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還在卡塞爾學院就讀,只是剛度過大一上學期,進入大一下學期就提前來到日本的路明非運氣很好。
這個時間段,搭載著龍族白王基因的遺骨還在發育,無法達到在蘇醒前對周遭的元素干擾,從而導致極大惡劣天氣的出現。
所以提前兩年時間來到日本的路明非,至少在他落地日本到現在帶著繪梨衣出行去東京天空樹那里看看的這幾天,天氣一直都很好。
昨晚一個頭腦發熱答應了要帶繪梨衣去東京天空樹那里玩,今天就得起個大早為繪梨衣今天的行程做好準備。
好在李飛離開前給了他一箱子的現金,衰了這么多年的路明非也終于在今天體會到了什么是揮金如土的感覺,當上了一回路老爺。
第一站就是商場,李飛離開前,路明非就聽了李飛的建議,帶繪梨衣去一家美容院做了頭發和妝容,染了色的頭發配上妝容,跟路明非走在大街上,頻頻引起男性同胞的注目,但這樣的注目禮是正常現象。
而路明非也是看著手機上,小魔鬼路鳴澤提出的建議,先帶繪梨衣去商場購物,買她想買的東西。
商場里的人來來往往,路明非很靠譜的站在繪梨衣面前,生怕有哪個不長眼的狂蜂浪蝶上來驚擾了這位小怪獸,導致不可預想的后果。此刻的路明非在腦海中將自己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所有讓自己生氣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好讓自己露出一副擇人而噬,誰上來就要咬一口的模樣。
不得不說,衰仔發起狠來多少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看著路明非一副跟急紅眼的斗牛樣,也沒有哪個男生不識趣的湊上來,路明非很順利護送繪梨衣進了門店。
緊接著就是女生最喜聞樂見的換衣環節,男生最討厭的等待環節了。
繪梨衣身上的衣服變來變去,時而是香奈兒的經典款,時而是巴寶莉的新款,時而是迪奧的裙子···這些品牌路明非以前只在仕蘭中學小天女蘇曉檣還有那位柳淼淼以及陳雯雯身上看到過,當然,還有楚子航。
自己那位二師兄當年在仕蘭中學,冬天時候一條巴寶莉圍巾往脖子上這么一纏,沿著走廊巡查班級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女生為了能夠讓楚子航停留駐足多看一眼,使出了渾身解數。當然,更多的是路明非看不懂的牌子。
路明非看著繪梨衣身上的衣服換了又換,心里卻在想著,要是愷撒這位老大在這里就好了。
作為混血種世家的超級貴公子,人家從出生開始就是泡在奢侈品里的,眼光和見識都是一等一,再加上老大那個紳士風格。坐在這里,隨時隨地都能給出意見,比一些國際設計師都靠譜,哪像自己,看這繪梨衣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能做出的反應就是對店員和繪梨衣一直點頭,并說道:喲西喲西,斯巴拉西。
路明非覺得自己上唇那里再貼上經典的方形胡子,完全就是本色出演進村找花姑娘的小鬼子啊!
