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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主角第三人稱。楔子里是日記,所以才會是第一人稱。)
時間:2019年6月22日天氣:陰 今天發生了一件讓我覺得很奇特的事情。
我一開始以為那只是個拙劣的玩笑,或者是條騷擾詐騙信息罷了。
但手機上的短信卻清楚明白地寫著,我的個人賬戶收到了200萬的聯盟幣。
為了防止是詐騙信息,我還親自去了銀行一趟驗證真偽,結果是真的。
憑空獲得這么大一筆資金的我應該高興的,準確來說,按照往常的經驗,我應該表現出高興這種情緒才對。
因為這意味著我的個人工作室有救了,但這件事的詭異之處卻讓我覺得很不對勁。
我的銀行卡里突然有如此龐大且來源不明的資金流動,銀行方面就是立刻報警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但銀行方面卻完全沒有應有的疑惑,仿佛我卡里本就有這么多的錢一樣,這不符合常理,聯盟銀行的反洗錢系統難道是擺設不成?
是銀行系統出錯?還是有人借我的賬號洗錢?
還是說…
那個神秘出現在我電腦桌面上的聊天室,里面附帶的游戲小程序中那玩笑一般的獎勵說明都是真的?
我突然有一種不真實感,這難道是誰在跟我開這么大的玩笑?
是整蠱游戲還是楚門的世界?
用得著花200萬的真金白銀來做鋪墊?
這久違地讓我提起了一絲興趣,這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的,好奇心嗎?
時間:2019年6月23日天氣:小雨 去工作室巡了一圈,回家打機…
時間:2019年6月24日天氣:陰 去了工作室巡了一圈,小張很隱晦地問了問工作室的資金問題,我也明白不止小張,工作室其他成員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都清楚明白地告訴我,他們同樣關注著這個和他們切身相關的問題。
我當即很爽快地宣布,說咱們工作室已經拿到了私人注資,資金已經十分充裕,并且宣布,只要月底前大家把現階段的任務圓滿完成,讓游戲按預期上架發售,公司將會發放獎金,并且組織一次團建旅游,費用公司將全包!
一番真金白銀的胡蘿卜激勵下,員工們士氣明顯上升不少,眉眼間也展露出喜意。
其實某種意義來說,無論那筆神秘出現的巨額資金來源于哪里,都可以說是救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時間:2019年6月25日天氣:小雨 有趣,有趣!不可思議的有趣!
我原本以為我的狀況已經足夠離奇了。但那個神秘的游戲聊天室里還有更加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個叫ID名叫泥塑的群成員,說他/她本來癱瘓不能動的雙腿,現在一夜之間,就已經徹底好了。
堪稱醫學奇跡!
最重要的是,泥塑身邊的人對他/她堪稱玄幻的自愈,都絲毫沒有覺得驚訝,仿佛泥塑之前只是扭傷了腳,現在剛好痊愈了一般。
群里的其他五個成員都半信半疑,畢竟只有我和泥塑在那個小游戲的一周目里贏得了最終的獎勵。
如果這個叫泥塑的群成員并沒有說謊,結合我銀行卡里出現來源不明的200萬資金,銀行方面卻反常地毫無反應。
以微知著,我作出一個大膽的,近乎天方夜譚的推論!
那就是這個聊天室不但可以改變現實,更可怕的是可以扭曲現實中人們的認知!
從來都是無神論者的我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這個神秘游戲背后操縱者究竟是誰呢?一切不得而知。
不過,盡管這離奇的未知,那種脫離掌控的怪異感讓我很不舒服,但我卻依然不可抑制地對這個聊天群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這真是個,有趣的游戲。
時間:2019年是6月26日天氣:陰 去了工作室巡邏了兩圈,回辦公室關起大門玩游戲…
時間:2019年6月27日天氣:晴 最近兩天的天氣終于放晴。
我本來糟糕的工作生活都回到了正軌,我也開始恢復了晨跑的習慣了,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群里除了我和泥塑之外,其他五個人之中,黃毛和星芒也得到了獎勵,他們倆也驚嘆于這個游戲的不可思議之處,黃毛甚至宣稱,我們七個人是天選之子。
這人是個中二少年沒跑了。
ID分別為錘子和盒飯的兩個群成員依舊嗤之以鼻,覺得我們是在故弄玄虛。ID為大麗花的群成員,則開始滿懷期待。
這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和我之前在養豬廠設計卡牌游戲的時候很是相似,讓個別玩家抽到SSR卡,然后顯示在公屏上,刺激其他非洲玩家氪金。
時間:2019年6月30日天氣:晴轉陰 我工作室里的團隊設計研發的那款游戲開發逐漸步入正軌。
但此時的我,不知為何,一開始的滿腔熱情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褪去了。
也很少回辦公室了,即使回到辦公室里,都多是在研究這個神秘的匿名聊天室。
畢竟有什么游戲的樂趣,能比得過這個堪稱擁有造物主般偉力的游戲聊天群呢?
