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三個潰兵沒一個像樣的,蓬頭污穢破衣爛衫,形象一個比一個慘。
尤其看上去只有十來歲,比阿龍還要小的豆餅,被抄著四川口音的要麻不停往嘴里塞草葉子,吃的滿嘴流綠色的汁液,牙齒都變成了綠色的。
還在那咧著嘴傻乎乎的笑,整個就是二愣子活寶。
三人雖然都穿著軍裝,但封云天猜不出他們來自哪個部隊,只看出了演要麻的演員是王迅。
不過,有這一點信息也足夠了。
封云天以此作為推論點,很輕松便推出了這三人,在我的團長我的團這部劇中的身份。
王迅雖說不是大牌演員,但也不是路人甲貨色,演的角色應該不會是龍套,加上他現如今也來到了這個,已經有了幾個劇情人物的收容站。
封云天有90%的把握,四川兵要麻就是劇情重要人物之一。
也就是主要配角!
另外說話帶湖南方言的不辣,以及傻乎乎的少年兵豆餅,兩人能和劇情人物要麻在一起,且關系看上去很不一般,身份也就顯然易見了。
“配角出現的越來越多了,看來,這院子以后會越來越熱鬧咯。”
因為確定了三人的配角身份,封云天看向三人的眼神有了變化,還起身主動走向進來的三人。
這與對待其他潰兵的態度,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甚至讓最熟悉封云天的阿龍,都露出了詫異神情,搞不清自家平日里很有腔調的連長大人,今兒個怎么會主動去結實三個看起來就憨里憨氣的潰兵。
不過呢,雖然阿龍看不懂,但是并不妨礙他繼續做貼身保鏢。
起身抱起大苗刀,麻溜的跟了上去。
“系統任務必須進入原劇情,且不少于5個配角在場參與才能完成,這任務條件也太奇葩了,擺明了強迫我沒法避開劇情線,只希望完成后的獎勵不要太坑爹。”
看著越走越近的三人,封云天揮手關掉眼前的透明光幕,擠出了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迎了上去。
“湖南人,封云天,上尉連長,冒昧問一下,你們也要入駐收容站嗎?”
俗話說:團結就是力量。
要想在我的團長的原劇情中,獲得盡可能高的生存幾率,和所有劇情人物提前打好關系,絕對是必做的事情之一。
“我葛涯啊,嗯也是湖南葛?么和我扯暖彈哪?”
長發劉海都快蓋住眼睛的不辣,聽到封云天自我介紹是湖南人,頓時激動的說出了一大串方言。
在這個動亂的戰爭年代,能在遠離家鄉的千里之外遇到老鄉,確實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話可不是瞎說的!
受到不辣情緒的感染,封云天也是喜從心來,同樣用方言說道:“木逗吧咯,包準葛伏南人呢…”
這邊不辣和封云天老鄉相見,操著方言你一言我一句聊得飛起。
另一邊的要麻、豆餅和阿龍三人,全都聽的一臉懵逼了。
說話的時候加點方言,或者口音總帶著方言,對倒不是很難聽懂,可如果是純方言的聊天,簡直和一門外語沒什么區別,外人根本聽不懂在說什么。
好在封云天和不辣用家鄉話敘完舊,很快轉成了國語聊天,并且各自把身邊的人向對方做了自我介紹。
有了不辣和封云天的老鄉關系,加上大家都是遠征軍潰兵,有相同的聊天話題。
以及最最最重要的…
香煙攻勢!
這玩意在和平年代都是交際必備,在戰爭年代更是難得的寶貝疙瘩。
只要每人一根煙發下去,點上美滋滋的抽上一口。
管你是人是鬼,以后都是鐵哥們。
封云天和不辣等人抽著煙,扎堆坐在一起越聊越high,很快就勾肩搭背了起來,與其他宛如陌生人的潰兵相對比,儼然成為了一個5人小團體。
由于收容站的情況特殊,五人聊天的自然是避不開吃這方面。
“龜兒子的,老子都吃了三天草了,拉的粑粑都成綠色的了,再這么下去,老子逃過了小鬼子的花生米,要被活活餓死在這個麻瓜地方了。”
要麻對吃草已經深痛惡絕,可現實情況很殘酷,逼得他不得不繼續吃草。
“要不…要不我們不吃草了?草吃多了肚子疼,改吃樹葉或者樹皮怎么樣?”豆餅弱弱說道。
“你個王八蓋子滴,怕是不清白了吧,上輩子是牛變得?”
不辣一巴掌拍在豆餅頭上:“要恰你繼續去吃恰,我反正是不恰噠,哪怕餓死我都不恰噠,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去把這把槍賣了,怎么也能賣幾個半開。”
不辣拍著懷里的中正式栓動步槍,一副徹底豁出去的架勢。
到如今這地步還沒把槍賣掉,可以看出不辣對他這把槍的重視程度,做決定把它賣掉是真的要下狠心。
“不辣,才發現你竟然還有槍,這是個好事情啊,也許不用賣,吃的也有著落哦。”
封云天本來還不知道怎么去弄吃的,可是當不辣把槍拿出來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昨晚糾結了他許久的問題,怎么解決吃的這個問題。
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答案。
“說的輕巧,吃根燈草,他的槍兒早就沒子彈咯,連根燒火棍棍都不如,我都不知道他天天抱著干球用,早把它賣了,我們還能吃頓好的。”
要麻鄙視的看著不辣,恨不得直接動手把槍搶走,然后拿去賣掉換吃的。
當一個士兵要靠賣槍才能活下去時,就可以看出軍隊制度的腐敗,作為一個軍人是多么的悲哀。
“我還有燒火棍,你燒混都沒…”
“停停停。”
封云天打斷了不辣反駁的話,環視眾人認真的說道:“我剛才說真的,可不是跟你們鬧著玩,具體怎么做等下再跟你們說。
你們三個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告別每天只能吃草,天天餓得肚子疼的生活,從今以后每天都能吃上烤肉。”
“啥?你說的是…是吃肉?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吧。”不辣瞪著眼睛以為聽錯了。
“要麻哥,真的有肉吃嗎?”
光聽到肉這個字眼,豆餅的那混著綠色草汁的口水,就已經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可想而知已經有多久沒吃過肉了。
“你要是能讓我每天吃到肉,不,就吃一頓肉也行,以后你就是我哥,我親哥,我立個牌子供著你。”
要麻的眼睛都直了,滿腦殼只剩下香噴噴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