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已經沒有什么選擇了。
因為人家叫他中國軍人,人家問他敢不敢?
他是不愛出風頭,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出風頭的事情了。
所以他點了點頭。
他沒說話,盡管他可以說一口很熟練的英語。
“好,那你準備一下吧!”那個家伙把兩個戴了拳套的拳頭用力砸了砸,發出了嘭嘭嘭的沉重響聲。
陳軍小跑上來,把兩個拳套遞給了蘇齊,蘇齊接過,在陳軍的幫助下迅速穿戴。
嘭嘭嘭。
他也砸了砸兩個拳套,感覺不錯了,朝對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好了!
對方看怪物一樣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終于開口了,用英語問:“嗨,不換一下衣服嗎?”
不用。
蘇齊搖了搖頭。
他此時穿了一身冬季常服,厚厚的,有些笨重,而且常服比較緊,對身體的活動有所禁錮,并不方便。
但蘇齊并沒有換的意思,他帶著大檐帽,穿著冬季常服,兩只手舉了起來,護住了自己的面部!
那個家伙搖了搖頭,聳了聳肩,有些無可奈何,不過他也沒再說什么了,而是擺開了架勢,很快就朝蘇齊靠了過來。
這家伙是一個大個子,身高一米九左右,可能一米九剛剛出頭,但身體十分健壯,他脫了外衣,只穿了一件小背心,雙手一舉,粗壯的手臂就把腦袋護住了。
他舉著雙手護住了面部,一步一步向蘇齊靠近的時候,就像一輛坦克轟隆隆地開了過來,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但蘇齊就像弄潮兒一樣,直面著幾層樓房一般高的海浪,卻心平氣和,古井不波,他安靜地等著著,當對方轟的一拳朝他打來,他立即一個側身,輕松避開。
不過他側身的幅度并不算大,堪堪躲過而已,所以那個家伙的拳頭幾乎是擦著他的臉打過去的。
那個家伙一記直拳之后立即一個勾拳,組合的速度非常快,而且第二記勾拳的速度和力量比第一記大了很多,很顯然,他的第一拳只是試探。
但這一記勾拳依然拿蘇齊無可奈何,蘇齊就像一座超級計算機一樣,早就算準了他的軌跡,所以他的勾拳打出之際,他立即一掌拍出,他的手掌不偏不倚,正好拍在了那個家伙的拳套上,于是那個家伙的拳頭一歪,打空了。
那個家伙眉頭一凝,詫異地看了蘇齊一眼。
盯著蘇齊看了一秒,他的腰身一弓,整個人微微縮了起來,雙手更加嚴密的護住了頭部,整個人愈發快速地向蘇齊壓迫了過來。
此時,他就像一輛高速開動的坦克,給人的壓力更強了!
嗖嗖嗖嗖嗖!
他一口氣打了五拳。
直拳勾拳刺拳擺拳又是一記直拳!
行云流水,速度飛快!
這五拳打完之后他立即一個膝撞。
他這一記膝撞要是撞在了蘇齊的面門上,蘇齊絕對要被KO,這家伙選擇時機和角度的能力真的太強悍了,而且他之前用了一輪拳擊狠狠攻擊,其實只是為了為這一記膝撞制造這一次機會,戰術意識也是非常強悍的。
這個家伙的戰斗能力真的太厲害了。
不過蘇齊也不慫。
就在那個家伙一記膝撞朝他面部砸來之際,他也一記手肘砸了下去,人體中最為堅硬的部分,肘關節上最堅固的那一個地方,精準地砸向了對手大腿膝關節處的肌肉!
向上和向下的力量狠狠撞擊。
膝撞對上了肘擊,肌肉撞上了骨頭!
啊——
那個家伙的腿上剎那鉆心般地痛,那種酸軟......他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了,整個人再也支持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場間萬籟俱靜,鴉雀無聲,大家都只是呆呆地看著。
誰也不曾想,這個一米九的怪獸就這么倒下了,可是他的對手,蘇齊的大檐帽都不曾歪了一點點。
蘇齊摘下拳套,伸出手。
那個大塊頭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摘下了拳套,伸出手讓蘇齊拉了一把,蘇齊把他拉了起來,但才放開,那家伙就腿上一軟,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旁邊,之前在觀戰的幾個老毛子連忙圍了上來,有的拽他的手有的拉他的衣服有的抱住了他的腰,這才勉強把他拉了起來。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后,他砰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惱火地道:“等明天好了,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要讓他知道知道我拳頭的厲害,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必須狠狠教訓他一下!”
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句話才出口,就有一個柔和的嗓音在他背后響了起來:“哈普洛夫,如果你不想被人打得滿地找牙的話,你最好老實一點。”
“安娜,你說什么,你說我會被那小子打得滿地找牙!”他一聽,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被一個漂亮女人看不起,這是絕對不能忍受的恥辱。
“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覺得你打得過他?”那個女人冷笑了一聲。
“......”他張了張嘴,想說這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米九的大塊頭他就那么一個小不點我會打不過他?
而且我可是軍中的格斗冠軍!
不過想起了她的身份,他卻又不敢把那些話說出來了,囁嚅了幾下,他有點難以置信地問:“安娜,你會不會看錯了?你怎么可能打不過他?”
“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我會看錯?”
“......”他張了張嘴,不過最后卻還是識趣地閉上了。
對方似乎知道他肯定還不太相信,于是補充了一句,說道:“他最后打你的那一下,只用了六成的力量?”
“六成?這不可能?”他聽了,一下跳了起來,但才要站起,大腿上就鉆心般地痛,他腳一軟,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要是有空,你去他們訓練場西側,掛著四個沙袋的那個地方看一下你就知道了,那里有三個沙袋都被打了裂開了,我問過幾個學員,他們都說那幾個沙袋只有蘇齊會用!而且他跟你打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很注意分寸的,完全是收著打,你沒注意嗎,他的帽子都不曾歪了一點點?”
“......”他張了張嘴,但最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是那些學員的頭兒,大家都聽他的,而且,你們看到了嗎,他們都很自信,臉上都有笑容,并沒有因為你們的到來而憂心忡忡,這與我們之前的預估,以及我們以前見到的情況,可不太一樣,所以,接下來的那一場兵棋演練,你們要小心了!要是輸了.....”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