把這個聊天室轉移到辦公室的電腦里,只需要把那個偽裝得跟企鵝聊天軟件一般無異的圖標復制粘貼到U盤里,帶到其他電腦直接拉出就行了。
甚至能把它當做文件發送到手機里,也能正常打開當做軟件使用,簡直就是不合常理的黑科技,不過相比這個聊天室展露出來的其他不合常理,這個小問題反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今天還有一個異常之處就是,ID名為飯盒的那位群成員今天退出了群聊。
我猜想他可能是覺得我們都是詐騙份子吧,一個兩個神神叨叨地就是為了編造一個故事騙他的錢。
他也不止一次這樣在群里說過類似的話了。
不過將心比心,如果我不是群成員里第一個見識到這個神秘聊天群不凡之處的人,按照我的性格,看見別人說,單是通關游戲便能突然意外收獲200萬橫財,又或者是癱瘓病人奇跡痊愈之類事情,那我肯定覺得說這話的,不是精神有問題就是想摩擦我的智商,騙我的錢。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UC震驚部上班的。
只可惜了,這位叫飯盒的群成員運氣真的不好,要是他哪怕通關過一次游戲,就不會這么想了。
時間:2019年7月4日天氣:小雨 今天一向在群里最沉默寡言的星芒,突然自曝身份了!
他說他叫吳宇赫,現實身份是一名警察。
他之所以會自曝身份,是因為他帶來了另一個讓我們其他五個人都震驚莫名的消息。
那名叫盒飯的群成員,已經死了!!!
盒飯真名朱朝陽,家住江南區龍溪洞,被發現意外在家身亡!
而龍溪洞,是吳宇赫的轄區范圍。
據吳宇赫所說,鑒證科在調查朱朝陽的人際關系時,在他的電腦發現了一個圖標偽裝成企鵝聊天的匿名聊天軟件登錄界面。
但朱朝陽經過驗尸,已確定是意外身亡,這條略微有點奇怪的線索,也因此并沒有引起鑒證科警員的注意。
但吳宇赫不一樣!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里已經有了猜想。
等到他把存在證物室的電腦取出來后,看到那個圖標,以及點進去那熟悉的頭像,吳宇赫就確定,死者就是我們的群成員,盒飯。
今晚飯后,我特地認真地看了今晚的新聞報道,確實在社會版塊看到了,江南區龍溪洞朱某某在家意外身亡的新聞,盡管只是短短的三分鐘,但還是確切地印證了吳宇赫的話的確不假。
盡管按吳宇赫的說法,盒飯朱朝陽的死亡已經被確定為意外身亡,但我的心,卻還是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寒意。
朱朝陽的死亡,真的和神秘的聊天群完全沒有關系嗎?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一場游戲,幕后玩家又是誰呢?
2019年7月5日天氣:陰 自從朱朝陽出事之后,群里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昨天,吳宇赫提議我們六個人約個時間出來見一面。
其實我猜,他是懷疑朱朝陽的死和這個超乎尋常的聊天室有關,才會在之前冒著違反紀律的嫌疑,在新聞播報之前給我們透露案情,想要試探我們的態度。
應該去見面嗎?我不太清楚。
我先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吧…
況且,我似乎也發現了些不對的端倪…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說出來。
2019年7月7日天氣:大雨 又有人死了!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
這個聊天群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這個游戲的設計者,終于要開始收費了嗎?
恐懼感久違地涌上我的心頭。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要主動出擊!不然下一個死去的說不定就是我!早晨的陽光斜斜照進房間,塵埃在陽光下漂浮著,仿佛蜉蝣。
一只不知是否洗過的襪子,半斜著搭在沙發的夾縫中,茶幾上是一桌子亂七八糟的外賣盒子和七倒八歪的啤酒空罐子。
電視機開了一宿沒有關,此時正傳來早間新聞的聲音。
“昨日凌晨,普朗區第一貴族中學校區發生了一起死亡事件。
一名16歲的學生深夜墜樓,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根據警方調查,初步判斷是因為該學生學習壓力太大從而產生輕生念頭。
接下來為您播報的是,烏冬區石油價格漲幅過高對于我區造成的影響”
“噼啪!”
