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動手。”
皮膚不斷長出血包破爛,血肉中還有鱗甲生長出來,白老頭劇烈的掙扎著。
“展堂。”
陳珂喊了一句,手中一把匕首出現,就朝著白老頭胸膛的位置扎去。
然而,還沒有靠近白老頭,一條蹦斷的鎖鏈就掃在了陳珂的身上,將她打飛出去,撞在厚厚的冰塊上,伏地不起。
“快…快…動手。”
嘴里吐著血,陳珂朝著李慎之喊了一句。
這一刻,也顧不得多想,李慎之抽出了橫刀。
白老頭已然妖化,若是掙脫開鎖鏈,不說造成什么傷害,最起碼他在這里很難跑的了。
避開掃過來的鎖鏈,橫刀上刀氣破空而出,直接撕開白老頭的胸膛,大片的血水流淌下來。
“沒用是,心臟部位。”
陳珂掙扎著半坐起來,將手里的匕首拋給李慎之。
“我這匕首有劇毒,見血封脈。”
一把捏住飛過來的匕首,李慎之小心的抓著刀柄。
他娘的,這都是什么事!
“啊——!”
白老頭發出一聲慘叫,又有一根鎖鏈被掙脫開,右手的手臂有了活動的空間,朝著李慎之的方向抓去。
匕首和白老頭手臂碰撞的剎那,李慎之直接被沛然大力掃飛出去,撞到了冰塊上。
“你快走。”
陳珂的聲音響起,李慎之回頭一看,這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去了樓上。
此刻從樓上走下來,懷里抱著一大堆火神雷,滿臉的慘笑。
“記得有個人叫白展堂,他…曾經也是個英雄,我不想他死的無名。”
“我靠。”
此刻,李慎之也炸毛了,他媽的,這都是搞什么嘛。
龍丹化石是能隨便吃的嗎?
“龍丹。”
眼看陳珂這個女人,要抱著火神雷玩個大煙花,李慎之突然回神過來。
“等等,我在試一試。”
他把手里的匕首扔掉,從褲兜里掏出先前從長生道主身上得來的三個小物件。
“你在前面吸引注意力。”
看到李慎之開口,陳珂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朝著老白走了過去。
啊——
發瘋的老白失去了理智,長出了鱗甲的手臂,直接就掏進了陳珂的肚子。
趁著這個機會,李慎之一把將手里的三個物件,一把捂在了白老頭的嘴巴里。
和野獸一樣嘶吼的白老頭,直接就把這三個東西吞了下去。
“媽的,瘋女人。”
剎那間,李慎之閃身將陳珂救了下來,看著腹部的血窟窿,不由得暗罵一句。
血沫不斷的從陳珂嘴里涌出,眼睛直挺挺的看著白老頭。
“請你把我們葬在一起…”
“葬你大爺,果然瘋子都是湊對的。”
看了一眼停止發瘋的白老頭,一把抱起陳珂,李慎之就沖出了地下室。
要是節約點時間,說不定人還有救。
把人送到醫院,等李慎之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鎖在架子上的白老頭沒了。
頓時,他精神緊繃起來,手中刀握緊。
“看來你沒有上報武安軍。”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邊響起。
渾身是血,破衣拉著地的白老頭,站在了后方的角落里。
“行了,我已經清醒了。”
“你覺得你就算是拿著刀,能打得過我?”
聽了這樣直指本源的話,李慎之點了點頭,把橫刀收了起來。
“她…她沒事吧。”
“死了。”
李慎之翻了翻白眼,腸子都被你掏出來了,你說有沒有事。
“沒事就好。”
白老頭微微安下心來,手里沾染著劇毒的匕首,隨意的扔在了腳下。
“我這是殉情的,不是殺你的。”
看著李慎之看著匕首,白老頭解釋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聽故事就不必了,我不太習慣抒情,太傷錢。”
抬頭看了一眼白老頭,李慎之淡淡道:“跑腿費、住院費,還有我自己受傷的費用,給你吃的靈丹妙藥費,一共一千萬,直接轉給我就行了。”
“你瘋啦!”白老頭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知道我在靈萃大酒店,一個常年包間才多少錢嗎,這些年老夫待你不薄吧?”
“所以啊,給你了一個優惠價。”
李慎之談了談了手,道:“救你免費贈送不收錢,給你吃的那靈丹妙藥也不收錢,救你正牌老婆一千萬,你覺得不值嗎?”
說著,李慎之手機亮起,實時錄像正在進行著。
“…額。”此刻,白老頭直接被整不會了。
這已經不是給不給的問題了,完全是一個送命題。
“阿珂,真的沒事?”
