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人心,人性
“留下，還是離去？”
聽到徐戰清的話，頓時百戰殿內的剩余之人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
而大約片刻之后，終于有人動了，這些人臉上滿是羞愧之色，紛紛向著徐戰清，徐璈等人一拜，隨之就緩緩退后，也是離去了。
看到這些離去之人，徐戰清，徐璈的臉上皆是一抖！
因為離去的人，正是戰宗的弟子。
對于武宗，徐戰清已經是徹底失望，但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弟子后輩之中，也有人和武宗一樣。
“罷了，罷了！”徐戰清一下子之間仿若蒼老了十幾歲一般，開口澀聲說道，“人各有志，不強求，也強求不得啊！”
聽著徐戰清的話，這些戰宗弟子臉上羞愧之色更重了，不過他們卻是毫不停留，在沖著徐戰清等人一拜之后，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又過了片刻之后，百戰殿內終于沒人動了，顯然這些都是打算著剩余百戰殿里的人，徐戰清以及徐璈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欣慰之情。
雖然有戰宗弟子在大難臨頭之前，選擇離去，但是那樣的人終究只是少數，只占了數百人罷了，剩余的九成之人，依然紋絲不動。
戰武宗的魂，沒有丟！
“好！”看著眾人，徐戰清頓時大笑。
“說實話，其實老夫也真想走啊！”一旁的孫彬突然開口，然后聲音幽幽的說道。
“那你為何不走？”徐戰清頓時看向孫彬，冷哼道，不過徐戰清雖然是冷哼，卻顯然是帶著笑意的，并無真的冷意。
“因為老夫想看你如何掛掉，順便等你死的時候，把你手中的寶物奪過來，要知道我可是眼饞很久了！”孫彬大笑道。
“你這個老東西！”徐戰清頓時笑罵，然后整個百戰殿里面所有人都是笑了起來，完全沒有即將被滅宗的恐懼和緊張。
“走吧，戰武宗是老祖宗所留下的東西，有些人或許可以丟，但是我們，卻不能丟！”孫彬難得的神色肅然起來，然后深吸一口氣，向著外面抬腳走去。
“走！”徐戰清也是開口，抬腳向著外面走去。
頓時，整個百戰殿內也是重新充滿了肅重的氣氛，所有人都是帶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一起向著殿外走去。
只是！
剛走到門外，徐戰清，孫彬等人就都是愣住了，因為百戰殿前方的偌大廣場之上，站著的是一片黑壓壓的武宗長老和弟子，他們，雖然有不少人跟著杜武慶，馬元，曹心全離去了，但有人是選擇留下了下來。
“你們...！”看到這一幕，一股難言的情緒頓時就充滿了徐戰清的胸膛，讓他一下子激動起來，口中無法言語。
“老祖宗，我們武宗雖然和戰宗水火不容，但是，我們武宗之人卻都非杜武慶等三位老祖宗那般，是只為自己 考慮之人！”一個武宗護法長老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徐戰清，孫彬等所有戰宗之人，神色非常坦然的說道，“我們，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而說到底，我們武宗和你們戰宗打歸打，但那只是我們戰武宗內部的事情，當大敵來襲，宗門即將覆滅，我們武宗之中照樣有無數英杰，可以和宗門共存亡！”
“不錯，戰武宗，是我們的家，而我們武宗雖然這些年做事確實過分，但那絕不代表我們武宗之人就都是白眼狼，就都是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小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們，亦有自己的信仰！”一個武宗長老也是站了出來，聲音擲地有聲的說道。
“兩位老祖宗，請下令吧！”一個身材高挑，身上不斷散發著一股狂暴氣息，給人的感覺好似是一頭母獅子的年輕女子站了出來，對著徐戰清以及孫彬開口說道，聲音清脆。
孫心雨，戰武宗的第一戰子！
雖然只是女兒身，但卻力壓戰武宗同代所有男弟子，然后強勢摘得戰武宗第一戰子的名頭和位置，實在是令很多戰武宗弟子汗顏不已！
“兩位老祖宗，請下令！”所有所留下的武宗長老和弟子都是跪伏了下來，然后齊聲說道，聲音之中充滿著同樣視死如歸的氣勢。
“好，好，好！”突然之間，望著所有人，徐戰清是老淚縱橫，哽咽說道，而他身后的那些戰宗長老和弟子，同樣是神色或復雜，或激動，或有種想哭的沖動。