突然從茶幾和沙發的間隙底下伸出了一只手,在茶幾上胡亂扒拉幾下,掃落了幾個空罐子,終于順利地摸到了電視遙控,順手關了電視。
莊燮從沙發和茶幾的夾縫中支起身子來,有些迷糊地瞪大他那雙宿醉后顯得有些浮腫的眼睛。
瞅了瞅墻上有點老式的電子鐘。
2019年6月22日,AM08:12,周一。
最近莊燮有些困擾。
他開設著一個研發游戲的小工作室。
因為融資出現問題,工作室資金鏈其實就快斷了,說簡單點就是莊燮兜里快沒錢了。
莊燮以前其實是在一家外號養豬場的大型游戲公司里面做游戲設計的,他對游戲設計的獨特理念,以及對玩家心理的那種近乎天才般的把控力,讓他年紀輕輕就在公司的設計部門擔當主管的職位。
如果說養豬場的對家鵝廠游戲給予玩家的游戲體驗是:不充錢玩你馬幣。
那么養豬場給予玩家的游戲體驗則是:玩你馬幣。
近幾年來給養豬場帶來巨大受益,讓玩家肝到肝硬化,氪金氪到瘋魔,并且逐漸開始IP化的卡牌游戲《御魂師》,正是莊燮作主導,并深度參與到其中的一款游戲。
按理說,終于做出一款爆款游戲的莊燮,應該開始享受所應有的功勞才對。
公司也確實是非常看重莊燮,讓他作為游戲設計主管,總領一個單獨部門負責《御魂師》的后續開發和維護。
工資翻倍,獎金厚厚的一大沓,照這樣發展下去,成為高級打工仔,實現財務自由指日可待。
但不知為何,莊燮卻越發地覺得索然無味,《御魂師》就像他費盡心血培育出來的一個孩子一般,一開始的每一步成長都讓他充滿成就感。
但在把它做成現象級的爆款之后,莊燮卻不知為何,開始逐漸丟失了這份成就感。
似乎就是在這個游戲做大做強開始大爆之后,公司開始更多地把這款游戲的重點放在了大IP開發上,平衡性和更新換代給玩家帶來新鮮感的注重力度大減。
和莊燮追求的極致游戲性大相徑庭。
莊燮一方面能夠理解公司,一方面又覺得做著這樣的工作實在太無趣。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的想法,那肯定會 并且還得加上一句,特么的賤人就是矯情。
也許還會覺得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是的。
莊燮腦子確實有問題。
從小,他的父母就覺得這個孩子太過于孤僻和自我,但終究覺得不過是小孩子孤僻內向罷了,雖然也會在意,但也沒想到心理問題上面去,總覺得孩子教一教(揍一揍),長大了也就好了。
再到后來,莊燮在12歲那年,就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異于常人之處的根源所在。
那年他的父親因為意外墜樓身亡,在父親葬禮上,在莊燮看著周圍親人在那里呼天搶地,悲戚流淚,母親在一旁哭成淚人,自己站在角落,內心卻毫無波動。
他看著水晶棺中,父親那經過入殮師精心修復后卻依舊顯得有幾分猙獰的遺容,既不覺得恐怖,也不覺得悲傷,那時莊燮就明白了自己或許不是一個正常人。
起碼,心理是不正常的。
此后,莊燮在網上搜索到的資料再對比自己平日的表現,發現自己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無情型人格障礙,通俗的說法,也就是反社會人格障礙。
知道了這一切的莊燮看著眼前的資料良久,然后默默地關上了電腦,在離開網吧的前一瞬,他突發奇想,對著網管擠出了個極為滲人的笑容,那眼中的冷意,把對方直接嚇了個踉蹌。
沒等有些惱羞成怒的網管回過神來,莊燮就已然走遠。
在此之后,因為亡夫而傷心欲絕的莊母,卻突然發現自己此前略顯孤僻的兒子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一般,性情變得開朗了許多,也變得愛笑了,這也是讓莊母在悲戚中難得地覺得安慰的一件事情了。
任誰都會覺得莊燮是為了安母親的心而變得懂事,但實際上莊燮自己卻認為,這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優選擇罷了。
在自己尚未有自理能力之前,還是需要一個成年人來負擔起自己的生活起居,所以,母親不能倒下,她需要一個精神支柱,自己便做好這個支柱,這便是年幼的莊燮奇特的邏輯思維。
莊燮自己是很難理解其他人的喜怒哀樂的,不知他們為何會莫名其妙的高興,又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難過生氣。
他理解不了,只覺得他們吵鬧。
只是莊燮突然發現,身邊的人似乎更喜歡戴上面具的自己,而戴上面具的自己,似乎更能輕而易舉地達到目的。
無論是跟母親索要所求,還是和同學發生爭執,大家都會更相信一個開朗,穩重懂事的莊燮,而不是一個沉默寡言,特立獨行的真實的自己。
于是直到成年,莊燮都是眾人眼里的那個,年輕,穩重,溫柔的青年俊才。