“送的及時,小命保住了。”
接著,李慎之在手機上點了點頭,將相關數據傳給了白老頭。
看到傳過來的數據后,白老頭呼出了一口氣。
“這次謝謝了。
“一千萬救你老婆費。”
“你怎么…”
“一千萬,謝謝。”
“老夫…”
“一千萬,謝謝。”
李慎之眼皮抬都不抬,道:“白大爺,你也不想你夫人在醫院里情緒受到波動吧。”
“行,我給,先前給你的那件四品戰衣作價…”
頓時,李慎之很不客氣,將身上的戰衣脫了下來,直接扔了過去。
“謝謝,我不要了。”
“…”
“你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是誰嗎?”
“內閣長老也不能欠錢不給。”
“行,你不是有六階戰衣了,我給你配一個靴子…”
接著,白老頭話音一轉,道:“你就真的不好奇老夫的身份?”
“拿錢保密,第一原則,今天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李慎之輕輕說道:“快點吧,我還要回家吃飯,你也得去醫院看你老婆。”
“你剛剛給我吃的什么?”
幾分鐘后,李慎之抱著一雙全新的六品金翅戰靴,走出了小胡同。
金翅戰靴,是和玄武不同系列的防御裝備,穿上之后,在防御力等同的情況下,速度將提升五成。
沒多久,拾掇好的白老頭,匆匆出了門,朝著醫院的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江北城中心地域,內政大樓三樓311房間外,另一個老頭正在堵門。
“錢進,今天不掏錢,這事就沒完。
他們可都是孩子啊,就犧牲在了清剿血神教,守護萬家燈火的路上,我這院長真不配啊。”
房間內,教育署署長錢進,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臉耷拉的老長。
“錢進,你沒良心。”
“錢進,你喪良心。”
“沒有孩子們沖鋒在前,你能安穩在坐在辦公室喝茶嗎?”
走廊里,各個辦公室內,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對于何齊武何大院長的撒潑打混,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
一般來說,何院長每個月都會來三次,比姨媽來的都勤快。
“我沒臉見孩子的父母,我白活一百歲了,今天我就吊死在這里。”
一把抽出了自己的腰帶,朝著走廊燈吊燈上掛去。
咔嚓。
隔壁辦公室內房門打開,探出了一個腦袋。
“何院長,吊燈撐不住您老,要不你自己用刀吧,保潔部最近不忙。”
“錢進,你出不出來,今天你要是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再掏兩千萬,我就走。”
房門打開,錢進胖乎乎的身影擠滿了房門,瞪著何齊武。
“刀給你,你把我拉到集市口,割肉賣了吧。”
看到錢進開門,何齊武神色一變,一把推著錢進走了進去,將房門給關上。
“署長,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個地方武道學院,是不是?”
“一千萬一個小時后打到學院賬上,你可以走了。”
說完,錢進就要將何齊武推出去。
“唉,等等,怎么只有一千萬,這不夠啊。”
何齊武就像是楔在地上的釘,任憑錢進怎么推都不動分毫。
“一千萬不夠。”
“沒有了,我的何院長,我的何爹,我叫你爹行不行。”
錢進苦著臉,他也沒有辦法,學院的撥款是按學院成績來的,江北就特么沒有成績。
何齊武在他面前哭鬧上吊,他這個江北城教育署長,跑省城去也是一樣的。
手里沒有成績好的學院,他去省城,要錢都沒有底氣。
這一千萬,還是他從江北城內政廳舔著老臉要來的。
要知道,學院學子戰死后,內政廳同樣會給補償的,加上這份,已經算是雙份。
“叫爹也行,但是父子也得算清楚賬。”
老何反手推著錢進坐到了座位上,又是倒水又是端茶的。
教育署一份,學院一份,內政廳一份,三份撫恤,算是他這個院長做到的極限了。
“我也知道你這清水衙門,耗子來了都得哭,咱不談錢了,談事情,這事很重要。”
看著突然鄭重起來的何齊武,錢進有些坐不住了。
“真沒錢,上面關于武道學院的撥款分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臉皮算什么,可是就算是拼了老臉,也要不來啊。”
“乖乖,這次是給你長臉的。”
聽著話一說,錢進更慌了。
記得數年前,何齊武對他這么說的時候…
“先別慌,咱們這么熟了,我怎么會坑你呢,你先看看資料。”
帶著很大的疑惑,錢進將何齊武發過來的資料打開。
“…武道戰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頓時,錢進炸了毛。
本來他有資格提升到省城的,但是江北學院戰隊意外隕落三十多人,從此他就在江北待了快二十年了。
這是看他好欺負,上癮了,又要留他二十年。
“怎么不行!”
老何一把將錢進按在座位上,
“不行也得行,江北憑什么成不了頂尖學院,哪個學院不都是從無到有發展起來。
況且,只有武道戰隊,才能進入昆侖指定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