一邊吐槽著自己,路明非也在觀察著繪梨衣的情緒,
在看到繪梨衣穿著新衣服,新鞋子在穿衣鏡前露出欣喜的表情時,他就會很配合指著繪梨衣身上那件衣服,然后從背包里掏錢,刷卡。
是的,路明非把李飛交給自己的現金箱里所有現金全都裝進了雙肩包里,順帶的還有一張信用卡。
信用卡主人是誰路明非不清楚,但既然是李飛交給自己的,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花錢,大把大把的花錢順帶還露出一種這不過是我路老爺日常開銷的九牛一毛罷了的豪氣表情。
路明非眼都不帶眨的就把繪梨衣試穿的所有衣服都包了下來,然后帶著繪梨衣又在商場里找到一家電玩店,很雞賊的也給自己買了最新款的Xb
ox游戲機。
然后拎著大包小包就帶著換上新衣新鞋的繪梨衣走出了商場,商場外一直都有出租車停靠。
路明非隨機點了一輛,帶著繪梨衣坐在了后座,并掏出一沓錢,對著司機指了指遠處的東京天空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拎著大包小包,司機瞬間秒懂,接過路明非遞過來的現金,同時又做了一個手勢:得加錢 「媽的,日本司機都這么精明嗎!」
路明非用中文念叨了一句,順帶又掏出一沓錢塞到司機手上。
「客人你這是要包車啊,在日本包車很貴的」
路明非沒想到自己選的這輛司機還是個中文通,上來就給他整不會了。
「你們日本司機現在業務要求這么高嗎,還要會中文?」
「客人你來的這家商場每年都有很多中國游客過來購物的,這家商場70的營業額都是中國游客帶起來的,里面每個店員包括老板都得會中文。作為靠這家商場拉客的我,會一兩句中文也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嘛」
「你這何止是會啊,連星爺的電影梗都懂,你們小日···子過得挺精明嘛!」
差點說漏嘴的路明非連忙改口,話語中說不出的陰陽怪氣。
「為了生活嘛」
說著,司機也發動汽車,發揮自己嫻熟的車技,載著路明非和繪梨衣前往遠處的東京天空樹。
只是路明非不知道,他從早上帶著繪梨衣出來購物開始,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觀察著。
在專門為路明非服務的奶媽后援團所在的寫字樓這里,酒德麻衣看著現場拍回來的照片,也不得不感慨繪梨衣正處于女孩青春最耀眼的年紀。每一件衣服在繪梨衣上都被襯托的閃閃發光。
「我看看我看看。」
負責金錢支援的奶媽蘇恩曦看著酒德麻衣將這一沓照片放在桌上,也拿過來欣賞,同時嘴里也發出感慨:「衰小孩身邊這位大師兄很稱職嘛,給衰仔找的女孩是真不差啊,雖然她本身就不是什么丑八怪,她買的這幾件衣服我都要了。」
「總共178萬日元,對你這樣的富婆來說的確不算錢。」酒德麻衣沒來由嘆了口氣。
「怎么?你是感慨自己年紀大了?人老珠黃?放心吧,在真正的男人面前你才是性感大美人。」
「我不至于跟小女孩比魅力,我只是在思考老板為什么這次這么配合那位叫李飛的這樣安排路明非的日本之旅。」
「你要是能想明白這些事,現在你就是我老板了。老板都沒意見,你在那想那么多有用?」
酒德麻衣一怔,看著正在那欣賞繪梨衣照片的蘇恩曦,也不得不給她豎起個大拇指:「你對,真是我想太多了。」
「那是,不然怎么會是我管財務呢,你說那位大師兄現在會不會就在路明非身邊保駕護航著?」
「這問題還用問嗎?雖然到現在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暫時跟我們是一邊的,而且很強。」
酒德麻衣不再回答,只是望著窗外發呆。
李飛當然得在路明非身邊保駕護航,不僅是他,他還把風間琉璃帶上,兩人一直跟在路明非和繪梨衣身后。
以李飛的手段,要想讓路明非和繪梨衣發現不了自己太簡單了。
兩人就像皇帝微服出巡時藏在暗處的帶刀侍衛,除非皇帝遇險,不然他們就一直當個隱形人護在皇帝左右。總不能在人家皇帝跟愛妃花前月下的時候,還有兩個煞風景的憨貨帶刀站在旁邊吧?