除了對游戲格外的癡迷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這也是其他人所不理解的一點,莊燮非常癡迷于游戲,近乎于瘋魔程度,就連畢業之后選擇的就業也和游戲有關。
如若不是莊燮從小成績就不讓人擔心,長大后從事游戲行業又做的不錯的話,以他對游戲的癡迷程度,怕不是早早就會被送去雷電學院的中,和雷電法王楊教授正面對線去了。
而莊燮癡迷于游戲,自然是有原因的。
反社會人格障礙,讓日益成長起來的莊燮的攻擊性傾向極強,而為了維持住正常人的人設,莊燮又沒有辦法完全地展露出這種傾向,唯有在游戲里,他才能盡情地釋放自己。
無論是槍林彈雨的酣暢淋漓,還是拳拳到肉的痛快,無論是直來直往,有所依據的接受任務,完成任務,還是尋求劇情彩蛋,都能讓他獲得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滿足感。
再后來,設計游戲的那種把握掌控萬千玩家的狀態,更是讓莊燮欲罷不能。
從一年半之前,母親因病逝世后,莊燮自覺情緒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除了在偶爾下廚后,會習慣性地在餐桌前多擺了兩副碗筷。
母親的逝世也是讓莊燮從公司辭職成立工作室的契機所在,畢竟他在世界上的直系血親已經不復存在,所以他現在可以單純地為自己而活了。
肆無忌憚地。
身邊幾乎無人知曉,也不會理解,表面上是個溫和穩重,有事業心有闖勁的莊燮,從十幾歲開始直至現在,都會時常獨自在衛生間中看著視頻,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怎樣展露出無可挑剔的,露出八顆牙齒的溫和微笑。
十幾年如一日的偽裝,包括最親近的母親在內,幾乎無人能堪破。
“滴滴滴”
洗漱完畢后的莊燮,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信息。
“最近手頭緊,借點錢吧!”在后面還加了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表情。
假如把信息往上滑動,會發現,這個號碼發過來的信息,幾乎都是借錢的信息。
“借點錢(๑˙❥˙๑)”
“最近手頭緊,借點錢唄,不多,就三千!”
“最近我手頭也緊,借你錢這事,我得和老婆商量商量。”
“嗯??你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老婆商量?”
“對哦!所以,這事沒得商量。”
打完最后一行字,莊燮面無表情地屏蔽掉對方,直接按下息屏鍵,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不再理會。
然后走到衣柜面前,挑選起今天要穿的衣服。
“咚咚咚!”
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莊燮慢條斯理地挑選著服裝,最終選定了左邊第三套,取了出來。
盡管在別人看來,或許這衣柜一水的黑色襯衫并沒有什么區別。
然后莊燮才悠哉悠哉地走到玄關把門打開。
其實自從母親去世后,會登門拜訪的人已經屈指可數,門外在敲門的究竟是誰,其實他也有所預料。
把門打開,果不其然,只見一姑娘對著他咧嘴一笑,然后身影一矮,往下直接穿過莊燮開門時撐著門框的手臂,自顧自地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莊燮倒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豬突給嚇到,淡定地關上門之后才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有完沒完?”
來人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疏于打理,顯得有些許亂糟糟的一頭短發,劉海下的一雙大眼睛習慣性半瞇著,看著就像時刻都在憋著什么小主意的模樣。
她看著茶幾上亂七八糟的飯盒和啤酒瓶,熟練地袖子一擼,七手八腳地開始收拾開了。
也沒搭莊燮的茬,嘴邊直接自顧自地嫌棄了起來。
“嘖嘖嘖!我說!你在這垃圾堆過得可就真的滋潤啊!”一邊說著,程娜靜發現屁股底下貌似被什么東西硌得有點不舒服,伸手一摸,一只襪子,穿過的。
“噫!”程娜靜極速地把襪子一扔,嫌棄地咧著嘴,手指在沙發上使勁地抹了幾下,“你個粑粑,我說你還真的就是垃圾本圾沒錯啊!”
“有事說事。”
莊燮地面無表情地瞥了對方一眼,毫無避諱地脫了衣服,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上身,開始換上西裝內襯。
“兩件事,我媽讓我來叫你明晚去我家吃飯,我爸同事給他送了好幾斤的大閘蟹!”
程娜靜似乎完全不意外莊燮異于常人的舉動。
“然后,第二件事,嘻嘻!你懂的!借我三千!實在不行兩千也行嘛!”
