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半場?”
黃瀨涼太的話讓眾人臉上閃過驚愕,這戰術安排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要知道。
籃球比賽中,雖然從對手接到球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可以展開防守。但實際上大多數球隊主要集中防守區域,還是在己方三分線附近。
也就是說,正常比賽的防守,就是只防半場,甚至更小的范圍。
可面對擁有綠間真太郎的秀德,大部分球隊卻必須保持全場范圍的防守,畢竟對方的全場三分球真不是蓋的。
然而現在正邦對付別的隊伍保持全場盯防,對付秀德卻只防守半場區域,這種防守戰術是不是搞反了?
唯有笠松幸男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即道:“黃瀨的意思是正邦這么做是故意的嗎?”
黃瀨涼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哈哈哈,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小綠間的超遠距離投籃在比賽中的次數并不是無限制的,從目前來看,正邦極有可能就是在故意逼迫小綠間使用半場以上距離的投籃,目標大概就是為了消耗他的體力吧!”
“畢竟這也是到目前為止,最合理的解釋了。”
“現在進攻端,正邦已經展現出幾乎不遜色于秀德的三分攻擊力,只要能維持三分的穩定性,正邦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所以接下來根本沒有必要浪費太多體力,只需要偶爾阻攔小綠間幾個球,正邦就能很輕易拿下這場比賽。”
雖說只是粗淺的猜測,但黃瀨涼太的話語還真猜準了正邦的打算。
對付秀德這樣的老牌強豪,本來就沒有過多的戰術選擇,再加上正邦如今的硬實力本就隱隱壓過對手一頭。
這種情況下,越簡單的戰術安排,往往會取得更好的成果。
正邦將己方半場化劃為防守領域。
如果對手不進入這片區域進攻,那么正邦就不會進行任何阻攔。
至于進攻端,正邦這邊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要將球權全部交到明石飛鳥的手上。
這一點正邦和其它擁有‘奇跡的世代’的隊伍截然不同,其它‘奇跡的世代”在球隊里面,恨不得把所有球權全部包圓。
進攻、防守、傳球、上籃最好全都由自己一個人完成。
但在正邦這邊,大多數情況下,明石飛鳥是能躺著絕不站著,能走絕對不跑。
其他隊是打死也不愿意把球權全都交給‘王牌’一個人。
而正邦這邊卻是別人硬塞給明石飛鳥,明石飛鳥自己還不樂意。
前五個回合的進攻,秀德都是由綠間真太郎一人使用全場三分球拿下比分,所以那個時候他們一直都沒有感受到來自正邦的防守壓力。
但這一次隨著他們踏入正邦的防守領域,一群人瞬間感受到了與上學期相比,截然不同的正邦。
經過一個夏天的折磨。
正邦全員不僅提升了基礎素質,包括腳步、配合、乃至氣息的聯結,這些全都上升了一個大臺階。
面對如今正邦的全場人盯人防守,秀德別說是進攻,甚至就連靠近三分線都難以做到。
“該死的,這些家伙哪來這么大的壓迫?”
宮地清志、木村信介、大坪泰介這三名秀德的高年級成員感受到身旁防守球員傳來的壓迫感,整個人都快懵了。
相比高尾和成和綠間真太郎這兩個一年級新人,作為球隊老人的他們對于正邦的了解,遠比其他人清楚的多。
畢竟同為東京三大王者。
以往正邦和秀德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可以往任何一次,正邦也沒給過他們這么大的壓力啊!
“大坪那家伙估計已經傻眼了吧!”
觀眾席某一處,東京三大王者之一的泉真館,也有人過來觀看這場比賽。
當他們看見秀德被正邦防到連傳球都困難的地步,不由得回想起這學期開學時,自己與正邦打的那場練習賽。
那可真是一場記憶深刻的比賽啊!
“來自后輩的追趕,以及夏天那一路奪冠大戰的洗禮,現在的正邦和我們所承受的壓力,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了。”
“冠軍這東西既是榮耀,但同時也是一種負擔。”
泉真館的人喃喃低語,像是在開口為秀德的人解釋這一切產生的緣由。
但這并不能舒緩秀德球員如今所面臨的緊張局勢 “喲一年級小鬼,前輩來指導你了。”
春日隆平咧嘴笑著,整個人橫攔在高尾和成面前,看似簡單的站姿,卻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高尾和成額頭已經被細密汗珠布滿,但即便如此,卻依舊倔強的擠出微笑道:“這樣的指導還真夠嚴厲的啊!前輩!”
“那當然,總不能讓新人失望”
最后一個‘望’剛剛從嘴里吐出,春日隆平突然就出手搶斷,這個出手嚇了高尾和成一大跳,因為在對方出手之前,他竟連一絲預兆都沒有看出。
就好像這樣的出手完全不需要準備動作,甚至連最基本的肌肉繃緊都用不上,直接就能發起斷球。
幸好憑借鷹之眼的寬闊視野,高尾和成勉強護住了自己的球,但這樣一來,原來的運球動作不可避免的被擾亂。
面前春日隆平又開始持續緊逼,迫不得已之下,高尾和成只能將籃球傳了出去。
球送到綠間真太郎手中,面對明石飛鳥的盯防,綠間真太郎接到球的那一刻,立刻就向前沖出,似乎打算突破。
但當明石飛鳥緊跟過去之后,卻發現對方赫然做出了一個假動作,一瞬間將籃球收回,然后接一個快速投籃。
這一套動作不可謂不流暢,甚至就算是場外觀眾,都被綠間真太郎那精妙的假動作晃了一下。
然而就在綠間真太郎出手投籃的一剎那 伴隨著一聲輕響,剛剛舉過頭頂,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的籃球,直接就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拍飛出去。
綠間真太郎的身體微微一僵。
而就在這時,只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太天真了,綠間!假動作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透過手臂的縫隙,綠間發現明石飛鳥的眼眸深處,正緩緩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