但李飛這樣做更是讓風間琉璃疑惑,他不明白為什么以李飛這樣的能耐還得跟個保姆一樣護著眼前這個一臉衰仔模樣的路明非。
現在的時間段并不是原文中路明非大三的時間段,風間琉璃對于路明非的第一印象也就是這次,現在的他看著路明非,可不會說出他眼中藏著獅子這樣的奇葩評價,只是單純覺得路明非運氣真好,有李飛這樣一個能力強大還熱心腸的大師兄替他保駕護航,還順帶介紹對象,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讓風間琉璃自己都有點嫉妒了。
他跟在李飛身邊,看著路明非帶著繪梨衣登上了東京天空樹,在最頂端俯瞰著腳下這座城市,臉上露出喜悅,震撼的表情。而路明非也很識趣的讓人幫忙把繪梨衣此刻的模樣拍了下來,洗成照片交給繪梨衣。
看到這一幕,風間琉璃也在心里默默點頭,覺得路明非還算識趣。
并沒有厚顏無恥到跟繪梨衣合影,很好扮演了小弟兼管家這個角色。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當李飛看到路明非以一種避而遠之,甚至是完成任務的心態帶繪梨衣來東京天空樹觀光時,臉上露出疑惑,甚至皺眉的表情。
而這樣的表情,直到路明非帶著繪梨衣下了天空樹,帶著繪梨衣去了淺草寺,去了明治神宮,然后拿著一堆景點宣傳冊,坐著包下來的出租車回到所住的民宿這里都在持續。
夜晚,路明非照常帶著繪梨衣出了所居住的民宿,來到越老板的拉面屋臺車這里吃晚飯,期間還跟正在那燙拉面,切叉燒和雞蛋的越老板說著今天他帶繪梨衣出去玩的事。而李飛則是跟風間琉璃坐在另一張露天餐桌旁,側耳聽著。
越老板在那打趣著路明非要好好把握,路明非則是擺手說著,我就是個陪太子讀書的,老板你不要取笑我了。
越老板又答,沒事,自古女皇,太后都有養面首的,你這樣子當個娛樂女皇的面首也不是不行。
路明非在越老板這樣的打趣話語中表情直接囧住,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今天碰到的日本人都是一幫中國通,個頂個的比自己還會吐槽。
而繪梨衣則是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聽著路明非和越老板之間的打趣,露出安靜,乖巧的笑容。
然后路明非照常去便利店買好低溫牛奶后,就帶著繪梨衣離開。
第二天,4月27,迪士尼樂園。
也許是路明非帶著繪梨衣去了東京天空樹的緣故,回到民宿的繪梨衣拿著從淺草寺那里薅來的景點宣傳冊,指著上面的迪士尼樂園,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的,路明非也不會違背繪梨衣的想法,第二天又是起了個大早,就帶著換上另一身新衣服的繪梨衣,打著昨天那位出租車司機遞給自己的名片,前往迪士尼。
一樣是金錢開道,路明非帶著繪梨衣用一天的時間把迪士尼樂園里該玩的項目都玩了個遍。
而他和繪梨衣之間的一舉一動自然也落在跟在他們身邊的李飛和風間琉璃,在暗中派人觀察這一切的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眼里。
無論是現場直播還是遠程監控,路明非在李飛和酒德麻衣這兩伙人眼中,就跟他和越老板說的那樣,一個充當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繪梨衣的開心,歡喜,驚訝路明非都看在眼里,卻又從不出現在繪梨衣的照片中。
這場迪士尼樂園之行,也成了繪梨衣一個人的快樂之旅,路明非只不過是跟李飛,跟酒德麻衣一樣,只是繪梨衣今天這場公主夢的見證者罷了,區別只不過是他站在繪梨衣身邊看著。
而路明非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在迪士尼的鬼屋項目中,繪梨衣會不會因為鬼屋里的工作人員刺激到。
第三天,4月28。
當路明非再次起個大早,照例詢問繪梨衣是不是還有地方想要去玩時,窩在被窩里的繪梨衣也從被子中遞出一張紙條:今天有點累,不想出門。
繪梨衣遞過來的這張紙條,路明非如聞天籟。
「不出門?那要不要看番?玩游戲也行啊!」
「不了,很困,只想睡覺。」
「那好,你休息,我去給你準備早餐和牛奶。」
看著紙條上的內容,路明非再三確認繪梨衣只想在房間休息時,內心歡呼雀躍。
強按著內心的激動,將準備好的早餐和低溫牛奶端進繪梨衣房間后,就退了出來,開始自己的放縱生活。
這兩天陪著繪梨衣出門他可是提心吊膽,生怕從人群中就殺出日本分部的家族成員,一左一右把自己架起來帶回源氏重工大樓,然后嚴刑拷打自己審問自己師兄李飛的下落。
要么就是怕自己面前這位主子一個不高興,或者被刺激到了,在中心區來場言靈大爆發,把自己連周遭一通倒霉蛋全給送走。
怪就怪自己當初頭腦發熱,一個腦抽就答應了要帶繪梨衣出去玩。
但頭腦發熱過后,冷靜下來的路明非也只能硬著頭皮,提心吊膽伺候好繪梨衣,現在繪梨衣說自己不想出門了,想在房間里睡覺,路明非不知道多開心。
大家都聽到,都看到了啊,我可是什么錯誤都沒犯,是繪梨衣自己不想出門的啊!
