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全師枕戈待旦刻苦訓練,郁悶等待最后反攻的時間里,迷龍的回來算是一個小插曲。
師部的唐基和虞嘯卿都知道了,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早就被封老爺子的私貨,也就是那幾十車軍火開過眼,該眼饞熱乎的勁已經過去了,這幾板車軍火連看的興趣都沒得。
禪達城就這么個屁大的地方,迷龍回來自然是忙不過孟煩了和不辣等一眾哥們。
幾個月不見,樂呵一下是必然的。
這也就導致迷龍回來的這段時間,除了當晚和她老婆膩歪了一下,享受了一番離別已久的兩人世界。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直到再次離開,都沒人享受安靜的夫妻二人生活。
實際上這也算是幫了迷龍的忙,畢竟上官戒慈現在挺著個大肚子,迷龍又是那種不看到還好,看到了就猴急憋不住的人。
這要是整天膩歪在一起,保不齊就把小迷龍給“搞丟了”。
第二天一大早。
盡職盡責的小書蟲主動跑來封宅,和尚念經一樣把迷龍硬生生從床上叫起來,開始了迷龍一天的工作。
從禪達學院參加干部集訓期間,才開始學習讀書認字的迷龍,記錄各種物資缺口信息確實是難為了他。
好在有熱心的小書蟲,不厭其煩的幫他記錄和認字。
兩人忙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總算把一團目前有關的火炮、槍械的彈藥需求做了個詳細記錄。
迷龍本想著這都累了一天了,回去和老婆吃個晚飯,再抱著軟軟的老婆睡個覺,
結果前腳剛走出一團的后勤駐地,后腳就被剛從專項訓練場結束一天訓練,特意趕回來的孟煩了等人逮了個正著。
眾人嚷著迷龍在昆明吃好的住好的,過著富貴人家的生活。
今兒個總算回到了這個山疙瘩,必須好好的打一把迷龍這個“大地主”,把這個地主老兒給吃窮。
迷龍別看他現在挺有錢的,實際上他挺摳搜的。
請十幾個老爺們去城里吃飯,那可是要花一大筆錢的,這迷龍哪里可能愿意,于是表面答應,準備背地里來個尿遁。
大家伙在一起也都快兩年了,彼此是什么尿性都很清楚。
迷龍想干啥,大家心知肚明。
你想撒尿,那去呀,沒問題,哥幾個把廁所外圍三百六十度圍住,一只蒼蠅都別想進出就行了。
這下迷龍無語了,只能器械投降。
不過他還是舍不得那筆錢,依舊在這艱難的“困境中”,殺出了一條捷徑,為自己節省了一筆開支。
“外面館子里的手藝不行,跟俺老婆完全沒法比,大家伙都跟俺回去,俺請客,酒管喝,菜管夠,怎么樣?”
迷龍拍著胸脯做保證,臉上的表情簡直比真金還真。
出了名的鐵公雞難得服軟請回客,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眾人也就不再奢求上館子。
而迷龍這種素來吃軟不吃硬,動不動就干架的暴躁急脾氣。
之所以這么容易就服軟認輸了,愿意請大家回家吃一頓大餐,主要是在外面孤身漂泊了這么長時間,即便他嘴上不說,心里也確實有些想兄弟們了。
兄弟情在這種今天不知明天,隨時會死的戰爭時代,反而比和平時代更讓人懂得去珍惜。
迷龍不僅把孟煩了的人帶回了家,還差人把封云天和龍文章也叫了過來。
專項訓練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現在基本已經進入了中后期的日常訓練,訓練的強度也大幅度降了下來。
龍文章這個大隊長也空閑了下來,一天到晚又開始找他的那些小媳婦私混。
川軍團不算富裕的后勤倉庫,也隨著龍文章在這大戰的最后關頭的“私混”,一天天變得飽滿了起來。
雖不像封云天這樣富的流油,但是湊合湊合也像一只正規軍了。
當豆餅哼哧哼哧的跑過來,說龍文章請他去吃飯時。
手里已經存了不少的錢,準備給川軍團也小小更新一下裝備,本就想找黑市頭子迷龍聊聊的龍文章。
連晚上約好的小媳婦都顧不上了,坐上車帶上豆餅直奔封宅。
趁著眾人扎堆在天井院子里,嗑著瓜子吹著牛皮等待大餐上座,拽著龍文章就鉆進了房間里。
好在兩個人都是大老爺們,大家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
如果是一男一女如此猴急,這腦殼里想不想歪都難。
相比于龍文章一叫就來干脆利落,請封云天過來相退就比較拖沓了。
先不說不辣這個湖南老鄉,縮頭縮腦的來到第一次團部生活區,第一次進入封云天現在住的別苑。
進門便聞著攝人心魄的香味,第一次知道原來住的房子還可以是香的。
這棟房子里住著兩個出身不凡,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但凡屋里有一點臟,那才是不正常的。
就說封云天從不辣的口中得知,迷龍竟然今晚要請客設宴,準備出發前往之時。
時間一下卡住了!
