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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伊利丹——孑然獨行

手機請訪問24年馬庫斯托我給大家帶個話,他被阿萊克斯塔薩關進了小黑屋,需要一些章節恢復元氣,這幾章在沒有兩個主角并存的狀態下,出現的都是馬庫斯的大號  艾露恩姐妹會的眾祭司攜蘇拉瑪難民們趕到的時候,拉文凱斯正在命令手下,將束手就擒的羅寧綁得結實點。

  原因之一,是羅寧這群人的確來歷不明,更重要的是他從瑪法里奧口中得知,強大的施法者在那些惡魔眼里,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我仍然對你所說的表示懷疑。”

  拉文凱斯忙完,轉身走向馬庫斯,見后者正在對精靈衛兵的繩藝技巧指手畫腳,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就這位精靈貴族而言,馬庫斯的表現比起她那個紅頭發的同胞更為可疑,但奈何馬庫斯背后站著流沙之鱗索莉多米,看在馬庫斯這個人對奧術魔法一竅不通的份上,拉文凱斯也沒冒著得罪索莉多米的份上限制馬庫斯人身自由,只是再三警告他不要亂講話。

  倒不是拉文凱斯有多畏懼索莉多米所代表的五色巨龍,而是在親眼得見燃燒軍團的入侵之后,這位精靈領主就清楚,卡多雷目前要面對的最大挑戰是什么。而讓他至今不解的是,五色巨龍中最鮮少露面的青銅軍團女主人,怎么和這個“麻瓜”看起來私交甚篤的樣子。

  “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

  馬庫斯聳聳肩,從拉文凱斯手下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這個時間段的暗夜精靈們,對艾薩拉的擁護程度堪稱腦殘粉級別。

  在原本的歷史上,薩格拉斯的副官都堵在家門口了,大部分暗夜精靈仍然對艾薩拉的所作所為抱有幻想,無法接受女王背叛他們這個事實。

  一家子老舔狗了,森然的等級制度貫穿暗夜精靈帝國歷史的始終,一直到大家熟知的黑門時間點,在達納蘇斯仍然能找到這種制度的影子。

  而在后世的蘇拉瑪,那些躲過大爆炸的暗夜精靈末裔夜之子們更是將這種階級隔閡體現到了極致。在卷土重來的軍團惡魔荼毒平民時,城內的“上層精靈”依舊歌舞升平,開著奢侈的舞會。

  拉文凱斯是暗夜精靈中少有的異類,他是暗夜精靈國度最大的實封領主,坐擁黑鴉堡壘,守衛著蘇拉瑪城。

  但他不是上層精靈。

  衛兵們的群情激憤已經漸漸冷卻,惡魔入侵的罪責被他們的領主推給了哈維斯女王是永恒之井的化身,暗夜精靈心中的意志根源,她必須是純潔的。否則的話,拉文凱斯不確認,自己的部下是否還能鼓起勇氣,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舉起兵刃。

  “所以按你們的意思…我麾下的勇士們必須和那些非人的怪物短兵相接,而不能借助井的力量?”

  拉文凱斯深深皺眉,對馬庫斯說道。

  對方搖了搖頭:“也并不是所有的法術。”

  馬庫斯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瑪法里奧,后者吃著東西,在衛兵的監視下,與自己的兄弟交流分別后的見聞。

  德魯伊的左臂被地獄獵犬留下了一道傷口,此刻的狀態有些萎靡。

  “伊利丹,我能察覺到,如今的永恒之井正在被某種能量污染,它的力量不再安全了。”

  瑪法里奧注視著自己的兄弟,苦口婆心的勸到。

  “你在德魯伊之道上的天賦遠勝于我,為什么就不愿…”

  “你別再說了,瑪法里奧。”

  伊利丹打斷了孿生兄弟的話,他認為自己的哥哥簡直被那個半神洗腦了:

  “你還沒有收到教訓嗎?”