程娜靜講到這個,對著莊燮粲然一笑,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
盡管面前這個妙齡少女和淑女二字顯然天差地別,但單純以雄性晚期智人的眼光來看待的話,莊燮也不得不承認,程娜靜的皮囊確實長得不錯。
即便她此時身穿一身水管工馬里奧樣式的牛仔背帶褲,頭頂著亂糟糟的短發,而且素面朝天,但只要展顏一笑,那彎彎的月牙眼中流漾著的輕波,似乎就能讓人忽略她封印著顏值的其他次要因素。
可惜就可惜在,這姑娘長了張嘴。
“就一千嘛!哥哥哥哥…窩艸尼瑪!你干嘛!”
莊燮此時已經開始解睡褲的褲腰帶了。
聽到程娜靜的驚呼,莊燮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直接往下一擼,在褲腳卡住腳踝時,還用力地甩了一甩,旁若無人地換起了褲子。
“啊!!!我是女孩子啊!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隨隨便便脫褲子!”程娜靜捂著眼睛大呼小叫了起來。
說著又頓了頓,“錢!這事不給錢就過不去了!不然我就告訴我媽去!”
“在你裝模作樣喊得那么逼真之前,麻煩你合上你叉開的手指縫,順便把你直勾勾盯著我褲襠的眼睛閉上。”
“況且,你的威脅對我來說一點力度都沒有,你知道的。”
莊燮沒理會女孩的整蠱作怪,在衣柜的上層挑選了一條皮帶,不緊不慢地系了起來。
“咳咳…”裝模作樣想要混點小錢錢的小伎倆顯然不管用,程娜靜也就放下了五阿哥式捂眼的小手手。
“哼!”
程娜靜出奇地沒有過多糾纏,從鼻頭中冷哼一聲后,起身,不再在對她愛理不理的莊燮身上自討沒趣。
手上卻是繼續收拾著房間里雜亂無章的事物,最后還掐著蘭花指,把剛才剛才從沙發上丟下的臭襪子捻了起來,順手扔進了臟衣簍里。
順便把莊燮積累已久的臟衣服一股腦地倒進洗衣機里。
而莊燮此時已經坐在了電腦面前。
對的,莊燮穿戴整齊,西裝革履的并沒有出門,而是一屁股坐回了電腦桌前。
在收拾得不亦樂乎的程娜靜回頭瞥了他一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毛病!”
然后又扭過頭來繼續疊收拾,顯然見怪不怪了。
這也是莊燮的一個怪癖,或者說對于工作有著強到怪異的儀式感。
在工作的時候,哪怕不出門在家處理事務,也會穿得很正式。
前些日子,莊燮通過以往的人脈關系,聯系上了一個大水喉,這大水喉對于近年來逐漸火熱的手游市場似乎有些興趣。
莊燮近期的目標,就是要拿下這個大水喉的投資。
而要拉投資,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考驗講故事的能力。
這是互聯網行業的慣例,與之密切相關的的游戲行業也是如此。
莊燮一邊打開電腦上的PPT,一邊思索著如何忽悠…
整段劃掉。
…如何展現自家產品在市場上的優勢,應該把產品拆為核心戰斗、成長線和系統、數值控制…
莊燮面前的電腦突然彈出了一個彈窗。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莊燮看著這條突然彈出來的信息,這段文字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那個“YES”字樣的選項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種吸引力,引誘著人點擊下去…
不由自主地,莊燮握著鼠標的手緩緩地往上移動…
最后鼠標的箭頭停留在對話框中的右上角的“X”,“咔”地一聲點擊了下去。
順便打開了殺毒軟件,點選了卸載捆綁軟件,去除彈窗的選項,來了個快速殺毒。
五分鐘后。
“想要解決如今的困境嗎?想要真實地…活著嗎?”
得,這次連右上角的“X”都消失不見了。
還沒等莊燮反應過來,這個彈窗在他視線中停留了三秒,突然自動轉換成下載進度條。
“1…5…35…75…100…下載完成!”