沒有多想,路明非在心里歡呼了一陣后,也把自己通過李飛提供的經費買來的Xbox接上電視,插入光盤,就在客廳里自己玩了起來。
對于他這樣的死宅而言,只要有吃有喝有玩,他能持續這樣一年都不是問題。
殊不知,繪梨衣之所以不想出門,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撐不住了。
如果當時在房間里的路明非敢掀開被子,就能看到在被子下的繪梨衣身軀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細小且復雜的脈絡青筋在繪梨衣體表下如同有生命般游走,雙腳的腳踝處還有著細小的鱗片隱隱浮現。
這是龍化現象,繪梨衣體內濃度過高的龍血血統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沒有藥物抑制下正在侵蝕繪梨衣的身體,讓她無法像前兩天那樣跟著路明非在東京瞎逛。
可惜路明非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洞察力,他只會窩在客廳里打游戲,時不時也會注意聽繪梨衣房間里的動靜。
遠處,李飛和風間琉璃在房間里,看著光幕上繪梨衣和路明非的紙條對話,還有路明非所做出的應對,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龍血在侵蝕她的身體,她快扛不住了,你從神葬所帶回來的古龍胎血是有一份為她準備的?」
作為被赫爾左格以王將身份培養起來的極惡之鬼,風間琉璃雖然痛恨王將,但也的確從他那里學到了很多跟龍族相關的知識。
通過李飛的實況轉播看到繪梨衣情況時,他就給出了準確的判斷,同時也反應過來之前李飛從深海埋葬白王遺骨神葬所那里取來的古龍胎血用途所在。
「是啊,橘政宗用死侍胎兒血清來抑制繪梨衣體內強大且不穩定的龍血血統。他人工制造死侍,然后又抽取死侍胎兒這類毒性最小的胎血血清來延長繪梨衣的生命,可以這個小姑娘體內的血統而言,死侍胎兒血清能起到的作用又有多少呢。古龍胎血能夠很好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時間還長,見效快,只是她應該能多撐一天的,怎么現在就開始撐不住了呢?」
李飛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古龍胎血,這是他之前潛入深海之下,在掃滅深海地下,那個神葬所中的尸守后,順帶在那顆古龍之卵那里薅來的胎血。
那是一顆四大君主級別的龍卵,只是李飛并不清楚到底是天空與風之王還是海洋與水之王。
之所以不去動它是因為李飛不想讓事情跳出自己的掌控,放在那里才能更好的釣魚。
從這位四大君主 級別的龍卵那里薅來的古龍胎血也被李飛分為三份,一份給了風間琉璃,強化他的血統,希望龍血帶來的加持能夠讓他在后續跟赫爾左格對抗中,能夠更好抵抗赫爾左格對他實施的腦橋中斷手術影響。
一份他是給那位越老板準備的。
這位曾經的蛇岐八家太上皇,真正意義上的影皇已經到了垂死之年,只是體內強悍的龍血血統讓他茍延殘喘至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自己手上這份古龍胎血能夠讓這位越老板再多活幾年,至少讓他在人生的最后階段,能夠感受下家庭的溫暖。
「那你為什么不找個時間給她服用,以你的能力,讓她神不知鬼不覺服下這份古龍胎血不是問題吧。」
「服用不是問題,但還不是時候,她今天應該能出去玩的···」
李飛欲言又止,因為現在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好像出了點小問題,他讓路明非和繪梨衣提前兩年認識,但似乎是因為缺了那場前往深海的神葬所之行,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干預,路明非現在心中對諾諾的思想鋼印不夠深,讓路明非在對待繪梨衣以及繪梨衣在看待路明非的態度上,似乎都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按照龍三原文中小魔鬼路鳴澤的說法,在一個女孩十六歲的年紀,如果有那么一個男人出現在你面前,無所不能帶她去哪玩,買任何喜歡的東西。那她就會愛上他。
