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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黑色幽默的懸疑片

  “咚咚咚叮叮叮”

  銀幕里,丁炙戴著墨鏡,手指在鋼琴前雀躍地起舞著,這里給到的鏡頭是一個中景,很明顯能看到丁炙的手部動作。

  “咦?”

  關小穎身邊旳男友突然輕咦了一聲。

  小姑娘頓時有些奇怪地看向旁邊的男友。

  “咋啦?”

  男友遲疑了一陣,湊過頭來輕聲說道,“丁炙好像是真的在彈琴啊!”

  關小穎聽到之后眉頭輕抬,她可是知道自家這個新男友算是多才多藝的那一掛,鋼琴考級過了八級,雖然是業余水準的,但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厲害了。

  “我看他的手指在琴鍵上的指法,似乎是對的。”

  而且男友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的是,因為這幾個鏡頭都是給的全身中景,并不像是一般電影那般,在彈鋼琴時直接給個手部動作,在切一個聳動的背影或者臉龐動作。

  所以觀眾們都能夠很清晰地看到丁炙的手,依照他的判斷,丁炙在彈琴時的指法干脆利落而又流暢至極,甚至可以說水準遠遠地超過了自己。

  所以他嚴重懷疑,其實丁炙是真的會彈琴。

  關小穎聽到這句話后,眼睛圓睜盯著電影銀幕。

  在聽男友這么一說,似乎真的像那么回事。

  一般沒學過鋼琴的可能并不能像她男友一樣一下子看出一些細節,但是卻能夠很明顯感覺到丁炙手指的律動和背景的鋼琴聲的節奏是吻合的。

  這個小彩蛋,可是直接把關小穎這個丁炙的資深粉絲都給整的有些驚喜了,小手在男朋友的大腿上像個篩子一樣拍著。

  直到那發出輕微的拍打響聲引起前面的人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才有些后知后覺地收了回去。

  當然,除了這么一對小情侶,現場的觀眾們并沒有太多注意到這個“小彩蛋”,因為接下來的劇情實在是太精彩了。

  很明顯,這個時候,就是短片《調音師》以及院線電影《調音師》當中最相似的一幕。

  也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只見地上是一攤深紅色的血液,那一攤紅和摔破的紅酒瓶濺撒出來的葡萄酒混在了一起,暈染開來的色澤顯得更為妖艷。

  而林鱈那肥胖的身軀如同一攤軟泥般癱在了地上,額頭正中央一個血洞,那一雙瞪得嚇人的大眼睛里一動不動,空洞得可怕,沒有一絲的生氣。

  鏡頭慢慢地往林鱈飾演的富商陳耀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拉近,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天花板吊燈的模樣,然后一只腳出現在尸體的旁邊。

  兩只手慢慢地拖著他的腿,在艱難地拖動著。

  “叮咚叮叮咚咚咚珰珰”

  輕快的鋼琴聲依舊縈繞在室內。

  鏡頭繼續對著那對瞳仁拉近,直到一雙瞪大的眼睛占據了整個銀幕,然后慢慢地變成灰白色。

  只見到那雙應該如同死魚般呆滯的灰白色眼眸,突然微微一顫。

  鏡頭慢慢拉遠,這個時候,視角卻已經通過蒙太奇的手法回到了丁炙的這邊。

  實際上這個蒙太奇鏡頭玩得挺有意思的。

  從死者陳耀那雙失去了生氣的眼眸,和“假盲人”吳孝祖的那雙用隱形眼鏡偽裝的“瞎眼”重疊在了一起。

  似乎預兆著死者正在透過鋼琴師吳孝祖的那雙眼睛,在見證著一宗可怕的謀殺案。

  而銀幕上能夠清晰地看到,丁炙眼睛雖然被一雙墨鏡給遮掩住了,但其墨鏡周圍那微微抽搐著的肌肉卻依舊能看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其實比只用一雙眼睛表露出情緒的那種演技還要來得難得。

  畢竟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丁炙這相當于拿著一塊“黑布”遮掩住了“窗戶”,依舊讓銀幕簽訂觀眾通過那一絲絲肌肉的緊繃和顫動,非常直接地看到了他的驚慌恐懼。