行如流水,在莊燮伸出手指想要強行關機之前,就下載完畢了。
“草…”(一種草本植物)
看著電腦上熟悉的卡通企鵝圖標,一上一下分別兩個,一模一樣。
莊燮撓了撓脖子,然后點開上面的那個,赫然就是自己原來的企鵝號,好友界面上,頭像還亮著的,基本的都是公司同事,或者是工作上有聯系的人。
關掉這個界面,莊燮又打開了下面的那個企鵝圖標。
彈出來的界面和企鵝通訊的風格一般無異,唯一出奇的就是自動登錄了一個賬號,上面沒有其他聯系人,只有一個聊天群。
剛才這在外表上和企鵝通訊長得一模一樣的玩意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飛速下載然后自動安裝之后,跟牛皮癬一樣,無論點擊刪除還是用殺毒軟件強力卸載都無濟于事。
莊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這個群。
賬號是已經登錄上了的,ID名稱叫做“齒輪”,呈灰色不可選狀態,也就是說,這聊天群連昵稱都沒辦法改。
在群成員的一列上,除了莊燮自己的ID昵稱之外,還有著六個成員,昵稱也是怪異得很,什么“泥塑”,“星芒”的,還有叫“黃毛”的。
莊燮隨意點選了個叫“星芒”的成員的頭像。
“噔!”
卻是彈出個禁入的框框。
“未得對方允許,無法訪問!”
得,限制還諸多。
鼠標上移,點擊了自己的頭像,這時倒是毫無障礙地進入了。
“來玩游戲呀!”
除了自己的“齒輪”ID號之外,只有一個簡陋到到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頁游風格的圖標孤零零地掛著,一個火柴人跳著滑稽的舞步,圖標上“來玩游戲啊”幾個字丑得張牙舞爪。
別的暫且不談,能設計出這種圖標的美工,如果在莊燮的工作室老早被炒了。
“滴滴滴!”
還沒等莊燮點選進這個小游戲的圖標一探究竟,突然熟悉的信息提醒聲響起,群里有人發言了。
這玩意看來連信息提醒聲都抄的鵝廠。
黃毛:“這特么誰那么無聊!給老子裝了這么個幾把玩意兒?”
錘子:“別給老子瞎嚷嚷!老子也一頭霧水呢!啃著瓜子看著劇,就突然就跳出來這么個玩意兒!”
大麗花:“是鵝廠的捆綁軟件嗎?好奇怪!”
星芒:“先別吵,看來大家都是無端端進入這個奇怪聊天群的?都是活人?剩下三位是活人的話吱一聲?”
這個群顯示群成員不多不少,剛好七個人。
莊燮也是一陣奇怪,原本以為就是個木馬病毒的花樣,但卻沒想到這個整的似模似樣的聊天群里居然有活人。
現在詐騙的門檻這么高了嗎?還得搞個卸載不掉的捆綁式軟件來詐騙?
要知道,單憑莊燮花怎樣的手段都卸載不了這一點,這個軟件就顯得很不普通了,除非重裝電腦,不然這牛皮癬估計難搞了,沒點編程手段搞不了這么花的活兒。
而莊燮一向是如此,遇事不明,先把對方當做詐騙分子。
泥塑:“”
盒飯:“樓上是小姐姐嗎?爆照爆照!”
齒輪:“吱。”
星芒:“所以大家都是活人,這不單是木馬病毒,我們真的進到一個聊天群里面了?這是怎么回事?”
盒飯:“有小姐姐嗎?大麗花也是小姐姐吧!”
莊燮沒再理會這些突然冒出來的群成員,把聊天框關閉,重新點擊自己頭像。
對于這些不知所謂的人,他觀察了一會他們的對話,便覺得沒營養得很,就是純在水群,暫時對于自己研究這個奇怪的聊天群毫無幫助。
還沒有剛才看到的那個有著丑陋圖標的游戲來的讓莊燮有探知欲。
莊燮操縱著鼠標上移到“來玩游戲啊!”的圖標上。
整個電腦屏幕一暗,然后重新亮起時,卻已經進入到了一個類似游戲大廳的界面,耳邊響起了游戲聲效。
畫風的審美依舊是會被莊燮毫不猶豫炒掉的程度,看整體顏色基調偏暗,背景主體似乎是一座殘破的大殿,聲效也是偏向幽深嚇人,整個屏幕的下方一團迷霧彌漫。
只有最上方的一列的選項顯露了出來。
“末路狂奔”,“雪夜驚魂”,“食人疑云”。
字體像是右撇子用左手寫上去一般,歪歪扭扭的,丑得一批。
莊燮疑惑地皺起眉頭,他不是在疑惑為什么有人能把游戲設計得這么丑,而是疑惑著另一件事情。
要知道剛才這個聊天室的下載速度可謂是神速,自己還沒來得及關掉電腦就已經下載完畢了,其速度堪比下載種子,充其量就幾十KB的大小,但打開來之后,有一個聯網聊天群就很離譜了,還自帶游戲大廳,游戲明顯不止一個,游戲開啟畫面盡管簡陋,但開啟的流暢程度,建模的完整程度,這個軟件都應該遠遠大于自己估算的大小。
“嘿!垃圾!這是你們新做的游戲嗎?”突然一只手搭在皺眉盯著屏幕的莊燮肩膀上。
莊燮扭頭看向一旁的人,“怎么,你還沒回去?”
