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所在的彼岸峰與墨攻林家之間有一條大河相連,船隊行進起來倒也不慢。
只不過畢竟是逆流而上,哪怕有風力相助,也不可能行駛到終點去,最終在距離彼岸峰兩百多里處停下。
好在駱天成段御峰等人早已經得到情報,親自帶隊過來接應,足有上千人,并備好了車隊,專門運輸田昊弄來的谷子墓室和百萬斤的鎢粉。
“這種粉末能鍛造神兵?”
段御峰瞅著從瓷瓶中倒出來的粉末,著實無法將這玩意與神兵利器聯系起來。
如果只是添加一點點他能理解,畢竟他們段氏一族很多神兵鍛造都需要特殊的物質添加輔助,這是從先秦時代傳下來的技藝。
可現在那玩意卻說這種粉末是鍛造神兵的主要材料,這就很離譜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它還得搭配上石墨才行,我需要等比例的石墨,純度越高越好。”
田昊沒多做解釋,現在鎢粉有了,攻墓派也收集有不少的異鐵,就差純碳了。
雖說前世有很多更高效的碳粉制作方法,但無奈他不是那方面的專業人士,只知道一個石墨和鉆石是純碳物質,所以只能用粉碎法制備。
這方面已經讓人在研究了,不過短時間內肯定沒指望的。
“石墨我們有不少,那東西很難熔化,先祖用之雕琢了不少的熔爐。”
雖然不明白田昊為什么又扯到了石墨上,但段御峰還是開口回應。
作為鑄造世家,他們對石墨自然不陌生,那是一種上好的熔爐材料,基本不會熔化。
“盡快派人去挖掘收集,越多越好。”
隨口回了一句,田昊拿起船隊一同帶來的玄鋼昊天錘,照著谷子墓室就掄了起來。
亂披風錘法施展,力道一層一層的蓄積,并且在他的引導下化為一股震蕩勁力。
谷子墓室的金剛異鐵雖然強度極高,比玄鐵還硬,哪怕淬火圣劍都難以破開,否則慕容顯也不會等待十年去打造麒麟臂開鎖。
但這玩意只有硬度,幾乎不存在韌性,換個說法就是脆。
跟純粹的鎢鋼一樣,不過這玩意的硬度更高,一般的力道根本無法破壞,也不知道當年墓派祖師是如何挖掘雕琢出這么個玩意的。
而現在田昊便要用震蕩力量將這玩意震碎,如此才能更好的運到彼岸峰上去。
否則即便他現在也沒辦法將這東西推上去,畢竟現在可沒有一個巖漿池給他提供浮力減輕谷子墓室的份量。
“他就是那樣砸碎谷子墓門的?”
瞅著田昊那粗暴野蠻的行徑,駱天成面皮止不住的抽搐,難倒了他們上千年的谷子墓門竟然還有這種破解方式?
“回掌門師伯,當初慕容燁竊取破墓令失敗,惱羞成怒摧毀麒麟鎖的機關核心,且當時地底巖漿涌現,師叔無奈之下方才選擇將墓門砸開,取出破墓令。
我們已經將內中先輩的遺骨轉移出來,等擇地重建出谷子墓后便安置進去。”
樓滿風開口解說,心下也挺震撼的。
雖然已經在谷子墓中見識過那位師叔的開門技巧,可再次看到后仍然倍感震撼。
太狂野,太粗暴了!
不過看著挺讓人興奮地。
“慕容父子當真是狼子野心!”
段御峰憤怒不已,慕容父子越發的不要臉了,十年前就違背祖制,將假扮駱天聞的棋圣困死在谷子墓中,現在更卑鄙的摧毀墓門機關。
下次是不是就要炸毀整個大墓來阻止他們攻墓派破墓?
照你這么搞,還進行什么攻守之爭,我們攻墓派直接殺到你們墓王城算了。
“墓王城已經墮落了!”
嘆了口氣,駱天成越發認同田昊當初的說法,先祖的做法也是正確的。
權力之毒的確很可怕,足以腐蝕天下間的任何人任何傳承。
當年就算先祖繼承了墓王之位,也不可能做得比慕容家更好。
而且不只是慕容顯,上千年來慕容家因為王位爭奪死了太多的人,也就慕容顯做的最狠,足以與秦二世比肩,這也是慕容家人丁不旺的主要原因。
沒辦法,死得太多了!
相比起來他們駱家祖堂則要好很多,哪怕沒有招募江湖人士成為忘川死士,發展出來的勢力也不比墓王城差多少。
尤其是駱氏成員強者輩出,這才是他敢于開啟墓派攻守之爭的底氣所在。
“如此墓王,不當也罷,不過墓王之位源自于武子先祖,既然慕容氏不爭氣,那我駱家祖堂便必須將之收回來!”
決絕的表態,駱天成雖然現在對墓王之位看淡了,但卻不能讓慕容顯污了墓王之名。
那是先祖的榮耀,不容他人沾污!
段御峰等人也都一臉的決絕,是時候清理叛徒,統一墓派了。
“掌門師兄,昨天有消息傳來,肖神醫疑似被御嶺門殺害,此事我總感覺有些蹊蹺。”
想起昨日接到的一份情報,段御峰感覺不對勁。
“在哪里被殺害的?”
駱天成又驚又怒,他與肖無病也算交好。
當年圍剿邪靈教時更并肩作戰過,他們攻墓派有不少門人中了邪靈教的孟婆湯,都是被肖無病解除,這才保住性命。
肖無病對他們攻墓派有大恩,現今卻慘遭殺害,讓他如何能不震驚憤怒?
“據說是肖神醫離開墓王城前往忘川家族在城外的山莊,為沐家二小姐治病途中,慘遭殺害,現場有使用斧頭的痕跡,疑似御嶺門門主公孫無忌。”
道出情報,這是段御峰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那肯定不是公孫無忌,他不敢在墓王城眼皮子底下動手,就算動手也難逃墓王城的眼線和追殺,沒有抓到人就證明有蹊蹺,恐怕是墓王城內中的某些人所為。”
略作思量,駱天成也覺得不是御嶺門所為,人家公孫無忌又不是傻子,真要動手也不會留下那么明顯的線索,肯定是栽贓嫁禍。
只不過到底是誰要殺害肖無病呢?
“別愣著,快將墓室碎塊裝車。”
說話間,田昊已經將谷子墓室砸成了一個個腦袋大小的碎塊,招呼那些看愣住的攻墓派門人裝車搬運。
接下來不僅要運回攻墓派,還得搬到彼岸峰上去,那可不容易的。
“先將先輩的棺木運回祖堂暫放,等建立起新的谷子墓后,再將先輩請入新墓!”
駱天成跟著開口下令,相比起那座墓室,他更看重墓室中的先輩遺骨。
本來攻墓行動就打擾了先輩的安眠,現今連先輩的墓地都被徹底摧毀,化為了一片巖漿池,自然得給先輩另找一個風水寶地安葬,然后多燒點紙錢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