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罵成就千古名
第197章一罵成就千古名（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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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突然出聲懟了國子監的大學正后，
這位董派魁首瞥了眼陸山，淡淡道：“區區小妖也敢大放厥詞，讀書人如何也是你能妄議的？”
“天地君親師，忠義仁孝誠乃天地綱常！”
“君叫臣死臣不能不死！你這茹毛飲血，寡廉鮮恥的之輩如何能懂？”
大儒叫罵，
可不僅僅是口舌之爭。
呵斥訓罵間，文人意氣裹挾王朝氣運滾滾而來！那一個個呵罵字眼在意念加持下仿佛化作實體，一個個方塊文字帶著鋒銳棱角！
猶如洪水猛獸般，直撲陸山。
陸山身邊，
齊潤民面色一變釋放心念之力想要阻擋那滾滾意念。
可他念頭剛動，
整張臉就猛地由白轉紫，一口老血噴出！
這朱灝頤竟然恐怖如斯？
僅僅只是呵罵就有如此威能？
那歐先生只是神竅妖修，如何能擋得住？
一瞬間，
齊潤民只覺得自己身上血都涼了。
不過，
不僅他想要阻擋那滾滾意念，王半山，張太岳等等文道高手全部舍身而來，然后一個個全都面容漲紫，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
也正是因為一位位讀書人仗義出手，
所以當那滾滾意念沖擊而來瞬間，
陸山才堪堪擋得住。
他心海當中，
那輪浩然大日感受到文道意念沖擊，登時從原本溫和潺潺的狀態變得狂暴無比。
道道浩氣日冕轟然勃發，
在陸山周身形成一層蒸騰的文道信念！
轟！！
兩股意念相撞，登時把朱灝頤那呵罵形成的意念文字撞了個粉碎！
朱灝頤吃驚了…
那虎妖不過神竅境，如何能擋得住他的誅心之言？
陸山確實擋不住…
擋住那恐怖呵罵的，是模擬器里繼承了幾十次人生，皓首窮經一生，和諸多文道大儒嘔心瀝血，前后鉆研快五百年才煉成的浩然大日！
模擬器中，
那位成就文道山圣的陸山雖然死了。
但他遺澤還在。
那輪浩然大日不帶有任何私人意志，純粹為公。
而朱灝頤的呵罵洪流，
則帶有強烈的個人傾向。
正是所謂的「儒以文亂法」！
于是，
浩然大日應激而動！
以浩然莫御之勢碾碎呵罵洪流…但，曾經鎮壓一世的浩然大日無懼那滾滾意念洪流，陸山可不行啊！
哪怕浩然大日在他體內，
兩波意念對拼之際的意念亂流還是好險把陸山撕碎。
…你媽的！
虎爺我這可是妖軀啊！
千錘百煉不說！
還有明王尊相和山海之力的加持。
就這都差點沒擋住余波？
陸山人麻了。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經過數位天象宗師，十多位通玄巔峰讀書人的以命撞擊，那到田埂般的雷云天幕已經愈發殘破。
書宮這片山脈盈蕩著醇厚慧徹的才氣。
快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立道之劫。
而是國子監的大學正！
得拖住他！
還必須得干擾他！
陸山心念電轉，扛著巨大的天威和體內巨大的虛弱感仰天問道：“天地綱常？這是你規定的綱常吧？依附皇權的軟骨頭也配給天地立綱常？”
“蜀漢武侯術數通天，學究天人！如何算不到天漢氣數已盡？”
“可他為何仍要匡扶漢室？”
“不正是為了昭烈仁德，能為天下蒼生謀取福澤？”
陸山從武侯輿輦上站起來，激動的指著朱灝頤鼻子罵：“如此讀書人！才配與天地論綱常！”
“而你？”
“不過朝廷鷹犬，皇室喉舌！焉敢妄論天地綱常？”
浩然大日有所感應，
聲聲字字化作利劍直刺大學正。
可惜，
陸山能調動的浩然才氣太弱了。
朱灝頤只覺得心神微微刺痛，顆顆分明的念頭輕輕一轉就撫平刺痛，而后從容笑道：
“天漢自桓帝、靈帝之后黃巾猖獗，天下紛爭，社稷如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
“曹魏太祖武皇帝掃清六合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而非以權勢取之，最終乃天命所歸，正合天心人意！”
“武侯雖有通天術數，卻逆天而行，最終落得病死五丈原！”
藏身氣運金龍里的朱灝頤精神猛地一振！