“你這是打完齋不要和尚啊?結算工資啊喂!”程娜靜瞪大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副驚訝至極的表情。
莊燮松開鼠標,回頭掃了一眼房間,在他研究這個聊天室的時間里,程娜靜似乎已經把整個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陽臺那邊也響起了洗衣機的運轉聲。
“哦!是的。”莊燮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
程娜靜站在一旁恨得牙癢癢地,看著電腦屏幕的界面,“垃圾人!做的游戲也那么垃圾!還那么丑!這字該不會是你這老板用左手寫的吧!!”
邊說著,程娜靜俯身挨著莊燮伸手拿起鼠標,好奇地在第一個“末路狂奔”上點擊下去。
“叮當!”
莊燮只覺背后似乎有一團柔軟貼近,耳邊也似乎能聽到女孩的呼吸聲,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然后才緩緩放松。
他伸手把身后女孩俯身而散落在自己的耳朵上,弄得他有幾分瘙癢的短發劃開,皺眉問道,“你有幾天沒洗頭發了?”
程娜靜身形一僵,有些惱羞成怒地一肘擊向莊燮,“你管我!你這垃圾先好好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吧!”
莊燮輕巧躲開。
打不到人的程娜靜有些羞惱地跺了跺腳,瞪了莊燮一眼,三步作兩步走到客廳拿回自己的包,背對著電腦桌方向,偷偷地抓起自己頭發聞了聞。
“走啦!你個撲街自己在這垃圾堆里自生自滅吧!還好意思說我臭!哼!”
莊燮頭也沒回,只是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擺了擺手。
“嘭!”
門被關上了。
莊燮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擠出一絲微笑,又似乎沒有。
眼睛依舊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被程娜靜胡亂點選進的游戲界面此時呈現著�
��物選擇界面,人物建模的畫風依舊慘不忍睹,但按照發型和穿著,還是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莊燮盯著眼前的女姓游戲人物,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一通操作后才放了回去,專心繼續研究這個詭異出現的聊天室,仿佛看到了新出現的玩具。
桌面上手機的屏幕朝上,片刻之后,突然亮起,彈出了一條信息:“聯盟工商銀行尊敬的客戶:莊燮先生的工行賬戶(尾號xxxx)于06月22日09時完成轉出交易,金額為3000,余額為”
夜色漸濃,明明沒有多少云霧遮擋,月亮卻依舊顯得朦朦朧朧的,就像隔了層毛玻璃照耀人間一般。
街道兩旁的路燈顯然很久沒有市政部門來維護過了,很長一段路的燈都是壞的。
即便不遠處有幾盞燈茍息殘存,散發著昏黃的光亮,但那隔段時間就閃爍一下的模樣,就仿佛一個久病纏身的百歲老人在喘著粗氣,下一秒就會咽氣一樣,反倒給這路段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感。
一位女孩從一個轉角拐彎過來,抬頭看了看這段有點黑燈瞎火的街道,停下了腳步,略微有幾分躊躇。
盡管此時的天氣還未轉冷,但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女孩奇怪地覺得今晚比往常更多了幾分涼意。
她伸手在兜里掏出手機,似乎要撥打電話,但猶豫了片刻,還是作罷。
女孩回頭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建筑物,又看著街道盡頭便是車水馬龍的馬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重重地踏出了第一步。
就這樣緊繃著心神把這段路走了過半后,看著街道盡頭越來越近的人聲鼎沸和燈火,女孩吊在半空中的心也不由地放了下來。
什么嘛,都是自己嚇自己。
女孩繃著的身子也不由地放松了起來,為剛才那無由來的不安和恐懼感到有點好笑,這條道自己明明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思緒平靜下來的女孩,一邊想著這周末的安排,一邊看著腳下那顏色深淺有致的透水磚,有些童心未泯地只挑一個顏色的磚塊跨步走,就像回到了小時候放學回家的時光。
寂靜的街道上,只有女孩的腳步聲在回蕩著。
“噠.....噠噠”
“噠!”
