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四顆眼珠
陳苦身著黑色長袍，混身上下，此刻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氣勢，透體而發的力量，宛若潮水一樣，在長空之中沖擊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此刻，在他的體內，所有的罡氣煞氣都消失了。
只余下在丹田之中扎根的一枚青色的蓮子，而仔細看的話，那看似青色的蓮子當中，隱隱閃爍過九色光芒。
蓮子好似有著呼吸一般，一呼一吸之間，外界的元氣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為陳苦所吸收。
而其噴吐出來的，則是淡淡的灰色霧氣。
“這，就是九種功體之力合一之后，形成的渾天真元嗎？”
陳苦心神內斂，透視自身，感受著從蓮子之中噴吐出來的這縷縷灰色的霧氣。
他有清晰地感知，別看體內的霧氣很薄很微弱，但其力量品質和質量層次，遠遠超出了此前自己所見過的任何人的武道罡氣和真元。
有一種‘力之本源’的意味在其中。
然，就在陳苦細細感悟自己這終于踏入的武道第十境和第十重功體的時候，意識之中卻聽到了極其吵鬧的嘶吼：
“那是我的眼睛…你的左眼…那是我的眼睛，你是怎么進化出來的？”
這在他意識之中咆哮的聲音，正是被關押在火嘴壺之中的常融師的金色巨眼。
原來，早就在陳苦吸收這封元天地之中巨量元氣生命的力量進入眼眸之中后，他的左眼便迅速發生了蛻變。
從金色的風車鐮刀，進化為了金銀二色轉動的陰陽魚兒。
完成了這一步進化之后。
左眼真正擁有了可以如同記憶之中看到的那‘常融師’一般，視力所及之處，一切被打回元氣面目，然后為左眼所封印煉化，流入體內。
陳苦也正是仗著左眼的力量，才完成了皇覺門史上不可能修成的第十重。
要知道，這第十重功體的修行，最艱難的就在于巨量的元氣。
而有了進化之后的左眼，陳苦根本不缺元氣，這片元氣天地之中的狂暴元氣，被他左眼吞噬凈化之后，很輕松就成為了天地之間最為純凈的先天元氣。
在陳苦突破的時候，巨大的動靜，自然也讓火嘴壺之中的金色巨眼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機。
此刻，它能夠清晰無比的感受到，自己全盛時候的那只眼睛，居然出現在了陳苦的身上。
且，還是兩只眼睛的能力‘太元之先’和‘太靈之末’，全都融合在了陳苦的一只眼睛上。
“外面是什么地方…”
金色巨眼在咆哮嫉妒陳苦將自己的眼睛神通恢復到了全盛狀態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火嘴壺外界元氣之中的一縷縷與他同源的氣機。
它意志都震蕩了：
“外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海量‘常融天’一族的眸力本源，陳苦小兒，你到底身處什么地方？”
陳苦的一縷精神意志，降臨到了火嘴壺當中。
“你自己不是已經猜測到真相了嗎，還用我告訴你？”
在陳苦的淡淡言語之下。
金色巨眼眼神之中的不敢置信越發強烈：
“你在我族先輩某人的一只‘眼睛’當中，外面，是一位常融天的右眼…”
陳苦聽到金色巨眼的回答。
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輕輕自語道：
“果然嘛！”
其實早就在他進入四絕天淵之中的封元天淵的那一剎那，就感受到了這方封元天地的問題。
繼而，察覺到天地之中的元氣之中居然蘊含著跟他這只‘長生眼’一樣的本源眸力之后，就已經猜測到了七七八八。
“這方天地，果然就是一只眼球所化，而且還是與常融師一個種族的常融天一族的右眼所化，所以才能夠擁有‘封印’煉化天地元氣的力量。”
想通了這個真相之后。
陳苦心中想到的更多：
“所以，滅法樓的封元禁術，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為創造出來的禁術，根本上就是一位常融天的左眼之力，而來到這里的滅法樓弟子，在這里歷練之后，通過各自的手段，吸收煉化了其中的‘眸力’之后，便就自然而然的覺醒了類似的‘眸術’，并將之演化成為了禁術禁制。”
