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在無名縣最高的酒樓,雙逸樓,佟家和擺上了一桌上好的宴席款待裴晏之。
佟秀英,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個子不高,一直跟在佟家和的身邊,用自己愛慕的眼神看著裴晏之。
但是裴晏之對這種眼光也是見的多了,不以為然,而且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孩子,裴晏之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偶爾掃過佟秀英一眼,佟秀英就如同受了驚的鵪鶉一樣,羞澀的低下了頭,但是裴晏之根本就沒有記住這個小姑娘。
這天晚上,新民戲院高朋滿座,縣城里所有的喜歡聽戲的人都齊聚戲院,被裴晏之高超的京劇藝術所折服,一晚上,整個新民戲院叫好聲不絕于耳。
上場門的簾子那,一直站著一個小女孩,在裴晏之唱的時候,她就輕輕的撩開簾子,一臉愛慕的看著裴晏之的背影,心滿意足的笑了。
等到裴晏之下來之后,她就悄悄的站在后臺的角落,裝作不經意的偷看裴晏之跟周圍的演員說話的樣子,就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第二天,就是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
下午的時候,整個縣城都陷入到了一陣的恐慌之中,因為一隊霓虹的大兵忽然進駐到了無名縣中,整個縣城雞飛狗跳的。
正在新民戲院后院休息的裴晏之聽到前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裴晏之微微皺眉,推開門,來到了院中,雙慶班的其他人也都陸續的出來了,看著新民戲院的佟老板一臉賠笑得跟著幾個霓虹軍官走了進來。
裴晏之一看到霓虹人,一臉俊臉不由得呱嗒一下就掉了下來,自己在京城的時候,就是因為秦政勾結霓虹人,所以才遭了連累,而且師父臨走之后的話猶然在耳,不準做賣國賊。
而且這些日子,裴晏之也是了解到了霓虹人在華夏犯下的罪行,心中對霓虹人也是恨之入骨,唯恐避之不及,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了他們。
佟家和一臉無奈的給對方陪著笑臉,看到裴晏之以后,也是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愧疚,說道,“裴老板,對不住了,這幾位聽說您在這里下榻,所以慕名前來,希望您能見一見!”
裴晏之無視了佟家和給自己使的眼色,臉上冷冰冰的說道,“這不是已經見到了嗎,幾位,請回吧!”
看著裴晏之如此的傲慢,幾個霓虹人也是露出了幾分難堪,其中一個霓虹人直接將腰中的武士刀給拔了出來,用刀尖點指裴晏之,說道,“巴格壓路!”
看著對方拔刀,雙慶班的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拿起手邊趁手的家伙,怒視著對方。
但是為首的那個霓虹軍官則是微微一笑,一揮手,說道,“小野君,把刀收起來,咱們是來求見裴老板的,不是來鬧事的!”
身后的小野健次郎非常干脆利落的將軍刀收回了刀鞘,雙腳一并,大聲的說道,“嗨!”
裴晏之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笑面虎”,心中一陣的厭惡。
霓虹軍官看出了裴晏之的敵視,不過嘴角閃過了一絲嘲弄,說道,“裴老板住在這里,可能還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變故吧!”
“整個無名縣已經被我們大霓虹帝國包圍了,今天我們聽說裴老板在這里,希望今天晚上,裴老板能夠給大霓虹帝國的士兵們唱一出戲,慰勞一下他們!”
霓虹軍官的身邊閃出來一個尖嘴猴腮的華夏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裴晏之冷冷的看著這個尖嘴猴腮的家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說道,“你們霓虹帝國,你是霓虹人嗎?”
劉含賤一副舔狗的模樣,看著旁邊的霓虹軍官,一臉自豪的說道,“坂田大佐說了,只要我能夠為大霓虹帝國服務,以后就會帶我回到霓虹朝見天皇陛下,到時候我也會成為一名尊貴的霓虹人了!”
裴晏之再也懶得看這個人渣一眼,而是淡淡的看著那個坂田大佐,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坂田大佐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裴晏之答應不答應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劉含賤則是一臉不屑的說道,“姓裴的,被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個臭唱戲的嗎,有什么好嘚瑟的,我還告訴你了,今天這出戲你還是唱也得唱,不唱也得唱,
你要是不唱的話,別說是你了,整個縣城的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不過你要是唱了,那么我們大霓虹帝國也不是弒殺之人,就大發慈悲,放了這一縣的百姓,所以,你是唱呢,還是不唱呢!”
周圍的雙慶班的演員都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裴晏之,而裴晏之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沒有想到這霓虹人竟然如此的無恥,竟然用這一縣的百姓來要挾自己,唱吧,自己的心過不去這一關,不唱吧,這一縣的百姓危在旦夕。
裴晏之沉吟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劉含賤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不耐了,但是那個坂田大佐則是沒有任何的焦急,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在華夏南方已經聲名鵲起的裴晏之。
裴晏之的心中也是思忖再三,他知道霓虹人是沒有人性的,而他也隱隱約約知道現在的局勢非常的緊張,當初離開京城,第一確實被逼無奈,但是也是想要存了避避風頭的想法,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了這件事。
裴晏之正準備說話,正巧香兒從他的背后探出頭來,怯生生的看向了對面的幾個霓虹人。
而那個坂田大佐的眼中突然爆發出了炙熱的目光,脫口而出,“菜菜子!”
說完之后,坂田大佐知道自己認錯人了,但是眼中貪婪的目光,嚇得香兒也是趕緊把自己的頭縮了回去。
劉含賤一臉壞笑的說道,“姓裴的,把你身后的那個姑娘交出來,晚上再給我們坂田大佐好好唱一出戲,保證你以后在南方暢通無阻!”
裴晏之感覺到自己的身后的衣服被狠狠的揪住了,勒得自己都有些難受了,但是裴晏之咬著牙,冷冷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今天晚上,新民戲院,我給你們唱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