對中國什么都很好奇的伊莎貝拉,很想感受一下中國人的朋友聚會,和他們歐洲的酒會有什么區別。
拽著封云天左一個親愛的,又一個達令的“英式撒嬌”。
封云天早就拿伊莎貝拉沒辦法,只能同意她跟著一起去。
不過,身上裙子要換一下,換一點比較輕便的,并特意叮囑她千萬別穿禮服,因為在中國的朋友聚會上很不方便。
畢竟大家都是搬著板凳就坐,穿禮服實在是太礙事了。
“Darling,你實在太好了。”
伊莎貝拉的請求得到滿足,非常高興的墊腳在封云天臉上親了一下,興沖沖的跑向了二樓。
她帶來的兩名英國貼身女傭,無需招呼自動跟著上去。
伊莎貝拉要跟著去參加聚會,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秤不離砣的虞美卿,自然是不可能就此落下。
封云天同意了其中一個,肯定是不可能拒絕另一個。
于是乎。
麻煩的事就來了。
大男人出門穿上鞋說走就走,女人出門就比較麻煩了,尤其是去參加聚會,女人覺得需要讓自己美美的。
必須的那種。
兩女這么一上樓,時間嘩嘩的過。
封云天和不辣在大廳扯卵談,扯了大半個小時都不見人影。
打了兩輩子光棍的封云天,終于第一次體會到了上輩子在網上看到的,等待女人出門是一種什么樣的“折磨”。
不辣倒是一點都不著急,逮著桌子上的西點一個勁的吃。
這些西點都是伊莎貝拉親自制作,專門給封云天工作之余準備的,在看報休閑喝茶時可以配著享用。
伊莎貝拉的手藝還是不錯的,畢竟有兩名專業的女傭全程指導。
封云天即便是吃了這么長時間,依舊對這些花樣繁多的點心并不厭煩,偶爾來上一塊挺不錯的。
封云天這個富家子弟出生的公子爺,都覺得這些點心味道不錯。
對于從小過年都難得吃口糖,每天都要為填飽肚子想方設法的不辣來說,這些西點讓他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這輩子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好吃的東西。
本著機會難得少吃一塊損失一塊,必須抓緊一切時間干的原則,不辣塞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封云天見不辣說話都說不全了,嘴巴里實在塞的太多了。
在感覺好笑的同時也有些心酸,這些玩意在上輩子的和平年代滿大街都是,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玩意。
可放在現在這個戰爭年代,卻成了難能可貴的珍饈。
這實在太悲哀了!
也正因為不辣這讓人心酸的一幕,讓封云天暗自在心底里做出了一個決心,一個改變不那等眾人后半輩子的決定——
只要我能活著趕走小鬼子,就一定要讓兄弟們過上最好的日子,錦衣玉食那種,不管需要為此付出多少努力。
封云天在這一間小小的別苑大廳里,暗自做出要改變許多人一生的決定。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不辣并未察覺,依舊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美食上,吃的那叫一個香甜美味。
好在平日里準備的點心夠多,每次都是三種款式以上。
封云天想斥責她這樣太浪費,自己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可想到上到上到工具下到食材,都是人家從印度空運過來的。
封云天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國民政府為了增加駝峰航線運貨量,和英國人口水都說干了。
人家伊莎貝拉只需發個電報,立馬就有專人從印度準備物資,并用專機第一時間運到昆明。
這就是身世背景。
這就是地位高貴。
豪橫!
