會分去幾處,公平的施與雨露,而和她在一起時,則會在歡好后將《九尾狐靈經》二尾功法的修煉要點一一告知,甚至在塌上,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去做。
因此,狐仙大小姐感覺自己修煉得也蠻好的,她心中只覺自家男人不愧是神秘勢力的后裔,這天賦.就是妖孽。
能突破肯定先突破,畢竟這是能增加壽元的。
生孩子的事.等以后再說。
再一邊.
童娘子則是在海坊的白駝莊拜訪。
她抱著小安,另一邊的歐陽楚楚則是抱著小靈雪。
兩個從小定下娃娃親的親家,湊在火爐前,一邊看雪,一邊聊著。
趙華是今年九月離去的,如今已過近三個月,這事兒也已經化開了.
此時,歐陽楚楚只是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她擔心父親,也擔心丈夫,羨慕童娘子的男人怎么這么顧家,又覺得“男兒當闖蕩天下,自家男人的做法才是對的”。
抱著這樣的愁緒,她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童娘子聊著。
而就在這時,冰雪地里忽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起初就一點兒,但很快變得密集,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歐陽楚楚卻半點都不慌,而是笑著看向童娘子,道了聲:“姐姐,來了來了。”
今日她邀童娘子來莊中,正式請她來欣賞“蛇舞”。
這種“魔獸蛇”叫“水紋扁棱蛇”,是一種雖比不得“蟒蛇類蛇類魔獸”,但卻容易馴服,且有著不凡的毒素。
其戰力雖只和力境的普通武者相仿,但在氣血方面卻能比擬勁境武者,而毒素更是能麻痹勁境武者。
這也是白駝莊之前賴以縱橫漢平府的依仗之一。
歐陽煞,掌蛇長老雖然都隨著趙華大軍出征,但少莊主歐陽恭,亦即歐陽楚楚的兄長卻留了下來。
而歐陽恭卻也是深諳御蛇之法。
今日,他吹著橫笛,鼓動群蛇來到庭院中給小外甥女還有宋先生家的兒子逗樂子。
笛聲并不悠揚,透著一種古怪的尖銳和異域風情,而白雪中那群蛇卻扭著身軀,匍匐而行,待到院中,則是嘶嘶昂首,長舌吐動,繼而隨著笛聲舞了起來。
小安看著那些怪東西,忽地撲入童娘子懷里哇哇大哭,喊著:“怕!怕!”
另一邊,小靈雪卻興奮地揮舞著拳頭,咯咯笑著。
童娘子感到自家兒子往懷里的鉆勁,也是無奈,對面的歐陽恭也不吹了,笑著道歉。
童娘子道:“歐陽莊主不必如此,小安還小,等大點就好了。”
歐陽恭笑著連連道“是”,然后又面色一肅道:“聽聞宋先生近些日子病重,然后一直閉關。如今天氣陡然森寒,怕是大規模鬼潮又要到了.欸.”
說到這個,一旁的歐陽楚楚也放緩了呼吸,細細傾聽。
自趙華領著兩萬精銳,還有白駝莊高手離去,而“大館主”鐵振衣又領著三千精銳跟了過去后,整個漢平府能不能守住其實就看珠山觀了。
但珠山觀也只是百姓眼中的主要防守勢力。
在高層眼里,所有人都對那位一直在閉關的“北地刀王”極度緊張。
誰都知道宋成生病了。
誰也知道宋成病后就開始閉關了。
這該不會是實力減退,然后在拼命恢復吧?
歐陽恭也是這么想的其中一人。
他是格外緊張。
童娘子道:“歐陽莊主不必擔心,宋先生好得很。”
她自然知道自家男人變強了,可卻也不會隨意在外透露自家男人有多強。
要透露幾分,那是自家男人的事,她可不會亂去炫耀。
“那就好,那就好”歐陽恭應了聲,可還是很緊張因為,童娘子的話也太表面了。
午間。
因為下雪,所以天氣到處都顯著陰沉和森冷。
沉陽府,一扇木門幽幽開了半指長的距離,宛如被風吹開了些微,而待到木屋的主人起身準備尋個什么物件去抵住門時,卻忽地身形僵住了。
他死死盯著木門方向,瞳孔緊縮,喉結滾動,那門縫外正擠入個白紙般的笑臉詭物.
