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聽了這一番話,心頭一驚。按照劇情的發展,林珙必死無疑,按照殺人動機來看確實是范閑與自己的嫌疑最大。
林珙一手策劃牛欄街刺殺,滕梓荊因他而死。范閑固然有理由殺他,可是哪怕恨林珙入骨,也不會在現場留下他的姓名。這樣做無異于昭告天下,他就是殺人兇手!在原著中,林珙死于五竹叔之手,以五竹叔的出手果斷、狠辣。是絕不會讓林珙有一線生機,更不會讓他在案發現場留下證據。
再說林府戒備森嚴,從林珙擒獲程巨樹來看,一般的高手根本進不去,所以殺林珙的人最低也是九品高手,而且是九品中的佼佼者才行。北齊和東夷城,還有以前林家得罪過的那些權貴、政敵,若不是林府守衛森嚴,恐怕早就把林若甫的腦袋掛在城墻上,當球踢了!
這一切的一切,讓葉玄的心中升起一個疑問。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僅僅是嫁禍給自己和范閑?
正在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根據監察院的驗傷報告來說,殺人者或是一位劍術高手。玄兒,說實話,人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葉重!
葉靈兒的臉上掛滿擔憂之色,她身為葉玄的長姐,心里難免有些驚謊,眼前這個人雖然平日里有些吊兒郎當的,可是畢竟也是他的弟弟。再者說如果真的是葉玄和范閑一起殺了林珙,一命抵一命,自已以后又怎么和婉兒繼續相處下去?
看著兩人的神情,葉玄輕嘆了一口氣,淡然一笑:“不是我,昨日我要么在監察院,要么就是在家中,看來是有人想讓我和范閑在京都混不下去啊!”
葉重點了點頭,略帶憂慮的說道:“從靖王府遇刺,再到林珙慘死,背后一定有人在針對你,針對葉家。罷了!你先去陛下哪里,若真是擺平不了,為父便是舍了這一身官職,也定要護你無恙!”
葉玄聞言后,心頭忍不住一暖,這世間有太多的算計和陷阱,可是又有很多值得留念的地方。林婉兒、司理理、葉重、葉靈兒,她們便是自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美好與痕跡。
他的使命,或許就是來守護這些人的美好與快樂。
“孩兒,這便去面圣了!”葉玄輕聲說了一句,剛抬腳,心中那份不安突然開始涌現出來。
他的不安來自于范閑和陳萍萍,其實早在葉重問他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背后已經濕透了。
陳萍萍一大早派言若海還送供奉令牌的時候,他就明白陳萍萍想借自己之手,作為人證保下范閑罷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也卷入其中,劍術高手說的不正是他自己嗎?前段時間,當街斬殺兩名八品高手,葉玄的事跡早已經在坊間傳為美談!
為此他還煩心了一陣子,不得已請出葉靈兒,才把那些求親學藝的人給擋了回去!要不門檻都被他們給踏破了,這么說來,自己的嫌疑遠比范閑要大得多,除了他直接硬著頭皮把一切都承認下來,陳萍萍根本沒理由將供奉令牌交給自己。
...
京都,皇宮。
葉玄遠遠望去,在宮門口佇立著兩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一看,正是范閑和好久不見的候公公。
“范兄,候公公,兩位可是在等在下?”葉玄客氣的問道。
范閑默不作聲,一旁的候公公見狀,行了一禮,道:“葉公子,你可終于來了!老奴和范公子早就在這里等了半天,圣上那里還等著回話呢!”
葉玄連忙從大內侍衛的車上下來,回禮道:“父親大人,留我多聊了兩句。沒想到卻是叨擾了二位,我給二位賠罪了。”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又說道:“父親大人臨走時,專門囑咐我,您與他有舊,讓我像尊敬長輩一樣尊敬您!”
說話間,葉玄一臉的輕松愉快,如果候公公手中在拿把旗子,就好像三人是來皇宮觀光旅游一樣。
候公公自然知道葉玄這是在胡謅,以葉重的身份,怎么會把自己和他放在一個地位上。但心中還是止不住的高興:“葉公子,這句話可是折煞老奴了!當年還是葉大人救了老奴一命,怎敢在你面前充當長輩,豈不是失了禮數!?”
“那好吧,一切便聽公公你安排!”說罷,便向著候公公湊近了些,在他的懷里偷偷塞了些東西,補充道:“這些便全當給公公你的茶水費,一點兒小心意。公公您切莫拒絕,要不家父那邊又該說我不懂禮數了!”
候公公聞言后,笑道:“既然如此,那雜家也就卻之不恭了!”說罷,便把銀票往懷里再塞緊了些。
范閑偷偷瞄了葉玄一眼,自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葉玄和候公公還有這份淵源。既然有人已經光明正大的掏過了,自己也不必再掏了!