可現在,路明非跟繪梨衣之間卻隔著一層厚障壁,兩人完全沒火花產生,這就很難辦了。
就像此時此刻,如果龍三原文中的發展,現在繪梨衣哪怕知道龍血在侵蝕自己的身體,也一樣會跟在路明非后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現在她躺在床上,用睡覺緩和自己的身體情況,而路明非也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對,這一下子,貌似由自己主導的東京愛情故事劇本就走不下去了。
「你在這看著,我出去一趟。」
「你打算先給她服用古龍胎血?」
「不,去找解決問題的人。」
回了風間琉璃一句,李飛就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風間琉璃一人在房間里,看著李飛沒有關閉的光幕,思考繪梨衣在李飛誅心赫爾左格的計劃中到底充當什么樣的角色。
同一時間,在酒德麻衣和蘇恩曦所管理的寫字樓里,李飛他們這邊能看到的,酒德麻衣和蘇恩曦自然也能看到。
也能察覺到此時的路明非跟繪梨衣之間,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在那相處著。
對于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的詭異氣氛,酒德麻衣和蘇恩曦自然能察覺到,只是對于她們而言,這只不過是自家老板配合李飛表演的一出戲罷了,他們只是負責提供資金的資金方,剩下的戲份路明非和繪梨衣怎么演,那跟她們無關。
只是酒德麻衣和蘇恩曦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她們的老板突然給她們打電話,主動詢問起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的進展。
「怎么樣姑娘們?今天我們的路明非和上杉家主相處如何?」
「還能怎么樣呢,帶著她像做任務一樣走了兩天東京地圖,今天上杉家主走不動了,呆在房間里休息,我們的路明非也很開心在客廳里打游戲呢,還要繼續配合那位李飛玩下去嗎?」
「為什么不呢?他的想法很好,想讓我們的路明非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雖然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目前來看,他好像跟我有著同樣類型的能力呢。」
「同樣類型的能力?」
「嗯···例如看到某些人的命運什么的。」
「您是說,他能看到上杉家主在未來注定跟路明非有一段關系,而且結局不是很好,所以他想要改變這個結局,為此,甚至主動干預,讓路明非跟這位上杉繪梨衣提前 認識?想要提前讓他們兩個建立關系?」
「不愧是我的姑娘,腦子就是聰明。」
手機那頭的老板點名表揚了蘇恩曦,有著一個堪比超級計算機的言靈,蘇恩曦很快就推測出來繪梨衣的未來。而老板在表揚了蘇恩曦后,也繼續說道。
「但想要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何其困難,就像我們的路明非,他注定要在一次次失去中成為咆孝世間的怪物,向全世界復仇,并開啟一個新時代。我們這位上杉家主也是如此,想要改變她的未來,那個李飛不該這時候干預的,時間不對,在錯誤的時間里碰上正確的人,也不代表有火花產生啊···」
老板幽幽的語氣中,酒德麻衣和蘇恩曦似乎已經看到了屬于繪梨衣的那一角未來。只是當兩人因為老板的語氣而出神之際,李飛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還以為是你做了手腳,不過看這樣子,你好像也挺樂見其成的嘛。」
聲音傳來,酒德麻衣第一時間就準備動手,蘇恩曦也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