  歡快的鋼琴聲中,陳夫人和那個身體強壯的的奸夫正在笨拙地搬運著尸體,想要把陳耀塞進一個旅行箱里。

  但很明顯,陳耀那肥胖至極的身軀,普通行李箱根本就頂多只能塞下他那半拉身子。

  只見這個壯漢惡狠狠地比出一個刀劈的姿勢。

  顯然,是想分尸。

  陳夫人搖了搖頭,指了一指正在彈鋼琴的吳孝祖方向。

  壯漢有惡狠狠地比出了一個刀劈的姿勢。

  顯然,是想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不速之客也給干掉。

  只見陳夫人又搖了搖頭,然后只見他走進了房間里頭,艱難地拖出了一個非常巨大的行李箱。

  行李箱之大,都夸張到能塞下兩個正常成年人的容量了。

  然后這對奸夫,艱難地把尸體塞進了箱子里,壯漢還甚至不忘擼下了尸體手上的一塊金表和金戒指。

  這一切,都是在吳孝祖那歡快悅耳的鋼琴聲中發生的,屋內三人“各司其職”,沒有一句臺詞,活生生地就像是一場六七十年代的默劇表演一般。

  兩對奸夫的笨拙動作,配合那夸張的巨大行李箱,多少還帶著點黑色幽默的成分。

  對的,在丁炙和導演的刻意調節下,這段戲和原版短片中那種略帶驚悚的暗色調和氛圍不同。

  現在這場戲里頭,打光非常地明亮清晰,鋼琴曲的選取也換成了輕快的調調,就是刻意地淡化了兇殺案恐怖驚悚的基調,而是用一種類似黑色幽默的手段來表達。

  而且和短片不同的是,短片中赤身裸體彈奏著鋼琴的調音師,在開始時突兀響起的打釘槍聲似乎已經預兆了男主角的結局。

  電影《調音師》如今進度條才過半不到,男主角吳孝祖自然不可能領飯盒的。

  因為方才吳孝祖進門時,曾經被對門的老奶奶給看到了,所以這才讓陳夫人有所顧忌,從而逃過一命。

  等到壯漢帶著那個巨大的行李箱先走一步后,吳孝祖才被“釋放”了出來。

  而吳孝祖逃出生天之后,在路邊驚魂未定地呆坐著,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報警。

  于是他便叫來了一輛摩托車,把他送到了當地的警焗。

  落地后,便遇上一個泰國警察熱心地引領著他,聽他說要報案,便扶著吳孝祖進了警局中。

  接案警察是一個年歲不小的小老頭,有著明顯的東南亞人長相,興許是程序化的工作讓他的表情變得多少帶點不耐煩。

  吳孝祖沒有在意,摩挲著凳子坐下后,對面的警察這才開口問道。

  “報什么案?說吧。”

  吳孝祖折疊起手中的導盲棍,一邊說道。

  “我要報一起謀殺案!”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他的頭突然微不可查地一頓。

  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有一名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有些好奇地探出頭來看向這邊,赫然就是那位但是吳孝祖在陳家看到的那個持槍壯漢!

  而此時的壯漢,身上正穿著當地的警服,甚至在肩頭上的標志還和普通警員的略有不同。

  “啊?”

  負責記錄的警員似乎沒有聽清,抬起頭來詫異地看向戴著墨鏡的吳孝祖。

  而此時,那位壯漢也同樣死死盯著吳孝祖,皺起了眉頭,他明顯也聽到吳孝祖的話了,伸手推開門,走了出來。

  吳孝祖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遲疑了一兩秒后,才對著警員說了一句,“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警員聽到了“謀殺案”這樣的名詞,顯然神情都變得嚴肅了不少,連忙伸手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吳孝祖。

  “臥槽!”

  這一個小反轉,無疑是讓臺下的觀眾們都精神為之一振。

  這個時候顯然,劇情已經漸入佳境,眼看著剛目睹了一場謀殺案現場的男主角,去報警時,撞到的警察就是兇手!

  這個劇情并不算新穎,但是放在這里卻似乎并不會讓人覺得突兀,畢竟嘛,這是薩瓦迪卡嘛。

  “什么事?”

  壯漢警察走了過來,死死盯著吳孝祖,。

  吳孝祖恍然未覺般舉杯喝了一口水。

  “別害怕,我們的老大來了,你接著說。”

  警員開口說道,“那么,說清楚,是誰被謀殺了?”

  吳孝祖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壯漢的目光,放下了杯子之后,對著方才聲音發出的方向。

  “是羅尼,警官。”

  壯漢探身盯著吳孝祖,從其他同事的角度看上去,他似乎是正在側身傾聽著,但是鏡頭前清晰看得出來,他的雙眼銳利而又暗含兇意。

  “羅尼?羅尼是誰啊?”

  “是我家的貓,隔壁家的斑比老是捉弄它,他肯定殺了我的貓!”

  記錄警員表情松懈了起來,而且語氣也帶了一絲不耐煩,“你沒開玩笑吧?叫我們找殺貓兇手?”

  “嗒!”

  壯漢警察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吳孝祖的臉,伸手朝著方才出聲的警員打了一個響指。

  “警徽戴正!”

  警員連忙低頭查看自己的衣著。

  “你是親眼看到了謀殺嗎?”