封云天一度都想要不要咱們就從了,把這一碗軟飯給吃下去,讓“岳父大人”多多照顧下女婿。
最后想想還是算了,大男子主義的封云天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盡管這軟飯又香又甜!
封云天等待了四十多分鐘后,虞美卿終于從樓上面下來了。
經過精心打扮的妝容,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材,在一身淡藍色繡花旗袍映襯下,不僅沒讓人感覺清冷隔閡,反而讓人覺得格外的雍容端莊。
哪怕封云天每日與她相處一室,也不免為之驚艷。
而原本吃餅干吃得很香的不辣,看到從樓上涓涓碎步而下的虞美卿,整個人立馬陷入了石化狀態。
被咬碎的點心碎末,從大張的嘴巴里啪嗒啪嗒掉落。
看呆了!
仙女為何物?
不辣長這么大曾經根本不知道,但是他現在終于明白了,原來人間的仙女就長這樣似的。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隨后出來的伊莎貝拉,更是展現出了另外一種極致的美。
同樣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伊莎貝拉,在旗袍的特色結構下,塑造出了完美的女性S型曲線。
因為她更加“雄偉的”超級胸前圍度,讓原本會讓人雍容華貴的旗袍,更是多了一份獨特的魅力。
這份魅力叫做性感火辣!
封云天看到伊莎貝拉的第一時間,腦袋里不自由的浮現出了上輩子,在網上看到的那一個圖片。
就是胸前有兩只卡哇伊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你的圖片。
而隨著身材爆炸的伊莎貝拉走下來,和雍容端莊的虞美卿站在一起,這冷熱兩個色調的旗袍合并,熱辣與溫清的氣質融合,整個大廳的氣氛都變了。
怎一個蓬蓽生輝,璀璨奪目了得。
不辣這個沒見過大美女的土老帽,這會兒就差流哈達子的架勢就不說了,徹底被吸引住了。
就連封云天都忍不住站起身了,滿眼都是發自內心的欣賞。
盡管封云天很想贊美她們幾句,奈何他并不是一個甜言蜜語之人,憋了半天最后變成了一句話。
“你們換衣服也太慢了,這要是趕著去吃席,你們倆連殘羹剩飯都混不上。”
故意板著臉說完這句話,封云天收起有些恍惚的心神,扯開嗓門大喊道:“阿龍,車弄好了沒?”
噌噌噌一頓急促的腳步聲,在前院保養汽車的阿龍,出現在了大廳的門口。
向封云天肯定的點了點頭。
余光看到了大廳中那兩位,冰與火交融的大美女時,阿龍僅僅只是呆了一下,隨后便收回了目光。
之所以阿龍的定力遠超不辣,甚至比封云天還穩得住。
一方面是阿龍現在年紀還小,對男女這方面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鎖,女人再好看他也只覺得好看而已。
不像封云天哪怕定力再強,可分泌的荷爾蒙他控制不了。
其次因為是封云天勤務官的關系,阿龍和兩女見面時間多。
平日里每天都能夠見到好幾次,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也就是現在精心打扮的更漂亮了,他才會意外的呆了一下。
若是平時,直接掃一眼就過去了。
封云天見阿龍已經準備好了,一巴掌扇在不辣的后腦勺上,板著臉呵斥道:“有那么好看嗎?丟人現眼,再有下次,別說你是老子的兵。”
被一巴掌打醒的不辣,聽到封云天的后世瞬間就被嚇醒了。
趕忙收起了有些飄忽的心思,一言不發的往門外竄去,臨走前不忘了伸手一掏,把桌上僅剩的兩塊餅干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