他立即聯想到了滅法樓主與華岳仙一戰之中暴露出來的那只銀色的眼睛。
被金色巨眼稱之為‘太乙洞虛’的眼睛。
擁有透視，看透天地之間一切本質運行的力量。
陳苦一開始還猜測這位師尊是否也跟自己一樣，機緣巧合之下，移植到了某位三十六重天王族的眼睛。
但現在看來…
答案卻是：
這所謂的四絕天淵，分明就是四顆眼珠子，能夠在其中領悟掌握禁術的人，全都是被其中的眸力所‘污染同化’了，所以擁有了類似的力量。
再聯想到此前從常融師記憶之中得到的“三十六重天”所做的實驗，永生一族的力量會寄宿在宿主的身上，不斷同化人間的生命，直至人間生命體承受不住這種力量，最后崩潰解體。
這么看來…
陳苦已經隱隱猜到了滅法樓內部的一種可怕的內在危機。
那就是…
所有修行禁術的弟子，修煉的越強大，禁術背后的‘永生族力量’對他們的同化和反噬就越是嚴重。
甚至，會讓如滅法樓主那樣強大的武夫眼睛都被同化成為銀色的眼睛。
最后的結果，一定會是承受不住這種力量解體。
除非，
有人能夠擁有如同那‘石卵’或者常融師本人那樣的‘天人之體’，才可以承受。
甚至于此刻陳苦都隱隱感受到了。
自己那需要龐大元氣才能修成的渾天功體，也沒有辦法‘永無止境’的吞噬吐納外界的元氣，有一個極限。
而常融師的永生族身體，則是沒有這個極限。
所以才可以無限成長，一個月內，直升十四境。
“還好，我的俠王界之中準備好了一個可以允許我駕馭這永生一族眼睛的‘身軀’，所以，接下來的三座天淵，也就是三顆眼球之中的禁術本源，我志在必得。”
陳苦忽然起身，看向了遠處因自己突破的異象，被引來的一大批元氣生命。
有元氣生命‘藤龍靈’欲對主不利，鎮殺之可得十一境煞氣 有元氣生命…
事實上，此刻他的變化圖之中，已經有四十多道十境煞氣了，都是這七天時間內，由他的化身護法所鎮殺的。
但現在…
他感受著對他有敵意的煞氣品質。
也想試試看，自己踏入武道十境，功體十重之后的戰力，得到了多少提升。
而在陳苦準備檢驗自己戰力的時候。
滅法樓的頂樓之中。
滅法樓主和八位長老也都在注視著這一幕：
“真的修成了，當年皇覺門的那門只存在于理論層次的‘渾天霸體’，被老七給煉成了第十重？他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他七日時間，就修成了‘封元’之禁？”
“快看他的眼睛！”
“金銀之色的眼睛？”
“怎么會是金銀之色？”
“這太驚人了，修行禁術，只有在對禁術的理解達到了最高深的層次，才會讓眼睛出現變化。”
“目前，咱們樓里，也就只有樓主一人，將兩種禁術修成到了‘眼睛’異變的層次，一個是銀色的封元禁術，一個是黑色的滅生禁術。”
“這小子才七天，居然比樓主的銀色眼睛更多出一個變化狀態…”
“難道，是封元禁還有更高的層次，在銀色象征之上，還有金銀盤旋的陰陽魚之象？”
滅法樓主的耳畔各種推測和震撼。
他本人也沉思起來：
“我滅法樓二千年歷史，史書之中，似乎也沒記載，先輩們與我一樣，最遠達到的封元禁成就，也就是銀色眼睛的變化，至于銀色眼睛上面還有別的變化，這一點并不能完全否認，畢竟…”
他緩緩說了一句話：
“在我看來，我所收的這名最小的弟子，其天賦，是要遠勝于我本人的，或許，他只用了七天時間，就修成了我數十年所不及的境界？”
“會有這么離譜？”一眾長老狐疑的看向滅法樓主。
“看看就知道了，我也想清楚，那多出來的金銀陰陽魚，能夠發揮出什么樣的禁制力量？他可以封印鎮壓這方天地的元氣嗎，若是可以，那便意味著，他修成了。”滅法樓主開口。
于是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陳苦的動作。
封元天淵之中。
赫見那是一頭青藤所化的長龍，咆哮著，大地之上的藤蔓開始瘋狂生長，彼此糾纏，呼吸之間，便有一尊巨大的木人拔地而起，身軀盤著青龍，一拳朝著陳苦轟擊過去。
而陳苦的周身十里方圓，也還有其他的元氣生命，如人形雷霆，烏龜一樣的水形，烏鴉一樣的火形，同時轟擊過來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