愈發翔實，栩栩如生的金龍雙目里猛地綻放熠熠輝光，利劍一樣逼視陸山，以及正殿廣場前那一種讀書人：“爾等也要學那逆天之舉，最終落得形神俱滅？”
王朝氣韻裹挾文道意念再次轟隆襲來！
這一次，
好多心神薄弱的讀書人紛紛心口發悶，
一種違背綱常，逆天而行的恐慌心悸籠罩眾人心頭。
惶惶不安下，
好多書宮讀書人氣機暴走，一個個口嘔鮮血。
就在這時，
一陣飽含譏諷和爽朗的笑聲傳來：“我原以為，你身為文道大儒必有高論，沒想到你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浩然大日火冕微蕩，
頓時掃空歪理邪說之念，一大票讀書人登時松了口氣。
朱灝頤：“？”
他憑什么這么狂？
不等朱灝頤張嘴辯駁，陸山就口若懸河呵罵起來：“武侯輔佐仁德之君，經略之處海晏河清，萬民安居！反觀曹賊治所，屠城戮民，草木皆荒！”
“最后雖人力不敵命數，但殺身成仁，舍身取義才是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反觀你這老賊！”
“你居廟堂之上，掌國子教導！可經你之手卻導致廟堂之上朽木為官，禽獸食祿！”
“致使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當今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涂炭之苦！”
朱灝頤：“你！…你區區虎妖！你敢！”
陸山：“住口！”
“你這無恥老賊！明明世家學閥出身，舉孝廉而入仕；理當匡君輔國，興盛天下，可你卻放任君王徒耗民力，致使天下民不聊生！”
“豈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爾肉！你還敢在此饒舌！謀害書宮！”
陸山越罵越起勁！
朗朗罵聲在浩然大日加持下竟然傳遍附近府郡！
陸山在輿輦之上義憤填膺，拍得輿輦扶手砰砰作響！
仿佛擂鼓！
陸山：“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枉活八十有三，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舞舌，助紂為虐！一條皇室麾下斷脊之犬！也敢在我書宮之前狺狺狂吠！？”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朱灝頤：“？？？”
他罵我啥？
皇室麾下斷脊之犬？
“噗！！”
遠在數千里外國子監里的大學正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常年如長槊般筆挺的身姿一下歪了下去。
朱灝頤歪歪扭扭斜靠在了眾多教習，學錄和博士眼前。
有些修為高的，
透過國子監的氣韻隱隱聽到呵罵聲，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大學正竟然能在跟人對罵中敗下陣來。
甚至被罵得口吐鮮血…
啊這…
對面叫罵的，是何方神圣？
一時間，
國子監師生竟然都覺得手心汗津津的。
可惜，
朱灝頤不是王司徒那樣的虛弱朽木，陸山一番誅心又傷神的呵罵只是傷了他的心神，沒能直接給他罵死。
學宮上空，
那尊王朝氣運凝結而成的金龍只是略微模糊后就又變得凝實。
陸山嘆息一聲…
所以說，
有個好身體真的很重要啊。
他這邊正惋惜的時候，汗青先生豪邁的笑聲跟著傳來：“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個虎妖口舌竟然這么厲害！你這一罵，只怕要千古留名啦哈哈哈哈！”
“提氣！”
“提起啊操！”
陸山：“…”
那可不咋地！
虎爺我舌苔有倒刺的！
用過的都欲罷不能！
因為陸山對著朱灝頤一通呵罵，浩然才氣滾滾而出，加持在那些讀書人身上！
天地間浩然才氣，
又增數縷！
天上雷云鐵幕愈發殘破起來。
半空，
那尊氣運金龍里傳來朱灝頤又急又氣的喝令：“張采林！孔樊！你們還不動手？”
出身自魯派衍圣公一脈的傳人聽到這里的嘆息一聲。
衍圣公一脈能傳承至今，
靠的就是一手左右逢源，趨炎附勢的絕活兒。
如今國子監和書宮的爭端說白了就是道統之爭。
而道統之爭…
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沒有妥協的可能。
也不存在左右搖擺的可能。
