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長公主的美眸中閃過一抹兇光,向慶帝行了一禮,輕聲道:“陛下,葉玄即然胸有成竹,又在轉瞬之間寫出三首佳作...”
“你到底想說什么?撿重要的說!”慶帝眸光流動,有些厭惡的說道。
長公主聞言后,微微一笑,緩緩道:“臣以為,三步的時間,對于葉玄而言足以!”
說完朝著慶帝行了一禮,看似悲悲戚戚、一臉謙卑,實際上險惡用心卻昭然若揭,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
以詩贊頌他人本就艱難無比,再加上之前已經寫出相同一首佳作,現在又要寫出一首,而且要在三步之內,簡直是難如登天!
在場大多數人都目露驚色,就連慶帝的臉上都多出一分不解。然而就在下一刻,葉玄就高聲朗誦道:“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葉玄磁性清朗的聲音落下,整個大殿瞬間變得寂靜無聲,長公主和候公公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連慶帝都震驚萬分,葉玄居然又在說話間的工夫兒,就創作出了如此文字質樸,卻又足以震撼人心的千古佳作。
細細品味,整首詩給人一種蒼涼悲壯的氣氛,面前仿佛出現了一位足以獨斷千古的大人物,因為壯志難酬發出的一聲嘆息,正如詩中說的那樣,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但即便如此,因為機遇和時機不夠,宏大的志向不能實現。哪怕他多么雄才偉略、天賦過人,卻也只能躲在一旁垂頭嘆息、痛哭流涕。
寥寥幾句卻句句精華,道盡了天下不能實現抱負那份苦悶與悲涼,當真多一詞則肥,少一字則瘦。
直到這時,眾人的心中不經燃起的一個想法。
這哪里是什么仙人收徒.....
分明是文曲星轉世!
過了半響兒,慶帝才有所感慨的說道:“既然你有如此文采,朕即刻下令,取消婉兒與范閑婚約。”
“你與婉兒的事,朕也不再阻攔!”
長公主聞言臉色一變,心知此事已成定局,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陛下,既然這婚約已不復存在,那內庫財權是否歸還于臣?”
慶帝的嘴角微微上揚,嘲諷道:“你可真是皇室的好兒女,連你的女兒的婚嫁都不管。朕曾經說過,誰能娶婉兒便是下一任內庫之主。”
“難不成你想抗旨不尊?”
說到這里,慶帝冰冷的目光猶如一柄剛出鞘的利劍投向長公主,帝王的氣場,在這一刻完全鋪散開來,讓人心生膽寒!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
長公主面對這樣的目光,難免心生退卻,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穩定下來,道:“臣不敢,一切自然以陛下意愿為主!”
“你先跪在那里思過!”慶帝淡淡道。
長公主心中雖有些不滿,但還是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正在這時,慶帝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候公公,傳朕旨意,葉玄獻詩有功官升一級,特封為國子監主簿。順帶送葉玄出宮,期間不許有任何人阻攔。”
“是!”候公公連忙行了一禮,恭敬道。
隨即便指了指殿外的方向,淡淡道:“葉公子,這邊請吧!”
“謝陛下!”
走到長公主的身旁,葉玄若有所思的說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長公主殿下,剛才臣有感而發,吟了一首詩。您覺得如何?”
長公主俊臉生寒,握緊了蓮藕般潔白的雙手。過了半響兒,才起抬起頭來,談笑風生的說道:“寫得不錯!下回有機會給我也寫上一首。”
葉玄淡然一笑,道:“那是自然!”
說完,便跟著候公公向殿外走去。
......
葉玄望著這莊嚴的大殿,邊走邊有些感慨的說道:“今日還真是一波三折,不瞞公公,此時我后背都是涼嗖嗖的。”
“葉公子,老奴這條小命差點兒讓你給嚇出個好歹。”候公公聞言后,一臉欣喜的說道:“不過,老奴也要恭喜公子,祝您和郡主百年好合!”
葉玄聽著候公公的賀喜,趕緊從懷里拿出幾張銀票,塞到他的手里,若無其事的說道:“這些便算是我提前給您的賞銀,今天還是多虧了公公在殿上給我求情。”
候公公微微一笑,將懷里的銀票往里面塞緊了些,一臉客氣的說道:“既然如此,老奴我便卻之不恭了!”
“葉公子,這邊請,我們從偏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