在這一刻，如果說之前戰宗和武宗芥蒂之重，已經快到了一個無法調和的地步了，那么此時此刻，所有曾經的芥蒂都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重新用新的目光去看待對方，用最燦爛的笑臉去迎接對方。
“我們戰宗和武宗，說到底，始終是一家人啊，有些根，斷不了，也斷不掉！”有戰武宗長老唏噓不已，感慨萬分說道。
“從此以后，戰武宗再也沒有戰宗和武宗，有的只是戰武宗！”一個戰武宗長老聲音鏗鏘有力，難掩激動之色，朗聲說道，聲音是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無人說話，所有人都是展顏看著對方，心中的堅冰在一點一點的消融。
“武宗，沒有讓我失望，而待此事結束之后，我會額外再進行一次講經，武宗的長老和弟子，可以盡數來聆聽！”蕭凡那疲憊但又充滿欣慰的聲音響起，響徹在所有人耳畔。
“額外一次講經？”聽到蕭凡的話，頓時在場的所有人在愣了一下之后，臉上就都是露出一絲無法遏制的狂喜之情。
蕭凡一次講經，就讓戰宗所有弟子盡數突破，受益無窮，若是再來一次講經，那難以想象將會獲得何等大的好處？
“蕭公子，如果您能為我們講經，我們定然感激不盡！”一個武宗長老開口，神色充滿復雜，聲音低沉的說道，“只是眼下，我們還有生的可能么？”
“你們，只需站在山巔，看著就是了！”蕭凡開口，說完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兩位老祖宗！”所有人都是看向徐戰清和 孫彬，眼中依然有一絲遲疑之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蕭凡的話。
“我們所有人，困守山巔，如果蕭公子所言為真，那一切自然好說，而如果所言為虛，那我們將殺盡最后一人！”徐戰清開口，凝聲說道。
“是！”頓時，所有人皆是明白自己該如何去做了，頓時快速而散，無需吩咐，各自緊張的準備起來，迎接大戰了。
而此時，凌云閣內！
“你瘋了，還要再為戰武宗講一次經？”最終魔刀站在蕭凡面前，上躥下跳，驚怒的大叫起來，“你之前講經就是在勉強自己，現在再講一次經，你還活不活了？”
“我欠戰武宗的！”蕭凡的臉上充滿疲憊之色，只是無奈一笑，搖頭說道。
“一次講經，就足以償還了！”最終魔刀搖頭說道，“有了你的這一次講經，他們重回巔峰之態，只是時間問題了！”
“但我說過，不光要讓他們恢復至巔峰之態，還要恢復至巔峰的十倍之態的！”蕭凡微笑著搖頭說道。
“但那你也用不著第二次講經啊！”面對決意已定的蕭凡，最終魔刀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嘆著氣說道，“因為那負擔實在是太重了，對于你身體的損傷也是太重了！”
“武宗，并未爛到根子上，既然他們現在愿意回頭，良知未泯，那我也愿意伸手拉他們一把！”蕭凡輕笑著說道，“而且不管是戰宗還是武宗，其實都是戰武宗，我那位老友身上，也有武宗一脈的血！”
“所以，沒辦法扔得下的！”
最終魔刀不說話，只是盯著蕭凡，半響之后，終于無奈的重重嘆氣，神色沉默，然后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最終魔刀明白，蕭凡的脾氣就是這樣，欠別人的，必然十倍償還，哪怕拼著自己受傷也要做得到，旁人怎么勸說都是無用。
但話又說回來了，也正因為是蕭凡的這個脾氣，天帝才和蕭凡才成為了摯友，曾經魔國的無數人才會甘愿追隨于蕭凡，最終魔刀等幾件神兵，也是因為于此才選擇認蕭凡為主，而不是當時選擇了其它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一定請十萬個衣著暴漏，性感妖嬈的妹子在你墳頭上面唱歌跳舞，并且是連跳十天十夜都不帶重樣的，滿世界慶祝你這個混蛋終于掛了！”最終魔刀氣的是突然起身，然后扭頭就向著外面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惡狠狠說道。
“如果有一天你掛了，我一定給你把你的身體打造成一個純金的夜壺，并且一天晚上我必然要起來使用三次！”蕭凡大笑，回應說道。
最終魔刀一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一邊幻化出一只大手，反手就狠狠的沖著蕭凡比起了一根中指！
蕭凡再次大笑，然后笑聲慢慢落下，整個人疲憊的半躺在那里，閉上眼睛，靜靜休養，同時也等待著他早已經計劃好的蠻龍軍三方大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