  他面色不悅,指著瑪法里奧受傷的手臂道:

  “正是塞納留斯教你的那些不中用的戲法,才讓你落得這樣的悲劇。”

  年輕的精靈巫師伸出一只手,魔法元素在他掌心躍動,伊利丹琥珀色的眼睛在奧術之光的照映下,閃動著寶石般的光澤。

  “我們這個種族,全部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永恒之井的賜予。”

  伊利丹的表情有如朝圣者一般的虔誠。

  “你何必拒絕這種與生俱來的強大天賦,去追逐什么虛無縹緲的自然魔法呢?哥哥,你選擇的路是走不通的。”

  伊利丹與瑪法里奧一起接受半神塞納留斯的教導,但比起他的兄弟,他對那些慢吞吞的德魯伊法術明顯沒有什么興趣。

  反而是他的奧術天賦,被瑪法里奧視作“一群混亂的根源”的永恒之井的力量,讓他在危機中救下了拉文凱斯,并借此成為了一位貴族的私人巫師。

  這是從小到大,伊利丹第一次在某個范疇超過自己的兄弟一籌。

  “你選擇的路…會招致災禍!”

  瑪法里奧顯得有些激動,在他的夢境中,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化身漆黑的猙獰生物,他手上的魔法,給這個世界帶來了難以彌補的創傷。

  伊利丹對此表示不屑,那些夢境和塞納留斯口中溝通自然的德魯伊之道一樣,在他看起來虛無縹緲,只有能掌握在手中的力量,才能讓他安心。

  “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我的哥哥。”

  他面色復雜的望著一同長大的瑪法里奧:

  “自始至終,你都不愿承認我所獲得的成就。”

  “我不…”

  瑪法里奧面色凝固了,他不知該說些什么,手臂上的傷口被牽動,他的話語一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你遵循的德魯伊之道,它只教給你軟弱嗎?”

  “瑪爾!”

瑪法里奧的昵稱  一聲驚呼從兄弟的身后傳來,讓他們齊齊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泰蘭德一襲月白長袍,從夜刃豹上一躍而下,飛也似地向地上的瑪法里奧奔來。

  然而當伊利丹的面龐出現在她視線中時,女祭司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伊利丹,你也在啊…”

  一個也字在伊利丹的胸口插了一刀,他的嘴角扯動,強笑了一下,轉身走回衛兵們身邊。

  “似乎你已經做出選擇了…也許你根本就沒有過選擇…”

  伊利丹的拳頭握緊又松開,強迫自己將不快從心中驅趕出去。就是這種感覺,無論自己如何做,做到了什么,在青梅竹馬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哥哥。

  “布洛克斯希加,他還安全嗎?”

  泰蘭德來到瑪法里奧身旁,脫口而出的卻是這樣一句。

  “他…還好…”

  瑪法里奧愣了一瞬間,微黑的面龐逐漸恢復原色。

  “他的背影,好像一條狗啊…”

  冷眼旁觀的馬庫斯搖了搖頭,對身邊的索拉說。同時暗暗嘆氣,怒風兄弟的分歧對整個魔獸歷史影響頗大,是他所無法干涉的。

  “伊利丹!”

  暗夜精靈的耳邊傳來夜刃豹的低吼,他回頭望去,身披鎧甲的女騎士一拍身下的鞍具,飄然落地。

  “艾露恩在上,見到你安全可太棒了!”

  女精靈摘下兜鍪,甩動自己滿頭的銀色長發。

  “你是?”

  伊利丹有些意外的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明眸皓齒的女精靈,他努力思索著腦中的記憶,卻沒能想出她的身份。

  “加洛德是…?”

  他撓了撓頭,不確定地開口道。

  “他是我弟弟。”

  女騎士爽朗的笑了笑:

  “準確來講,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樣子,瑪維,瑪維影歌。”

  未來的典獄長與囚犯四目相對:

  “加洛德聽說你出了城,擔心得很。”

  伊利丹聞言恍然大悟,加洛德影歌是蘇拉瑪的城衛隊長,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他知道加洛德有位在月神殿做祭司的姐姐,但先前的幾次照面,瑪維都被鎧甲裹得嚴嚴實實。

  他的臉上終于浮現出笑容:

  “加洛德呢?他還好嗎?”

  瑪維點了點頭道:

  “蘇拉瑪陷入了一片混亂,他的伙伴們正在護送逃出城市的平民,加洛德帶著一隊護衛,去艾薩琳打探消息了。”

  瑪維瞟了一眼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的年輕精靈,俏臉微微一黑,隨即恢復原樣:

  “你這身衣服?”

