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自己提拔的兩位長老,能夠盡快穩住自己的基本盤,達那逐漸將手上木葉村的庶務雜事,交給了他們處理。
畢竟有具體的職能,才能有具體的權利。
達那看著桌前的兩人,說道:
“手下的人,可以都是你們的人,但不能都是你們的族人,希望二位銘記。”
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差拱手稱是。
而新長老即位后的第二天夜里,日向日足行使了族長的權利,召集了所有宗家成員。
“日足,這么晚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
一位年長的宗家語氣頗有些不滿。
日向日足沉聲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覺得為了日向一族百年大計,不得不做。”
幾位宗家好奇道:“什么事?”
日足直接說道:“作為族長,我決定從此時此刻起,廢除日向一族的籠中鳥之術,從此刻開始,族內年滿三歲的分家孩子,不再印刻籠中鳥。”
幾位宗家互相看了看,均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
先不提日足自己作為宗家,為何會提出這么愚蠢的想法,就說哪怕日足思想出了問題,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又怎么可能獲得同意。
日向一族可不是族長的一言堂,而是宗家共治。
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劣質的玩笑。
“日足你是不是累暈了?還是飲酒了?”
“我看他是腦子壞掉了!”
“日向一族數百年傳承,你在這里當兒戲?我開始后悔將族長之位移交給你了。”
日向日足無所謂道:“無妨,無論諸位同不同意,我明日就會召開全族大會,當眾宣告這件事情,從今以后,日向再無宗分之別。”
幾個宗家都氣笑了,不知道這家伙哪根筋沒搭對。
日足仿佛只是來通知一番,竟直接起身要走。
“回來!”
立馬有人去攔,甚至用上了柔拳的技巧。
日足似乎早有準備,同樣出手抵抗,甚至一上來,就是動了真格的。
“八卦·回天!”
“你!你瘋了!”
當夜,日向一族族地周圍,都能聽到從高墻內傳來的劇烈打斗聲。
畢竟是在村內,又是多事之秋,立刻就有人來查探情況,甚至引起了新警務部隊的注意。
第二天傳出消息,日向一族族長,不知因為什么事情,和其他宗家起了沖突,具體結果如何外界不得而知。
反正之后,日向日足就沒再露過面。
日向一族族地,也從那一晚,被封閉了起來,不見客不訪友,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使得木葉內的謠言開始瘋傳,并且越來越離譜。
有說日向一族叛亂的,有說日向日足被活活打死的。
日向一族唯一在外的人,就是日向日差了,也從那一日起,他就沒有回過族地,并且無視了宗家的傳召。
當宗家七人,越來越絕對不對勁的時候。
木葉新晉長老日向日差,書面向村子及督察申請,說日向一族出現叛亂,數位宗家圍攻了族長,目前族長被囚禁中,而日向一族因為籠中鳥的緣故,無法自行解決此事,否則任何一個宗家都可以殺死大片大片的分家。
督察夜月達那本不欲插手忍族內部矛盾,奈何這事影響太惡劣,只能同意調配力量給日向日差平叛。
當天晚上,長老日向日差坐鎮火影大樓指揮,兩個木葉小隊,兩個云隱小隊,一同突襲了日向族地。
在白眼克星的紅眼赤心右介的幫助下,輕松零傷亡拿下了七位宗家,并將他們的查克拉封印。
面對日向以外的忍者,宗家們最大的依仗“籠中鳥”毫無用處,實戰水平拉胯至極,甚至由于深陷紅眼營造出的幻覺,都來不及呼救。
不少分家人聽到動靜,跑來保護宗家人,但被剛剛放出來的日向日足給安撫住了,沒有引起更大的騷動。
至此,由于日向一族“內部”矛盾引發的“叛亂”,被日向一族“自己”,終于解決了。
嗯,打引號的都是考點。
日向一族族地內,此時人心惶惶,很多分家人早已麻木,但最近兩日的變化依舊會讓他們震驚。
但也只是震驚,他們覺得,這只是宗家間的矛盾,當明天、后天、此后的每一天的太陽升起時,他們的處境都不會有什么變化。
“其實不能怪他們,我們謀劃的時候,沒有告知任何族人。”日向日足穿的很正式,那一日刻意被擊敗留下的傷,也已經通過治愈符治好了。
日差穿的也很正式,與哥哥的純白相比,日差穿了一身黑色。
“沒有辦法,分家的大部分人,早已麻木,并且其中遍布宗家人的眼線,而且有籠中鳥存在,讓任何分家人參與,都是極度危險的,宗家人只要動個念頭,分家人就會死。”
“日差.....我們真的能夠終結日向幾百年的枷鎖么?我能感覺到,大家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麻木、畏懼。”
“我們已經在做了。就像達那大人說的,我們的目標,不是要解開分家額頭上的籠中鳥,而是要解開日向一族心中的籠中鳥。”
“那就出發吧。就讓我們一起來打破,這心中的籠中鳥。”
日向日足率先起身。
今日,族長行駛了自己的權利,召集了全體族人,龐大的人數,根本沒有房間能夠容納,所以所有人都集合在了族內的一處空地上。
七位宗家已經被囚禁起來了,整個日向一族,現在出了日足以外,均是分家,他要求木葉村內乃至周邊地區,所有日向忍者都必須回來。
當日向日足走到木臺上的時候,數百名分家成員,面無表情的行著注目禮。
日向日足看著下方的一張張麻木的臉,滿是心痛。
“我是日向一族的族長,日向日足,你們肯定認識我。”
下面無人回答。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三日前,以日向志浩為首的七位族人,意圖叛亂,現已被伏法,我!日向日足,決定剝奪他們宗家的身份,即刻生效!”