「誒誒誒,怎么說都算熟人了,別一見面就動手啊,你說是吧?」
李飛翹著二郎腿,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上半句表示自己毫無惡意,下半句則是對著酒德麻衣手機那頭的老板,也就是小魔鬼路鳴澤說話。
「···偷聽別人聊天可是不禮貌的行為啊。」
「說這話之前,你先把賭注給兌現了。之前咱們可是在尼伯龍根那里打過賭,我活著回來,你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嘛,我是她們的老板,路明非最忠誠的擁躉啊。」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魔鬼啊,這種花招都耍。」
「你都說了,我是魔鬼嘛,不耍花招的話,魔鬼哪來的業績呢。」
「話題扯遠了,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時間不對,即使我現在把這兩小怪獸湊一塊了,也沒有契機讓他們倆產生火花是吧。」
「沒錯,Tokyolovestory,這個劇本我很喜歡。可你是不是忘了,這個劇本的前提,是要路明非先經歷了事情,但現在他什么都沒有哦,你沒辦法要求一個暫時什么都沒失去的家伙,能夠對一個小怪獸產生共情吧,即便他自己也是個怪獸。比起Tokyolovestory,你現在的劇本更像是挪威的森林。」
哈?聽著手機那頭路鳴澤的比喻,還有這個熟悉的曲目,李飛下意識就哼上一句:「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聊天就聊天,別跟我扯唱歌。」
手機那頭,小魔鬼路鳴澤也陷入了罕見的沉默,一旁的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看著坐在那的李飛,突然有種眼前坐著是那個同樣飚爛話的衰仔路明非一樣。
「···唉,我說的是書,同名電影,村上春樹作品《挪威的森林》。」
李飛面無表情,而小魔鬼路鳴澤也在那繼續解釋。
「如果是正確的時間,路明非和上杉家主的相遇,相知最后也許會走向相戀。但現在,什么契機都沒有,你哪怕提前讓他們兩個互相認識,也就像《挪威的森林》這本書里那樣,無論主角渡邊怎么做,他都無法走進直子的心中,自然也無法救贖直子。路明非和上杉家主之間就缺了這個契機,這個契機可不是你和我能隨便安排的,路明非是很敏感的人,要是這么做,他會察覺到的。」
小魔鬼路鳴澤最后這番話像是在提醒李飛不要做多余的事,但李飛聽到需要一個所謂的契機時,之前皺著的眉頭也舒緩開來。
「契機是吧,會有的。」
「但繪梨衣撐不住了,她現在無法對路明非建立一定的信任,今天的臥床就是證明。」
「但你有辦法讓路明非再陪繪梨衣一天不是嗎 「問題在于,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答桉你自己不都回答了嗎?再多撐一天哈,路明非和繪梨衣之間的契機就會出現。」
李飛起身,在酒德麻衣的手機上戳了戳,算是給出了答桉。對著酒德麻衣和蘇恩曦打了個招呼后,就準備離開。
「能說下你為什么那么想改變他們兩個的命運嗎?」酒德麻衣的手機里,小魔鬼路鳴澤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不是想改變他們兩個的命運,我只是想讓他們的命運別那么多波折。就像你剛才說的,即使在正確的時間里,明非和繪梨衣也只是相遇,相知但不一定相戀。但至少他們彼此之間不再那么孤單了不是嗎?還是說,你很喜歡看著明非孤單一人?如果是這樣,你又何必事事幫著明非呢?直接當個透明人看戲不就行了?」
「呵。」
手機里也傳來小魔鬼路鳴澤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被戳破心事的笑聲后,就沉默下來。而從小魔鬼路鳴澤這里得到答桉的李飛,也是雙手插兜,轉身,哼著那首伍佰老師的同名歌曲,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