詭物入屋,身形如充氣般又膨脹起來,化作了個美人兒的模樣,然后走到目瞪口呆的木屋主人面前,抬手一把穿過了其衣,透過胸口,掏出了心臟。
吱嘎吱嘎 到處的門都在響著。
有的是關著的門,有的是開著的,還有的是在開門做生意的。
但無論這些門后原本是什么景象,在一剎之后都會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還有人們的驚呼奔走。
今年的鬼潮已經悄然而至,卻比之前兩次來的更加悄無聲息。
第一次,還是人形鬼仆。
第二次,還是鬼仆攻城。
而這一次.只是剛開始,就有不少鬼仆直接入了城,此時它們四散開去,開始在城中進行殺戮。
這是鬼仆的本能。
它們遵循著惡鬼的意志。
而惡鬼的意志之一,就是將陽地推平,使八方皆陰壤。
人作為“陽氣”的主要源頭,自然是它們的殺戮目標。
如同漢平府一樣,沉陽府也有著當地勢力。
勢力之一名叫“錦繡樓”,這錦繡樓做的就是灰色生意,功法以刺殺、一擊必殺為主,而城中賭坊都是其下屬外延勢力。
另一個則叫“鐵槍會”,這是一個功法平平無奇,甚至連氣境法門都沒有的勢力,但會中弟子卻皆對統兵有著特殊的經驗,縱然是統帥百人,也能發揮出兵勢的力量。
也正是這樣兩個勢力,扛住了前兩次鬼潮。
此時,在感到街頭嘈雜后,錦繡樓和鐵槍會的人猛然意識到“鬼潮到了”,他們各自行動。
一時間,灰衣刺客遍地行,鐵甲槍士領兵走。
很快,一名錦繡樓名叫鮑光的外務使就對上了一個鬼仆。
那是一個紙人,一個生著血肉的怪異紙人,從外看著是個干癟瘦弱的女人,但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從那些破爛的洞孔中隱約能見到里面的根本就不是肉,而是白紙!
“該死的東西,來啊。”
鮑光怒罵一聲,吸引了那鬼仆注意力,然后體運罡氣,使得手中匕首也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氣流。
鮑光手握匕首轉瞬劃過丈許,又似是使用了什么輕功類秘法,一轉一折之間已經繞到了那怪異紙人身后。
匕首隨臂揮出,在空氣里劃過一個凌厲的弧度,氣流激蕩,伴隨著的是狂風陡起的呼嘯。
那怪異紙人迅速抬手。
匕首和紙手觸碰,發出金石之聲。
匕上的罡氣一瞬散去,但那紙手卻也顯出了幾分裂痕,好似有人撕扯著白紙要將其撕碎。
鮑光欲要再度運力,但紙人卻絲毫未緩。
在這“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時候,紙人沖出,用另一只紙手猛烈想外務使刺去。
外務使力量未及全部調集,匆忙格擋。
當當當!
一人一鬼仆狂風驟雨般地對攻起來。
而交了手之后,這外務使才暗暗叫苦。
紙人根本就不畏死亡,而在交戰中,它周身的衣服已經全掉光了,如今徹底顯出個支撐美人頭的怪異紙片。
紙片每一處都蘊藏著“形境圓滿”的力量,那內里的陰氣鼓蕩著紙人血肉,使其軀體有著一種等同于罡氣的力量。
不過幸好,這里是府城之中,是在陽氣充沛之處,這些紙人若是受了傷那是無法恢復的,就如之前的紙片裂痕,一旦開裂就會一直裂在那兒,待到裂痕增多,則會徹底毀掉。
鮑光拼命熬著,同時心底開始生出幾分絕望:這只是一個紙人就需要他拼命應對,而他記得如今滿城都是慌亂,到處都是紙人.
沉陽府這一波下來,縱然能將鬼仆斬殺,卻也不知要死多少人了吧?
該死!
他記得去年鬼潮時,這些紙人還是攻城的,今年怎么就忽然出現在城里了呢?