而魯派衍圣公早就和王朝氣運深度勾連，沒有了抽身而退的可能。
所以孔樊嘆息后雙目陡然爆發精光！
天象之威勾連天地，
掄語威能化作一枚枚淡金色的上古篆文環繞周身，就要朝著那群抗擊天劫的讀書人沖殺過去！
可忽然…
一只手搭在孔樊肩頭。
孔樊：“？”
他轉頭順著那只手望過去，就見張采林一臉哀愁的盯著虛空。
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孔樊拼命掙脫，
可張采林身上隨之涌入道道乾罡真真力化作鎖鏈把孔樊鎖死。
孔樊大喝：“張采林！你想干什么！”
他大喝同時，
飛舞周身的金色篆文也一顆顆轟擊在張采林身上。
而張采林居然不躲不避，
任由金色文字轟擊在身上，轟得他嘴角鮮血直流。
他望向半空，
眼神凄苦：“老師，學生忤逆了。”
朱灝頤：“…”
誰能想到，
他一手教導出來的，提拔上來的董派讀書人…
從小就被「天地君親師」和「忠義仁孝誠」熏陶出來的學生，竟然在如此關頭！
背叛了他！
朱灝頤心頭再遭一擊。
他問道：“值得嗎？”
張采林眼神凄苦又惘然：“我不知道，可那虎妖之前說的…沒錯。”
當今天下，黎民水深火熱。
世家皇室爭鋒相對，
道庭沙門爭斗不休，
就連本該為萬民蒼生謀福祉，開智慧的讀書人…
都身陷派系斗爭。
這應該嗎？
忽然，
那虎妖之前說的話清晰的躍入張采林腦海：
“但，修行此道——”
“可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萬世開太平！”
張采林眼前仿佛看到一位位短壽卻昂然天地的讀書人手持書卷，與世家！與皇室！與高門大派對峙！
而那一位位讀書人身后，
是黎民蒼生…
是一雙雙期盼淳樸的眼神。
是一張張勤懇勞苦的面容。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萬世開太平啊…
真好。
真的，很好。
張采林仍舊承受著孔樊那窮途末路，喪心病狂的空寂。
可他并不覺得痛，
只覺得苦。
背師叛君有違他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和自己的三觀，可陸山提出的道路，卻又讓他如此神王。
張采林閉上眼睛，潸然淚下…
而他流下的，
赫然是兩行血淚。
張采林低沉道：“孔先生，別掙扎了…別再給衍圣公這封號，丟臉了。”
孔樊：“…”
他掙扎的身姿一僵，回想家族種種，他登時像被抽了筋一樣變得垂頭喪氣。
張采林忽地高聲大喝道：“讀書人張采林！愿為先生，為天下讀書人，撞破天幕！”
話音落下，
張采林周身乾罡烈烈燃燒，清澈火光照亮灰沉天幕下的書宮！
下一刻，
那團乾罡火光沖天而起！
撞在那早就殘破不堪的雷云天幕上！
轟隆隆…
張采林拉著孔樊一起撞進天幕，那煊赫璀璨的乾罡火光，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跟破網一樣的雷云再也支撐不住！
道到雷劫篆紋潰散，
田埂般的鐵幕轟然破碎！
嘩！！
雷云天幕破碎，
天幕后那仿佛初升旭日般純澈，正大的輝光一柄柄利劍般照向人間！
也就是在這一刻，
蓄勢已久的朱灝頤終于煉成氣運神通！
金龍口中，
那枚蘊含霸道皇權，九龍盤扭，印座四面有五方天帝圣容，人間山川河流，農耕畜牧等等圖像的印章由虛幻，走向真實！
在朱灝頤駕馭下，
那枚寶印滴溜溜從金龍口中飛出！
撞向那灑落人間，卻還不曾飛入人間千萬家的道道才氣。
寶印見風就長，
須臾間就化作天地般大小，以印底迎向那層天幕！
霎時間，
大隋境內各地城隍廟宇內供奉的神像紛紛震動，激發出一道道王朝氣運，九五皇氣涌向天空！
道道氣機交織成天羅地網，
要把那好不容易灑落人間的才氣全部收攝！
封印！
汗青先生睚眥俱裂！一雙眼睛幾乎瞪出血：“豎子爾敢！”
他猛地飛臨半空，
畢生修為轟隆如雷，化為一座巍峨石宮朝著天穹砸去！
那是汗青先生的法身！
他要以自身法身！
給天下讀書人，
砸出一條生路！
正殿前，
齊潤民等健在的天象宗師也再不吝嗇，紛紛沖向天空，施展天象之力，企圖撕碎那天羅地網！
即便傾盡書宮之力，又如何與整個大隋王朝相抗衡？！
就在眾人心頭絕望時，
一輪煌煌然，
璨璨然的浩然大日！
從陸山身上，
冉冉升起…
－－－－－－題外話－－－－－－
這章！四千！今日份八千！更新達成！媽的我鍵盤都讓我敲冒煙了…靠！
本來不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