女孩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地停下了腳步,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她有些機械地低下頭來看了一眼。
她今天出門前,為了搭配這身衣服,把往常最喜歡的小皮鞋換了,穿的是白色帆布鞋…
而這腳步聲…
女孩沒有停留太久,接著若無其事地調整了一下挎包的位置,然后繼續走著,清脆的腳步聲也緊接著響起,跟著她的腳步亦步亦趨。
她有些顫抖的手不動神色地伸進自己的包包里,摸索到一個物件。
一罐防狼噴霧。
在摸到了防狼噴霧的同時,女孩心里也似乎抓住了依靠,慌亂的心緒有了幾分支撐。
女孩突然快步走了起來,身后的腳步聲也明顯加快了速度。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女孩強忍著恐懼,猛地一個轉身,拿起防狼噴霧毫不猶豫地對著身后噴射過去,一股濃烈的辣椒加芥辣混合的味道彌漫開來。
女孩祈禱著自己能夠一擊即中,只要正中這個膽敢尾行她的這個家伙,防狼噴霧的威力肯定能讓對方瞬間喪失戰斗力。
女孩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比之剛才更加驚人的恐怖感襲上她的心頭。
不是因為她想象中的尾行者躲過了防狼噴霧!
而是因為她的身后,空無一人!
女孩高舉防狼噴霧的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在她疑惑地觀察身后的時候,那清脆的腳步聲突然重新響起!
這次的腳步聲好像知道自己被識破了一般,顯得又快又急!
“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重!
瞬間!
汗毛豎起!
雞皮疙瘩爬滿了女孩的全身,她張嘴想要呼喊出聲,但巨大的恐懼感仿佛扼住了她喉嚨一般,結果只能發出有些可笑地聲音。
“呃.....呃....”
防狼噴霧“啪嗒”一聲摔落在地。
極度的恐懼過后,女孩不知為何覺得體內反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
她一把將礙事的挎包摔下,頭也不回地往著前方狂奔!
前方就是街道盡頭!那里有人!有火光!
突然!
前方那閃爍著的昏黃路燈,照射在一側的樹上,落在地上的影子開始扭曲,仿佛一只手在向著女孩的方向蔓延過來。
女孩銀牙暗咬,腳下的速度不減反增,在千鈞一發之際直接晃過了那扭曲不詳的詭異影子。
但這只是開始,前方的眾多路燈投射的影子也開始扭曲蔓延開來,就像是地獄之門洞開,伸出了一只只黑色的惡魔之觸,要把眼前的人拖向深淵。
女孩怎么會想到,剛才還在抱怨太過稀少的完好路燈,現在卻變成了她的逃生之路的攔路虎 但更讓她恐懼的是,背后那從她開始逃命就一直緊跟其后的索命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就像敲在女孩的心頭一般,兩旁像是在緩慢蔓延過來的黑色觸手也越來越多。
高強度的跑動,再加上不斷地躲閃黑色觸手的動作,讓女孩體力開始有些不支了,而且她貌似還沒有意識到,一條不長的路段,她似乎已經跑了很久很久。
背后那亦步亦趨的腳步聲仿佛已經貼得很近,女孩甚至有種陰冷的氣息在舔動著她脖子的錯覺,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升起了雞皮疙瘩。
快了!快了!
看著似乎越來越近的人聲和火光,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女孩,腳下依舊堅定不移地瘋狂跑動著,煞白的臉上除了恐懼之外,眼底下還有著強烈的光芒。
那絲光芒叫做,求生欲。
“呲溜!”
不是錯覺!
不是錯覺!!
女孩這次清楚聽到了身后那舔舌頭的聲音,強忍著過于恐懼導致快要嘔吐的生理反應,她終于忍不住呼喊出聲。
“啊啊啊啊啊”
像是突破了身體限制一般,女孩接近極限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
她抬頭望去!她已經看到街頭盡頭的監控攝像頭,街口盡頭就是就是火光!耳邊似乎已經能聽到有些喧嘩的人聲!
快了!快了!快了!
女孩最后的余光只能看到一抹藍色的影子急速地撲來。
避無可避!
“嘭!”
一聲巨大的悶響!
女孩就像是一只破爛的麻袋一般,被擊飛幾米之外..
一步之遙的街口盡頭,最上方的監控攝像頭也被沾染到了幾滴高高濺起的血跡,而攝像頭的感應捕捉裝置也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緩緩地轉過頭來。
只是攝像頭的視角極限處,也只能看見一只沾滿了鮮血的纖細手掌,手指還在一動一動的抽搐著。
流淌著的鮮血因為手掌的阻礙,堆積起一個小小的血洼。
“噠、噠、噠、噠”
靜止了片刻,清脆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行大字猛地出現在屏幕上,鮮紅色的英文字體似乎也沾染了血腥味。
莊燮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
“呵!”
他突然發出了一聲低笑,不可思議!
向來無血無淚的自己,在屏幕中的角色死亡的一瞬間,就像被扼住心臟般猛地一抽。
讓他重溫起,幾乎快被自己遺忘了的感覺。
這就是,恐懼嗎?
這游戲是真.....真的…
真的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