鮑光瘋狂揮舞匕首,在即將筋疲力竭時,眼前的紙人終于因為他的反復連續擊打而身體破碎,繼而“嘭”一聲炸散,化作了粉碎的紙錢。
鮑光氣喘吁吁,盯著這些紙錢,猛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鉆入他腦海。
他明白紙人是怎么進來的了。
三年前的初春,第一次鬼潮,這些鬼東西還完全是人的模樣,只是皮膚里還有個紙人骨架。實力則是力勁為主,勁境罕有。
去年初春,第二次鬼潮,那些鬼東西已經沒了人樣,而是紙黏著血肉,從城外的莽莽林地撲來,攻城。實力則大多是勁境,卻還混雜了些形境。
而此時,第三次鬼潮,這些鬼東西已經完全是紙錢從天而降,然后再融出紙人了么?而實力.若是他沒猜錯,怕是大多都是形境了。至于有沒有氣境,他完全不敢相信。
然而此時,他卻無法休息。
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快速恢復的丹藥丟入口中,這名叫鮑光的外務使又迅速趕往下一處地方。
某棟閣樓高處,錦繡樓樓主洪文懷正手握一張畫卷,眺望著遠處紛亂的府城。
府城亂極,縱然能勉強抵擋過去,卻也是要傷筋動骨。
而鬼潮可不止一波。
洪文懷終于長嘆一聲,旋即轉身大踏步入了閣樓。
樓中神龕,香火早已備全,貢品亦全。
洪文懷將畫卷展開,掛在神龕之上,旋即燃了三柱清香,然后仰頭看著那畫卷上的四尾幽狐,腦海里回想著這“四尾幽狐”的故事。
這故事已被賭坊主傳了出去,不少人都知道。
這故事是:
玄女娘娘于仙塔修煉,不問人世蒼生,然某一日俯頭看人間,卻是生出了憐憫,故而降臨大地,派遣使者賜予畫卷。知其形者,明其心者,若虔心觀想,上香叩拜,則必有應答。
洪文懷聽說過漢平府珠山觀的信仰,可他從來不信這個,更何況這什么四尾妖狐還自稱“玄女娘娘”就更是不信了。
然而此時.似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道了聲:“拜!”
身后黑暗里,走出不少錦繡樓弟子。
弟子們紛紛拜倒。
然而.沒有反應。
洪文懷愣了下。
又道:“拜!”
還是沒反應。
“果然沒用!”洪文懷冷哼一聲起身,隨意將貢品香爐打翻,然后領著一干弟子走了出去,應戰鬼仆了。
一天一夜的廝殺。
沉陽府中,血流成河。
而天氣似是受了某種靈異力量的影響,越到夜間則越是飛雪如海。
漫天白雪糅卷著看不見的詭異紙錢落于大地,又在雪中完成紙人的組裝,繼而再慢慢起身,“活動”身體,然后再繼續去攻陷此處的城池。
而只是一天的功夫,錦衣樓就死了不少人。
殘存者略作喘氣,卻知這大戰才剛開始。
洪文懷也只覺雙手發軟.他縱然是氣境高手,但一整天面對的都是毫不要命的形境怪物,他也會累。
此時,他率著部下在一處府城巡行的鋪子里休息,心頭想著那“玄女娘娘畫像”,越想越是生氣,便喚了一人道:“去,把那樓中的畫給我燒了!”
一話落下,忽地一個人匆匆出列,正是之前被宋成賜予畫像的賭坊主。
賭坊主忙道:“樓主,不可啊.”
“有何不可?拜了,根本不靈!”
“樓主,我見過那玄女娘娘使者.他實力著實恐怖。”
“呵,比我還厲害?”
賭坊主沉默了下,卻還是道:“比您厲害。”
這話落下,一群人哈哈笑了起來。
洪文懷用調侃的語氣道:“對對對,人家是玄女娘娘,當然厲害。”
一群人又繼續哄笑起來。
賭坊主面紅耳赤。
洪文懷揮揮手,對之前喚出那人道:“去吧,把畫燒了。看得人心煩!”
各人散去,賭坊主回家后唉聲嘆氣,其子女很快知曉。
這對兒子女在江湖也是頗有幾分名頭的人,也是那日見過宋成本事的,此時聞言愣了下,然后其子忽道:“不能燒!那應該是真的!”
賭坊主無奈道:“樓主沒能喚出來,便說不靈。”
其女道:“那為什么不是樓主心中不誠呢?他根本就不相信玄女娘娘,只是隨意拜了拜”
說罷,她和一側的兄長對視一眼,兩人匆匆往外奔去。
奔過黑夜和長街。
兩人匆匆到了樓上,攔住欲要燒畫之人。
而那燒畫之人是得了錦繡樓樓主命令,怎肯相讓?
三人正斗著,樓下門縫處忽地傳來詭異的聲音。
三人也不爭了,相視一眼。
那燒畫之人匆忙躍窗離去,可沒走幾步,遠處就傳來一聲慘叫,接著燈籠熹微的紅光,兩兄妹看清了那剛剛還和他們爭執的人被劈成了兩半,臟器散了一地,腸子也拖拉再雪地里。
而再一看四周,卻見別的方向也有紙人在靠近。
兩人絕望之余,忽地對視一眼,繼而匆匆取出那畫卷,然后重新懸掛在神龕上,繼而上香,全心全意地虔誠叩拜。
樓下的門開始搖晃。
門開了。
兩人駭地滿是眼淚。
這種紙人實力堪比形境,整個府城要么用人命填,要么就是錦繡樓高手,再或鐵槍會弟子領著小股軍隊對抗。
他們肯定不行的。
“玄女娘娘,救苦救難,玄女娘娘,救苦救難”
“玄女娘娘.”