理論上,族長確實有這個權利,日向一族歷史上,確實出過幾位特別荒唐的宗家,被族長剝奪了身份,打上籠中鳥。
但一般這都只針對個人,而不針對某一支,被剝奪之人的父親和孩子,依然擁有宗家身份,所以這一支不會斷絕。
這一下,下方終于出現了騷動。
幾百年都沒有幾位宗家被剝奪身份,這一次剝奪了七個!
日向日足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在其鼓勵的眼神中,朗聲道:“所以從現在起!我!日向日足!就是整個日向一族中,唯一的宗家!”
下方,不少人又恢復了麻木的臉。
對呀,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區別呢?他們依然不過是分家罷了,是宗家的工具。
哪怕剝奪了七位宗家的身份,可他們的孩子,依然會重新成為宗家。
自己的孩子,依然會成為他們孩子的工具。
就如同自己的父親,曾經是他們父親的工具一般。
子子孫孫,永世輪回。
不會有一絲改變。
日向日足大喝一聲:“但這是不對的!”
場上,寂靜無聲。
“我日向一族,都是同胞,血脈相連,為何要分宗家分家!數百年前發明籠中鳥之術的先祖們,又真的希望看到日向家現在的樣子么?”
一雙雙眼睛,帶著驚愕,帶著期翼,帶著茫然,帶著痛苦,看向了臺上的那道身影。
他要說什么?
他要做什么?
我們可以相信他么?
日足看向自己的弟弟。
日向日差緩緩走了上來。
“諸位族人,我是日向日足,日向一族的族長,也是日向一族現在唯一的宗家。”
“我宣布,從此以后,日向沒有宗家分家之別,只有同根同族。”
“我宣布,從此以后,無人可以在操控你們的生死,強迫你們的意志。”
“我宣布,從此以后,所有日向一族的孩子,不必在三歲的時候,被刻上籠中鳥,他們將擁有全部的自由和未來。”
日向日足每說一句話,就有一批人抬起頭來。
他們的眼神中,漸漸泛起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可是這希望中,又帶著不信任和忐忑。
這份希望,能經得住考驗么?
會不會又變成更大的絕望呢?
所有分家之人,被日向日足一句句話,激起了心中的波瀾。
數百雙眼睛,望向了木臺上方。
此時,日向日差,已經走到了自己哥哥身前,兩人相視一笑。
哪怕最黑暗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誼,也未動搖過。
日向日足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諸位,我是日向日足,是日向一族的族長,是日向一族唯一的宗家。”
然后大聲道:“我也將是日向一族,最后的宗家。”
日向日足一把從領口撕開了自己的上衣,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了自己精壯的上身,一頭長發隨風飄動。
他赤著上身說道:
“同樣,我也將會是,日向一族,最后的分家!”
臺下,無數雙潔白的眼睛,留下了淚水。
“來!日差,為我刻上,這日向一族最后的籠中鳥,從此終結宗分家制度!”
日足和日差兄弟兩,心中同時吶喊到:
“也解開日向一族,心中的籠中鳥。”
早已被傳授過籠中鳥之術日差,笑著為自己的兄長,刻上了這一奇術的絕唱。
自此,流傳數百年,影響頗為深遠的日向一族宗分家制度,被徹底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