  她打量了一番伊利丹身上的黑色長袍,它的邊緣繡著一圈金色的紋飾,摘下的兜帽外緣是一只短喙烏鴉的頭部。

  伊利丹終于找到了可以炫耀的對象,頗為自豪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拉文凱斯領主招募我做他的私人巫師。”

  他活動了一下四肢:

  “這件袍子是一位同僚穿過的,稍微有些小,公爵閣下說等回到黑鴉堡壘,會再給我一件新的。”

  “真了不起!”

  瑪維環繞著伊利丹來回踱步,時不時撫摸著法袍的面料。

  “當我沒說…”

  馬庫斯把視線從伊利丹身上轉了回來。

  “狗狗比他可憐多了…”

  “施法者并不是我們的麻煩。”

  篝火旁,馬庫斯一臉淡然的看向拉文凱斯。

  “正相反,強大的施法者是我們戰勝那些惡魔的關鍵。”

  看著精靈公爵懷疑的臉色,他解釋道:

  “因噎廢食是愚蠢的,雖說那些惡魔會率先攻擊具有魔力波動的目標,但這一點如果加以利用,未必不是我們的優勢所在。我們可以派出一隊精銳,將最強大的施法者們集中在一起,保護起來。”

  他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羅寧,意有所指地說道。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瑪法里奧一臉平靜,對自己的摯愛輕聲說。

  “翡翠夢境曾經給了我關于這場災難的諭示。”

  他對一臉擔憂的泰蘭德解釋道。

  “我有必要進入夢境深處,搞明白女王和她手下的高等法師們,正在謀劃著什么樣的可怕盤算。”

  泰蘭德握住了德魯伊的手,關切道:

  “這太危險了,你上一次陷入沉睡,險些沒能醒來。”

  “但這是我必須做的,”營帳中燭影搖動,瑪法里奧的半張面孔隱沒在黑暗中。

  “伊利丹所想的太過危險,在我那個模糊的夢中,我看到了…魔力的爆發,它幾乎毀掉了我們的世界,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踏入歧途。”

  瑪法里奧一臉堅定的說道,伊利丹不能認可兄長的道路,瑪法里奧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他眼里自己的兄弟一只腳已經踏入了危險的深淵,偏生他在夢境中的遭遇,并不足以說服他年輕氣盛的弟弟。

  “你們兩人原本不必這樣的…”

  泰蘭德將瑪法里奧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側臉上,隨著年紀的增長,三人之間的氣氛在難以回到年少時的那個樣子。

  她心中也清楚,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在伊利丹與瑪法里奧,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之間。

  “你不懂,泰蘭德。”

  瑪法里奧罕有的反駁了她的話。

  “正因為他是我的兄弟,我才不能放任他走下去。”

  他按住自己面頰上的柔荑,銀眸中一片坦誠,女祭司的溫柔注視,讓他仿佛沉溺在森林的擁抱中。

  未來的神棍夫婦還在旁若無人地互相咬著耳朵,營帳外,伊利丹的身影隱匿在陰影中,他本想探望一下自己的兄弟,但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這位年輕巫師悄然離去,他的步伐逐漸堅定,那一瞬間的佝僂和孤單,已然不見蹤影,在他注意不到的陰影中,另一位竊聽者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馬庫斯并不想插手怒風兄弟之間的分歧。

  他們似乎并肩而行,卻從始至終都不在同一條道路上,分道揚鑣,是二人唯一的結局。

  而比起似乎看得更遠的瑪法里奧,只爭朝夕的伊利丹反而,有更多責任要去承擔,馬庫斯不愿插手他的結局。

  陰影中的騎士自嘲般地笑了笑。

  如他這種的重生者,永遠不會理解伊利丹的選擇。

  或許,正因為曾經“看到”了伊利丹的結局,他才更沒辦法理解。

  即使最初的暴雪并沒有“洗白”伊利丹的后續計劃,在燃燒遠征落幕的惡魔獵手,也自始至終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對抗軍團的方式,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人。

  又或許,像伊利丹這樣的人注定孑然獨行,終身一腔孤勇,哪怕被全世界視為叛逆…

  腳步漸遠,篝火給阿蘇納林間帶來一絲溫暖,也將營帳的內外,用光影分割成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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