兄妹倆苦苦拜著。
虛空中,一道透明的身形從遠忽至,飛出門窗,俯瞰了下門外的紙人 來者自是宋成。
之所以留下“玄女娘娘”這么高調的旗號,一來是為了便于宣傳,畢竟大家都容易去信很厲害名字的神靈;
二來則是不想讓人聯想到他,他如此低調,還是男的,而一個明顯是女神的“玄女娘娘”又怎可能是他呢?
這種事,就算告訴安姐,告訴童娘子,告訴狐仙大小姐,她們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家男人,堂堂北地刀王居然還開了個玄女娘娘的女號”,這是多么的不要臉啊。
而這種純粹只為了“名聲”和“守護北地”、而沒有半點實際好處、甚至還可能召來“強敵”的事兒,就讓“玄女娘娘”去冒領吧。
傻子才為了這種事暴露身份。
若是為了資源,為了“權限”,宋成會在“好感度達標”以及完成了“風險評估”的情況下,暴露實力。
可這種地方?
他絕不會。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信仰”本身。
神之所以是神,那就是因為祂高高在上,沒人知道祂是誰。
若是知道祂是你身邊的某某人,你的敬畏之心也會隨之消失 只要神存在過“凡人的痕跡”,那么,祂就是不完美的。
這些道理,宋成都懂。
所以,“玄女娘娘”就是“玄女娘娘”,不是他宋成。
在他把這“女號”給“建”起來的時候,他宋某人就沒想過對任何人坦誠。
不過話說回來,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那些神話故事里經常有“某某女菩薩曾經是男人”、“菩薩不分男女”之類的說辭,會不會某某男菩薩也是為了低調,而建了個“女號”?
陡然間,樓外風雪如旋渦狂聚,如萬尾白鱗深空旋舞,轉斂一處,旋即凝聚成了個近十丈的四尾風雪巨狐。
巨狐雙眸深邃且陰暗,透著讓人根本無法直視的恐怖.
而風雪凝形,又使其擁有著實際的殺傷力。
幽狐為魂,風雪為體,所展露的力量乃是“靈魂中的玄級丙品”,其魂火也足以產生恐怖的威力。
但魂火乃是“玄級丙品”的直滅靈魂的力量,對付雜兵也用這種力量就有些愚蠢了 所以,風雪凝形。
“玄級丙品”的宋成凝出的形乃是“氣境”的。
而宋成氣境時候的力量數據為:419838。
這個數據,是和蘇凝仙的本體差不多的.是遠遠超過正常氣境強者的。
縱然是氣境強者中的佼佼者鐵振衣,其實力也不過是160292。
幽塔的存在,使得宋成顯形的時間近乎于無限,而尋常陰舍里出來的神魂只有一會兒功夫。
風雪巨狐瞬間凝形,雖是氣境,但體型的巨大又無意中增加了殺傷力。
沉陽府上空響起銀鈴般的笑聲。
賭坊主家的兄妹愕然地沖到欄桿前,看著高空懸浮的巨大的雪狐。
幽狐巨尾輕輕一掃。
兩個靠一起的可怕紙人,皆被抽爆!
巨狐隨風浮空,俯瞰大地,目光落處,所見淡紅色的鬼仆數據便是電射過去,或掃尾,或抬爪.