  壯漢又逐漸逼近。

  “我的眼睛看不到,警官。”

  “我來幫你找,走吧!”

  “嘶”

  這下子,無疑是把臺下所有觀眾的心都吊起來了。

  這種情況,說白了就是延續了之前在陳夫人家中時的危機!

  那時候兩位兇手和吳孝祖之間就是形成了一個“恐怖對峙”,男主角的“目盲”恰好就是他能夠逃命的唯一理由。

  而如今,在報警反而巧遇兇手,來了一場“臺下所跪何人,何故狀告本官”的戲碼時,眼盲又是吳孝祖唯一能夠“存活”的理由。

  顯然,這里的懸念和鉤子,完全一脈相承于原作短片中的那種“恐怖對峙”,簡單來說,正是這種走鋼絲般的被迫“冒險”,某種程度上就是那部短片的精華所在。

  而如今這部改編的電影,毫無疑問通過這三個角色之間的設定和情景,把這種“恐怖對峙”玩到了極致。

  到了吳孝祖的家中,面對他那精湛的演技,以及在摘下了墨鏡后,所呈現黑白色的瞳仁時,多疑的壯漢警官依舊心有存疑。

  只見他在吳孝祖喋喋不休地控訴著隔壁家的小孩怎么可惡,怎么作弄自家貓的時候,壯漢警覺地在他的房間里查看著,翻找著,想要從中看出一絲不屬于盲人的東西。

  而吳孝祖仗著對自家家里的熟悉,則搶先把桌子上的隱形眼鏡盒子抓到了手中。

  壯漢突然拿起桌邊的水果刀,對著他猛地一扔!

  刀鋒幾乎是擦著吳孝祖的臉飛疾而過,砸在了他身后的大門處發出響聲。

  在此期間,壯漢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的臉。

  確實看到了吳孝祖連眼睛沒有眨上一下,臉部的肌肉都是完全松弛的狀態,直到聽到身后的響動聲后,才停下了話頭,似乎有些疑惑。

  “嗯?那是什么聲音?”

  壯漢沒有回答他。

  但是恰好,在另一個角落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聲。

  吳孝祖的臉色突然一喜,摸索地找到了餅干。

  而作為特殊“群演”的餅干又一次精準地發揮了作用,一躍就到了吳孝祖的手中。

  “尼羅!尼羅!你到底哪去了!”

  正在吳孝祖“欣喜若狂”地磨蹭著小貓的頭頂時,壯漢這次似乎真的放下了懷疑,在吳孝祖的道謝聲中離去了。

  直到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吳孝祖的臉上笑容才慢慢收斂了起來。

  致命的第二關,總算過去。

  在銀幕中的主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觀眾席上的觀眾們似乎才想了起來,其實他們是可以呼吸的,長舒了一口氣。

  因為方才那一串連續的高能劇情,讓不少人都時似乎聲代入其中一般。

  而經了這么一遭,吳孝祖自然再也不敢報警。

  而很快,富豪陳耀的尸體也很快在野外被發現在他的車里,與此同時,根據他的遺孀透露,當時陳耀還拿了一大筆現金放在車里,而那筆高達一千萬泰銖現金則被洗劫一空。

  很快以壯漢警察為首的當地警焗很快斷定這是流寇作案導致的悲劇。

  而那個流寇,也因為在販賣陳耀隨身金表時泄露了痕跡,很快就被警方抓捕歸案。

  當然,這個流寇,實際上就是在某天上廁所是,撿到了一塊無主的金表,見財起意據為己有罷了。

  作為和富豪陳耀死亡當天有過交集的吳孝祖,也被請到了警局錄口供。

  你說為什么相關證人還沒錄過口供,就如此神速地抓住了兇手?

  問就是薩瓦迪卡警方,尤其是警長機敏過人,斷案如神。

  在警局里,“二進宮”的吳孝祖在這里再次見到了陳夫人,還有她和陳耀的小女兒。

  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陳夫人作為遺孀,提供的線索也和警方調查出來的情況頗為吻合。

  于是便在陳夫人“真情實感”的哭哭啼啼下,吳孝祖眉頭緊皺。

  看著眼前這對奸夫的無恥嘴臉,以及陳耀那失魂落魄的,唯一真正提死者傷心的小女兒,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終于忍無可忍,突然猛然站了起來。

  “一派胡言!就是你們倆殺了他!把尸體裝進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箱子里!還折斷了他的手指!就為了把他的戒指給擼下來!”

  說著,他把墨鏡摘下,露出了他那正常的眼睛。

  “你看,我能看得見!我就是裝瞎的!”

  壯漢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快!快抓住他!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觀眾傻眼了,這豈不是自爆卡車嗎?

  這劇情是咋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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