滿城紙人,無一合之敵。
而這些動作對于宋成來說,幾乎沒有消耗。
宋成這才開始意識到:當初膽戰心驚,從塘河村逃到縣城,然后再逃到府城的少年.也許已經能夠徹底地鎮守此地了。
這一夜,他隨風而殺。
滿城鬼仆,皆如螻蟻。
想如何殺就如何殺。
洪文懷沖出鋪子,看著那雪夜天空的巨大四尾狐貍,愕然良久,卻旋即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然后帶著部下一同跪倒在地,口誦“玄女娘娘”,然后向其叩拜,這一次.再無異心。
叩拜三個響頭后,洪文懷又指揮著部下沖入城中,開始協助“玄女娘娘”除卻鬼仆。
宋成殺了一天一夜,殺到幾乎所有進入沉陽府的鬼仆全死盡,這才一念回歸本體。
沉陽府中,明明死傷慘重。
明明大雪依然紛飛 可人們卻一下子尋到了主心骨,個個兒跑到那懸掛玄女娘娘畫像的神龕前,開始叩拜。
錦衣樓樓主,鐵槍會會長,全都到了那邊,個個兒焚香叩拜,又名人遵循畫像模樣打造金身玉像,建立玄女宮,同時將玄女娘娘的事跡流傳開去。
至于那賭坊主的一對兒兒女,則成為了玄女宮的童子。
玄女宮,沒有宮主。
宋成自然不知道沉陽府的事兒,他殺了一通,心中也覺痛快。
倒不是殺的痛快,而是安全感忽地就有了。
他回到身體后,還是夜晚,在安府后宅挑了挑,選中了蘇凝玉的屋子。
隨后,那宋成卻是先喝了三大碗酒,然后看向不遠處的“地界”。
縱然說那地界常有白虎出沒,但宋成還是不信邪地借著酒氣,入了那地,然后尋了地方倒頭就睡。
睡了會兒,卻見香風陣陣,一條兇猛的白虎撲來。
宋成驚醒,翻身騎上那白虎。
白虎哪肯人在上面,抬抓蹬腿,欲要撕咬。
許久又許久.
宋成好一陣折騰,白虎終于奄奄一息。
而宋成也身子一軟,酒勁上涌,趴在不動的白虎上,睡去。
本來睡得正香,忽地恢復了精神的蘇凝玉湊過來,趴在他耳邊道:“你早知阿庭有古怪,是不是?”
宋成一愣,頓時睜開眼,不過卻也不奇怪。
蘇凝玉在他家里,又天天與阿庭泡在一起,發現阿庭的事,很正常。
這也是他放任的。
畢竟,阿庭的天賦總不可能一直藏著掖著,總得曝光。
所以,他道:“小玉兒,你怎么看?”
“沒見過。”
“要不,問問蘇姐吧?”
“問我姐干嘛。”
“你姐見多識廣,她說了.從你故鄉大陸到這里,你是一直睡過來的。”
“她連這個也和你說?”
“在外面看到鬼坑的時候說的。”
“哦”
蘇凝玉沉默了會兒,忽道,“我姐也未必知道,阿庭的情況太特殊了,她不像是天生幽魂,可卻又掌握著連幽魂都沒有的能力.
那看起來像是惡鬼的能力,而且還是人皮鬼。
這應該是前所未有的能力。”
“那小玉兒,你覺得這孩子該怎么辦?”
“別阻止她呀,讓她發揮天賦。”
“沒想到你還挺像個母親的。”
兩人又聊了會兒,達成共識。
之后有機會再問問大姨子,而現在則是“在幫阿庭維持秘密的基礎上,讓她去盡可能地發揮天賦”。
次日,宋成又尋安姐,童娘子溝通了下這事兒。
有了爹媽的許可,虛歲三歲的阿庭終于重新奪回了“畫畫權”。
宋成隱約看到阿庭和蘇凝玉在背地里悄悄擊掌,他一時間有些納悶 敢情,昨兒晚上,還是蘇凝玉在幫阿庭來著?
這倒顯得他這當爹的不近人情了?
想到這里,他主動尋到安姐,讓她幫多搞些各式獸皮回來。
有了獸皮,整個安家后宅都如活了過來。
一個個皮質小獸在后宅大搖大擺地行走,有蹦蹦跳跳的皮兔子,又大搖大擺的皮鳥,有扭著屁股的皮鴨子,甚至慢慢地還開始出現強壯的皮小熊,皮老虎之類 安家后宅,好似成了個詭異的童話世界。
宋成但凡從修煉室走出,就會有小動物和他打招呼。
“爹。”
“爹。”
“爹。”
宋成縱然知道這是什么,卻還是覺得古怪。
而大概在小半個月后,安家宅子的所有“皮獸”消失了它們變成了真的兔子,鳥,鴨子,熊,老虎 但只是模樣,卻并不具備這些動物的特性。
譬如老虎和兔子,它們在力量上并無區別,都身軟易推,一腳就倒。
這種變化,已經超過了宋成和小玉兒的理解。
兩人尋思著:就算人皮鬼也不是這樣的吧?
另一邊,沉陽府玄女娘娘的信仰因為鬼潮封城的緣故,暫時并沒有傳過來。
而漢平府也迎來了鬼潮 第三次鬼潮。
這一次,依然是人皮鬼的鬼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